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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靡不振。长寿真人又借反挫力升起数丈距离,那巨蛇误伤同类,恼羞发怒,蛇尾弹开,蛇头朝上嘶咬,喷出阴冷毒辣的口风。真人身形甫定,即倒转身子,真气后发,如九天玄雷破空而下,气势沛烈无匹,空气似乎成了有形之物,被真人压出曲线。斩妖剑在手中纵横搅动,真气蓄在前端,隐隐待发。
蛇头蛇尾相撞,大蛇吃了一惊,又急追下去,却是来不及了。
劲风刮面,刀光渐亮,又一个骨架人截杀过来。长寿真人暗叫不好,正要分力御敌,小徒弟居然来了勇气,扑杀过去拦住骨架人。真人再不分心,凝聚精神,挪出一手,推送剑气,忽的暴喝起来,白光从前端猝然释出,直如电流,贯穿蛇腹。但听骨骼坍塌断裂的声音,剑气洞穿丹珠,登时就烧得一干二净。巨蛇怪叫一声,停了片刻,骨骼散架,漫天骨雨凌厉打下。
真人御剑飞起,见弟子战得吃紧,接住蛇头,朝骨架人撞击,骨架人倒飞跌入湖中,又爬了起来。
洞中的神秘老人摇头道:“道长看不起我么,辟妖剑法为何迟迟不肯示出,叫老生等得好焦急啊。”
长寿真人冷笑道:“你的徒子徒孙也太不争气,还用得着辟妖剑法么?”
“老生惭愧,授艺不精,道长见笑了。”老人攥紧手心里的丹珠,又缓缓释力,“我门下弟子很多,想向道长请教的也不在少数,希望道长悉心指点。”
三仙弟子方才勇猛过人,此刻胆量气势更增一倍,喝道:“老怪只管放马过来,我们师徒一定照单全收!”
“呵呵,有志气,有胆量,老朽很高兴三仙门有这样的年轻一代。那么,就动手了。”
骨架人得令,端起手来跳舞,哦哦唧唧不知说什么,有时跳跃两三下,有时转过身子扭屁股,滑稽可笑。
长寿真人皱紧眉头,悄声道:“扶乩祭鬼之术么?”
骨架人跳到兴处,手舞足蹈,如同挂衣架被风吹,顿时飘逸起来,身影重叠。忽听“咔嚓”声,长寿真人立即横剑戒备,却见骨架人扭断了腰,上身落水,下身兀自起舞。
弟子捧腹大笑:“鬼没请出,命倒先送了。难不成你变了鬼再回来了?”忽觉不妥,闭口静待。
湖面波澜,无风潮涌,那骨架两腿旋转起来,绞翻湖水,起了个巨大的旋涡,潮水暴涨,瞬间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把湖中游鱼白骨贝壳尽数抛到岸上。八颗丹珠围成一串,旋转从湖心升起。
那白骨贝类倒飞回去,纷纷附合在丹珠之上,初看杂乱无序,而后经过“乒乒乓乓”的整合,居然现出八只丑陋狰狞的魔怪,或执兽骨,或抓大刀,张牙舞爪,都围住那跳舞的腿,似乎受其遥控。
神秘老人道:“这群弟子是老夫得意门生,当年也是叱咤风云,显赫一时的人物,不知他们可曾入得道长慧眼否?”
长寿真人画剑在地:“只管放马过来!”
话语掷地之时,当先一只虾形巨兽举起一对大钳砸来,招式固然拙劣,力道不容小觑。其余七只也纷纷踏进,地面顿时刨出一个巨坑。师徒二人急忙飞到空中。那丑八怪引颈长叫,腥风扑卷而上。
蓦地,一只骨架大鸟飞旋上来,双翅排开,长达数十丈。尽是白骨拼合,却如有血肉一般飞翔自如。翅上有尖,爪趾锋利,长尾展开如孔雀开屏,都是些鱼刺之类。一对眼睛如同鬼火燃烧。只见它收缩翅膀,箭一般扎上去!
白骨巨鸟扑上之时,便有尖锐气流沛然喷薄,赫赫然暴烈无比,如同一把无形巨刀,把师徒二人从中逼散。长寿真人尚能御剑拔高,缓解形势。那三仙弟子却手忙脚乱,咒语失声。白骨鸟趁势劈头乱叫,混响中突然息声,弟子只觉耳畔一片的鸟语花香,晕头转向,浑然不知白骨鸟的尖利长喙刺向他。
就在此时,一道红色电芒劈击长喙,白骨鸟向下一栽,顿时大怒,弃下弟子,扑向真人。一只长颈大怪也悠悠升起脖子,满嘴的獠牙,以头为器,直直撞击真人。地上的其余魔怪因为不能参战,连连咆哮,手舞足蹈,震人耳膜。
两怪合攻之下,长寿真人显然吃紧,收回宝剑,运力到两足,使出千斤之坠,痛击长颈大怪的巨颅。全身为之一振,气血沸腾上冲,而后提起真气,借力又飞高数丈,躲过白骨鸟致命一啄。白骨鸟宽阔的脊背暴露在真人的脚下,真人趁势挥剑朝下,灌起滔滔剑气,意欲洞穿其中的贝室,毁掉包裹的丹珠。主意拿定,更不犹豫,当下在剑中绵绵注力,轰击贝室。先破了白骨鸟的腹骨,插进贝室,扭转剑柄。白骨鸟悲鸣数声,野了性子,巨翅扑打,尾翅乍开,向后发出,一时了无踪影。扑扇之力尤其巨大,竟已开始托着身躯向上飞起。真人忍不住喝道:“好一副排骨!日后拿来炖汤,大补!”贝室在猛烈攻击之下,居然冒出了黄色油脂,弥合裂痕,还把斩妖剑凝固了。油脂越冒越多,粘稠无比,白骨鸟行动迟缓,扑翅舞爪之间,粘稠液体反而迅速爬动,直要包裹白骨鸟全身。
那弟子在关键时刻也神勇起来,撞在白骨鸟的一只翅膀上,白骨鸟身子一沉,几乎要跌下去,幸而长颈怪及时以头为柱,撑住了翅膀。弟子一击甚猛,未曾考虑周详,竟然将半截身子卡在了骨头的缝隙之间,宝剑不慎震落。眼看天边飞来一丛白骨箭,直扑自己,又有粘稠液体移动过来,登时大叫:“师父救我!”
长寿真人只得扔下宝剑,跳在巨翅上,瞥见下方长颈巨怪张口咬上来。先翻身下去,一手攀住兽骨,一手祭起一道掌风,在千钧一发时刻赶到弟子身边,双腿用力撑住长颈大怪的血口,朝内灌进掌风,护住两人,抵住喷发的毒气。那毒气向四围内壁撞击,最终沿内壁喷出,冲断了翅膀,也把迎面打来的骨剑纷纷吹落。长寿真人抛开弟子,抓住翅膀,卡在长颈怪两鄂,催念法诀,自上而下劈下去!
长颈向两边分开,轰然砸地,激起一片的水花,湖面上居然漂浮着骨头。师徒赤手空拳在群怪身下穿行闪避。白骨象一脚踩去,湖底顿时都摇曳起来。群兽纷纷踢踏,更有百足蜘蛛攻势如雨如蝗,乱阵之中,弟子突然朝某处道:“师父您看!”
第一章:伏妖 第七节:牺牲
7牺牲
长寿真人循指看去,正是那两条诡异的骨架腿,仍在跳动旋转,兴奋不已。真人避过几路攻击,掌风击发,那腿栽个跟头,群怪便是一震,有些失措,及至那腿再度起舞,群怪绿芒大盛,践踏真人。
再笨的三仙弟子也会说:“看来只要把那厮打成瘸腿,群怪就好料理了。”
长寿真人大喜道:“正是。”
二人正运力时,突然落下一滩黄色液体,举目望去,白骨鸟上伏着一个黄色怪物,浑身冒着黄油般的粘稠液体,极为恶心,似乎它就是一块脏油。但见油怪以丹珠为眼,一声不吭落了下来。白骨鸟失却加持,也栽进群兽之中。
师徒双双跳开,油怪护在骨架腿的前方,煞是可恶。它眼珠转动,刹那沉底,湖面浮起一层油,向师徒逼近。长寿真人道:“待我去拿斩妖剑布置大天罗剑阵。”
话音刚落,神秘老人的沙哑嗓音再度传出:“哪位朋友迟迟不肯现身?”
突然安静了。
杀势陡止,众怪向四围望去,山风习习,树枝摇曳,一切事物似乎鲜活了,然而并未发现有什么人掩藏的痕迹。长寿真人通窥息之术,也没发现有人。但老人又淡淡问道:“是敌,是友?”
三仙弟子叫道:“他们故弄玄虚,哄我们哩,师父莫要上当!”
长寿真人自知以妖族实力不必为此,心下疑惧颇重,但情急中也没在意,而是趁群兽静待之际穿过重重障碍,在那大鸟骨堆中寻剑。
群兽见此,放声大啸,千足迸发,都向真人踩下去。真人不得不再度跳开,那只垂死巨鸟立时被同类摧命,骨架横飞,简直成了齑粉。真人败中求勇,笑道:“骨头汤好了!”
顿时,有红光从那处透射,必是斩妖剑沉入湖底,真人探下身子去捞剑。只见湖底到处是人骨骷髅,看来老妖修炼也害了不少人。不时有巨足抬起,又重重踩下,水流无常,视野混乱。长寿真人只凭与宝剑朝夕相处的灵性来辨别方向,虽遇种种险阻,仍是勇往直前,渐渐能看到宝剑了。
突然,水流湍急变向,长寿真人被卷往一边,回头看去,正有四个大柱子,可不是象腿么?象怪头大,是以脑袋也聪明一点,懂得守株待兔,在宝剑旁吸水,把真人吸纳过去。真人在水中难以用力,又无宝剑加持,虽有浩荡真气,仍是如浮萍一般随流漂走。大概是象怪感觉猎物到手,长唤一声,把同伴都招引过来,一对象牙更是恶狠狠戳下。长寿真人急忙转身,反手抓住象牙,又担心象腿作怪,绷直身子,抵住象腿。
象怪体态笨重,腾挪不敏,一时竟拿真人没有办法。只得弹起鼻子,向同伴求援。水底陡然安静了片刻。
时不我待,真人以自身为剑,以象牙为弓,真气后发,撞击象腿,窜向宝剑。身后轰然一片水响,大约是象怪倒地了。
眼看真人就要抓住宝剑,身体突然滞住,又倒后一段,两腿竟被什么东西裹挟住。原来是油怪聚合身子,吸附住真人。绿眼珠诡异笑一下,身上长了一只触手,伸出湖面向群怪挥舞,群怪一起踢踏而来。
长寿真人无论怎样用力,都被油怪吸尽,几经挣扎毫无效用。油怪向上裹去,真人只觉钻心疼痛,下身简直要化掉了。突然,油怪后面冒出一只手,掐住眼睛。油怪顿时一阵抽搐,张口吐出真人,生出无数触手袭击那偷袭之人,瞬间已将三仙弟子捆住。不过眼珠仍抓在弟子手里,暴躁得收紧触手。
“师父快走!”三仙弟子发狂大呼,“为弟子们报仇!”
长寿真人心头一冷,抓起斩妖剑正要去救,那暴烈的蹄雨浇下来,徒弟尸骨荡然无存,只剩一腔浩然正气弥散在老道长的胸中,那句话成了遗言。
长寿真人青筋暴涨,如一尊神像屹立湖底,斩妖剑红光灿烂,映得湖水沸腾如汤。他调定真气,跳上半空。此时虽是落日晚霞,但天光明艳,云端又飞出缕缕艳华,汇聚剑尖,白光大振,竟使天地黯然失色。湖面突然平静如冰,纵使巨兽咆哮嘶吼,腥风阵阵,也跟镜子一样。
洞中的神秘老人举起一手,喃喃道:“是大天罗剑么?”然后,又垂下手,把孩子抱紧,“婧儿别怕,爷爷会保护你。”
不错,这就是令妖族谈之变色的大天罗剑式!群兽惊呼,却聚在一起,护住了那个跳舞的腿。
重重白骨的遮掩下,还透着几丝光芒,而骨架腿战栗着!
“启——破!”长寿真人后退一丈,无数气剑收拢,朝如山的白骨激射。
日落西山,夕阳凄迷,无数气剑对着森然白骨,浩荡如波澜,把白骨映成凄惨的阴绿色。那几乎堆积的白骨山在正气下格格作响,如有呜咽哀号。忽然群兽引颈长啸,把空气都吹曲了。一股股气浪扩散开去,于是有山风嘶吼,百兽奔跑逃命,气剑微微晃动。
洞中那枯瘦的手伸了出来:“大天罗剑,哈哈,大天罗剑……老友,我好象又看到你了!”
长寿真人破音发出,气剑向后一缓蓄势,而后带着狂澜怒涛般的惊天气势一泻而下,直如暴风骤雨,摧压在累累白骨之上。群兽顿时伏在一团,莫可名状。
长寿真人如九天怒佛,金光护体,长袍放肆飞舞。气剑纷纷离位,只剩一柄主剑发着傲然无敌的光彩,显示凛然正气。
群兽呼号,哀声震耳欲聋。那跳舞的腿早已陷在折断陨落的骨架之中,无从寻觅。群兽突然炸开,齐齐怒视真人,悲鸣不止。它们浑身插满气剑,填充骨骼缝隙,以致难以挪动,万道光芒直破身躯,轰击贝室,各种丹珠全部烧毁。那黄色油怪化在湖水中,自以为逃得劫难,不想气剑融入湖水,也如奇兵一般把黄油牵制,湖面现出了油怪丑陋狰狞的面庞。它张嘴低呼,独眼丹珠惊恐无比,而全身渐渐被气剑吸噬。
众怪苦力坚持一阵,终被光剑支解,风削雨蚀似的散架。就在众怪消亡之时,骨架腿从骨头堆里爬出来,再度起舞。那坠落的骨架立时浮空盘旋,在低缓的舞步后,突然朝长寿真人击射过去!群兽亦获得力量,震开气剑,骨架鸟率先呼啸而上。长颈怪迎头痛击,象怪吐出冲天水汽,掩护骨架攻击。
长寿真人面色一寒,主剑压阵,气剑尚未归位,目下情势危急,只得放开手,任主剑悬空,双手旋转,调用真气。那沛烈的真气竟然从毛孔汗腺中释放,把长寿真人的身形也撑大数倍不止。他念动调息运力的法诀,把湍急的真气以最快的速度调出,但见气流汹涌澎湃,皮肤波浪般起伏,面部更是人皮面具似的起了深深的褶皱。一身正气,剑眉慈目的他也隐隐现出嗜血狂妄的神情,不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