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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怎样呢?
当她已不再是她。
惊雷遍地,瓢泼大雨落下。
魂转千移。
离心
她醒来,盛夏的阳光刺入眼底,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心口一阵疼痛。
她还记得梦里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说,以后你就是她,生死由你。
她其实很害怕,不安与忐忑一直啃噬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手微微颤抖,她是不是,霸占了某个生命?
伸出手,她轻轻触碰着环绕在周围的蓝色光晕。
仔细地看看自己,才发现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地幸运。
是的,只能说是,幸运。
纤白细嫩的双手,及腰的长发,润泽如水。
身上穿的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和服,虽然看不见容貌,但猜想过去,这个女子一定是极美的。
感觉到手上一阵脉动,一波一波地传出。
她深呼吸了一下,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了?
或者说,这里又是哪里呢?
触目的白色,典雅的房间带着日式风格,甚至还有些古香古色。
她缓缓站起身来,脚踏在地上时,是一阵暂时的虚浮。按了按额头,她走到窗前。
炎炎夏日的味道,鸟鸣,蝉声,还有青草的芬芳。
“深蓝,你醒了。”
她被身后不知何时来到的人拥住,听出他语气中的叹息与无奈。
“噗通,噗通。”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但意外的是她并不排斥这个拥抱,甚至,是喜欢的。
甚至,是喜欢的。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动了动手指。
“你是谁?”回头看去,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棕色的头发,黑边的眼镜,黑色和服外面是一件白色的衣物。
他在对自己笑,但在听见自己这么说的时候,神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他说,“深蓝,不要闹了。”
随即感觉自己被楼得更紧。
压住心悸的感觉,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不是对我说的,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尽管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然后,她推开他的手,退出一个合适的距离,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
见眼前的男人不答话,她又道。
“深蓝,是我的名字么?”忐忑地开口,还是压不住心中的那种感觉。
“十六夜,十六夜深蓝,是你的名字。”蓝染冷静开口。
他是听见锁灵环的脉动而赶来,本以为那个像孩子一样的深蓝会乖乖地再一次靠在自己怀里。可是,竟然会是这样。
你不认得我了么?深蓝。
“十六夜?”她歪歪头,这个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犬夜叉他妈吧?这里真是日本啊?
然后,此时此刻她才反应过来,她一开口,就说的是日语。
亲密的拥抱,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她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妻子,蓝染 惣右介的妻子。”
蓝染没有看向她,反而凝视起了窗外。
这个一贯强大大男人,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就是以前被深蓝形容成‘虽然深不可测,但阿介你很高兴’的那种笑容。
他想。
深蓝想要玩什么,我便陪你玩到底。
然后,不及一刻,便有另一名女子赶到。
“卵之花队长。”蓝染转过身来。
“蓝染队长?”卵之花看向蓝染又看了看站起身的深蓝,露出笑容,“恭喜了,十六夜小姐终于醒了。”
终于醒来了,可是,她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人
有什么好恭喜的呢?
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要发问,“这里是哪里?”
日本,和服,古代?
怎么办?完全不了解日本历史啊。
卵之花此时才回过神,十六夜是有些不同了。
一开始那个迷茫的神色,或是眼里的陌生。
接下来的话更是一种印证。
这里是哪里?
撇开心中的不明情绪,蓝染扶了扶眼镜。
“深蓝好好让卵之花队长做检查,回家和你说好么?”用的是那种哄孩子的语气。
不要闹了。
呵。
她不是孩子,也不是,深蓝。
她不需要那个男人用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也不需要,得到原来那个深蓝所拥有的一切。
是的,她要做自己,不是深蓝,至少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深蓝。
既然生命在这个叫做十六夜深蓝的女子身上延续,那么,她应该把握住这多一次的生命,她是付出代价换来的,不可以浪费。
不可以,让他们以为,她还是她。
“好。”牵起笑,却带着防备。
她坐回床上,让卵之花检查。
疏离以及淡淡的漠然。
即使微笑,也不是从前的那一个。
她是她,从今天起,一个全新的十六夜。
被告知一切正常,不必担心。
她跟着蓝染身后,回家。
温热的手被他握住,居然会有不可思议的心安。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
虽然他笑着,可是,她居然会觉得害怕。
是不是,因为,她抢走了这个位置的缘故呢?
她居然在隐隐地怕他。
蓝染 惣右介。
家。
日式庭院,栀子花香,带着一股温暖与安定。
她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这里,还是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不过,这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惣右介?”她微微抬起眼眸,神色不明。
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即使我不是她,但现在也就只有我了。
惣右介?
蓝染不甚明了地笑笑,深蓝似乎从没有,这样叫过自己吧。
从来没有吧。
“什么事?”不过,他是蓝染,心里想的这样,怕是只有深蓝看得懂。
“我们进去吧。”她扬起脸,眼中是绚烂色彩。
此时她又像极了深蓝,笑起来的时候,这个世界都熠熠生辉。
究竟只是变幻了灵魂,人还在这里。
至少她有生气地站在这里,而不是,一睡不醒。
“这是什么?”
明明是不好看的毛笔字,却被刻意裱起,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呵呵。”仿佛想起了什么,蓝染闷笑出声,“家规啊~”尾音都是宠溺。
“家规?”
她踮起脚尖,拿下来,疑惑地看着所谓家规。
寥寥几语,只是在说,蓝染惣右介不可以欺负深蓝而已。
的确是孩子气。
她笑着摇摇头,自己和原来的那个女子是大不相同的。
虽然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那个女子存在的痕迹,处处皆是深蓝。
但是啊,她已经霸占了这个身躯,那么,她也想自私的只做自己。
抹去,那个深蓝的痕迹吧。
你们忘记她好么?
然后,记住我。
从今天起的,十六夜。
“惣右介?”似乎决定了什么,她把手中的那张纸递给蓝染,“这个可以丢掉么?”
“丢掉?”蓝染深深看着她的眼,居然感觉到心里一阵疼痛。
“对。丢掉。”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好。”鬼使神差,蓝染开口答应了。
“我累了,想沐浴。”她闭了闭眼,疲惫地说。
“那边是浴室,你,一个人可以吧?”蓝染为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可以的。”她点点头,走开。
待到眼前的女子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蓝染才把手中的【家规】放入衣袖之中。
倒成一片的毛笔字历历在目。
还记得那个时候,深蓝被他抱在怀里,笑得一脸得意。
“你不可以欺负我哦~”
“要不然你就自己去睡队长室!”
“呵呵。”
“明天,把它裱起来,挂在客厅。”
“好不好?”
好。
只要是深蓝说的,都好啊。
可是,没有深蓝,也就没有那个笑着说好的阿介。
蓝染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看来,从今以后,他要睡队长室了。
落月成孤倚
回廊一寸相思地,。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纳兰容若
十年后。
光阴变幻了颜色,轮回转了几圈,又回到原地。
她以为她会是一个全新的十六夜深蓝。
可是,深蓝只会是我,不会是别人。
就算她拥有我的一切。
“十六夜,三席。”
我低下头行礼。
那个高傲表情的女子,只微微点点头,离去。
木屐的声音在寂静的过道里显得十分刺耳。
拉扯笑靥,是的,我回来了。
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霸占着那个位置。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自信从何处而来。
十年,时间以迅疾的速度消失。
她霸占了我的阿介,整整十年。
的确,她似乎做的很好。
至少,如果是我,就不会有什么十六夜三席。
呵。
我轻笑一声,习惯性地去捋发,却触手即空。
愣了愣之后,只好无奈苦笑。
现在我叫,久夏晴子。
五番队新进队员。
回来刚好,半个月。正确来说,是死而复生刚好半个月。
借用了这个本来已经在一次任务中死去的女孩的身体,回来了。
久夏晴子。
及耳短发,普通容貌,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如果安分,大概可以安稳地过下去,经年不变吧?
我想,如果我,如果我真的只做久夏晴子,我的阿介永远都不会认出我。
何况,我还不能说。
呐,我是深蓝。
呐,阿介,你还欠我结婚戒指,到时候不要赖哦。
远去的那一个人也是十六夜深蓝。
如今的五番队三席,蓝染队长的妻子。
原本及腰的长发被高高地盘起。
冷静,淡漠,还有疏离。
那个不是我,我的脸上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的表情。
即使,偶尔我会很悲伤,会很失望,也会很害怕。
但是,我就是我,是深蓝。
我也相信,我的阿介,一定会找到我,带我回去。
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尸魂界心思最缜密,最权谋,最宠我的阿介。
他不可能,认不出,哪一个是深蓝。
对吧?
哪怕是十年的时光。
哪怕是生命的赌局。
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是,万劫不复的事。
哪里会在乎,丢掉生命。
“晴子!”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我的思绪。
被她吓了一跳,我歪歪头,看向她。“怎么了,由纪?”
由纪瑾,是久夏晴子的朋友,我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为晴子的死而哭泣的女孩。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泪眼朦胧的不可置信。
“你还真悠哉啊,你不知道今天是蓝染队长对新进队员的训话吗?”由纪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还有,呵呵,气急败坏。
“我知道啊,你别急嘛,不是还没开始么?”我笑着拍拍她。那种训话,我都倒背如流了,有什么好听的。
“你……”她跺跺脚,推着我,一边说,“你真是,蓝染队长的亲自训话诶!那是高高在上的队长啊,再来,还是那样温和可亲的蓝染队长呢。我们怎么可以不认真。”
“好好好,我认真。”其实由纪这个人还真是可爱,比我还要单纯。
“你那一脸不认真的样子,一眼看出来啦!”她开始露出杀气。
这种情况,当然是要跑啦。
“哈,等你追到我,我就认真起来啊。”
话说,我以前的瞬步真的是很好诶,所以,即使是重新再掌握一遍,也不会差。
“碰。”
跑得太快,终于在转角处撞到别人的怀里。
“唔。”我轻呼出声,却被熟悉的味道惊异了心。
阿介?
是这个感觉没有错。
他是,阿介。
晃动了心神,我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眼泪也没有。
刚刚看到那个十六夜三席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深重的感觉。
现在,却觉得,委屈以及难过。
至少,我已经不能,再理所当然地被他抱在怀里。
怎么办?
我想哭。
“你想一直赖在我怀里么?我可是有妻室的人呢。”温和语气,阿介摸摸我的头,微笑地退开一步。
退开一步?
呵。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哭出来的欲望。
“对不起。蓝染队长。”然后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
我们的距离是,十年。
“不用这么紧张,我开玩笑而已。”阿介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十年来他都没有变呢。时光似乎不曾在他身上刻下痕迹。
“我知道。”我低着头,不敢抬起,否则,真的会哭出来也说不定。
我本来就不是,能忍住眼泪的人。
那样哭出来,该有多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