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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德?有事吗?”
“有件事想跟姐夫打听一下,他在家吗?”
“在。”
电话那边很快换了人。
培德没有一上来就说子京的出生问题,她就是说想到水原综合医院去办点事,想问问姐夫在那边有没有熟人。另外医院的档案她们这样过去能不能给查。
姐夫的回话果然没让她们失望。姐夫当初医学院毕业实习时有个关系不错的前辈姓朴,现在就在水原综合医院。有熟人帮忙,想查什么都很方便。
看子京的样子,是恨不得生出翅膀来马上就飞去水原市。
“现在有了线索,你再耐心的等一等,课还是要上的。周末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水原市,你周六下午要是没有课我们可以周六就动身,早点去问清楚。”
子京点点头。道理她都明白。水原医院就在那里也不会跑掉,但她心里仍然急的象有火苗在烧一样。
培德这一周也差不多,脑子全被这件事情占据了。平时觉得一周过的很快,这一周却过的特别的漫长。
培德说的是真心话。如果子京真找到了亲生父母,想回到他们的身边生活,培德也会祝福她的。
但是她觉得这件事情并不那么乐观。如果她的亲生父母还活在世上,都二十年了,怎么从来也没有找过她?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可能是存心抛弃绝不愿意与孩子相认。
心里闷着这样一个谜团真让人难受啊。
☆、爱在何方10
周六中午子京就从学校回来了,下午只有一门不重要的课程安排,她请了假。培德关了店门,跟她一起坐上了去水原的车。
水原市离首尔市不远,水原综合医院也非常好找。子京一路上都非常紧张,不说话,手心都是汗,时时转头去看车窗外。到了医院大门口下了车,她望着医院的大门,反而犹豫了。
“走吧。”培德明白她的心情。
中国有句话叫近乡情怯。已经来到这里了,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她会害怕一点都不奇怪。
真相可能很残忍,可能会让她失望,也可能查不到记录,都有可能。
她们先打了一个电话给那位朴医师,有熟人就是好办事。朴医师很客气,陪着她们去查找二十年前医院的住院记录。
“一月,二月……在这儿了。”朴医师翻到了记录,指给她们看:“二月一号本院有九个婴儿出生,男婴有五个,女婴有四个。不过那时候的住院记录只有母亲的名字,没有新生儿的名字。”
培德连连道谢:“给您添麻烦了。”
朴医师笑着说:“别客气,我还要开个会,就不能陪你们了。见到姜院长的时候替我问好,改天去首尔我们再见面。”
子京的心情完全被那几条记录吸引了,身外的声音她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培德问管理记录的人:“这个我们能抄下来吗?单看看的话记不住啊。”
因为是熟人带来的,那个人很痛快的说:“办公室有复印机,我帮你们复印一份吧。是这四张都要吗?”
“对,麻烦你了。”
四个女婴,四份出生记录,四个地址。
子京握着那几张薄薄的复印纸,全身都在发抖。
培德扶着她:“先坐下吧。”
虽然没有新生儿的名字可以确认,但是培德和子京自己都一种感觉,子京一定是在这所医院出生的,而她的母亲应该就是这四个产妇中的一个。
一共四张住院记录,最清晰的就是上面产妇的名字,这四个人里面哪一个是李子京的母亲呢?
金美淑,崔孝珍,池英善,郑恩贤。
当时的记录并不很详细,父亲的名字只有金美淑的一份记录上填了,另外三个都没填。
“子京,你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间出生的吗?”
她茫然的摇头,已经去世的金贤珠夫妇应该一直隐瞒了她这些信息。
太可惜,这上面有两个孩子是上午出生的,另两个是下午。如果子京出生的时间再详细一些,排查范围就又缩小了一半。
子京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二十年前,她的亲生母亲在这里生下了她。
现在她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这几个名字。
这四份记录上的住址也都是二十年前的住址了,这二十年间社会飞速发展,日新月异,很多地址肯定都变更了。更不要说上面有的只是笼络的写了一个区一个街道的名字,想靠这个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无论如何她们今天收获很大,不算空手而归了。
子京紧紧抱着那几张纸不松手,就象抱着亿万巨款一样。
“给你买点儿喝的吧?”
她摇摇头。
培德也没有劝她,这件事情得靠她自己慢慢想通。
她也在想,还有什么办法能打听到关于这件事的讯息?原身亡夫以前的同事?还是早早去世的金贤珠的亲戚朋友?可这些人她都不怎么熟悉,亡夫的同事都是他这些年才结识的,不大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而金贤珠的亲戚她就更不认识了。
培德觉得这四个人里头,金美淑的可能性比较大,说不定她是金贤珠的亲戚,才把孩子交给她收养的。
但是同姓也不一定就说明什么,金可是韩国的第一大姓啊,据报纸上说,全国有五分之一的人都姓金。
不用再看复印纸,培德也已经把那几个名字牢牢记住了。
☆、爱在何方11
培德继续托人打听上面这四个名字的信息,但是这四个人全都不住在原来登记的地址了,在户籍处按年龄查找,得到的消息是她们要找的郑恩贤已经去世,她的女儿则正在上大学。
那也就是说,家庭完整,女儿一直在身边长大的郑恩贤不可能是子京的母亲了。
排除了其中一个人,但还剩下三个。
其他三个人的信息不太好找,因为她们已经都没有居住在水原市了,二十年前的户籍管理制度毕竟没有现在这样科学和严密,想找到人非常不容易。
子京在去过水原市之后,有一段时间心情非常低落,郁郁寡欢,食欲不振,还因为贫血在学校晕倒过一次,她的好朋友英珠把电话打到了店里来,培德赶紧跟新雇的店员交待了一声,抓起钱包和外套就往学校赶。
校医对培德说,子京问题不大,应该就是贫血和精神压力过大才引起的,已经给她注射了葡萄糖,还叮嘱培德一定要多注意孩子的营养和心理状态,千万不要让孩子因为过度减肥和学习把身体搞坏了。
培德连声答应。
英珠正坐在布帘后陪着,看到培德进来,连忙站起来问声好。
“多亏了你了。”
“阿姨您不要客气,这两天子京都心事重重的,早上她就说有些头晕,好象还有点恶心,我也没有太注意。”
“辛苦你半天了,你快回去上课吧,我在这儿陪着她就行了。”
英珠以前见过培德,感觉这个女人非常虚荣,穿戴很讲究,浓妆艳抹,戴着耀眼的首饰。眼前的培德和她记忆中完全不一样,她穿着一件七八成新的驼色短外套,脖子上看出来是很匆忙的随便系着一条开司米毛线围巾,脚上则是一双平跟的系带皮鞋,头发也没有烫,松松的盘起来,用一根黑色的发夹别着。整个人让人觉得非常舒服,非常温和。
很亲切,一点都没有从前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攻击性。
“不要紧的阿姨,我们今天没有重要的课程,我去给子京买点儿粥吧?”
“那要麻烦你了。看看有没有红枣大豆粥,最好再加点蜂蜜。”培德赶紧打开钱包拿钱给她,英珠摆手不接她的钱:“我有零钱,阿姨您坐吧,我去去就来。”
培德在床边坐下来,因为在注射葡萄糖,子京的手上插着针头,培德轻轻把她的手握住。
她的手真凉啊。
培德就这么给她焐手,一瓶葡萄糖快要打完的时候,子京醒过来了。
“你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人刚醒来的时候会有短暂的茫然,子京眨了好几下眼才认出培德。
“妈妈,你怎么来了?”
“你晕倒了,英珠给我打的电话。”培德放开她的手,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她:“先喝口水吧,英珠给你买粥去了马上就回来。”
子京喝了水,她不说话,培德也没有开口,屋子里的气氛很凝重。
还是子京先开了口,她声音很小:“对不起妈妈。”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培德不赞同的说:“你看看你把你的身体搞成了什么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耿耿于怀。”
子京低着头不吭声,默默的听着她说话。
“不管当初的事情真相如何。如果他们是迫不得已的,那你应该理解他们,并且好好保重珍惜自己,将来如果能和他们相遇,那时才不会感到更多遗憾。如果他们是有意,那你更应该活的健康,活的快乐。因为这件事情你没有任何过错,你无须为别人的错误承担后果。你知道你今天这样,会让我和世贤有多么担心吗?”
培德自己声音都哽咽了,摸出手帕来擦泪。
子京的眼泪滴落在下来,一滴滴打在她的手背上。
“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子京啜泣着把头靠在培德肩膀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其实我现在的生活也很幸福。虽然爸爸离开了我们,可是妈妈对我那么好,还有世贤,那么懂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天我就象鬼迷了心窍一样,钻进牛角尖怎么都出不来了……”
英珠拎着袋子停在了门口,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进去。
子京的身世她很清楚,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后,被人收养。养母金贤珠去世后,养父再婚了,娶的就是现在这个金培德。一开始她对子京是不好的,但是最近子京脸上笑容多了,脸色变好看了,人也开朗多了。
没有谁不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子京这几天的困扰英珠都看在眼里。
但是培德说的也很对,成为孤儿又不是子京的错,她不应该为了这件事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垮掉。
子京醒过来后吃了英珠买的粥,英珠家境富裕,虽然大学没有毕业,家里已经给她买车了。她开车送培德和子京回去,培德还拜托她帮子京请了几天的病假。
“不用担心课程,我会帮你抄笔记的,你好好休息,别再让阿姨这么担心了。”
培德扶着子京站在路旁跟英珠挥手道别。
英珠发动车离开,从后视镜里看见相依偎的一对母女。
但愿培德阿姨对子京能这么一直好下去,这多少也能弥补一些子京的遗憾啊。
不过培德阿姨还真年轻,看起来只象是子京的姐姐,一点也不象妈妈。
☆、爱在何方12
子京请病假的这几天变的特别合作听话,培德给她做的枸杞参鸡汤、红枣粥、黑豆磨面做的煎饼,拌金针菜这些补血的食物全都乖乖的吃。培德手艺好,不光蛋糕做的越来越有名气,饭菜也做的特别可口,这一点远近的邻居、亲朋好友都比不上她,连她的弟弟清河还有姐姐家的义利爱利都很喜欢来家里吃饭。
培德怕子京一个人请了假待在家里闷,也怕她一个人独处更会胡思乱想,干脆每天叫她一起到店里来,课本和资料带到店里来看。蛋糕店气氛温馨,客人少的时候,子京就坐在窗边看书,初冬的冷风吹得窗外路旁的行道树叶子纷纷落下,但是隔着明亮的大玻璃窗,店里面却是温暖如春,空气中飘浮着甜甜的蛋糕香味。
“姨妈,我来了。”
“是爱利啊,”培德笑着看她身边那个同伴:“瑟雅也来了。”
瑟雅有礼貌的打招呼,然后赶紧说明来意:“上次的饼干非常好吃,可我才吃了两块,剩下的都被哥哥偷吃了。”
“今天正好烤饼干了,等下我帮你装一些。”
“不不,阿姨,我今天想多买点回去,我家里奶奶和哥哥都喜欢吃的。”她赶紧掏出钱包,还有上次培德给的优惠券。
小姑娘就是脸皮薄,不愿意总是占便宜。
爱利可没顾忌,她还笑着说:“姨妈可要多给点折扣啊。”
培德微笑着说:“没问题,爱利你是不是把优惠券给了你们学校不少同学?”
“是啊,姨妈你怎么知道?好多人都跑来跟我说咱们家蛋糕很好吃呢。”
“来买蛋糕的人会提起啊,说是你们学校的,还让我多优惠点呢。”
瑟雅挑了好几种面包,还选了两个蛋糕,一个是黑森林,一个是草莓的。
“这个不太甜吧?”
“草莓的吗?这种不是很甜。”
“那就好,如果太甜,我奶奶就不能吃了。”
培德夸了她一句:“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