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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达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想说:“我们的婚姻从开始也不过是一纸法律约束。”可看看眼前表情执著的老太太她就笑了,一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好,我们都冷静的想想吧,你也给我时间考虑考虑。”丽达转身对老太太点点头表示感谢,提步走掉,现在也只能这样以缓兵之计躲开这个执意说教的老太太。
程远终于破颜而笑了,欢喜的对老太太谢了又谢才追着远去的丽达跑掉了,只要她肯给机会,程远就有十足的信心叫她回心转意。
丽达闭了闭眼,对一直追进电梯的程远说道:“你赶紧先回吧,省的出乱子,我等着闯闯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就回去了。”
“我要等你一起。”程远笑语摇头,他心知丽达这么容易说回去那是怎么也不可能就好好回去的。
“挂个号去看看吧,”丽达偏首盯着电梯里上升的箭头说道:“你生病了,别耽误大事。”
程远心里一时像灌了蜜一样甜,自动忽略她后面的一句话,摸着烧疼的咽喉努力抑制着咳嗽说:“你和我一起我才去。”想了想又补到:“我怕你又不声不响的走掉。”
丽达斜着眼睛看他一眼说道:“我从没有不声不响的走掉。”
丽达的行踪只要程远想知道都会清清楚楚的知晓,不声不响就找不到人的一直都是程远。这件事,两个人心知肚明。
程远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刚想张嘴辩白电梯就“叮”的一声到了,他边跟着丽达走出去边掏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为难的抬了抬手还是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丽达就往走廊深处向病房而去了。
丽达脚下生风的疾步而走,生怕程远再拉她,一路低头去了洗手间才敢松开紧咬的牙关,冷水泼在脸上分不清水珠泪珠,左手腕热辣辣的刺痛提醒着她程远给的痛。她心里困顿极了,明明已经暗自决定重新开始生活,相关计划渐次进行的也很顺利,在她的未来规划里不再有程远的时候,他却强行进来要扭转方向。丽达以为自己在三月回金蟾岛之前就已经坚如铁的决心此刻又起伏不定了。她甩甩头擦干净脸,对着镜子整理好衣装头发去了病房。
程远始终是她走不出的魔障。丽达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皮皮,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吃饭吧。”丽达走进病房尽量温和的笑着,以免被他们看出来什么。
皮皮正有点心不在焉的削着苹果,被突然走近的丽达下了一跳差点削到手。
“噢,好,”皮皮应着放下苹果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来问:“舅舅呢?”
丽达满心疑惑的看着奇怪的皮皮心想他是怎么了,忽然被他这么问了一句,当下不知该怎么回答,脸色微变说道:“他在外面,你自己去找吧。”
皮皮也没在意,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边闯嘱咐了几句才转身出去了。
“怎么了?皮皮好像有心事,”丽达坐下来拿起刀和苹果问边闯:“看着他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啊?”
边闯摊摊手表示无力,又把丽达手里的苹果拿过来说:“还是别削了,我看你们俩都有心事,苹果带皮吃更健…康……哎…我说你这手腕……怎么回事?”
丽达露出来的一截腕子红肿的过分,正是刚刚被程远拉拽的结果。
“我没要削,”丽达装作无事轻松一笑,抽回被边闯抓住的手转移话题说:“我是想吃来着,唉皮皮到底怎么了。”
边闯满头黑线的咬了一大口苹果表示愤恨,然后才说:“刚才还好好的和我瞎贫嘴,看了一阵手机后就这样了,问什么也不说,谁知道。”
丽达若有所思的抿起唇。
“程远打你了?”边闯故意这样问道,“右手已经残了,左手这又……”
丽达禁不住扑哧笑了,看着边闯好笑的说道:“到底有多不待见程远啊,他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暴力狂形象啊。”
“那可说不准,要是这婚要是离不成,你以后可得小心点,我看程远黑沉沉的脸色可渗得慌。”
丽达心道边闯是为了拿话逗她放宽心,便只笑着摇摇头说:“越扯越得劲儿了。”
程远在丽达走开后接了一通电话,是远洋航运队的总负责人唐海正打来的。
“喂?”
走出几步,程远靠着墙捂着听筒弯腰猛咳嗽几声,等嗓子眼舒服点了却听到叫他不禁冷了眼眉的消息。
“程先生,航运队在经安达漫海遭遇到侵袭缅甸的强台风了,一艘船沉了,五艘船严重受损,现在已经驶进仰光港口停靠,具体损失还在统计,请您……”
程远靠在墙上脑子轰得一响,他拳抵着唇角重重呼吸几口叫自己迅速平静下来,刚才只顾着丽达不觉得,现在肺喉翻滚着疼。
“有没有人员伤亡?台风过去没有?”他问,再大不过人命。
“人员有伤无亡,只是大宗过境货物损失严重,台风估计还得持续两到三天。”到这时候唐海正已不敢做丝毫隐瞒,这后果他担不起。
“好,船队先暂停仰光港口养护,迅速联系当地救援公司进行打捞抢救,统计出损失做好善后预备工作,查一查沉船的具体原因。”程远沉声吩咐,“我马上回金蟾岛。”
挂了电话程远猛砸几下抽疼的额角扶着墙呼吸,脑子里翻前思后的快速运转着想对策。
“舅…舅舅……”皮皮出门来就远远看见程远抵着墙站着,看他的样子就猜到那一定是已经知道航运队的事情了。
程远耳旁听见皮皮迟疑走近的脚步声,闭闭眼还是忍不了满脸怒容的回头厉声质问:“多少年经验的远洋航运队走的近洋航线都能出事,连个台风也抗不过去竟然能沉船,嗯?你说一个能叫人信服的理由!”
航运队出发前是皮皮去做的航前检查,当时程远特意叮嘱过说是有问题才叫他过去看的,只是那时皮皮正因为一些事和程远闹脾气。
“我查了的,有几艘船超载也喝令重新整装了的,”皮皮满是歉疚的解释:“有三艘船都是年代久远已经检查出有问题了,我叫唐海正禁航卸货修理的……我以为他办好了……是我对待工作不负责情绪化了,对不起。”
“情绪化!什么事你都敢情绪化,你有情绪来打我呀,拿工作撒什么气!”程远提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你把禁航的事情交给做过十年船员的唐海正做,他自负出航经验怎么可能按下三船货物禁航,你想问题用不用脑子!”
“对不起……舅舅……”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程远鼓着眼睛抬手狠狠指向他:“现在只要求你一点,客户和大众舆论的公关给我做好了,我不希望影响到接下来向远东的远洋航运计划。”
“是,”皮皮咬牙问道:“那航运队……”
走廊里不时有人路过,程远不打算再说了,只转身道:“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先尽快回金蟾岛吧。”
“我马上订机票,”皮皮点头又支吾说道:“舅舅,伍月……说叫告给你一声,她回北京了,因为新工作马上有行程。”
程远顿了顿说道:“好,我知道了。”
程氏的远洋航运队费氏也有注资,近百年来一直是程氏集团的支柱产业,三年前程氏大洗牌,程远力推重组整合航运队,远离非法交易后虽然不再是程氏的重心,也险些一蹶不振,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航运队在程氏仍占着重要分量。
那次的整合,切断以前的贸易网络,损失了岂止上千万美金,还有以往的线脉伙伴。
程远不可能把祖宗的事业抛下,程氏的百年基业就是由航海开始的,程家历代都与大海有着亲密的关系,人人都是一个擅水者。
重组之后,远洋航运队的贸易受到重创,程远对原来的航线进行大规模调整,放开远洋的东南亚——好望角——西非和东南亚——东非两条主航线,不再做非法偷渡的生意,只保留了远东、东南亚航线,经南海巴士海峡、台湾海峡,往东海、日本海走中韩日的货运线;又开拓出近洋航线做折中补给,远洋航运队走近洋航线的确是大材小用有所浪费,但在特殊时期,为恢复元气也为了航运队的庞大经费支出,程远不得不对航线暂做调整,以频聚众,他的长远目标在中东,只等元气恢复,时机成熟,远洋航运队是要进波斯湾走石油运输航线,出马六甲海峡进印度洋往阿拉伯海做远航的。
三年来,航运队就只做近洋航运,印尼新澳航线,菲律宾航线,缅甸印度航线等周边国家的过境货物运输,辅以中韩日远洋航线,贸易往来频繁,生意蒸蒸日上,航运队从一开始的入不敷出到现在利源滚滚,程远已经展开波斯湾计划,谁能想到在这时候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远洋航运队出事了;哼哈哈O(∩_∩)O,敢做非法勾当,偷渡偷渡,遭报应了吧
☆、年少许卿海洋馆,莫要背转空相负
西安的夏天和金蟾岛还真是有得一拼,不愧叫“火焰山”,夜半的天也还是很热。
夜深人静,房间里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桌上的电脑发出幽蓝的光打在程远疲倦的脸上,他动动手指点了保存,关闭界面后才轻轻呼口气,伸展已经僵硬的腰背,现在只能大概看看,具体的事还要等回金蟾岛再说。
飞机票只订到14号下午的,他们不得不在西安再多做半天停留,皮皮要在医院陪边闯,程远知道他是有事必须在回去之前和边闯交待清楚,也正好,自己也要机会和丽达独处说几句话,于是两人就在西京医院附近找了酒店住下。
程远轻轻推开沙发椅站起来动了动腿脚,倒了杯水边喝着轻手轻脚的走去丽达卧室门口看,他沮丧的垂头在黑漆漆的门前暗自心烦:丽达好像一点也不愿意搭理人,一回来就进去洗澡睡下了。
丽达还不知道远洋航运队的事情,程远烦恼自己刚对她信誓旦旦的说过那些话却不得不离开。
程远放下水杯只觉得疲累不堪,他害怕面对丽达冷泠泠的眼眸,想了想鼓了口气拧开卧室门走了进去,心说就算把她扰醒也罢,一定要在第二天太阳清明的照着之前对丽达讲好。
程远并不想让丽达知道航队的事情,不想让她再为自己劳神操心,更不想丽达是因为航运队的事情才答应回家。他清楚以丽达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航运队出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夜静极了,房间里只浅浅浮动着丽达均匀的呼吸声。
程远屏着呼息轻轻走进去,无声的一笑,心道:你倒是睡得安心,我要被失眠害惨了。
丽达没有拉上窗帘,古城的霓虹光晕透进来映在她身上,曼妙的身姿愈发的质素缈远。程远按着心跳走过去在她身侧轻轻躺下,天气虽热但开着冷气,睡着也不能就不盖被子。程远抬臂给她拉上搭在腰际的薄被盖好,却受了魔般再也放不开手把她圈在了怀里。
丽达于沉睡中被人抱住,一下子惊醒,还迷糊着边往后退着提拳就打。
“别怕丽达,是我。”程远挨了一拳情难自禁的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丽达连日来没有休息好,这一晚有皮皮陪着边闯终于能放下心沉睡,却被程远吓醒,听到他说话脑中意识回神,才想起这是在酒店里。晚上和程远回来后,她很放心的就睡了,两人到了这地步,压根没料到程远敢过来,此时被他抱着又亲了一下,更是一个紧张就伸臂推他。
程远也是没想到丽达这么排斥自己,心里纳气,干脆连被子带人一把搂过来,叫她再没办法躲开,颇难过的在她耳边低语:“我就抱抱你而已,抱一抱也不行吗?你是我老婆。”
丽达把头偏向另一边,全身紧绷着不说话,程远抬手抚抚她额前的碎发说:“被我抱着真叫你这么不开心吗?我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丽达的语气不辨情绪。
忧伤叠起,记忆微凉,程远盯着她的偏过去的侧脸好一会,才叹口气说:“这些天我老是在想,要是那时候我和真的妈妈一块儿死了会怎样,是不是再没有那些纷争,也不会有血与仇,你父亲说得对,南亚有南亚的生存法则,在这里程氏走上另一条路也许更合适,我的丽达也不会有这么多伤心这么多灾难,时间是伟大的,即便我不在了,过上几年,你总会把我忘记,对不对?”
丽达在程远怀里微蜷起身子,将头埋下,额顶被他的侧脸紧贴着,忽然而至的冰凉水意刺的她微微发抖。她感觉心揪的疼,不知道是因为程远的眼泪太凉还是因为他说的假设太狠。
等不到丽达的回答,程远心骤然一缩,自答道:“我知道不会,你不会忘了我,二姐说那时候丽达不吃饭不睡觉的哭,就是不肯相信我死了,他们没办法才偷偷告诉她程氏的大秘密,告诉她我还活着的事情,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