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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知道。”那人直面洞口,从背后拔箭,“我们都一样,和三仙派有莫大的仇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不肯交出丹珠,我会遗憾的,那么……”他搭箭上弦,“如我所料,你也没有还手的能力吧?”
神秘老人沉默了。
“连自己人都舍不得牺牲,你还想要妖族卷土重来么?”
那只枯槁的手伸出了洞,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松开,丹珠飞到了他的手中,神秘老人又用平淡的语气说:“好吧,我给了你,你拿它怎么用呢?”
对方纂紧丹珠,喜悦、愤恨之情一闪而过:“谢谢了,我会吃了它增加功力,然后消灭三仙。”
“消灭?”
“你觉得我办不到?”对方笑了笑,“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交个朋友吧?”老人打起精神,认为他的观点不错。
“可以!”他一口答应,又用舒缓的语气说,“我并不吝啬友谊。你放心,十五年后,三仙一派会从东洲大陆彻底消失!”
老人摇了摇头,当年妖族势力何其雄壮,妖祖更是神仙一级的巨人。然而在乾坤一战中还是败给以三仙为首的天下修真道。他一个武夫,纵能举全国之兵,即使身怀绝学,又能奈何其分毫?老人观他眉宇间逼人的英气和自信,以及那求成的决心,不知何故,也为他感动一把。像这样一把年纪还又有凌云壮志的人类叫寿命长久的妖族也刮目相看。他从底座抽出一本皮纸封面的书,封面并无一字,边角整齐,看来很少翻阅,而那微微的霉味又说明它年代久远。
老人摩挲着书,终于扔出去,落到武夫的手中:“你拿去吧,虽然不入大流,但也能帮你一些忙。”
对方将信将疑,展书而观,笑容逐渐荡漾开:“真是开卷有益,前辈如此厚礼,我感激不尽。没想到前辈对三仙武学颇有研究,有了它,我可以点他们的死穴!这本秘籍唤作何名?”
“信手写来,不足挂齿。”老人又道,“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哈哈……”他但笑不语,转身走进密林,在远处,传来了高亢声音:“若是有缘,十五年后我们同上三仙,指点天下!”
老人无语,翻开手掌,箭头上是一行楷体。他感觉这个人是一个比长寿真人还要可怕的角色,现在不是,但以后肯定是。他把孩子抱进怀中,黑金十字项链贴在胸前,独子的音容笑貌在眼前幻现,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泪纵横,想起当年与挚友诀别的一幕幕,他吟道:“一百年人老,英雄发如雪,煮酒谈笑,傲江湖,一曲朝花谢,谁与我共舞?前事不可逆,美人抱箜篌,斯人两望,眼欲穿,秋水竟成冰,遗恨菊花路。”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十节:三仙山
龙须山,落虹山,拾云山围成的三角盆地,称为三仙盆地,土地肥沃,适宜农耕,古来就有人在此居住。叶华王朝为保护这片清修之所,将三仙盆地划为三仙道场的治辖,未经皇室命令,官府无权干涉。故而此间耕居的农民无田租岁赋,无兵役徭役,只将收成的小部分奉献三仙门,“以躬耕之民,奉敬道之心”,悠然自得,直如世外桃源。许多隐士亦在此生活。三仙山平日派弟子在盆地巡查,处理是非争讼,勾栏赌坊一律禁止,提倡敬老爱幼,互帮互助。故而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向来清淡无奇。三仙山天下盛名,常有外人造访,居于山下。或为交流修真心得,或为一睹道尊真容,或为寻求长生异药。所以此间也有诸多酒家客栈,供外来人士歇息享用,生意兴隆,人满为患。
今年与往年相比大不一样,正值十年一度的比武盛会,许多人不远千里前来观看,更有些贵族家仆,奉主之命前来物色武艺高强的弟子做护卫一类。不少胜出的弟子往往能步入仕途,一生富贵。圣武帝对三仙山厚爱有加,以至满朝大臣多多少少和修真之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些对尘世颇有眷顾的弟子,想出人头地,无不刻苦练习,以求在比赛中获胜,日后封侯拜相。
此时,三仙盆地十分热闹,南来北往,鱼龙混杂。虽然在此修真胜地无人胆敢任意妄为,但小心开得万年船,三仙门加派人手,往来巡查,调解纠纷。
一家酒店里,老板亲自为三名弟子端菜奉酒,笑呵呵道:“三位尊者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胜荣幸,今天这一顿我请了,尊者请慢用。”
“这个,你拿去吧。”一个面态憨厚的弟子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到茶盘上。
“哎呀呀,折杀我了!”
与那弟子面对而坐的人道:“大师兄叫你拿你就拿,罗嗦什么!”
老板收了银子,再三谢礼,旁边的女弟子笑道:“大师兄你好笨,人家免费请你你居然不要。也不想想,没有我们三仙山,老板生意能好么?他可曾上税,可曾抽捐?我们在此间巡逻,拿过薪俸么?老板你也太小器,早说不要钱,我就多点一些。现在故意来送人情,没诚意!”
老板皱了一下眉头,点头哈腰,连说得罪,又叫小二再送菜来,却是二师兄挥手道:“不必,老板你去忙你的。”
“是,是,是。”老板答应着,恭身退下,对二师兄极是尊重。
二师兄高佑生骨骼玲珑,相貌俊朗,悟性奇高,年纪轻轻就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修行上达到中极宏光境界的第二重,是三仙门百余年间少有的翘楚,也是掌门嫡传弟子中的顶梁柱,名气颇大,是此次比武中被看好的一个。他的背景也不简单,出身皇室,立为储君。依据圣武帝的意愿,自小拜在掌门道尊风如真人门下。说来奇怪,圣武帝曾在拾云山学武,是当今拾云一脉的首座凌云道长的弟子。按理,圣武帝把太子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但这二人似乎不和。太子拜师那天,风如掌门命太子向两脉首座及众师叔师伯叩首行礼,惟凌云道长拂袖离去。太子虽然幼小,却和其父一样好强,咽不下这口恶气,每日勤加练习。他天资原本聪慧,稍经点拨,即能心领神会,修行了得。他在同门弟子待人和气,只以普通弟子的身份自居,要求人们不要喊他太子。但是他一身气质锋芒毕露,风头仍是盖过大师兄,成为掌门一系弟子中的实际领头人,也是龙须一脉的首席师兄。
然而大师兄张剑殊恰恰相反,似乎专为烘托高佑生而存在。他生不知父母,由掌门亲自抚养,兼受其真传,修真条件可谓得天独厚。可他骨骼平常,天性愚钝,纵然刻苦修炼,进度依然迟缓,只达到初级涵光境界的第二重。众弟子私下对他评头论足,贬多于褒。有的说他是不是喝人家奶水补过了头,有的说他是三仙门创派以来第一等的修行废料。甚至门中师叔教训弟子时都说“不好好练,跟掌门的大师兄一样”。他也自暴自弃,从此游手好闲,荒废修行。
小师妹李玉馨是龙须一脉长寿道长的遗孤。长寿道长于十年前率弟子下山除妖,不幸蒙难。掌门感念其德,亦将其收在座下。李玉馨相貌端庄可人,资质虽不及高佑生,在寻常弟子中亦是佼佼。入门五年,就突破初极涵光境界,达到中极宏光境界的第一重。她天性活泼,常拿两位师兄取笑逗乐,两师兄多是宽容,任她胡闹,爱怜不已。也许是二师兄风头正高,她在龙须一脉并不出名,其他两脉更是闻所未闻。只在各位长老中,因为长寿道长的事迹,还不时提起这个遗孤。
李玉馨虽小,饭量却是极大,张剑殊把饭菜向她桌边挪了几盘,道:“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没有可恼的。况且我们是掌门弟子,身份特殊,理应做好榜样,别给师父抹黑。”
李玉馨不耐烦道:“知道啦,大师兄,谁不知道你把师父当亲娘看待。你要正想给她添光,就好好练习,比武拿第一才是。”她心直口快,最是豪爽的人,无意揭到张剑殊的痛处。
“这个么……”剑殊苦笑一下,不说了。
高佑生眉头微皱,看李玉馨一下,李玉馨浑绝不自在,闷头吃饭了。她吃饭的速度无人可比,永远都是饥不择食的样子。隔壁几张桌子的旅客不由把目光齐刷刷的射过去,似笑非笑,俏生生的姑娘家,吃相也太难看了。要不是一身三仙门藏青色的袍衣,真要有人笑出声来。师妹只是埋头,并不知道,倒是旁边两位师兄尴尬不已。
那边,正有两个人闲谈,听口气,似乎对三仙门有些了解。
“你说这次比武谁能得第一?”
“嗨,还用说,当然是掌门的二弟子高佑生。他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杰出弟子,被认为最有可能得胜的人。”
“好像落虹山首座净空道长的大弟子厉无形也十分了得,他曾经以一人之力斩杀一百妖族。要说他能拿第一,也当之无愧。”
旁边有人插嘴道:“拾云山的首席大弟子冷雪玉,一直得首座凌云道长的真传。她是内敛之人,恐怕也决不逊色于他们。”
一位老者道:“三仙门根基深广,弟子众多,人才辈出,高手无数,此次比武当真有许多的看头。”
众人一致点头,连三位弟子也不禁流露出称许自豪的目光。
哪知老者话锋陡转,道:“不过龙须山的首席大弟子是罕见的天生废料,无用之才,掌门真人却爱之如宝,费思量,费思量。”
众人又是点头,似乎比张剑殊还同情三仙门的不幸。玉馨听得发怒,拍桌而起:“糟老头,你别污蔑我家师兄!”
那老者深深一窒,变色道:“姑娘口无遮拦,怎么能辱骂老人?”众旅客也是愤然,指指点点,说三仙门弟子成堆,难免良莠不齐,既然容得下废料大师兄,这等张狂小女子也不足为怪。
张剑殊正要说话,高佑生转过身子,沉沉道:“我家师妹冒犯老丈是她的不对,我这里给您道歉。但老丈无故说大师兄无用,怕也是道听途说没有根据,日后说话,请想妥再说。”他不怒自威,散发桀骜之气,把在座客人的抱怨压下去。
张剑殊脸上顿觉无光,同门如此维护,任谁都猜出他的身份,于是把师弟师妹拉走了。
三人走在街上,看两边商铺的货物,玉李馨观大师兄闷闷不乐,心事满怀,说了些笑话,张剑殊勉强赔笑。玉馨却是不满意,悄悄走开。半刻之后,又悄悄跟上去。张剑殊并无觉察,高佑生素知师妹古灵精怪,朝她递个眼神。
果然,走到一个巷子时候,有个老道慢悠悠出来,扯着一面算命大旗,上书:卜算子。他一把夺住张剑殊手臂道:“小郎君莫走!”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十一节:练剑
张剑殊奇道:“叫我么?”
那道长点头道:“小郎君貌色神秘,实是我生平仅见,想为你相面,不知可否?”
张剑殊不信这个,试图挣开他,但道长双手如钳,兀自纹丝不动,他目中精光一闪,落到他的项链上。
张剑殊十分珍爱这串别致的项链,师父说她在街上领养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串项链戴在他的身上,估计是身生父母所遗之物。项链古朴无奇,是根寻常丝绳拴在石头上。丝绳不知烂了多少根,换了多少次。石头呈椭圆形,外表粗糙,与一般石头无异,只是上面刻了两个笨拙的小字:媛、朗。他怀疑那就是父母的名字,所以石头又能给他特殊的温暖。在寒冷彻骨的时候,在受人嘲笑的时候,就有一股暖流支撑着他。
看老道贼眉鼠眼,张剑殊不禁道:“别打它的主意,你要钱我给你就是!”
道长顿生讶意,松开手道:“怎么,我不算你也肯给钱?”
李玉馨急道:“哪能便宜你,你好好算,算不准我拆你骨头!”
高佑生扫到老道那双干枯的手,隐而不语,道:“我去前面看看。”
老道凝视张剑殊片刻,娓娓道来:“我先说一句,说得对,我再讲,说错了,我立马离开三仙,如何?”
张剑殊说:“随便你,你快快算完,饶我便是。”
“小郎君生不知父母。”
张剑殊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呵呵!”老道捋起长须,一派仙风道骨,“我卜算子何等人物,相面摸骨测字课卦都是天下第一,因为我慈悲为怀,不抢天下同行饭碗,所以只做相面,不做其他。你目小眉长,天生怯惧,嘴下有纹,是吃别人奶长大的,两耳外张,是别亲之相,故有此说。”
张剑殊叹道:“好眼力!”
老道清清嗓子:“我观郎君气宇不凡,目中有隐忍之色,当是内秀于中,大智若愚,心志坚强。然而路途坎坷,做事多有不顺,幸好你的手指节细滑,当有贵人相助。风雨过后,必有番锦绣前程。”
张剑殊顿时眉飞色舞,神情舒畅,问:“我还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吗?”
“令尊令堂大富大贵,若是有缘,千里之遥亦可聚,若是无缘,相见不相识啊!”
张剑殊感触颇多,忙摸银子,哪知在酒店里花光了。他把师妹拉到一边,轻声说:“师兄借你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