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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可知她二人与你一样,已因为某些原因被排除在天数之外,她二人必须除去。”
上官婉儿道:“那聂家小姐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我们现在还弄不明白,但那薛红线习的却是太乙救苦天尊的仙家剑术,我一时也想不起该让谁去……”
话音未了,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我去对付她。”
一个少年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屋内。这少年身着青衫,嘴角流露着淡淡的嘲弄,虽然他的身上透着邪气,却又有种不知可以迷死多少人间少女的英俊和帅气。他看着上官婉儿,冷冷道:“我去对付薛红线。”
上官婉儿道:“阿休……”
“她学的是专积阴气的太阴剑诀,我练的是将太阴剑诀反过来的太阳剑诀。”那少年目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她的太阴剑诀更厉害些,还是我的太阳剑诀更厉害些。”
这少年竟是曾经在木公身边做过金童的梁休。
上官婉儿看着梁休眼中的杀意暗暗心惊,正要说话,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上官婉儿和梁休面容一变,连忙一同看向门外。在那里,有个美丽的女子正慢慢地走进来。这女子穿的是鹅黄色花边对襟和蓝色束胸百褶裙,体态修长,容貌清美秀丽,比上官婉儿还要美上一些。
她头挽凤髻,髻上还插着凤钗。
“小姐。”那老者跪倒在地,向这女子伏身下拜。
上官婉儿和梁休亦是恭敬地弯下腰来。
那女子对拜在地上的老人看也不看,只是朝着上官婉儿,柔声说道:“婉儿,以你看来,这几次的失败是有人发现我们的存在,刻意对付我们,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上官婉儿低声回答:“我们在这一个月内刺杀了二十多人,如长孙无忌那等人自然不可能不开始怀疑,但不管是他还是李淳风,要想发现我们的存在都不容易。而如果是有人刻意对付我们,也不会只单单救下了薛仁贵与聂峰二人,依婉儿看来,还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所谓的巧合,往往也在运数之中,我们在这干预天命,若是一不小心惹得天意反噬……”
那女子淡淡接道:“那我们几人自然全都万劫不复。”
梁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只透着嘲弄和冰冷。
那女子从袖中取出一物:“你们看这个。”
那是一个雕着有翼双龙的翠玉。
那老者疑惑地问:“小姐,这不是你从小戴在身上的青龙之圭么?”
那女子摇头道:“不,这不是我的,我的在这里。”
她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手上竟还有一块翠玉。
这两块翠玉竟是一模一样。
那老者颤声道:“这世上怎可能有两块青龙之圭?”
那女子看向梁休。
梁休淡淡道:“想必其中一块是来自薛红线的师父风魂。当年他误入大荒境时,我就曾从他手中见到过这块翠玉,而太极天皇座下的北极战神符奚斤更是多次想从他手中将这翠玉抢走。”
那女子道:“青龙之圭乃是通往归墟的钥匙,这世上本该只有一块,当阿休告诉我还有人藏有青龙之圭时,我多少还有些怀疑,却想不到这世上真有两块青龙之圭。你们可知这青龙之圭又是从何而来?”
上官婉儿和梁休对望一眼,一同摇头。
那女子道:“是从蓝菊花身上得来的。婉儿,你那日算出有人会到感业寺去偷武媚娘所藏的游仙枕,我就一直派人守在武媚娘身边,果然擒住了蓝菊花和她的三个手下。我为防意外,本想将他们都杀了再说,谁知却从蓝菊花身上搜到了这块翠玉。我用术法逼问她,才知她曾从九嶷山的涯垠冰湖里盗了一个男人回家,这块翠玉就是那男人暂时放在她身上的。”
梁休冷笑道:“风魂和他的女徒弟这三百年来就是被封在九嶷山的冰湖之中。”
“你们可知他为什么要把这青龙之圭放在蓝菊花身上?”那女子慢慢地露出笑容,“原来是他知道蓝菊花要到感业寺偷东西后,算出她会有危险,于是就将他的青龙之圭交给蓝菊花,说能够保住她的性命。他倒也算得没错,如果不是我突然发现这青龙之圭,蓝菊花现在已经被我杀了。婉儿,看来他的演卦之术已将你算入其中,你却没有算到他。”
上官婉儿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婉儿,你也不用害怕。”那女子淡淡地道,“你的道法本就是他教给你的,比不上他也很正常。世上原本不该有你和你妹妹这两只狐妖,却因为那人的一时心软,使得你和你妹妹得以脱胎换骨,你更是修成人形。那人自身是在天命之外,连带着,也使你成了不受命运控制的存在,而如果没有你和你的演卦之术,我的计划就根本无法实施,说起来,他也算是帮助了我。”
“只是。”那女子语气一转,“虽然你与阿休都算是因他而得道,但现在他却成了我们最重要的障碍。蓝菊花所住之处就在道州,依我看,弄不好那聂家小姐也已经成了那人的徒弟,所以她才有本事杀了精精儿。”
梁休嘴角现出冷笑:“要不然,就由我去杀了他。”
那女子摇头道:“这倒不用,我已经去请了精精儿的师兄下山,他要为师弟报仇,绝不会放过聂峰的女儿。那聂隐娘就算再有本事也不会是空空儿的对手,唯一可虑的,还是那风魂的伏羲卦术……”
上官婉儿咬了咬牙,道:“公主放心,我的卦术虽然比不上那人,但既然已经知道他在那里,便自有办法干扰他,让他也无法再用演卦之术算出我们的行动。”
公主点了点头:“若是如此,那不管聂隐娘是否真的和那风魂有关系,她都死定了……”
……
第二部 太乙白玉轮 第十章 重过方山遇灵凝
聂隐娘的闺房之中。
风魂在地上放了许多棋子。
排了一阵,他又将棋子一粒粒收回,然后暗暗心惊:“奇怪,卦象只显示隐娘会有性命危险,但敌人何时会来,又该如何防备,竟是无论如何也算不出来。”
他站起身,隔着窗户往外看去,在院落中,隐娘正手持雪剑缓缓舞着,身形虽然娇小,却也曼妙动人。
风魂继续思考:“以卦象目前预示的内容来看,敌人这次的目标已不是聂峰,而是隐娘。上次那个黑衣刺客,隐娘也只是勉勉强强才能胜过他,而这次来的人,肯定又会比上一次的要厉害得多。隐娘在明,敌人在暗,而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隐娘身边。”
他越想越是头疼,竟是想不出对策来。
这时,他看到梳妆台上的那把短剑,心中一动。他将短剑拿在手中,看着上面的“精精”二字,心想:“有薛红线,也有聂隐娘,现在连精精儿都出来了,由此看来,我在二十一世纪时读到过的唐传奇,里面的内容虽然不见得全都真实,却也多多少少算是确有其人。如果在未来关于隐娘的记载和事实多少沾点边的话,那就应该还有一个空空儿。这次来杀她的,只怕就是那个空空儿。”
要知道,在一千年后的那个“未来”,确实能看到一些唐人所记载的传奇志怪,如红拂女夜寻李靖,又或是柳毅传书,虽然这些传记比较散乱,是否真有其事也无法查证,但这些人物能够流传一千多年仍然被人记着,想来也不是凭空瞎造出来的。
至少,风魂现在知道其中的《红线传》、《聂隐娘》里的两个主人公都是确有其人,而且还是他的女徒弟。
然而人虽有其人,里面的事迹却偏差太大。红线其实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她是出生在晋末,只是跟着他一同被“冻”了三百多年,才来到了这个时代。而隐娘也没有像关于她的传记里所提到的那样,十岁时被一个女尼姑带去学剑,而是成为了他的弟子。
他可不是尼姑。
但是聂隐娘杀精精儿,这却是有记载的。
风魂搓着太阳穴,只觉越想越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所穿越的这个“古代”有些地方不太对劲,而这种不对劲的感觉绝不仅仅是因为多了在他所来的那个时代已无法去认知的天界和地府,也不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地理位置和他从小的认识略有相同却又有些地方偏差得厉害。
更重要的,还是那种明明身在此山中、却又觉得此山其实是彼山的奇妙感觉。
这到底是错觉,还是另有玄机?
“我若一直往西方飞,是会到达西方极乐世界,还是绕到地球的另一面,比哥伦布更早发现新大陆?”
当然,这种事现在就算想再多也是没用,风魂只好先转过念头去思考隐娘的安危问题。
按唐传奇中的记载,要想逼退空空儿,似乎还需要一面镜子。
风魂将那短剑轻轻一划,梳妆台上的一根银钗立时分成了两截。
他苦苦一笑。
上哪去找那种能够抵御飞剑的镜子?
这时,隐娘已练完剑走了进来,见师父站在那里沉思,也不敢去打扰他,只是立在他的身后。
风魂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保证隐娘性命安全的万全之策,只好回过头来看着隐娘,说道:“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让隐娘找了借口跟父母说上一声,然后让她用御剑之术载着自己往苍梧山飞去。隐娘的剑遁虽然不及红线飞快,但她将飞雪剑幻大,却要平稳得多。
这其实也是隐娘学会御剑后的第一次远行,那飞在云端之上的感觉,让她觉得有趣和惊奇。白云一朵朵地从身边掠过,脚下的山岭不断倒退,有时还有几只白鹤或是大雁飞在身边,仿佛要与她互相嬉戏。
他们越过苍梧之野,来到方山的上空。风魂看到山腰处的法华庵,正犹豫着要不要落下去与慧红打声招呼,一个穿着缁衣的年青女尼已手持扫帚走了出来,刚好抬头看到了他们。
于是风魂就让隐娘落下去。
慧红看着他们,微笑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风魂告诉慧红,他想带隐娘到宜春峰的黄庭观去转一转。慧红却看着他轻轻摇了下头,显然是劝他最好还是不要。
风魂知道她的想法,那黄庭观是王妙想自幼修仙的地方,把隐娘带到那里,前世与今生交叠在一起,对隐娘并没有什么好处。
其实他也只是想到自己还从未到那黄庭观去过,又知道王妙想的尸体还葬在那里,这几日心神不宁,想去她的墓前看看,又不放心把隐娘一个人留在家中,这才带着她一同前来。
他犹豫了一下,心想不如让慧红先陪着隐娘,自己一个人到那宜春峰去,慧红却朝他们说道:“你们不妨先在我这庵中坐坐,等会还有一个客人要来,恩公,你一定会很想见到那人的。”
风魂头疼地说道:“你别总是恩公恩公地叫我,很难为情的。”
慧红缓缓一拜,笑道:“其实我是很想叫你大哥的,只是小红是个出家人,担心恩公你听了更难为情。”
风魂笑道,“还是叫我大哥好些。”
隐娘这才知道方山里的这座女尼与自己师父竟是认识的,不禁对师父的过往更加感到好奇。她随着师父进入这明明是座道观,却又非要叫做“庵”的寺院中,见大殿上仍然供着西王母,只是旁边的两个女仙塑像却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风魂倒不知道这里曾经放过王妙想和许飞琼的石像,他随意逛了一逛,又与慧红谈起过往,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慧红却始终笑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鸟叫之声。
隐娘还在侧耳听着,风魂却是心中一喜:“难道竟是我那徒儿?”
他急忙掠到外头,果然,空中飞着一只彩鸾,上面坐着一个断去双腿的少女。那少女看上去长得倒是有些像是灵凝,只是岁数看上去要大上许多,柔弱娇美,容貌瑞丽。
风魂正自疑惑,那少女已从彩鸾上飞了下来,投入他的怀中,同时还哭道:“师父、师父……”
风魂这才确信她就是灵凝,不禁心中好笑,觉得过了三百多年,这丫头却还是这么爱哭。又听她哭得凄切,心里也是又怜又惜,于是将她搂在怀中小声安慰。只是灵凝已不再是当年那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小丫头,虽然失了双腿,但娇躯凹凸有致,抱在怀中稍一摩擦,竟是异常惹火。
彩鸾落了下来,风魂赶紧将灵凝放到彩鸾上,又替她拭去泪痕:“三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一见面就哭哭啼啼的。”
隐娘和慧红也走了出来,隐娘睁大眼睛看着这和自己师父抱在一起哭哭泣泣的少女,又见她膝下空荡荡的,也反应过来:“她必是我的二师姐。”
灵凝脸一红:“徒儿才、才没有三百多岁呢。”
风魂仔细看了看她,却见这爱哭的女徒儿虽然看起来比分别之前大了好几岁,但也确实不像是活了三百多年的样子,虽然对于仙人、尤其是灵凝这样的天仙来说,青春永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但那份天真却不可能像这样保存下来。
灵凝流着泪,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