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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坚翻身坐起来,翘着二郎腿:“我去看了,就将人关在牢房里,什么刑都没受。”
“汪曼春抓了人,没对人用刑?”马云飞疑惑的问道:“不对啊,不符合她的性格啊?她可没这么善良。”
“难道是想从蕴仪身上挖出什么别的,或者要写?”欧阳剑平也猜测着。
何坚冷冷一笑:“她当然不可能善良。你知道那件牢房在哪儿吗?刑讯室的隔壁,旁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这边听得那叫一个清楚。更何况从我到了那之后,直到离开,那凄厉的叫声就没停过。这汪曼春是想对咱蕴仪妹妹采取精神上的折磨。”
“这该死的汪曼春!”陈雎儿跌坐在沙发里,手腕一动,玻璃杯就落在地上摔得粉粹。
“大姐,我们什么时候救人?”高寒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先不忙,雎儿你明天去看望苏老先生,从他那里摸摸底,看看他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走蕴仪,等打探清楚了,我们再做决定。”
“好。”
第六十六章
刚拿到一手消息的阿诚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谨慎的将其紧闭,放轻脚步走到办公桌前。本以为那个一夜未免的人此刻正在小憩,没想到他已经整理好衣襟,端坐在办公桌前,目光深沉:“说吧。”经过一夜的沉淀,他早已做好了任何准备。
“汪曼春自昨天抓了蕴仪之后,就将她关在刑讯室隔壁。自她住进去后,刑讯室的哭叫声就没停过,”原因是什么,就算阿诚不说,明楼也清楚:“晚上11点她对蕴仪进行了用刑,蕴仪……”阿诚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少许的哽咽:“她很坚强,什么都没说。除开最开始的用刑时,她忍受不住,痛呼出声外,之后更是连声音都没发出。”
朱徽茵和自己说起这事时,语气中也不无赞叹。蕴仪这个娇滴滴的小姐,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明楼闭上了眼睛,仰倒在沙发里,什么话都没说。在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里面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继续!”
“汪曼春把我们家、明台和蕴仪的关系都说了,蕴仪似乎很吃惊,但是也很沉默。”
明楼点点头:“一时间突然知道这么多的信息,就算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她需要时间。汪曼春用的什么刑法?”
“老虎凳,后来因为得不到什么讯息,就用了鞭子。老虎凳用了两块砖,之后为了威慑蕴仪,押着她跑了后半夜,天微明时分,才再次压回了刑讯室。”谁都不知道,前面还有怎样未知的折磨在等着她。
“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汪曼春的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谁都不知道蕴仪可以坚持多久,就算她真的坚持下来了,她的身体恐怕也受不住的吧。
阿诚所想,也是明楼所忧的:“按原计划进行。只要挑起了藤田芳政对汪曼春的怀疑,那么他对我的怀疑自然会降低。再加上第三战区的事情全面爆发,汪曼春会在藤田芳政里彻底没有出路,他会先入为主的以为汪曼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掩饰她真实的身份。届时,再加上苏伯父在上海的人脉,蕴仪自会放出来。”
等她一出来,就立刻安排她离开这里。之前是因为自己不舍与私心,迟迟拿不下决定,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事儿,还是早早送她离开得好。上海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地方。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阿诚和明楼神情一紧,随后明楼点点头,阿诚了然的退到门边打开大门。汪曼春身着神色的中山装关怀的打量着里面:“师哥在吗?”
阿诚沉默的点点头,无力的让开了位置:“在里面呢。”转身带着她往里走:“大哥,汪处长来了。”
明楼坐在皮椅里背对着两人,全身散发着颓靡、堕落的味道。
阿诚小声道:“自昨天从七十六号回来后,大哥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饭都没吃。汪处长你好好劝劝他吧。”
汪曼春点点头,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阿诚,面容上的憔悴是那么明显,很显然一夜未睡。她柔声道:“行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去忙你的吧。”
“是。”
见阿诚离开了办公室,汪曼春朝着明楼走去:“师哥……”
※
经过一夜的休息苏继荣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前坐着的陈雎儿,联想到被带走的苏蕴仪,顿时双眼通红。
“伯父,你别哭呀。”陈雎儿给他倒了一杯水,安慰道:“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蕴仪没事,你别担心。”
这样的安慰并没有让苏继荣好受,谁能够保证这样的没事可以维持多久,进了那样的地方想要再出来,难呐!蕴仪从小就多灾多难,本以为小时候受了磨难,长大后会否极泰来,谁知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一方面担心的她的安危,一方面又怕她受不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复杂的心理,根本无法对人诉说,只能藏在心里,搅得他无法安心。
“这七十六号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抓蕴仪呢?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是要……”
陈雎儿这话说得老成持重,若在平时定会逗得苏继荣一笑,她们俩可是一般大呢。但是他现在心里装着事,笑也笑不出,却依然谨守着心里的秘密,既然已经这样了,又何必说出来还多连累一个人。这个人可关系着上海的地下网络呢,是赶走这些强盗的根本呢:“谁知道呢,莫名其妙就来了。或许是被我的身份连累了吧。”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陈雎儿却不能完全相信,如果是因为苏伯父的关系他们早就动手了,为什么又要拖到现在呢?而且她心里总有种预感,这件事和明楼脱不了干系,他坐在那样一个位置上,想要拿捏他,必然会从他的家人方面着手,明台也已经被抓了;而作为他女朋友的蕴仪,自然也被牵连在其中。这些都是有迹可循,可以推敲的。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苏伯父为什么只字不提呢?一味的怪罪的自己的身上?还有他这么急着带蕴仪出国,是否又是在隐藏些什么呢?
势必反常即为妖,陈雎儿暗自在心里琢磨着,一时间也做不了决定?或许自己该从明楼那方面着手?或许能够从他那里知道什么,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要探探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打定好注意后,陈雎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医院,步出大门时也伪装成病人的高寒对视了一眼,给了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眼神后,才放心的朝着新政府大楼而去。
※
陈雎儿来的时间很巧,刚从黄包车上下来,就看到失魂落魄的明楼和汪曼春纠纠缠缠的上了一辆车,她眯起了眼睛正要跟上去,就被晚一步回来的阿诚给叫住了:“陈小姐?”
阿诚可没错过刚才她眼里那丝愤慨,庆幸自己回来及时,如果让她跟上去,计划说不定就会打破。他笑着朝着她走去:“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一点也不巧,”不过就是几天没见面,陈雎儿的一改往日的热情,冷漠又鄙视:“我是特地来找明长官的,却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俗话说人走了,茶才凉,这人还没走呢,就已经摒弃,嫌弃了。”
这话中带刺儿让阿诚苦笑了一下:“你是为了蕴仪吧?”
陈雎儿没有说话,漠然的抬头看了阿诚一眼,转身招车要离开,却被阿诚挡住了去路:“麻烦你给苏伯父带句话,蕴仪我们会想办法的。”现在这样的罐头,他们根本不敢和苏家有过多联系,只期望陈雎儿能够帮忙带话,届时,苏伯父自然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用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陈雎儿绕开阿诚的阻挡,上了另一辆黄包车。离开后的她,一改刚才的愤慨,满脸的轻松。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大难,虽然很模糊,但十有八九蕴仪这事儿和他们扯不开关系。
她从大姐那里得知了明楼和阿诚的身份,和大姐分属同僚。又对他们上任后一切事情都做过详细调查,发现没有任何事是他们直接参与在其中的。反而发生了一些对日本人不利的几件大事。虽不能肯定,但至少证明两人绝对没有叛变,应该是卧底之类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反对蕴仪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现下又让自己给苏伯父带话,说明他们之间早就有了默契。只是这样的默契到底为何,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她最想知道的是,阿诚所说的救,是怎么的救法。明楼今日的表现,是为了麻痹敌人的一种表现吗?
※
另一方面和汪曼春一起离开的明楼,来到了一家会所。颓废的刚一进去就叫了一瓶酒,自斟自饮起来。汪曼春一面开心事情如自己预期般的发展,一面又心疼明楼受到的打击。但这些都不足以改变她心中的注意,凤凰浴火方能重生。如今的自己就是要帮助明楼脱胎换骨,去其糟粕,留下精华;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谁才是真心的为了他。
“师哥,你别喝了。”汪曼春上前想要夺下他手里的酒瓶,被明楼抬手避开,不无讽刺的说道:“战争进行到现在这个样子,我无时无刻不再苟延残喘的活着。为什么连点酒都不能喝?”
说着就拿出了两支酒杯,给自己和汪曼春一人倒了一杯:“我一直认为,总有一天我会被自己信任的人杀死,没想到那一天却来得如此之快。”明楼这话说得很惆怅,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又再次满上:“曼春,那次如果不是你,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时常一闭眼就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路边,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清晰的画面,那就是明台拿着枪站在我的尸体前,冷冷的笑。身上还沾染着我的血迹。”
说道伤心之处,他再次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汪曼春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去抢他的,被他屡屡躲开:“别抢,让我喝。事到如今我什么都没了,我最在乎的家人一个想要我的命,一个为了不是这个家亲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我的工作也因此而无法继续,难道就连点酒都不让我喝个尽兴吗?”
“师哥,不是,我是怕伤身?”
“呵呵……事到如今,我害怕什么伤身不伤身的。曼春,你要是真为何我好,就让我喝个痛快……”
这一天一夜,明楼哪里都没去,关在这里除了喝酒就是絮叨,期间汪曼春一直陪着他。这是他们分开十几年后,第一次如此亲近,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了他和她,她很开心。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她很确信今后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只要没了那些障碍!
第六十七章【补全】
天微明时分,被押着跑了半宿的苏蕴仪才带回刑讯室,又一次绑在了老虎凳上。精疲力尽的她,没有看见明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目光就陷入了昏睡。
明台目光紧锁在那个已经低垂着头,不发一语的人身上,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她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沮丧的叹了口气。
“咚”一声重响,打破了沉默的审讯室,明台抬起头来,只见苏蕴仪通红着小脸,干裂的嘴唇微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时不时夹杂着几声模模糊糊,听不清的什么话语。她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发烧了,明台心里着急,清醒的时候还可以凭借意志力抵抗敌人的刑罚,一旦发高烧说胡话,就很容易说出隐藏在心底秘密。前两天的自己险些就着了他们的道,如果不是汪曼春太过急切,握住了自己伤口疼得自己一下子惊醒,恐怕后果很难预料了。
七十六号的人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留在这里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一状况,转身就拿起了监控室的电话。
正在陪着明楼喝酒解闷的汪曼春,得到消息后,兴奋的睁大了眼睛:“很好,你们马上把明台带离刑讯室,记住不要让他和苏蕴仪有任何肢体接触,我马上回来。”
说这话时,站在吧台的汪曼春握着话筒转身看向沙发里那个侧躺着人,时不时的打了个酒嗝,手里还握着小半瓶没喝完的洋酒,酒吧里也弥漫着洋酒醉人的香气。
汪曼春挂掉电话,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前,倾身凑到明楼面前,小声的喊着:“师哥?师哥?你醒醒啊,醒醒?”又用手推了推他,见他都未醒来,才起身走到包房门前,拉开了门一个在外喝酒的人立即走了过来:“汪处长。”
“看好明长官,如果让我知道他今天离开了这里的大门,小心你的脑袋!”
“是,汪处长!”
汪曼春不放心的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明楼手里紧握的酒瓶不知何时已从手中脱落,滚到了沙发下,人也翻了个身面向椅背睡了。
※
“蕴仪,蕴仪,你醒醒?”
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的蕴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昏花的双眼看不清眼前的重影,“谁?”从干裂嘴唇蹦出沙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