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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冰冷地没有言语。
也许,我有些明白了。
我镇定心神:“我们赶紧上山吧。”
飞坦睨我一眼,率先一个闪身如履平地飞一般地往山上蹭,一忽儿就没影了。
我暗中运了运缠,咬咬牙卯足了劲,怎么着不能跟丢了死也要跟上他们的速度!
库洛洛默然望了我一眼,忽然牵起了我的手,他微微一笑:“不要太勉强,努力并不是一朝一夕。”
这一瞬,我几乎被暖哭了,这真的是我印象中冷酷薄情的库洛洛·鲁西鲁吗?
“抓紧了。”
我用力握住手心属于他的温度:“嗯!”
☆、第 40 章
在库洛洛的友情关照下,我顺利登上山顶。白巳山顶云雾深深,地势虽狭长却十分平缓,与我们上山时的陡峭险峻截然不同。狭长光秃的白色山体曲折蜿蜒向云雾深处,就像一条白色长蛇逶迤长眠于天地之间。
我正要往前走,库洛洛拉住了我:“等等,空间的感觉不对。”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又仰头观望天色,“似乎是施了阵法,防止有人抵达那里破坏封印吗?”
他具现化出盗贼秘籍,额间的十字区域立刻发出冰蓝的耀眼光芒,“原来如此,是五行阵法结合了奇门遁甲之术么,布阵者看来还是个中高手。”
收起盗贼秘籍,冰蓝光华隐去,库洛洛单手抵着下颚自语:“五行八卦奇门遁甲都是某个东方古国的古老秘术,有关记载文献少之又少,时至今日基本已经失传。这可有点难办呢,找不到阵眼,只能在原地兜圈子。”
库洛洛正说着,就见飞坦的身影自云雾深处飞跃到我们面前。
他皱着眉一身暴戾杀气:“被人耍了,一直在原地打转。”
库洛洛:“应该是当年封印白巳蛇的念力高手。”
飞坦瞬间暴戾更甚:“那不是早死了?便宜了他,我还打算好好款待他呢!”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更确信梦里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冰冷地没有言语。'
又是这个声音。
等等,如果我在幻境看到和经历的都是真人真事的历史再现,那这个声音就不应该一开始便出现而且直到现在还萦绕在我脑子里,与少女初遇时候的小白蛇不可能有这么深刻的暗恋的寂寞。除非,那是白巳蛇真正的心声,是此刻我们脚下被封印着的白巳蛇内心的声音!
'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冰冷地没有言语。'
这个声音越来越深切不断回响,我仔细倾听,终于清楚了它传来的方向,那就赌一赌!
“库洛洛,飞坦,你们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我严肃地看着他们俩,“也许我能找到你们的目的地,也就是它心脏的位置。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库洛洛看向我,毫无疑虑地干脆道:“好。”
我一愕:“这就答应了?”
飞坦:“啰嗦,还不带路!”没想到连飞坦也没有疑义,甚至没飞我白眼。
这份信任还真是有点沉重,我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库洛洛:“总比被困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好。”
他淡定果断的眼神给了我不少勇气,我对他笑了笑,转身率先往云雾深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跟我来。”
云雾越来越浓重,整个空间只有我自己单调的脚步声在回响,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就在我仅剩的一点信心几乎消磨殆尽的时候,那个一直飘荡在远处的缥缈声音一下子变得强烈而清晰,仿佛就在我面前一样,到了!几乎同时,原本在我身后的库洛洛和飞坦自我身侧一跃而起抢步向前,站定在我前方十米开外。云雾瞬间四散,我看到库洛洛飞坦身前矗立着一根粗壮的白色骨柱,应该就是我梦里见到的那根打入白色巨蟒体内由细骨钉幻化的封印柱。
我小步跑到他们身边,“你们要找的难道是这个?”
飞坦轻飘飘睨我一眼:“废物也不是废得不可救药。”
看来是了,这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不过他们要这么大一根柱子有什么用,这骨柱光戳出体外的部分起码就有十来米长呢。
骨柱表面还有很多拳头大小的生物上蹿下跳,我细看,居然是一只只拳头大小胖嘟嘟的白色小猪!
“好可爱的小猪!”我上前抓了一只放在手心,白色小猪用它的小猪鼻子嗅了嗅我的掌心又使劲拱了拱,感觉不是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呜呜”叫了两声就在我手心不满地打起滚来,白乎乎软绵绵地可爱极了。
库洛洛:“这是白巳山特有的白猪,喜欢成群结队攀爬这根白色骨柱。”
我逗着手心的小猪,笑道:“好奇怪的习性。”
“我明白了。”库洛洛一脸恍然的样子,“白巳蛇被封印在这里,并非偶然。蛇为巳,乃顺数第六地支,五行属火。蛇海位于癸国的西北部,而这里又是蛇海的北部,北在五行中属于水地,是以水克火之意。不只如此,海水在十天干中属壬水,整个白巳山脉终年云蒸雾绕水汽充盈可作天干癸水论,而海中水鼠和眼前的白猪分别对应十二地支的子水和亥水,天干地支壬子癸亥四水俱全,尽克巳火之白蛇,这里实在是绝佳的封印之所。”
他抬头看着这根参天骨柱,眼里流露赞赏之意:“封印者以自身念力施加的封印已然强劲,又极尽天时地利之便无限强化了封印之力,的确高明。”
库洛洛高深无比地说了一大通,我一脸不知所以的肃然起敬,而飞坦十分简单粗暴:“哼,踹飞这根破骨柱,再厉害的封印也没用了。”
库洛洛优雅一笑:“确实。”
我忍不住好奇问:“等等,不会说我们大老远辛辛苦苦折腾到这儿就是为了来踢柱子?”
飞坦不耐地斜我一眼:“闭嘴。”他飞起一脚踹向足有他两个人粗的参天大骨柱,白色骨柱从根部断裂被踹飞老远掉下山去。
骨柱上还有很多小白猪呢!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手里的那只小猪“呜!”地悲鸣着呼噜蹦出我手心跳下地,回头挨个瞪了我们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蹦向崖边追随着它的同伴跳了下去。
“就在这下面吗?”飞坦盯着地上散着碎渣的圆坑,根本没注意我手上那只小白猪。
库洛洛:“骨钉就插在离蛇体表面不远的心脏里,照白巳山的山体估计,离地表不会超过十米。”
蓦地,我感觉脚踩的地质似乎变了,变的异常冰冷黏腻,寒气几乎能穿过我薄弱的缠直刺我的脚心,我仿佛听到一声野兽叹息般的嘶鸣。一阵地动山摇,整个白巳山在野兽狂躁的嘶鸣怒号声下蛇一般疯狂扭动,巨大蛇头部位猛然向后扭曲,挟着风雷之势闪电般折向我们,大张的血盆巨口猛冲过来欲要将我们一口吞入腹中。
库洛洛一把抱起我纵身跃上蛇头,站定在它巨大的黑色蛇眼旁,身边是一脸兴致缺缺的飞坦。
白巳见一击不成反被我们踩在它头顶,激怒地嘶吼着狠命摇晃它硕大的蛇头。
“切,这么快就醒了。我只想要骨钉,对这种大怪蛇可没什么兴趣呢。”飞坦看向库洛洛,“团长喜欢,就交给团长了。”
库洛洛放下我,淡淡一笑,具现化出盗贼秘籍,翻到了佳尼特“少女的梦境”那一页。他要用少女的梦境对付它。
脑中忽然闪过小白蛇衔着红色桔梗花用纯净的漆黑小眼眸望着我的画面,我脑子一热伸手握住了库洛洛拿着盗贼秘籍的手。
库洛洛沉默地看向我。
我近乎哀求地看着他:“库洛洛,不要对它用幻境,交给我好吗?”
库洛洛脸上微微讶异,收起了盗贼秘籍。
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转身迎着狂躁的颠簸靠近白巳黑色的眼睛,朗声道:“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冰冷地没有言语。”
狂躁暴戾的巨蛇猛然顿住一动不动。
我蹲到它巨大的黑眼睛旁,望进那一片寂寞哀伤的深深黑暗里,“都说蛇的听力很差,可我相信你听得到。”
静默的风里,我缓声轻柔念道:
“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
冰冷地没有言语。
你万一梦到它时,
千万呵,不要悚惧。
它是我忠诚的侣伴,
心里害着热烈的乡思;
它想那茂密的草原——
你头上的、浓郁的乌丝。
它月影一般的轻轻地
从你那儿轻轻走过;
它把你的梦境衔了来,
像一只绯红的花朵。”
我微笑着问它:“一直回响在我脑子的那个声音,是你吗?”
白巳黑色的大眼睛一下子呆住,就像梦里被少女亲吻眼角治愈伤口时的呆愣,还有眼看着少女死去时那样的悲伤。
“与你相遇,救了你,她很庆幸;有你日夜不离的默默守护,她才会笑得那么快乐那么美丽;临终的时候,因为你最后的陪伴,她才会走得那么安心。你的心,她一直都懂,你并不是独自孤寂。”
“所以,不要寂寞也不要悲伤了,好吗?”
漆黑的蛇眼里有冰冷透明的液体涌出,那是蛇的眼泪,风中有低沉的呜咽。
呜咽渐止,风声猎猎,白巳的身体逐渐透明,幻化成无数白色银光奔向天空,仿佛无数流星划过天际。有一道银光轻轻托着我们向海面飘去,我手中凭空多出一根一米左右的白色细骨钉。
“这是?”
耳边传来库洛洛略低的温柔语音:“这是它送给你的礼物。由于经年深植于它心脏,这根骨钉上凝聚了它心头的精血和念能,是稀世的武器原材料。”
“切,居然被你这蠢货拿到了。”飞坦不屑地损我。
我抬头望向天际,漫天的白色银光已经远去,寂寂天穹夕阳似火残霞如血,美得那么苍凉那么孤寂。
“真的好美,怎么会这么美丽呢?”我脸上分明在笑,眼泪却止不住滚滚而下。
一只手轻轻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是库洛洛。
夕阳下他漆黑的眼里有深邃柔和的光华流转,露出轻暖的笑意。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柔软温暖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诗歌引用了冯至大师的名作《蛇》,这首诗内地版和台湾版有细微差别,内地版为"冰冷地没有言语", 台湾版为"静静地没有言语",此处引用的是内地版。另外度娘百科里"心里害着热烈的相思"一句中相思为谬误,原诗为乡思,以表达感情之愈加细腻深沉
☆、第 41 章
回程途中,水鼠背上,飞坦脸色臭臭的。
我把手里白巳蛇留下的白色细骨钉递给他:“给你。”
飞坦狭长紫眸一厉,眯眼:“什么意思?”
有杀气!飞坦的性子肯定不爽我白给他这骨钉,他一定觉得受到了侮辱。
我连忙道:“我这可不是白给的!我是想用这个东西请你帮我个忙。”
杀气一缓,飞坦冷冷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
我卖乖傻笑:“你先听一听嘛,听听也没损失嘛。”
飞坦:“啰嗦。”
咦?这语气,有戏!我赶紧地:“我就是想……”
差一点冲口而出想帮他泡脚,眼角忽然瞄到库洛洛看过来的眼色,我慌忙刹车,当着库洛洛的面说出来我肯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飞坦瞪我:“说。”
“我……我……”脑子里陡然闪过杨过送郭襄三枚玉蜂针许她愿望的桥段,我立刻道,“我想要你许诺我一个愿望!”
飞坦:……
库洛洛:……
嘶,好冷,为什么库洛洛还是在对我飙冷气呢?管不了那么多了,总算他没当场撕了我。
“愿望暂时先不说,等回去我们细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许违背旅团宗旨违背蜘蛛道义或者要你自尽这种愿望的。”
飞坦抽着嘴角不说话。
我涎着脸继续:“呐,答应我吧。坦爷,坦哥!坦哥哥……”
“闭嘴!”飞坦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骨钉。
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了!“这可就算你答应了,不能赖皮哒!”
飞坦盯我:“再嘚瑟削你。”
我立马噤声,比着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呼!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完成泡脚任务指日可待了。
眼下,缓解库洛洛的低气压是正事。
我偷偷粘近他,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样子问他:“库洛洛,飞坦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得到骨钉,那你呢?”
库洛洛凉凉的视线落向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感觉不妙,库洛洛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行,他不明说我绝不招供,不能自乱阵脚,先保持惯用的傻笑随机应变!
库洛洛默然盯了盯我傻笑的脸,淡定地移开目光望向远方。
我暗暗松了口气,习惯性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他淡漠道:“只是觉得有趣。拥有漫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