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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剑灵修-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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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招来了。

“奶奶,奶奶……”一个绯衣女孩丢下柴禾哭哭啼啼过来,推开张剑殊,抱住老妇人大哭,“奶奶,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怎么活!”她怒视张剑殊,恨道:“你杀了我奶奶,我跟你拼了!”

张剑殊暗自叫苦,支支吾吾道:“我,我……你奶奶没死,她还有气。”话还没错,老妇人鼻息尚存,绯衣女子转忧为喜,啐道:“大坏人,还不把我奶奶抬进屋里去。”

张剑殊托住老妇人,跟在绯衣女子后头,拐弯抹角,终于发现一个石阵。女子素手一指,道:“我家就在后面。”

张剑殊走到石阵前,犯难了,石阵排得紧密,罅隙极窄,仅容身量窄小的人侧身过去。绯衣女子刚好穿过,老妇人按理也能。不过被张剑殊托着,两个人都进不去。

绯衣女子开了门,回头急道:“你进来啊!”

张剑殊奇道:“怎么进去?”

绯衣女子骂道:“大笨蛋,你先把我奶奶放下来,再把石头挪开就行了。”

“挪开?”张剑殊咂嘴道,“你开玩笑么?一块石头少说万把斤重,你当我是神仙?”

女子茫然道:“你不是三仙门的么?”

“哈,有个仙字就是神仙?”张剑殊好气又好笑。

“分明是你武功不好,这石头就是你们三仙的掌门抱过来的。”绯衣女子振振有词,哼一声,又道,“武功不好就算了,连人品都差。”

张剑殊愤然道:“女人见识,不和你理论。我翻过去总可以吧。”

女子连连摇头:“不好,万一摔到奶奶,你赔不起。你还是乖乖的搬石头吧。”

第五章秘密 第六十一节:云儿

张剑殊大是气恼,想她什么德性,倒和师妹有些相像,招惹不得,要是不照她的意思办免不了被她数落。退一步讲,照她意思办的话,老妇人即使死了也有她的责任。
“搬就搬!”张剑殊道,“搬不动可别怨我。”他走到一块巨石下,气沉丹田,提起一路真气,抱住巨石一角,道一声:“起!”真气源源送到两臂,吸住巨石。张剑殊缓缓提臂,却不能动之分毫。

“笨蛋,你用力啊!”绯衣女子跺足道,“似你这般的力气,一辈子别想进来了。”

张剑殊着了她道,满脸羞愧难当,又喊一声“起”,用了足足五成的内力,因为两个气海不能同时调用,这是他最高的限度,算是全力以赴了。可是如泥牛入海,石头没举起,自己反是沉了数尺,没到腰部,比绯衣女子矮了一截。他气馁道:“不行不行,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用力,是地面不结实。”

绯衣女子极是蔑视:“懒得理你了。”她转身进屋,端出一碗热汤,跳过张剑殊,碗是稳稳当当不洒一滴。张剑殊见那女子身轻如燕,竟从罅隙里穿过,暗自叫奇。尤其是那起跳的姿势极为优雅,如幽谷仙女。甚至在短裙飘舞之间,还能窥到一丝春光。突然叫道:“你……我张剑殊身为三仙首席大弟子,还没在女人胯下呆过!”

那绯衣女子娇笑道:“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扶住奶奶,灌进热汤,柔声说,“奶奶,你醒一醒吧。”

张剑殊生生一滞,扒住巨石往上挣,那石头却像长了无数的绒毛,拨撩他的上身,挠得他哈哈大笑,一面道:“怎么回事……我,我……”笑得喘不过气。

老妇人悠悠醒转,看了此状,无精打采道:“云儿,你作弄他干吗?”

云儿嗔道:“谁叫他伤了你,这点惩罚不算什么。”

张剑殊笑出泪来:“对,对不起,饶我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绯衣女子冷笑道:“还有下回?你就在抱着欢喜石笑一晚上吧。”母孙二人一同飘进木屋,云儿甚是调皮,还用脚尖在他头顶点一点。张剑殊恨不得吃了她,却笑呵呵求饶:“好姐姐,好奶奶,把我拉上来,”

那云儿啐道:“谁是你姐姐,谁是你奶奶,以为攀亲带故就行了么?今天不挫挫你的锐气才怪。”她把木屋关了,梳洗歇息,不曾理会张剑殊。张剑殊无奈极矣,笑了一晚上,差点被过气。直到身体麻了僵了,笑的力气也没了。

清晨滴露,雾气弥散,隐隐有温暖的阳光穿过重重雾霭透射。一只螳螂在他乱蓬蓬的头发上呆了一宿方才离开。欢喜石表面坑坑洼洼,长了些青苔,并无半点绒毛,却挠了他一晚上。他有气无力,身子虚脱,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回到三仙,连一个好觉都没睡上就做了一个大大的恶梦,不禁悲从中来,挤出一滴眼泪,把灰头土脸洗出一条线顺着脖颈子流下。人生真是无常难料。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神秘女子,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钻他被窝的,她亲他就是喜欢他,可为什么不肯表露身份,是害羞么?

门吱呀推开,那绯衣女子睡意慵懒,伸个懒腰,蓦的想到地上的张剑殊,叫他看到这不雅的情形可不好。

果然,张剑殊瞅到机会挖苦她:“以为你是淑女,没想到跟我师妹一样。可惜可惜,好好的一张脸蛋长错地方了。”

云儿听了前半段还受用,越往后越不中听,正要发作,又想: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总要给自己打个圆场才行。灵机一动,腰肢扭动,两臂波浪似的向一侧倾斜,而后身形移动,脚步变化,行云流水的耍了一通,全是信手拈来,本无章法可言。张剑殊看得出奇,愣愣道:“你做什么?”

“我在练功。”云儿不紧不慢道,她低下头看了张剑殊一眼,姣好的面庞把他撩傻了。原来昨晚天黑,并不曾看清这骄横女子,这下可是大饱眼福。眼睛虽然小一些,但长在她脸上却是刚刚好。张剑殊微有动心,见云儿还看着自己,笑里藏刀,顿时血气充脸,不住告诉自己:千万别喜欢她,我只爱婧姐姐,普天下女子再美在温柔,也不及姐姐十万分之一。姐姐的眼睛是最漂亮的。

“姑娘,你练什么功夫?”

云儿见已经成功忽悠他了,忙不迭的收势。张剑殊好奇心大动,又道:“可是你的武功看起来软弱无力,招招是守,根本不合大流。”

云儿道:“你懂什么,三仙派的武功在我这里只能打打下手。”

张剑殊想她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没的道理谈,只好说:“姑娘武功高强,能否救我上来?”

云儿努嘴:“你是首席大弟子,你自己不能救自己?”

张剑殊苦笑:“我笑了一夜,差点就笑死了。我不能用真气,不然大石头又要挠我了。”

云儿走回屋子里,片刻,一把木勺飞到张剑殊眼前。张剑殊哭丧着脸:“就这?”

“想得美!”云儿拾起木勺送去,“小笨蛋,来拿呀。”

张剑殊伸直手臂,每每快到够到,云儿就缩回去,如此反复,张剑殊很想生气,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萎靡不振。好比是一个困乏的旅客,蒙胧中看到有贼偷他东西,却就是醒不来,真比死还难受。

云儿总说他没用,末了,自己都腻烦,才把木勺扔给他,她眼光一亮,笑道:“这是什么东西?”手已经探去,扯断媛朗佩,抓在手心里瞧,又瞧不出什么名堂,刚想还给他,张剑殊早动起了肝火,怒斥:“你还给我!”

云儿笑嘻嘻道:“‘我’是我的,‘我’怎么好还你?”转念一想:看来这丑石头对你还蛮重要的,我就不给你。

张剑殊听她连说三个我,大脑想得发晕,又道:“把项链还给我!”

云儿反是心花怒放,还要气气他:“我就不还,有本事你过来呀。”

张剑殊拿她没办法,愤怒忧心、还有浓烈的悲伤全部涌上心头,媛朗佩是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纪念,小女子不识好歹,弄丢了可跟要他命似的。而且他从小遭人白眼,即便这里,也遭个女子的奚落,苦命得要紧,愤怒道:“我从来不骂人,但这回我要破例,我要骂你。”

云儿妩媚笑道:“你骂我什么?”

张剑殊干干道:“贱人,你个贱人!”

云儿脸色大变,笑容消失,取代的是义愤的神情,丝毫不亚于张剑殊,俗话说美人发怒,天翻地覆,叫张剑殊也怔住了。

云儿哗哗的流下泪,欲拿媛朗佩去砸他,张剑殊正求之不得。她却又收紧在手心,强自笑道:“我是贱,又怎么样?”跑到屋里去了,叫张剑殊吓一大跳,满腔的怒火被她的抽泣浇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骂人了。

老妇人走了出来,微笑道:“孩子,你惹哭了云儿。”

张剑殊心道:废话,我听不见么?他抓住木勺挖土,不敢看老妇人。

“你就是张剑殊?”

“是啊。”张剑殊冷冷回答。

“已经这么大了。”老妇人悠然叹息,张剑殊却不在意。她又道:“这里是禁地,你为何闯进来?”

张剑殊停下活儿,是了,他来这里是要找那神秘女子的,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她么?但是这真相又不敢告诉她,是敌是友,未尝可知,当下便一本正经的回答:“迷路!”

第五章秘密 第六十二节:压宝

“梦游?”那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怔一下,笑道,“梦游还梦到这里么?”
“对啊。”张剑殊掘了一会儿土,回答,“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的确这样,不然,不然我抱枕头做什么?”

老妇人联想到一枕之仇,笑意顿止,仍不疾不徐问,“你梦到了什么?”

张剑殊说鬼话自有一套,当下停了手中的活儿,转头道来:“我梦见了华阳师宗,他说自己在玉灵苑孤单寂寞,想要见见下代弟子,我受师宗指引就过去拜祭他了。”

老妇人呵呵冷笑,比之先前判若两人:“他也会觉得孤单?真是大笑话!他不孤单的时候可曾想到小姐孤单么?我在此地每天扫墓,他竟说孤单,他不承我人情,我叫他做白头坟!”

张剑殊暗自叹气,没想到师宗和她结了梁子,早知就不扯这段胡话了。他闷声不响的爬起来,掸去灰尘,老妇人问:“你要参加比武么?”

“哎呀,我忘了!”张剑殊拍脑跳起。

“以你现在的体力只怕有心无力喽。”老妇人去屋里拿了一串血红色的小果子,外形像樱桃,扔给张剑殊,“把这点心吃了吧,别耽误了比武。”

张剑殊眉头大皱,这点果子垫半个底都不够,小心问:“奶奶,有口饭吗?”

屋子里突然飞出一个白生生的东西,不偏不倚,正砸进张剑殊的嘴里,牙齿撞得咯咯响,恰是一个热乎乎的馍馍,香甜无比,登时大喜,以为是绯衣女子回心转意,说不定连媛朗佩也一并还了,正要谢谢,却听屋里人斥道:“恬不知耻,贱到极点!我家奶奶你莫攀亲。塞了你的臭嘴赶紧滚出去,不然把你碾成肉馍馍喂雪鲤鱼。”

张剑殊气不打一处,老妇人淡淡道:“小孙儿年幼无知,得罪了大师兄,看在老生的薄面上请见谅。”

张剑殊只好说:“自然。”又拱手道,“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行拜访。”拔腿就跑。

小心翼翼走出玉灵苑,径向峰顶走去,庆幸自己没被发现,不料一道掌风刮面,张剑殊伸手格挡,正是无所不在的师妹李玉馨。

“师兄,你去哪边了,我找不到你。”李玉馨佯装生气,撅着嘴,粉脸桃晕散开,如同寒冬里俏立的红梅。张剑殊蓦然惊见,有些发痴。

“我……”

“呀?什么果子?”李玉馨夺过张剑殊手里的血色樱桃,在晨光下清凉如珠。

张剑殊乘势说:“我给你摘果子去的。”

李玉馨感动不已,两眼汪汪,简直要流出泪来:“师兄,你对我真好!”

张剑殊莫名触动,随口编个谎就要她高兴成那样,自己当真是关心她不够。师妹为自己做是许多,自己为她做的太少,所以她才对自己发脾气使性子,真怪不得她了。以后要多对她好些才是。他抓住师妹胳膊,笑容明媚,“师妹,一起走吧。”

李玉馨使劲点头,二人并排上山,心情都是十分激动。李玉馨把血色樱桃一枚枚吃了,连皮都不剩,张剑殊看了,有种满足感。

风云际会,龙虎争霸,天下修真门派的掌门或是代表弟子都到了玄石场,十六个比武方阵都围满了人。那场面相当的壮观。各色人等良莠不齐,好坏不分,都来看热闹,多有暗下赌局的,禁之不绝。张剑殊在人山人海中忽然有中失重的感觉,仿佛自己不是自己的,眼睛极力搜寻着什么。李玉馨看在眼里,浮想联翩,以为他在寻徐小姐的踪影,震开张剑殊,冷冷道:“师兄,我去比武了。”

张剑殊只是平淡地应一声,不置可否,李玉馨早气绝了身影。他才到了自己的比武场,验明正身后,站在了黑色阴阳鱼眼珠上。围观的看客道:“大师兄回来了,快押宝!”张剑殊能险胜第一场,完全是个意外,所以赌客并不把他当黑马,尤其对手是小有名气的有“全攻手”之称的吴锐,几乎所有人都压吴锐的宝。张剑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尴尬不已,期望有人给他面子赏脸给他。

只见一个瘦弱的白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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