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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的空地此时俨然也是一片修罗场的样子。这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他们被围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过来救援了。
术士看汉尼拔停留在人类尸体上的时间有些过长了,他心情不佳的腹诽着,汉尼拔或许对这些食材被浪费掉感到非常的不满意。
“太阳已经出来了。”
“这只能由你来做。但结束之后,我会让你离开这里。”术士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要求。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避讳用死这个词语。就好像这会让他破碎的心,再碎一次一样。
最先被摘下来的是斯诺手上的戒指、之后是耳钉、项链···汉尼拔挽起了斯诺裤脚,苍白的脚踝上有一串银色的星星脚链。
“这是最后一串了。”
“吸血鬼的死亡留不下什么东西···你就把斯诺···放在那里就好了。”术士的声音抖了一下。“那些饰品都要给我留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汉尼拔摘下了斯诺的脚链。
吸血鬼苍白的皮肤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招到了太阳。没有灵魂的身体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白瓷一样的皮肤开始暗淡龟裂,当中经过了一个接近雕塑泥胎的状态,在没有人触碰的情况下,碎成了米分末。米分末的颜色与花园里的种植土没有区别,就只是那么一堆不值得留恋的杂志。
先前的歌声耗费了莱恩大部分的水,他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右眼落下了一滴眼泪。
“下雨了——”
没有雷鸣闪电,没有暗藏杀机。天空飘来几丝细雨,太阳也还在空中挂着的,照亮着每一个角落。
“我们该走了。”术士从汉尼拔的手里接过了斯诺的那些饰品。他把项链给了爱丽丝尼,耳环给了莱恩,犹豫之后,把戒指给了汉尼拔,自己留下了一串脚链。
“你已经自由了,汉尼拔·莱克特。···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已经没有一个斯诺在看着你了。
fin
☆、80
“一块红丝绒蛋糕,谢谢。”经过蛋糕店的展示橱窗的时候,斯诺还是没有能够抵挡住烘焙蛋糕发出的诱人芬芳,她心里数了数自己的存款金额,然后毅然决然的支付了相关的费用。
营业员从窗口把包装好的小蛋糕递给斯诺。
干净整洁的窗户玻璃上映照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孩的脸庞。
18岁,已经成年。在医院被抢救过来的斯诺本来以为自己必须度过女孩家人的那个关卡。她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没有道理不支付相对应的代价。
但这次她是幸运的。
当那对看起来是中产阶级的夫妻带着怒火站在斯诺的病床前,正式告知斯诺:“你的医疗费用我们已经付清了。但你做出了这么愚蠢的事情,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领养家庭的亲缘关系本来也不应该寡淡至此,事后斯诺了解到的情况是,身体原来的主人带着这对父亲上司的小孩一起参加了一场疯狂的吸血鬼派对。虽然出事情的之后原主一个蠢孩子,但事情已经足够让人后怕。
养父母的工作前途可能受到威胁,为了自己的事业,抛弃一个才收养了一年多的孩子,也不是不太能理解的事情。
自由来的如此突然,被送出医院的斯诺,一开始有些无法适从。
她身上几个放血留下的伤口刚刚才结痂,但她做过的所有蠢事,随着时间和经历,都会逐渐变的不值一提。尤其是骤变之后,身体原本的主人的意识都已经不在了,斯诺带着身份证件离开了美国——意大利或许是个好地方,至少可以避开所有熟人的视线。
斯诺跳过了威尼斯,转而选择了弗洛伦撒。
莱恩、爱丽丝···哥哥、汉尼拔,一方面斯诺知道这些人都还好好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另一方面,她却决定不再见到这些人了。
拿着打包好的红丝绒蛋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斯诺总是觉得蛋糕的香气在诱惑她快点打开吃掉。
弗洛伦撒街边装潢一新的古老建筑,阳光均匀的洒在每一个角落里。那种温暖能够让人感觉到身心的偎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斯诺,她现在已经是个正常的人类了,人类和黑暗生物之间,总是存在着一条看不见、却泾渭分明的界限。
人类的寿命终究有限,见面了,还会有分手的时刻,这是斯诺的考量。
到达意大利之后,斯诺从开始的快餐店打工,到现在的熟练的掌握了意大利语,近期她在某个高级定制化妆瓶店里找到了个销售员的工作。
从此花钱没有办法大手大脚了,但这种自由,是从来没有过的。
走在大街上的斯诺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她在路边找了个纪念长椅坐下,然后打开蛋糕,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把蛋糕全部吃掉了。
工作的那家店就在不远处的转角,斯诺下午要上半天的半的班。她把蛋糕的包装盒扔掉,走进了工作的店里。
下午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斯诺整理了一下那些灯光下无比精致的护肤品——你很难形象这其中还有男士的保养品。
在来这里工作之前,斯诺其实是不相信这些东西能够卖出去的。她所认识的最骚包的人,莱斯特,大概也不会用到什么玫瑰味道的护手霜,但店里确实有一些男客的光顾,模特明星,或者一些其他的有钱人。
三点的时候,有个带着帽子的客人走进了店里。
斯诺走过去招呼,随即被客人挥手,阻止在了萌芽当中。
这位相当低调的客人在店里兜了一圈,拿了一支橄榄油的护手霜,用他带有异国口音的意大利语告诉斯诺:“请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男人一开口,斯诺就悚然抬头。
她本来应该在汉尼拔走进来的第一时刻就认出汉尼拔的,而不是···要等他开口说话。
“好···好的。”再次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斯诺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一边机械的把护手霜放到店铺相对应的袋子里,一边在心里哀叹。那么大的一个地球仪,她竟然和汉尼拔选择了同一个城市。
“一共是一百二十欧。”斯诺看了眼收银台上跳出来的数字,肉疼的瞥了下嘴。无论是多少次,她都觉得自己工作的这个店铺是在坑人。
“···等等。”赶在自己后悔,汉尼拔离开店铺之前,斯诺叫住了他,“我们这里的玫瑰面霜也是非常值得推荐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女伴的话,先生。”
说完,斯诺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已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了,哪怕她不是,在难得重获新生的情况下,招惹到汉尼拔都是不明智的举动。怎么就因为好奇汉尼拔有没有心的女伴,而问出了这样的话来呢。
“可以。”
“嗯?···什么?”斯诺很快意识到推销成功了。这也是汉尼拔没有女伴的有力征兆。他并不是会为女伴挑选保养品的人。这是个幌子,至少斯诺是这么理解的。她立即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取了一个她自己介绍的产品,利落的包好,递给汉尼拔。
“二百十五欧。您要办理一张会员卡吗?”
嗯,她大概是没有可能管住自己的舌头了。斯诺再次从汉尼拔的手上接过欧元,对于汉尼拔拒绝办理会员卡这件事情,她其实还是松一口气的。
那些护肤品可以用很久了。斯诺看了眼橄榄油的柜台,心里其实更在意汉尼拔有女伴的事情。
打卡下班,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这绝对不是应为斯诺贪恋隔壁就把里的炸鸡块和意大利面。她只是稍微没有注意时间,就错过了黄昏日落。
夜晚的街面上没有那么多的人,很多上铺的招牌在日落的时候就被关掉了,剩下的人不多,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斯诺也是这类人当中的一个,凭良心说,她并不信任这里的治安情况。尤其是见到汉尼拔之后,斯诺有一种刚刚看完鬼片的感觉,她总觉得身边的黑暗当中藏满了人,都是要迫害她的样子。
带着这样的怀疑,斯诺敏感的觉得身后有个人不太对劲。这个家伙已经和她走了三条完全相同的岔道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还要继续跟着斯诺这么走下去。
见鬼!
她借着手机的自拍功能看了眼后面跟上来的人,从身高和体型来看,这个人和汉尼拔很像。可是事实上,所有一切都只是停留在猜测的阶段而已。斯诺看过很多关于汉尼拔的报告,但没有任何一份文件可以记载出汉尼拔追踪杀人的过程的。
fbi并不是草包笨蛋。之所以无法还原出中间的过程,完全是因为汉尼拔开挂一样的捕猎技能。
如果汉尼拔给她说话的机会的话,斯诺觉得,她最好还是不要太顽固,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来,或许还有机会能把小命保住。
思想建设做了一堆,下一个转角的时候,后面跟踪的人已经不在了。
哎?斯诺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面临的情况。她的飞快的穿过一条小路,租住的房间已经近在咫尺了。
在某个斯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捂着自己的脖子慢吞吞的从墙边滑落下来。他的手捂不住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在过了几秒钟,男人已经开始吐出米分红色的血泡泡了。那些的鲜血呛在他的气管里,呼吸困难,晕眩。
男人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要抢劫一个路过的上班族,就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的眼皮越发沉重了,死亡前人的感官似乎变的格外灵敏,他闻得到不远处垃圾箱传来的声音,在完全闭上眼睛之前,还能看到那个行凶者离开巷子的背影。
斯诺打开房门的时候,汉尼拔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借着防盗门暗淡的倒影,斯诺竭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把手上的钥匙对准了大门,插了进去。
“···我应该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决了危险吗?”深吸一口气,斯诺逐渐的从弱小普通人的状态当中抽离出来。她本质上还是很看淡这些事情的,直面威胁,才能让存活的可能性加大。
更何况她还有一张底牌,就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有什么事情请进来说吧,这位···先生。”
斯诺让出了半个身子。她思考了一下今天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汉尼拔找到了她的破绽。思来想去,恐怕还是她在店里认出汉尼拔的那个瞬间,表情的变化,引起了他的警惕。
汉尼拔的身上穿着透明的雨衣,这套装备很好的包裹了他那身昂贵的西服。起到了隔绝血液的作用。
斯诺看着汉尼拔走进他的临时住处,最后的那点恐惧也消失了。
这种心态诡异,但斯诺想说,她就是突然非常安心。
比起时不时的在安逸的日子里担心汉尼拔又杀死了多少人,亲眼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感觉不坏。
“深夜里把陌生人邀请到自己的家里,不担心出什么问题吗?”
“这一片的治安没有那么好,但应该也不至于糟糕到这种程度。”斯诺到厨房里倒了杯水,自从住在这里之后,她几乎没有动过厨房里的东西。油烟机已经坏了很长时间了,更何况,斯诺也不确定,在习惯了吸血鬼生活之后,她的烹饪技能是否值得把家里弄的油腻腻的。
“很感谢你救了我。如果被抢钱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斯诺尝试着避重就轻,但很快,她就发现这种行为并不适合她。
“您就住在这附近吗?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事实上,我最近才从美国搬到这里来。”汉尼拔对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感兴趣了起来。果盘边上就是一把陶瓷的水果刀,他拿起了一个青苹果和水果刀。
光是这个动作,就足够斯诺感觉皮肤发麻了。
“啊!···美国。”斯诺的视线落在汉尼拔的手上。汉尼拔的手上有一个银色的戒指,就戴在无名指上,让她移不开眼睛。
“您已经结婚了?”
“只是纪念一个人。”
“但这是无名指,而且戒指看上去也有些年份了,是一件古董吧?”一个陌生人问这些问题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喋喋不休。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下雨,但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雨披···也算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行为吧。”
汉尼拔没有回答斯诺的话,他很专心的削着手上的苹果,苹果皮连成一串的落在托盘里,均匀而连贯。
沉默的气氛在房间了蔓延。
斯诺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背景声是外面猝然响起的雷声。
汉尼拔切下一片苹果,用刀尖插着,递给斯诺。
斯诺接过去的时候,听到他问:“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