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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的人已经回信了……”阿诚把这几天紧锣密鼓的调查向明楼汇报了一遍:“那天晚上,病房也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动。直到第二天早上,医生进房检查才发现窗户大开,人已经不见了。”
“高木天一呢,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动?”
“那天晚上是高木天一没有值班,和高木、藤田在一起。第二天一大早才去的陆军医院,去了之后就听说人不见的消息。”
真的是一场意外吗?明楼始终无法相信,毕竟太多疑点了,叫他如何相信呢。
“或许,”阿诚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大哥,你说这一切会是汪曼春的手段吗?”
“怎么说?”明楼看着阿诚。
“那天在西山,包括藤田在内都给不敢靠近蕴仪,只有汪曼春还在不断靠近,唇角还带着笑;仿佛是在刻意逼蕴仪跳下去。”那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蕴仪身上,唯有他在注视着对蕴仪充满敌意的汪曼春身上,所以很清楚的记得当天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还是解释得通。汪曼春想让蕴仪死,所以设计了一个局;七十六号的用刑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目的,所以那天夜里她偷偷将人截了出去,而在截出去的路上或许对蕴仪做了什么,才让她如此绝望的选择了那条路。不管自己对蕴仪是什么想法,当她死了之后一切都会成为泡影,而她的目的才算彻底达到。
真的会是这样吗?不知道为什么,明楼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线索被自己忽略了,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对了,大哥。大姐想要去看明台。”
“你去安排一下吧。记住,谨慎小心一点,不要走漏风声。”
“知道了。如果,明台问起蕴仪怎么办?”
阿诚的疑问让明楼愣在了那里,好半响才说道:“照实说。”
我们都要面对事实,虽然很残酷,但是必须勇敢坚强的站起来。
※
就像阿诚所预测的那样,在相聚后的泪水和欢愉中,明台问起了蕴仪:“小仪怎么样了?大哥有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吗?”
明镜和阿诚面面相睹,久久不做言语。明台的表情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阿诚看着垂头的大姐,沉沉的说道:“她死了。”
明台腾地站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救她,你们应该先救她的啊,为什么,为什么?”
“明台,你冷静一点,”阿诚拦住他失控的身体,强硬的把他摁到了椅子里:“蕴仪根本没有给我们营救的时间,在我们商量如何救她的时候,她选择了自杀。”
阿诚把明台所不知道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明镜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倾泻出来,犹如磅礴大雨。耳边仿佛还能听到蕴仪撒娇的喊着‘镜姐姐’,是自己害了她呀。
阿诚的话让明台瘫软了身体,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在知道蕴仪身份后的所有感激之情,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痛苦与后悔。如果早知道和自己扯上关系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从来都没有这个妹妹。至少,她还能好好的活着。
明镜捂住自己的脸,嘤嘤哭泣起来:“明台怪大姐吧,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那么冲动,七十六号的人也不会找上她,都怪我,都怪我啊。”
“大姐,大姐,你别这样。”阿诚抱住了明镜颤抖的身体:“谁都不想的,这件事谁都不想这样。”
看着这个如母亲一样自己养大,为了自己一辈子没有结婚的女人,明台怎么忍心怪她,她只是因为太心疼自己了,根本就没想过其他。这一切该怪的,都是日本人,是汪曼春,如果不是他们,蕴仪一定还活着,快乐的活着。
明台倾身捧住了明镜的脸,替她擦干眼角的泪珠:“大姐,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藤田芳政,汪曼春,我明台和你们势不两立!”
第 七十五 章
“明楼哥哥,你猜猜这个是什么?”苏蕴仪放轻脚步走到明楼的书桌前,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明楼笑着放下手中的钢笔,伸手要拿。苏蕴仪动作迅速的把手藏到背后:“猜不出来,就不送你了。”
明楼看着她抬起如玉的下巴,起身绕到她面前,刚要伸手抱她。苏蕴仪就反应敏捷的往后退:“想要偷袭我,没那么容易。”
“我不偷袭你,我只是想要抱抱你,”明楼低沉的嗓音让苏蕴仪脸热:“你一天都没让我抱了,现在见面了,还不让我以解相思之苦吗?”
她最受不了他以这样的语音、语气和自己说话了,在加上那双灼灼黑眸里,满满的都是自己。苏蕴仪也忍不住相思的投入了他的怀里:“我也想你了。”
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腻歪一会儿,明楼的手不动声色的向下划去,刚碰到她的手背,就被她躲开:“嘿嘿,不要想着偷袭。你猜啊?”
“你包的这么严实,我怎么猜啊?”明楼曲指轻轻的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那我不管,猜不出来我就送给阿诚哥了。”她如是威胁道。
“哦。”明楼故作沉默,就在她放松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吻上了她上扬的唇角。很快她就毫无抵抗的融化在了他的怀里,就连手里的盒子什么时候被拿去都不知道。
良久,直到两人分开后,她才气喘吁吁的娇声抱怨:“你耍赖。”
明楼紧紧的抱着她,凑到她耳边低声反问:“你不喜欢吗?”
苏蕴仪脸红心跳的踩了他一脚,黑得发亮的皮鞋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灰色鞋印。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还偏要这样问,真是太坏了,怎么这样坏呢。
明楼不再逗弄羞涩的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头顶上不时洒下细碎、爱昵的亲吻。
盒子里那对寄托着她美好心意的四叶草袖扣,静静的见证着两人的幸福。
※
“大哥,大哥,”阿诚轻喊了两声,明楼就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阿诚心下一阵失落。是在做梦啊……捏了捏发胀的鼻梁,清醒着大脑:“什么事?”
“大姐已经见过明台了。我和她提起过你,看得出她心中的怨气还是不曾消,你什么时候回家和她谈谈?毕竟桂姨那里,还是个不□□。”
“就今晚吧,这件事早晚要解决,不能再拖了。另外,还有一件要你去做……”
“什么事啊?”
闭目靠在椅子里休息的明楼睁开了眼睛:“想办法让汪曼春逃出七十六号。”
“为什么?”阿诚被这突然的决定弄懵了,好不容易才把这条美女蛇给搬倒,怎么说放就放。
汪曼春被捕了,明楼并没有很开心,蕴仪也不会因为她的被捕而活过来。汪曼春并不傻,从自己的态度,她也能察觉到她的被捕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想到明家和汪家从上一代就开始的种种纠葛,就在他们这一代彻底的解决吧。
急促抽动的神经,让明楼难受的皱眉,一旁的阿诚赶紧把药递给了他。最近大哥的头痛症频繁了许多,几乎每天都在吃药,但是他却无法替他纾解,只能时刻关心着他的身体。
明楼不理阿诚的诧异,继续说道:“另外,通知黎叔让他尽快和南方政府派来的人员接头,随时待命。”
阿诚反复回忆着最近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最近有什么大的活动吗?”
“请君入瓮!”只有彻底拔掉这颗毒牙,他悬着的心才能彻底放下。他要用汪曼春的血祭奠蕴仪的在天之灵,明楼垂下眼帘,冷光乍现!
“你的意思是……”阿诚没有把话说完。他并不傻,一点就透,也猜到了明楼心思的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安排去了。
明楼又一次拉开抽屉,拿出了那对袖扣不停的摩擦着,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她娇柔的嗓音,唇边露出暖暖的笑意。
※
滴滴的电报声打破了午后的沉寂。高寒拿着最新的密电从阁楼走了下来:“大姐,南方政府那天让我们尽快和上海站的黎叔接头,听命于眼镜蛇。”
欧阳剑平拿过密电了看了一下,“周三下午‘维多利利亚咖啡厅’。”
“大姐,要不要我们陪你去?”陈雎儿放下手中把玩的枪,站了起来。
“不用了,”欧阳剑平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密电:“我先去看看,会随机应变的,你们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
“好。”
同一时间,隐藏在弄堂里地下室的苏医生也接到了这份密电,并把它交给了黎叔。
“太好了,我们的人终于到了。”黎叔欣慰的笑了起来:“对了,锦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上次营救明台的时候她就没在,如果不是苏医生医术过人,除了差错怎么办。
苏医生脸色一僵,随后摇摇头:“不知道,我也很久没看到她了。”
对于这个侄女,苏医生都不知道怎么说的好。虽然爱国、有崇高的理想,但是自我意识大于一切;随意任性,不听调动,经常给他们的任务带来不可估量的难度,真是叫人头疼。要不是自己和她的关系,她真的很想给组织打报告,让他们把她调到后勤工作。
黎叔的脸拉了下来,碍于苏医生的关系也不好多说什么:“不管如何打听一下,我不想后天下午的接头会因为她而出什么纰漏。”
“知道了,您放心吧。如果找到了人,我会看好她的。”
而任苏医生找遍了上海滩,都没有看到程锦云的下落。不但如此,就连依萍等人,这些曾经在掀起一段时间热潮的人物也默默消失在了这片繁华的都市。
事情还得从苏蕴仪越狱那天说起。那天久候在警察局的程锦云看到满街巡逻的日本兵和紧急调动,几乎已成空楼的警察局,觉得自己所等的机会到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潜入了牢房,带走了何书桓等人,知道上海已经不可能再待下去的他们,选择了去抗战前线。默默的收拾细软,踏上了寻找组织的道路。
※
另一边,汪曼春果然在阿诚的可以安排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七十六号的大门。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明楼打电话,没有歇斯底里,平静又冷酷的宣告着自己的复仇会从这一刻开始。
如果此刻她面对面的看着明楼,会发现这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冷静到让人心惊,脸上的残酷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一直守候在旁边阿诚,看着明楼挂断电话,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大姐那里如何了?”根本不把汪曼春的威胁放在眼里,明楼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事宜。
“放心吧,我们的人已经把明家团团包围起来。”保证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包围?谁让你包围的,让人都退开。”
“退开?”汪曼春出来,第一个肯定拿大姐开刀,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严密保护吗?
“你还记得何坚吗?”明楼可是知道这次何坚跟随欧阳剑平一起过来了。
何坚?阿诚当然对这个人有印象,当初他为了博美人一笑,偷了戴老板钢笔这件事,可是在军统内部闹得沸沸扬扬:“怎么了?”
明楼点了一句:“何坚这小子号称百变神偷,身材娇小如女人。让他穿上了大姐的衣服,确保万无一失。”
阿诚点了点头。
“如果发现汪曼春和孤狼接头,分开后立即逮捕她们。”这次,他要一箭双雕。
“知道了,还有另一件事,”阿诚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大哥,你还记得蕴仪那个朋友陈雎儿吗?”
“她怎么了嘛?”明楼看着阿诚。
“这次接头后,我才发现她居然是欧阳剑平的人。而且在我方的名字叫陈荀。”阿诚可没忘记,彼此见面时的那种诧异。相信她也已经猜到了大哥的身份。
“是吗?”怪异的感觉再次浮上明楼的心头,却快得让他根本抓不住:“行了,我知道了。”
“那现在呢,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等!现在比的就是耐性,等待着那边的消息。”
“知道了。”
※
汪曼春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她更坚信南田洋子死前留给自己的孤狼,是自己最后的王牌。挂断电话的她,就迫不及待的和孤狼取得了联系。然后赶到了明家。
潜伏了一天一夜,确定没有任何异动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进入了明家。在孤狼的带领下,打开了明镜的房门。
迎着月光刚走到明镜床前,还没来得及动手,漆黑的明公馆灯火通明。床上早已熟睡的已经翻身而起,何坚穿着女士睡衣,邪笑着用枪指着他,“汪处长,我们等你很久了。”
黑洞洞的枪口像张牙舞爪的虎口。上当了,汪曼春和孤狼心头一紧,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
陈雎儿和高寒在欧阳剑平的示意下,双双上前,卸去两人藏起来的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