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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没有的事情。
锦仪也知道扶风极想要一个玩伴,可现下世道很乱,在不能确保安全性的前提之下,她还是不放心让陌生人接近扶风,于是便道:“爹娘陪你一起玩不好吗?”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他们所住的院内,扶风道:“自然是好的。”
两个人陪着扶风在院子玩了一阵,扶风很快便累了,毕竟年岁还小,体力不济,便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这段时间内锦仪的心情也变得晴朗了起来,她望着床上儿子熟睡的脸,对殷梨亭笑道:“你看,扶风这眼睛鼻子生得想我,眉毛与嘴巴生得像你。”
殷梨亭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沉沉道:“别想太多,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锦仪点点头,道:“我知道。”
“扶风很是孤单,”殷梨亭转移话题道:“山上没有与他年龄相仿的孩童。若是我们给他生个妹妹,他便不会觉得孤单了。”
锦仪刚想回答,他便轻柔地覆了过来,想说的话全被他堵在了口中。
☆、第五十七章
没有丝毫线索。
所有下山打探消息的弟子遇到了同样的状况,金花婆婆向来行踪成谜,他们只知道她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标志物便是那一朵金花。除此之外,她是哪里人,常常住在何处,师承何人,这些通通没有人知道。
他们束手无策,不知道金花婆婆的基本状况,就不能找到金花婆婆。找不到金花婆婆,就寻不到无忌。一想到如今无忌有可能在金花婆婆的手中遭受折磨,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他们担忧无忌之时,无忌却正是身处在一处狭窄的孔道中,身后是与他撕破了脸的朱长龄。洞穴越往里面越是窄隘,爬进十余丈后,他已仅能容身,朱长龄却再也挤不进来了。
张无忌又爬进数丈,忽见前面透进光亮,心中大喜,手足兼施,加速前行。朱长龄又急又怒,叫道:“我不来伤你便是,快别走了。”张无忌却哪里理他?
他又在狭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耀眼。他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
无忌大声欢呼,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丈许,轻轻一跃,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这时他已顾不到伤处疼痛,放开脚步向前疾奔,直奔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
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峭,决计无法攀援出入。
张无忌满心喜欢,见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见了他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嬉,看来虎豹之类猛兽身子笨重,不能逾险峰而至。
他心道:“老天爷待我果真不薄,安排下这等仙境,给我作葬身之地。”
可他本身的造化却不仅于此,数日之后,他正在砌一座土灶,忽听得几下猴子的吱吱惨叫声,甚是紧迫。他循声奔去,见山壁下一头小猴摔在地上,后脚给一块石头压住了,动弹不得,想是从陡峭的山壁上失足掉了下来。他过去捧开石块,将猴儿拉起,但那猴儿右腿已然摔断,痛得吱吱直叫。
张无忌折了两根枝条作为夹板,替猴儿续上腿骨,找些草药,嚼烂了给它敷在伤处。虽然幽谷之中难觅合用的药草,所敷的不具灵效,但凭着他的接骨手段,料得断骨终能续上。那猴儿居然也知感恩图报,第二日便滴了许多鲜果送给他,十多天后,断腿果然好了。
谷中日长无事,他便常与那猴儿玩耍,若不是身上寒毒时时发作,谷中日月倒也逍遥快活。有时他见野山羊走过,动念想打来烤食。但见山羊柔顺可爱,终究下不了手,好在野果潭鱼甚多,食物无缺。过得几天,在山沟里捉到几只雪鸡,更是大快朵颐。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一天清晨,他兀自酣睡未醒,忽觉有只毛茸茸的大手在脸上轻轻抚摸。他大吃一惊,急忙跳起,只见一只白色大猿猴蹲在身旁,手里抱着那只天天跟他玩耍的小猴。那小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指着大白猿的肚腹。张无忌闻到一阵腐臭之气,见白猿肚上脓血模糊,生着一个大疮,便笑道:“好,好!原来你带病人瞧大夫来着!”大白猿伸出左手,掌中托着一枚拳头大小的蟠桃,恭恭敬敬的呈上。
张无忌见这蟠桃鲜红肥大,心想:“妈妈曾讲故事说,昆仑山有位女仙王母,每逢生日便设蟠桃之宴,宴请群仙。西王母未必真有,但昆仑山出产大蟠桃想是不假。”笑着接了,说道:“我不收医金,便无仙桃,也跟你治疮。”伸手到白猿肚上轻轻一掀,不禁一惊。
原来那白猿腹上的恶疮不过寸许圆径,可是触手坚硬之处,却大了十倍尚且不止,他在医书上从未见载得有如此险恶的疗疮,倘若这坚硬处尽数化脓腐烂,只怕是不治之症了。他按了按白猿的脉搏,却无险象,当下拨开猿腹上的长毛,再看那疗疮时,更是一惊,只见肚腹上方方正正的一块凸起,四边用针线缝上,显是出于人手,猿猴虽然聪明,决不可能会用针线。再细察疗疮,知是那凸起之物作祟,压住血脉运行,以致腹肌腐烂,长久不愈,欲治此疮,非取出缝在肚中之物不可。
说到开刀治伤,他跟胡青牛学得一手好本事,原是轻而易举,只是手边既无刀剪,又无药物,那可就为难了,略一沉思,举起一块岩石,奋力掷在另一块岩石之上,从碎石中拣了一片有锋锐棱角的,慢慢割开白猿肚腹上缝补过之处。那白猿年纪已是极老,颇具灵性,知道张无忌给它治病,虽然腹上剧痛,竟强行忍住,一动也不动。张无忌割开右边及上端的缝线,再斜角切开早已连结的腹皮,只见它肚子里藏着一个油布包裹。这一来更觉奇怪,这时不及拆视包裹,将油布包放在一边,忙又将白猿的腹肌缝好。手边没有针线,只得以鱼骨作针,在腹皮上刺下一个个小孔,再将树皮撕成细丝,穿过小孔打结,勉强补好,在创口敷上草药。忙了半天,方始就绪。白猿虽然强壮,却也是躺在地下动弹不得了。
张无忌洗去手上和油布上的血迹,打开包来看时,里面原来是四本薄薄的经书,只因油布包得紧密,虽长期藏在猿腹之中,书页仍然完好无损。书面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识得,翻开来一看,四本书中尽是这些怪文,但每一行之间,却以蝇头小楷写满了中国文字。
他定一定神,从头细看,文中所记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诵读下去,突然心头一震,见到三行背熟了的经文,正是太师父和俞二伯所授的武当九阳功,但下面的文字却又不同,有些却又与六婶所传的峨嵋九阳功有相似之处。他随手翻阅,过得几页,便见到武当九阳功与峨嵋九阳功的文句,但有时与太师父与六婶所传却又大有歧异。
他心中突突乱跳,掩卷静思:“这到底是甚么经书?为甚么有武当九阳功与峨嵋九阳功的文句?可是又与武当本门所传的不尽相同?而且经文更多了十倍也不止?”想到此处,登时记起了太师父带自己上少林寺去之时所说的故事:太师父的师父觉远大师学得九阳真经,圆寂之前背诵经文,太师父、郭襄女侠、少林派无色大师三人各自记得一部分,因而武当、峨嵋、少林三派武功大进,数十年来分庭抗礼,名震武林。
“难道这便是那部给人偷去了的九阳真经?不错,太师父说,那九阳真经是写在楞伽经的夹缝之中,这些弯弯曲曲的文字,想必是梵文的楞伽经了。可是为甚么在猿腹之中呢?”
张无忌呆了半晌,自知难以索解,也就不去费心多想了,取过白猿所赠那枚大蟠桃来咬了一口,但觉一股鲜甜的汁水缓缓流入咽喉,比之谷中那些不知名的鲜果,可说各擅胜场。
张无忌吃完蟠桃,心想:“太师父当年曾说,若我习得少林、武当、峨嵋三派的九阳神功,或能驱去体内的阴毒。这三派九阳功都脱胎于九阳真经,倘若这部经文当真便是九阳真经,那么照书修习,又远胜于分学三派的神功了。在这谷中左右也无别事,我照书修习便是。便算我猜错了,这部经书其实毫无用处,或是习之有害,最多也不过一死而已。”
他心无挂碍,便将三卷经书放在一处干燥的所在,上面铺以干草,再压上三块大石,生怕猿猴顽皮,玩耍起来你抢我夺,说不定便将经书撕得稀烂。
一年之间,武当弟子都没有寻到无忌或是金花婆婆的踪迹,最初派出的弟子也大多数回到了山上,只留少许弟子一直处于山下打探消息。锦仪掐指一算,距离当初张三丰估计的无忌死期已经没有多久了。原本将无忌送至蝴蝶谷,就是盼着蝶谷医仙胡青牛能妙手回春,将无忌体内的寒毒祛除,可如今不但寒毒没能祛除,无忌也没了踪迹。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能瞒过张三丰。虽说最初宋远桥做主先去寻无忌,若是寻不到人,再说也不迟,可寻了一月之后,张三丰出关之时,他们便不敢隐瞒,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张三丰。
张无忌是张翠山留下的最后一点血脉,也是张翠山临死之前时时挂怀,临终请求师父将无忌从贼人之手救出,将他抚养成人。可最终他们连张翠山临终之前的心愿都没能完成。
究其根本,还是因谢逊与殷素素引起的,张三丰虽然并没有表达出怨怼之意,可诸弟子知道,他却是有些迁怒于明教。
☆、第五十八章
时间飞逝,很快五年时光便已过去,大家都渐渐淡忘了有关无忌的事情,扶风也长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小少年。这五年之中,仿佛是为了弥补没能好好地看着无忌长大,自张三丰以下至莫声谷,都待扶风极好,虽然对他极是宠爱,可于大是大非上还十分明白,锦仪便睁只眼闭只眼,将扶风交由他们管教了。
冬去春来,冰雪方融化之时,少林寺的和尚却是到了武当山上。
自那时张三丰带无忌上山求武功而不成之后,原本关系就不是十分和善的两派便愈加地疏远起来,自那时到现在,已经有了七年余没有再联系了。此次少林的和尚上山来,虽然他们对待那和尚很是冷淡,但也没有贸然就将他赶下山去。
和尚的名字叫圆净,是少林圆字一辈的弟子,少林寺现任方丈空闻大师的徒弟,他来到此处是为了给他们带空闻大师的口信。
空闻大师的口信很是含糊,他只是请宋远桥到少林寺来,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相商。宋远桥原本想要拒绝,可圆净见状,请宋远桥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宋远桥立马改变了主意,道:“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待我与家师相商之后再给你答复。”
圆净合十道:“宋施主不必着急,小僧只需在下月初一之前将消息送回寺中便好。”
宋远桥点了点头,命小道童为圆净安排了住处,武当山上道士居多,因此山上是素斋,圆净是和尚,也不能用荤,也没什么忌讳,便在这处住下了。
圆净方跟着小道童出了大殿,莫声谷便迫不及待道:“大师哥,那圆净和尚究竟说了什么事情?”
宋远桥的脸色很是凝重,不过也没隐瞒他们,道:“圆净说空闻大师有意要集合所有正道门派,一齐剿灭魔教,问我武当派是否要去。”
他们都没想到居然问的是这番事情,均吓了一跳,殷梨亭犹豫道:“大师哥,我们要与他们一起去吗?”
“魔教与我们原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没有必要出面去剿灭魔教。可若是其他门派都派了人出来,我们若是不去,武当派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宋远桥苦笑道:“我假借与师父相商拖延一番时间,不过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出关得知了这些事情,也会选择妥协吧。”
武当五侠之中最为机智多谋的张松溪道:“此时现下还不急,此事事关重大,空闻大师一定会无比慎重,若是消息走露便不妙了。圆净和尚的意思应该便是让大师哥作为武当的代表,到少林寺商定具体的计划,几派再分别带了弟子一齐出发,剿灭魔教中人。若说不去参加肯定是不成的,不过我们可以少带些三代弟子,以免一路上拼杀伤亡过多。”
几人均点点头,认可了张松溪的说法。几日之后,张三丰出得关来,宋远桥将圆净所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他,张三丰点了点头,道:“你们决定便好,我不做干涉。”
宋远桥第二日便对圆净说了他要到少林寺去一事,圆净笑眯眯道:“那宋大侠便要随小僧一起前去了,若是磨蹭些时候便怕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