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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斯嘉丽,她显得那么可怜是的,好像是在哀求我。她穿着一身黑衣裳,戴着黑帽子,也没有涂脂抹粉,要不是那头红头发就真正像个规矩人了。她没有等我开口又接着说:‘我知道,我是不应当跟你说话的,不过当我跑去对那只年老的母孔雀埃尔辛太太说时,她竟把我从医院里撵出来了!’”
“她真的管她叫母孔雀吗?”斯嘉丽乐呵呵地笑了,还挺形象的。
“唔,这不是好玩的,别笑嘛。看来这位小姐,这个女人,是想替医院做点什么你能想像出来吗?她提出要每天上午来当看护呢!当然,埃尔辛太太一听这想法必定是给吓坏了,于是就命令她离开医院。接着她说,‘我也想作点事情呢。难道我不也像你们那样是个拥护南部联盟的人吗?'这样,斯嘉丽,我真的给她那要求帮助的模样感动了。你知道,她要是想为主义效劳,就不能说全是个坏人了,你觉得我这样也很坏吗?”
“不会的,玫兰妮,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一直在看经过那里到医院去的女人,觉得我我的面貌很平和,所以就拦住了我。她有些钱要给我,还不要告诉任何人钱是从哪里来的,让我用在医院的事上,她说埃尔辛太太一定要她说明那是什么样的钱才同意作使用。什么样的钱呀!说到这点我真要晕倒了呢!那时我感到很不好办,急于要离开她,只得随口应着‘唔,是的,当真,你多好',或者旁的傻话,可她却微笑着说:‘你才真是个基督徒呢’,并把这条脏手帕塞到我手里。喏,你闻闻这香味!”玫兰妮拿出一条男人用的手帕来,又脏又带着强烈香味,里面包着一些硬币。
“她正在说‘谢谢你',并表示以后每星期都给我带点钱的时候,得,彼得大叔赶着车迎面跑来看见我了!〃说到这里,玫兰妮又泪流满面,把头倒在枕头上哭了起来。〃当他看清楚是谁跟我在一起时,他斯嘉丽你看,他竟对我吆喝起来了!我这一辈子还从没见人吆喝过我呢。他还说,‘你就在这里赶快给我上车吧!'当我上了车,他便一路上没完没了地骂我,也不让我解释一句,还说他要去告诉皮蒂姑妈。斯嘉丽,请下去求求他不要去告我了,好吗?说不定他会听你的。你知道,姑妈只要听我曾经面对面见过那女人,她也会给活活吓死的呀!斯嘉丽,你愿意去跟彼得大叔说说吗?”
“好,你放心,我会去的,不过,让我们先瞧瞧这里有多少钱。还沉着呢。〃她解开手帕,一大把金币滚了出来,撒落在床上。
“有五十美元呢!还有金币!斯嘉丽!〃玫兰妮惊叫着,数了数那些亮晶晶的硬币,显然给吓住了。“你说,你觉得在小伙子们身上使用这种噢,这种钱这样赚来的钱,恰当吗?你不觉得或许上帝会理解她是想帮助,所以就不管钱是否肮脏了呢?我一想到医院需要那么多的东西时〃但是斯嘉丽并没有听这些,她在注视那条脏手帕,手帕角上有个图案,其中包含着RKB三个字母,果然还是瑞德巴特勒的!
她把那条手帕揉成一团捏在手里,随即下楼到厨房里去寻找彼得大叔。
☆、伤亡名单
当瑞德再次来皮蒂姑妈家拜访的时候,斯嘉丽找了个时机把那条已经洗干净的手帕扔给了他:“你和贝尔。沃特琳是什么关系?”
“怎么这样问,斯嘉丽?”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上次贝尔给医院捐了些钱,这是包钱用的手帕。”斯嘉丽扬着下巴高傲地说。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瑞德脸上的表情让她捉摸不透,尽管他依旧保持着他惯有的毫不在乎的态度,但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好像有些开心呢?
“你是她的恩客?”其实她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贝尔的妓院也是我的 。”
“你到底有多少情妇,瑞德。巴特勒?”
“你还真是不同凡响,从你嘴里总能听到不同于那些太太小姐们的无聊至极的话。”
“如果你是在称赞我的话,我接受了。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可多得数不清了。”瑞德笑着慵懒的往沙发背上一靠,“如果一一介绍的话,要花上老半天时间呢。你要听吗,斯嘉丽?”
“你爱她们吗?”
“不,各取所需罢了。”
斯嘉丽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轻视贝尔,我知道她只是在谋生活。她也没什么大错,错误都在你们这样的男人身上。虽然我自己算不上有多爱我们的南部联盟,可是她的爱国行为让我敬重。请帮我转告她,我和玫兰妮都很感激她所作出的贡献。呃,我想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对吧?”
“第一次知道奥哈拉小姐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呢。”瑞德挑了挑眉毛,一脸的嘲讽。
这次见面后,斯嘉丽再也没见到他。直到1863年七月五日,坏消息终于到来,维克斯堡陷落了,经受长期而残酷的围攻之后陷落了,而且实际上整个密西西比流域,从圣路易斯到新奥尔良,都已沦于北方佬之手。南部联盟已被切成两块。在任何别的时候,这一灾难的消息都会给亚特兰大人带来恐怖和悲伤。但是现在,他们已来不及考虑维克斯堡,他们考虑的是在宾夕法尼亚进行强攻的李将军。只要李将军在东边打了胜仗,维克斯堡的陷落就不是太大的灾难了。还有宾夕法尼亚,纽约,华盛顿呢。一旦把它们打下来,整个北方便会陷于瘫痪状态,这可以抵销密西西比流域的败绩还绰绰有余。
成群结队的人聚集在车站旁边,希望进站的列车带来消息,或者在电报局门口,在苦恼不堪的总部门外,在上着锁的报馆门前,等着,悄悄地等着,他们是些肃静得出奇的人群,肃静地愈聚愈多。城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上前线,无论他是儿子、兄弟、父亲,还是情人、丈夫。人们都在等候着可能宣布他们家已经有人牺牲的消息。
斯嘉丽、玫兰妮和皮蒂帕特小姐坐着马车停在《观察家日报》社门前,她们打着阳伞坐在车里。马车的顶篷折到背后了,斯嘉丽很平静,因为她知道艾希礼没事。皮蒂激动得很,圆脸上的鼻子像只家兔的鼻子不停地颤动,只有玫兰妮象一尊石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那双黑眼睛也瞪得愈来愈大了。在两个小时之内她只说过一句话,那是她从手提包里找出嗅盐瓶递给姑妈时说的,而且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这样毫不亲切的口气对姑妈说话。
“姑妈,拿着吧,要是你觉得快晕倒了,就闻一闻。如果你真的晕倒,老实告诉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让彼得大叔把你送回家去,因为我不会离开这里,直到我听到有关直至我听到消息为止。而且,我也不会让斯嘉丽离开我。”
人群外围出现了一阵骚动,那些站着的人都让开路来,这时瑞德巴特勒骑着马小心地向皮蒂姑妈的马车靠近。斯嘉丽不禁佩服他的勇气,竟敢在这个时候跑来,也不怕这些乱民由于他没穿军服而轻易地把他撕得粉碎!他怎么敢骑着一匹骏马,穿着铮亮的靴子和雪白笔挺的亚麻布套服,叼着昂贵的雪茄,那么时髦,那么健康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少人向他投来恼恨的目光。他慢慢穿过人群,老头们吹着胡子发出咆哮,天不怕地不怕的梅里韦瑟太太在马车里微微欠起身来清清楚楚地喊道:“投机商!”用的那声调更使这个字显得又脏又毒了。可是他对谁都不理睬,只举着帽子向玫兰妮和皮蒂姑妈挥了挥,随即来到斯嘉丽身边,俯下身低声说:“你不觉得现在应当让米德大夫来给我们发表关于胜利的著名讲演,说胜利就像平息在我们旗帜上的一只尖叫的鹰吗?”斯嘉丽不禁白了他一眼,他就不怕别人听到过来撕了他吗?好吧,他还真不怕。
“我是来告诉你们几位的,〃他大声说,〃我刚才到过司令部,第一批伤亡名单已经来了。”他这话在周围那些听他的话的人中顿时引起一阵低语,人群开始骚动,准备沿着白厅街向司令部跑去。
“你们不要去,〃他在马鞍上站起身来,举起手喊道:“你们就待在原地吧!名单已送到两家报馆去了,正在印刷。”
“唔,巴特勒船长,〃玫兰妮喊道,一面回过头来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真该谢谢你跑来告诉我们!名单几时张贴呢?”
“交给报馆已半个小时了。很快会公布的,太太。管这外事的军官一定叫印好才让公布,因为恐怕群众会冲进去要消息。哎,你瞧!〃
报馆侧面的窗户打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窄长的印刷品,上面是刚刚排印的密密麻麻的姓名。人群拥上前去抢。把那些长条纸一下撕成两半,有人抢到了就拚命挤出来急于要看,后面的继续往前挤,大家都在叫喊:“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拉住缰绳,〃瑞德一面跳下马,一面把缰绳扔给彼得大叔。人们看见他耸着一对高出众人之上的肩膀,拼命推搡着从身边挤过。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着好几张名单,他扔给玫兰妮一张,其余的分发给坐在附近马车里的小姐太太,其中包括麦克卢尔姐妹、米德太太、梅里韦瑟太太、埃尔辛太太。
“你拿去吧,”玫兰妮低声说,因为她的手在嗦嗦发抖,没法看清楚。
“怀特,”斯嘉丽从以W打头的名字开始念, “威肯斯……温……泽布伦……玫兰妮,他不在里面,放心吧!姑妈?啊,你怎么了,玫兰妮,把嗅盐瓶拿出来!扶住她,玫兰妮。〃
玫兰妮高兴得当众哭起来,一面扶住皮蒂小姐摆来摆去的头,同时把嗅盐放到她鼻子底下,斯嘉丽从另一边扶着那位胖老太太:“玫兰妮,你和皮蒂姑妈先回去吧,我想再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斯嘉丽跳下马车,拿起那张长长的名单从头看起,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让她惊慌,尽管这些人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是这都代表着一个个逝去的生命啊,甚至让她想起了这个时候的中国,此时此刻的中国人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啊。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有想要回去的念头。
“斯嘉丽,我很为你难过,〃瑞德说。她抬头望着他,他脸色平静而略显忧郁,眼睛里没有那种嘲讽的意味了。都忘记他还在那里了。“里面有许多是你的朋友吗?”
她只能点点头,勉强说:“你能陪我走走吗,去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
瑞德牵着马和斯嘉丽走出了人群,两人并肩走在街上,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艾希礼失踪
那支在葛底斯堡战役中被击溃的军队如今已撒回到弗吉尼亚,并精疲力竭地开进了拉起丹河岸的冬季营地。圣诞节即将到来,艾希礼回家休假。
斯嘉丽不想找麻烦便回到了塔拉,临走前还给瑞德寄了张自制的贺卡,祝他圣诞快乐。在塔拉的日子是快乐的,而且没想到瑞德的动作这么快,沼泽地的储藏室已经建好了,里面也装满了粮食,在地点的选择上也很隐蔽。
1864年一月和二月接连过去了,凄风惨雨,暗雾愁云,人们的心也是阴沉沉的,随着葛底斯堡和维克斯堡两大战役的惨败,南方阵线的中心已经崩溃。经过激烈的战斗,田纳西几乎已全部落入北军的手中。不过尽管有种种牺牲,南方的精神并没有被推垮。
随着货币最近一次贬值,物价又飞涨起来。牛肉、猪肉和黄油已卖到了35美元一磅,面粉一千四百美元一桶,苏打一百美元一磅,茶叶五百美元一磅。这种局面仿佛是专门为投机商和发横财的人造的,当然也不乏乘机利用的人。由于衣食之类的日常必需品愈来愈缺,价格一天天上涨,社会上反对投机商的呼声也越发强烈和严厉了。在1864年初一段时期内,你无论打开哪张报纸都会看到措辞严厉的社论,它们痛骂投机商是蛇蝎和吸血鬼,并呼吁政府采取强硬措施予以镇压。政府也的确作了最大的努力,但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因为政府碰到的困难实在太多了!
人们对于投机商的反感最强烈的莫过于对瑞德巴特勒了。当封锁线贸易已显得太冒风险时,他便卖掉船只,公开做起粮食投机生意来了,许多有关他的传闻从里士满和威尔明顿传到了亚特兰大,使那些不久前还接待过他的人感到十分难堪。
接着,当三月的雪下个不停,人人足不出户的时节。玫兰妮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辉,骄傲而又羞涩地低着头,轻轻告诉斯嘉丽她快要有娃娃了。
“米德大夫说,八月底到九月初要生呢。我也曾想到这一点,可直到今天才相信了,唔,斯嘉丽,这不是非常好的事吗?我本来就很想要个娃娃,还生怕我也许永远不会生呢,亲爱的,我要生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