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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之初便向她们再三强调,灭绝师太所说的所有事情,锦仪无不听从,这件事自然也不例外。
灭绝过了不久突然召集了所有弟子,向她们宣布她过些日子要动身去武当山办些事情,大多数弟子被她留在了山上,其中就有静玄坐镇,她带下山的仅仅有八人,其中包括纪晓芙、丁敏君和锦仪。
灭绝师太的心情不错,丁敏君趁机问道:“师父,我们这次去武当山要做什么事情啊?”
灭绝师太眼神慈和地看着纪晓芙,说道:“如果不是你父亲给我写信提醒,我还没发现你马上就要到十八岁了,你父亲托我留意你的终身大事,我最得意的弟子也应该配一个最优秀的儿郎。”
听这意思,她此行去武当的目的就是为纪晓芙说亲了,武当的弟子中,身份和实力与纪晓芙相配的,好像只有殷六侠和莫七侠了。武当第二代弟子之中,大侠宋远桥已经有了妻儿,二侠俞莲舟虽然并未娶妻,可他已经三十余岁,显然年龄并不适合,三侠俞岱岩之前遭人暗算,全身骨骼被人折断,至今瘫痪在床,四侠张松溪年纪也较大,五侠张翠山不见音讯,那只能是六侠和七侠了。
是六侠还是七侠呢?锦仪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腼腆少年,不知道武当七侠莫声谷是什么样子。她又想起好像七侠比自己还小上两岁,那就是六侠了吧?
一行九人赶了几天的路,到了武当山脚下,灭绝师太非常讲究礼数,先投了拜帖,再上山去拜见张三丰张真人。恰巧张真人没有在闭关,听说峨嵋派的掌门灭绝师太前来,连忙亲自接见。
张三丰坐在上首,灭绝师太坐在下首,一众弟子站在她的身后,张三丰的首徒宋远桥坐在她的对面,张三丰的另一侧。小道童为她奉上茶,她托起茶杯呷了一口,正色说:“张真人,贫尼此次来得武当,所为一事。”
“师太请讲,”张三丰谦和地说。
“不知张真人有没有收到金鞭纪老英雄的信?”灭绝师太说:“纪老英雄托贫尼给我这徒儿晓芙保个媒。”
“愿闻其详。”
“贫尼的徒儿晓芙与张真人座下殷六侠年纪相当,都出自名门大派,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不知张真人是否有结亲之意?”
张三丰抚须笑道:“原来是为我这六徒儿而来的,这话师太可不能问老道,需得问我这徒儿。虽然我是做师父的,但这等终身大事,我也不能替他做主,得要他自己同意才行。”
灭绝师太一愣,心想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了武当派却变成了做师父的还要征求徒儿的意见,不过她也没表露出来,笑着道:“那便请殷六侠自己来说吧。”
宋远桥见状招过那站在门边听候吩咐的小道童,对他说道:“去请你六师叔来,对他说有贵客上门。”
小道童依言去叫殷梨亭,锦仪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灭绝师太的背后。
没过多久,殷梨亭就赶了过来,额头上还带着点点汗渍,进门便喊:“师父!”
话音未落,他看见大殿里这许多女子,脸一红,剩下的话就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他一进大殿,灭绝师太就在暗暗地打量着他,见他体型修长,容貌清俊,先在心里点了点头,但目光移至他身上所穿的那身明显是练武时所穿的那身旧衣裳和额头还没拭去的汗水,再联想到他刚刚冒失地闯进来,又皱起了眉。
“梨亭,”张三丰不以为忤,慈和地说:“灭绝师太不远千里来到武当山,为你说一门亲事,为师想问问你的意见。”
“啊?”殷梨亭一惊,忙不迭地说道:“师父,弟子专心习武,暂时还不想娶妻。”
“只是先定亲,成亲可以过得几年再说。”张三丰笑眯眯地道。
“弟子没有娶妻的想法。”殷梨亭坚持道,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张三丰,一点也不敢移向旁边的灭绝师太和她的弟子们。
张三丰看向灭绝师太,看她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殷六侠,”灭绝师太开口说道:“贫尼灭绝,想为你和我弟子晓芙说一门亲事,不知殷六侠为何要反对?”
殷梨亭面对灭绝师太的时候明显紧张多了,他想了想,回道:“我要在师父膝下侍奉,还要专心习武,没时间考虑儿女之情。”
他这话说来其实冠冕堂皇,但是说话时却低垂着眼,不敢看灭绝师太身后的那一群女弟子,为他这话的可信度大大打了个折扣。
“殷六侠,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灭绝师太循循善诱:“况且,娶妻之后,和妻子一起在张真人膝下侍奉岂不是更好?想必张真人是希望有徒媳在膝下侍奉的。”
殷梨亭将目光移至张三丰,但张三丰只抚须微笑,并不说话,他不知该如何是好,问道:“那依师太之言呢?”
“是否张真人同意了,你便会定亲?”灭绝师太却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是自然,”殷梨亭不假思索地答道。
以张三丰的阅历,自然看出了灭绝师太打得什么主意,不过他没阻止,这个时候就笑着道:“老道已经说过不反对了。”
灭绝师太一锤定音:“那殷六侠和晓芙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往后峨眉和武当便是一家,我们两个门派同气连枝。”
殷梨亭正怔在那,灭绝师太招呼道:“晓芙。”
纪晓芙走上前来,灭绝师太介绍:“殷六侠,这是我的弟子纪晓芙。”
殷梨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涨得通红,讷讷地说:“纪女侠。”
“殷六侠,”比起殷梨亭,纪晓芙可以说是无比地大方,她还对着殷梨亭微微笑了笑。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灭绝师太就没有在山上久留,很快就带着弟子们下了山。江湖儿女不讲究那许多繁文缛节,由灭绝师太和张三丰做主交换了信物,就代表了这门婚约的缔结。
☆、第五章
纪晓芙与殷梨亭定亲之后,最不满的人应该说是丁敏君了。她本来就因为师父灭绝师太偏心而有所不满,现在更是气愤,只是不敢当着灭绝师太的面表现出来,却偷偷在纪晓芙背后使绊子。
其实灭绝师太如此偏心纪晓芙,对她不满的人有很多,只是没有丁敏君表现得那样明显罢了。丁敏君为难纪晓芙的时候,有很多人在暗中看着她们的笑话。
锦仪虽然也有些嫉妒纪晓芙,但于她而言,习武更为重要,因此纪晓芙和丁敏君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从未留意,这日却突然听见剑刃的碰撞声和女子的呼叱之声,不像是同门之间的切磋,却更像是真刀真枪地动起手来。虽然锦仪距离甚远,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循声赶了过去,见纪晓芙和丁敏君各持长剑,在院中交手,两人使出的都是本派剑法,初初还是势均力敌,过得一二百招,丁敏君便落了下风,长剑脱手。
这时峨嵋派的弟子们都闻声来到了这里,静玄看看丁敏君,又看看纪晓芙,皱着眉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静玄师姐,”丁敏君连忙道:“纪师妹欺人太甚,我们一言不合,她就向我动起手来。”
“纪师妹,丁师妹这话可当真?”静玄问。
纪晓芙冷哼一声,说道:“只会搬弄口舌之人,难道不该打?”
丁敏君脸涨得通红,她于这么多人面前先是被纪晓芙击落兵器,又被她言语讽刺,深感丢脸。
“纪师妹,难道你忘记了本门的门规?”静玄说道:“第一戒便是,戒同门之间手足相残。”
纪晓芙挺直脊背,说道:“静玄师姐,刚刚我将洗好的衣裳晾晒在这里,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丁师姐将我挂着的衣裳丢在了地上,见到我回来,她不但不向我道歉,还说我污蔑她——这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一再容忍她,她却变本加厉。”
她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扫过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冷冷地道:“习武之人光明正大,在这里搞些小人伎俩,背后论人是非,实在是见不得人。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情,别怪我下手无情!”
丁敏君嘴唇抖了抖,还是没说出话来,默默拾起地上的剑,送回剑鞘。
“纪师妹,你违犯门规,我要罚你,你服是不服?”静玄道。
“服。”
静玄依照门规处置了纪晓芙和丁敏君,师父灭绝师太却是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以她内功之深,即使身在房里也能听见这里的动静。她没有出现,想来是不想干涉弟子之间的事情了。
静玄宣布了对两个人的处罚之后,师姐妹们都散去了,丁敏君也拿着剑悻悻地走了,纪晓芙方才蹲下身去拾那件被丢弃在地上,上面沾了许多湿泥的白衣。
另一只手也同时触碰到了那件白衣,纪晓芙抬起头来,见是锦仪,低声说:“贝师妹。”
“纪师姐,”锦仪帮她拾起了衣裳,道:“我帮你。”
纪晓芙默默地看着锦仪帮她将那件衣裳重新浆洗了一遍,再晾晒在外面,突然问道:“贝师妹,师父偏心我,你不嫉恨吗?”
“要是我说不嫉恨,你可会信?”锦仪反问。
纪晓芙摇了摇头。
“正是如此。若说完全不嫉恨,那是不可能。”锦仪说道:“虽然师父更偏心师姐,但托师姐的福,师父也同时传授了我许多高深的功夫。况且师姐还总是指教我的功夫,我自知天赋不如师姐,只能于武学上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
“贝师妹倒是少有的明白人,”纪晓芙愤愤地说:“枉她们那么大年纪,竟然也不懂这些道理。”
锦仪没有接口,过得一会,纪晓芙快速地道:“今日之事谢谢你,贝师妹。”
“无妨,我们都是师姐妹。”锦仪答道。
经过了这天的事情,再没有人暗中给纪晓芙下绊子,虽然她因为对同门出手而被静玄师姐惩罚,但静玄一碗水端得很平,灭绝师太又坐视不管。丁敏君吃了亏,变得老实了许多。纪晓芙却因为这件事而对锦仪亲热了许多。
九月廿四是峨嵋派开山祖师郭襄郭女侠的生辰。峨嵋派男女弟子,若非出家修道,原本不禁娶嫁。只是自创派祖师郭祖师以来,凡是最高深的功夫,只传授守身如玉的处女。每个女弟子拜师之时,师父均在臂上点下守宫砂,每年的九月初四便会检视一番,今年也是如是。
灭绝师太检视了每个女弟子的守宫砂,又训导了一番,大意便是苦练武功,光大峨眉。锦仪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听着灭绝师太的训诫,但那些话只在她脑中飞快流过,待她最终回过神来之后,发现众人都已经散去了。
晚上与纪晓芙切磋武功的时候,锦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纪师姐,本门最高深的武功,不是只传给守身如玉的处女吗?如果师父想要你接她衣钵的话,又怎么会让你和殷六侠定下婚约呢?假如你嫁给了殷六侠,那便是武当派的人了啊!”
纪晓芙一怔,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侧着头认真思索了一番,答道:“师父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我作为徒儿,只要听从师父的话便可以了。”
锦仪想了想,打趣地道:“师父那么疼你,肯定会为你考虑周全的,她老人家说一不二,想来师姐妹们也不敢违抗。”
“这倒未必,”纪晓芙沉吟道:“师父再疼我,也不会为了我破坏本派的规矩。其实我倒宁可终身不嫁,侍奉师父她老人家。”
“那殷六侠可怎么办?”锦仪抿着嘴笑了起来。
纪晓芙羞红了双颊,说道:“师妹莫要打趣我了,我和殷六侠只是有一面之缘。”
锦仪道:“之前小妹下山之时,曾经与武当几位大侠同行过几日,其中便有那位殷六侠。”
纪晓芙闻言眼睛一亮,虽然她作为姑娘家,不好打听未婚夫的事情,但是对未婚夫的好奇战胜了羞涩感,连忙催促锦仪:“他是怎样的人?”
锦仪也不卖关子,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她听,那个与女子说话便脸红的腼腆少年,自幼得名师教导,有着一身好武艺,剑法尤其出众,性情宽厚善良,有侠者风范。
虽然知道师父给自己挑的夫婿必定是人中翘楚,但听得锦仪形容之后,纪晓芙才终于放下了心,追问道:“那殷六侠当真剑法出众?”
闻得纪晓芙的质疑,锦仪没有愠怒,而是很淡然地道:“殷六侠在武当七侠之中,以剑法闻名。”
“那比之师父如何?”
锦仪忍不住失笑:“纪师姐,那殷六侠多大年纪,师父她老人家多大年纪,怎么能用殷六侠与师父她老人家相较呢?”
“是我糊涂了,”纪晓芙不好意思道。
“如果我是纪师姐,掌门之位和殷六侠之间,我肯定会选择殷六侠,”锦仪开玩笑般地说,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妥,暗自懊恼。
纪晓芙却没注意她话中的不妥,出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