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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与殷梨亭一道出门,他的内功精湛,气势内敛不外露,一副高手风范,江湖经验也比锦仪要多,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有些眼力见的都不会轻易得罪他,让锦仪放下了心,安心地听他安排。
他们向东面行去,行着行着锦仪突然发现道路变得有些熟悉,忍不住有些迷惑,问道:“六哥,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殷梨亭微笑道:“我还以为到了那处之前,你都不会问我呢。若是我将你卖了,怕是你也不知道吧。”
“六哥会将我卖了吗?”锦仪揶揄地望着他,笑道:“若是六哥真的将我卖了,那我也要将扶风一起带走啊。”
殷梨亭的脸色变得有些阴了,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自打他出生了之后,你的眼里便只能看得见他了。”
锦仪也知道自己这些时日里忽略了殷梨亭许多,忍不住有些心虚,软软道:“六哥,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与我生气,扶风现在也大了,你在我心中还是最重要的。”
她之前从未说过这样的肉麻话,现下也是见周遭无人才大着胆子说出口的,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扭过头去,不叫殷梨亭望到自己泛红的脸。
殷梨亭自从与锦仪成亲之后,便没有之前那样容易害羞了,夫妻间虽然常常说些情话,可也只是在夜里无人之时。此时他听闻锦仪的话,腼腆之余也有些兴奋,见锦仪扭过了头去,忍不住胸口一热,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要过些时候才能与她将账好好算算。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临安,锦仪的熟悉感也是来源于此,临安这个地方承载着他们许多的回忆,他们最初的熟识便是在临安,关系的转变也是始于临安。看到临安城的城门之时,锦仪心中甜蜜,忍不住笑着望了殷梨亭一眼,正巧殷梨亭也向着她望过来,二人的目光相交,便纠缠在了一起。
临安城内还有着他们的故人,甜甜兄妹,虽说时间已久,可两人还是决定到他们家里去看看,若是他们没有搬家自是最好,若是他们搬了家,那也只能说是缘分不够了。
锦仪还记得甜甜兄妹的住处在什么地方,她带着殷梨亭走到他们门前,轻轻敲响了门。
“什么人?”一个细细的女声问道,锦仪听不出来这声音是否属于甜甜,只能转向殷梨亭求助。殷梨亭上前一步答道:“故人。”
所幸甜甜兄妹还没有更换住处,甜甜开了门,发觉出现在门前的两人并不陌生,正是之前曾见过的殷大侠与贝姐姐,她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喜悦,连忙敞开门对他们道:“两位快请进。”
锦仪与殷梨亭一先一后进入了那间仍旧狭小的屋子,锦仪微笑道:“我们两个正巧行到临安,想起有故人在此,便打算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些年以来,你们兄妹还没有更换住处。”
甜甜点头道:“难为你们还记挂着我们了,哥哥现在虽然已经做了笔墨铺子的管事了,可家中仍是不太宽裕,哥哥说要为我攒齐嫁妆,暂时便不能从这里搬出去。且我们在此住了多年,邻里之间很是熟悉,若是搬走也会极为不适应。”
“你定亲了?”锦仪诧异地问道。
甜甜虽然不好意思,但也点了点头,道:“哥哥为我定下的婚事,对方是我们家自小的邻居。”
锦仪这才恍然发觉不是所有女子都如同她一般,待到二十多岁才出嫁,普通女子十二三岁便会定亲,十五六岁便会嫁人生子,像她这般的毕竟还是少数,她诚心道:“恭喜你们。”
甜甜笑了笑,道:“谢谢。”又问:“不知你们两位……”
锦仪点点头,道:“我们成亲已有四年余,此行孩子太小,所以没有将他带出来。”
甜甜的兄长很忙,锦仪与甜甜聊了有些时候,他也没有回到家来,甜甜坚持留锦仪二人在家里吃饭,锦仪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们出了门后,锦仪有些怅惘,对殷梨亭道:“六哥,我觉得有些事情变了。”
殷梨亭点头道:“其实早就变了,只是你还没有发觉而已。”
☆、第五十四章
告别了甜甜兄妹之后,锦仪与殷梨亭一路北上,没过多久便到了济南,济南地区有一大盗,常做杀人越货之事,他们此去便是要将这人铲除。
那名大盗的名字叫做王连虎,自称白虎大侠,常年埋伏在进出济南府的路上,若是见了有人带了钱财货物,便会跳出来抢劫。若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即便是出手打劫,也不会对不会武功之人痛下杀手,王连虎却是抢了货物之后,不分青红皂白,都要将所有知情人士杀了。他不知师承何处,武功倒是十分高强,只是手段狠辣,令人忌惮。
白虎大侠行踪不定,有时他会突然冒出来,不分贫富打劫路人,劫过了钱财便杀人弃尸,丝毫不掩饰自己所犯下的恶心,有些时候他却会仅仅打劫那些为富不仁之人,对经过的其他百姓视若无睹,也十分令人惊讶。
殷梨亭是奉了张三丰之命,要将这个为祸一方的大盗除去,白虎大侠行踪不明,他们研究了一番,只能引蛇出洞。
殷梨亭与锦仪装扮成一对刚刚成婚不久的夫妇,丈夫带着妻子回到娘家去省亲。丈夫是富商,带了厚礼给妻子的娘家人,装了足有一辆马车,车辙印痕深深,一看便知晓是实打实的财物。
两辆马车的车夫均是他们临时雇的,锦仪与殷梨亭没有告知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他们还以为锦仪他们当真是要回家去探亲的新婚夫妇,但其实马车中装着的却是泥沙与石头。
锦仪坐在车里,将马车的帘子轻轻掀起一些,透过那道小小的缝隙望向外面,外面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什么经过的人,她担忧道:“若是那白虎大侠此时不在此次可如何是好?我们若晚一日捉拿到他,死在他手中的人便可能要多上许多。”
殷梨亭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是没想到这些,可那人行踪不定,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处出现,若不是采用引蛇出洞的办法,那人耳目众多,怕是会打草惊蛇。若是让他逃了,日后他会祸害的人会更多,我们目前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锦仪有些低落地应了一声,自从当了娘亲之后,她与之前在峨嵋派之时有了很大的不同。若是以前的她,害怕那个白虎大侠逃跑之后继续作恶,一定会十分决断,坚决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可在现在的她看来,人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是耽搁了几日,那便有可能又有人受害,那些人的父母若是得知了此事,不知要承受怎样一种锥心之痛。
殷梨亭似是看出了锦仪情绪不高,隔着帘子向车夫问道:“还有多久到济南府?”
车夫估算了下路程,大声答道:“老爷夫人,还有半个时辰便能到济南府了。”
锦仪的两条细眉纠结在了一起,还有半个时辰便能到达济南府,若是那白虎大侠打劫过路的旅人,只会选择在距济南府有段距离的地方,最有可能的便是此处。可他们一路行来都没有见到打劫的人,想来那人今日应该是没有外出打劫。
她正这样想着,马车突然颠簸一下,而后慢慢停了下来。想来是前方有障碍,车夫急忙将马缰勒住。
外面的车夫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前方的东西是你挪至路上的吧,还不赶快将它挪开!”
锦仪与殷梨亭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在前方放置障碍用以拦车的人,有可能便是那白虎大侠。
一个男子的声音冷冷道:“我便是不将它挪开,你又奈我何?”
车夫恼怒地骂了一句,转过头来对锦仪与殷梨亭道:“老爷,夫人,前方有人在路中放置了障碍物,马车没法通过。”
殷梨亭犹豫了一下,问道:“那障碍物很大吗?能不能从旁绕过?”
车夫认真查看了一番,道:“恐怕没法从旁绕过,只能绕路而行或者将其挪开。”
殷梨亭道:“那你便和后面那辆车的车夫一起将它移开吧。”
车夫应是,下车去搬运货物。锦仪不知外面那人有没有走,只能屏住了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良久仍然没什么动静,她正诧异地挑起了眉,突然眼前一亮,眼前正对着一张脸。那是个年轻男子,眉目很是俊朗,若不是一身劲装,锦仪不会认为他是江湖中人。
这人便是那白虎大侠吗?锦仪有些疑惑。
那男子将马车内的情形扫视了一遍,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意,道:“老爷,夫人?请下车来吧。”
锦仪望向殷梨亭,殷梨亭微微点头向她示意,她知道殷梨亭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便跟在殷梨亭身后走下了马车。
白虎大侠实在是异于他们所想象的那般,这令锦仪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异样感更重,她索性移开了眼去不看他。
那人对殷梨亭道:“想必两位也知道我想做些什么了。”他手上未拿兵器,看起来很是客气,文弱得像个书生一般,锦仪却知道此人不可小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尊驾想做些什么?”殷梨亭故作不明地问道。
那人对着他们身后的马车努了努嘴,丝毫不客气地道:“看见你们身后的马车了吗?马车之内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了。”
“尊驾何出此言?”殷梨亭诧异地道:“马车内是我与内子去探望岳父岳母之时的礼品,缘何成了尊驾的东西?”
那人此时终于失去了耐性,将长袍一撩,从靴子旁拔出一把短剑来,恶狠狠道:“若是你们痛快将所有物品都交出来,我便给你们个痛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个车夫正在另一处搬运物品,对这一边的事情一无所知,就算他们此时走了过来,恐怕也对一个身怀武艺之人毫无办法。摆在他们眼前的仿佛是死局,如果他们真的是一对平凡的不懂武艺的夫妇的话。
殷梨亭缓缓勾起唇角,道:“那你便来试试吧。”
他的眼角一瞥,锦仪便知道这是让她在一旁掠阵,加强警惕,防止那人打不过便逃跑。她虽然身上没带兵器,可拳掌功夫也从没落下过,打败区区一个青年自然不在话下。
那白虎大侠见殷梨亭冥顽不灵,也没放在心上,提剑走到了殷梨亭身边,迅速地将剑向他胸口刺去,欲先解决了他再解决锦仪。
剑顺利地挥了出去,可在途中便一顿,随即跌落在地。殷梨亭用力捏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无论如何使力,也无法将手腕从他手中脱出去。
他这才发现面前那人仿似不好对付,连忙变招,提起一腿向殷梨亭踢去,殷梨亭轻轻侧身避开,足尖轻轻在他膝弯一点,那人顿时立足不稳,跪了下去。他的手被殷梨亭捏住,跪在地上,姿势无比奇怪,可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神情有些惊恐,也有些释然。
殷梨亭将他上身的穴道点了,将他提了起来,问道:“你可是他们传说中的白虎大侠?”
他点点头,道:“便是我了。”
“你可知错?”殷梨亭又问道。
王连虎点点头,猛然跪在了地上,锦仪以为他是要为了活命而向殷梨亭哀求,也知道殷梨亭不可能放过他,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
“请这位侠士先饶过我一命,待我向家小交待些事情后再娶我性命。”他如此恳求道。
殷梨亭瞅他一眼,神情并不是如何信任,若是他事先在家里布了埋伏,以此为由想要趁机脱身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王连虎见他不信,连忙弯下身磕了一个头,道:“求求你了。”
殷梨亭确实艺高人胆大,想着自己处有着两人,倒也不怕他耍诡计逃脱,便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便是了。”
他们跟着王连虎走了一刻钟,远远的树林间便望见了一处简陋的房子。锦仪原本以为他打家劫舍,应该很是有钱,却没想到他住的地方却是如是破旧。
他率先走进了门去,门没有锁,锦仪与殷梨亭也随后跟了进去。屋子很小,并且如同外表一般的破旧,屋子内有两个人,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与一个比扶风小上一些的婴儿。
婴儿脸色发紫,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好。那女子听闻有人走了进来,幽幽道:“虎哥,阿丹没有气了。”
王连虎大急,连忙抢上了前去,颤抖着手去试那婴儿的鼻息,然而就如同那女子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了鼻息。
他颤抖着问道:“他没气多久了?”
“从你走后便这样了,”那女子终于崩溃地哭了起来,埋怨道:“虎哥,你为何要走?若你能留下陪他最后一程该有多好!”
他讷讷道:“我只是想去弄些钱为他抓药。”
两个人相拥而泣,王连虎总算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惨然道:“为了阿丹,我也算得上是作恶多端了,如今我的报应来了,我回来是为了与你告别的。”
女子惊骇道:“虎哥,你要做什么!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