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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道长说:“事情关系三仙门的生死存亡,我提议大家选出几个有潜力的弟子,将我派全部武学尽相传授,以为对策。”
风如真人面色凛然,凌云道长的理由冠冕堂皇,内心是想要她把掌门绝学摩罗十二剑式传给他的得意弟子冷雪玉,将来的三仙首脉恐怕要变成拾云山了。怪不得凌云道长白日慷慨激扬,原本预备了这一手,着实厉害。以灭门威胁来逼她就范,太妙,太妙。她说:“为时尚早,看看谁能从比武中脱颖而出,那时再说吧。”她还有隐忧在心,摩罗十二剑式非达到太极法光境界不能发动,门中弟子只怕无一人能学,与其说传给冷雪玉,不如直接说告诉凌云真人。而且,她的得意弟子高佑生是必定要离开龙须山的,那么,将来龙须山这一脉的命运就很难说了。
会后,风如真人回自己的静室思断轩,无心念经入定,正怅然伤怀间,有个年老妇人进来了。她满头银发,面部白皙,仍有淡淡的皱纹,一身灰色长裙,问道:“掌门看来心烦意乱,所为何事吗?”
风如真人道:“沧海婆婆,你常在幽雅居,不知道今天发生的大事。南宫家来人了。”
“是么,都一百五十多年过去了,南宫家的人终于找来了。报应,报应啊。”沧海婆婆长长叹息,“也是你师父他种下的祸根。当初的好兄弟,最后却……”她不忍再说了。
风如真人道:“也不能全怪师父,他也是有诸多无奈。三仙门到今天的地步,不单是南宫焘一人之力,也怪我们门中勾心斗角。我知道师叔一直觊觎掌门之位,我也不想做这个掌门。谁料阴错阳差我竟然坐了。”
沧海婆婆突然变色道:“他说到小姐了吗?”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十五节:大暴梨雪剑
“没有,师母的事就我和师叔知道,不过他也知趣,没有说。”风如真人嘘一口气,“这个,婆婆放心。”
沧海婆婆叹息一下,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梳颐要是还活着的话,也要伤心自责了。”她转过身子出去,“这世上,因为一个情字,有多少纠葛,有多少杀戮和血腥。”
夜色中,她瘦小的背影似乎也飘渺起来。
夜月下,无名山头上,立着两道长长的身影。
“星朗少主你看,我们不动手,他们就已经先乱了。”卜算子竖着幡旗道。
星朗仰望龙须山上那如豆的灯火小屋,肃然道:“门户大了,内部自然有分崩离析的危险。当年要不是原木倒戈,我们还会被赶到两界山以南么?”
二人对视一下,想到门中的种种,诸如青瑟和木伽,都感觉一丝的忧虑。星朗道:“时候不早,我们回客栈休息去,养足精神来办大事。明天是各脉内部比试的第一天,也让我们见识这一代弟子的实力。”
这一天,三仙山下热闹非凡,各路修真门派和散仙以及众多非修真者齐上三仙诸山。人潮汹涌上爬,如同大潮时淹没岛屿的盛景。和常年相比,此次三仙派可谓大开门户,欢迎各路道友、平民百姓、以及世俗权贵。因此参观的人数比往年多了数倍不止。各脉都把当天不参加比试的弟子调到山下戒备,另加派人手维护山上秩序。
“天下各路高手都在三仙山,帝国军队敢奈我何?”首脉坐堂上,列位长老面容素净,等待掌门发号施令。
“净空师弟,落虹山的事你托给脉中长老,至于应付帝国军队,还得倚仗你。”
净空真人心中明了,似乎微有愧疚,拜身道:“是。”
三仙山下一里地方,一支劲旅披甲执兵,浩浩荡荡开向三仙,军纪严明,军容傲然,每一位士兵都神情肃穆,不敢掉以轻心。军旗高扬,上有帅旗大字:萧。数万人马走在大道上并无一丝喧哗,引来两旁的农人不时驻足观看。
领头将军是个中年男子,仍有年轻人特有的桀骜眉目,身后跟着一群将领。他仰望巍峨的三仙山,略微滞步,目中流露几分的喜悦。
“十年了,一点都没变啊。”他感慨道。
一位将领拍马上前道:“元帅大人,再往前一里就到三仙山下了,我们可在山下安营扎寨。”
萧将军扬起马鞭道:“不必。”他回头命令:“你们带本部军队在三仙山一里外的四面八方驻扎,互相呼应。帅部就设在此地。若无本帅命令……”他提高声音,“擅入一里内者杀无赦。”
诸将领命,各带本部所属在一里之地设置营盘。
龙须山蜿蜒而上的小道上,风如真人及天下修真门派的代表徐徐上山,四下一望,便见帝国军队如八条游蛇一般自帅营出发,奔下三仙山的四面八方。各派代表不时低呼,风如真人面无表情道:“诸位切勿疑心,帝国军队是南宫国师派来保护三仙的。”
听者有意,多半知道南宫真人刻意调兵胁迫三仙,不知是何阴谋,南宫真人稍一蹙眉,旋即笑道:“掌门道尊言重了。”
曼烂城天涯派掌门雁不飞会意道:“南宫真人大可不必,眼下天下修真门派尽在三仙,实力之雄,难道不足以应对一切变数么?就算是妖族卷土重来也不足为惧。”
“贫道自十年前弃武修行,已经和帝国军队没有任何瓜葛,听说此次拱卫三仙是圣武帝的安排,并且……”他诡秘笑道,“带兵的萧大帅曾经是三仙的杰出弟子,出自净空真人一系。对了,净空真人呢?”
风如真人似笑非笑:“他么,去叙一叙师徒之情。”
帅营内,萧将军卸甲更衣,换了一身半旧的玄青色道袍,腰系长剑,展臂旋转一遭,极像一位修真弟子。已经十年没有回去三仙了,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知安否。虽然对修真者来说十年恍如一日,但对一个以三仙为家而十年不归者来说,这一日过于漫长。
而且这一天正好也是比武的第一天。
他幽幽叹一息,真有种沧海桑田的味道咀嚼在人生里头。
“不好了,大帅!”随从禀报,“何将军他们与一群道士厮斗,死伤不少人。”
萧宇乍然变色:“何将军总是给我惹事!”
“这次是那群道士不知好歹,先挑起来的。”
萧宇正要出营,暗想一身道袍甚是不便,复套上铠甲,身子拔地而起,负剑飞去。
萧宇掐了法诀飞在半空,只见东北角处双方杀得正紧,军队仗着人多,把二十多个道士围住,不过这些道士全然无畏,砍伤大量士兵,净空道长更是振声道:“萧宇小儿,你快点现身!”
萧宇心头吃冷,可不就是恩师么?
何将军眼看军队伤亡增加,暴怒道:“弓弩手准备!”
一排士兵提盾拥近,弓弩手隐在内部,镫亮的箭头围成一圈,直指三仙子弟。净空道长怒道:“居然玩阴的,贫道也不客气了!”他扶剑而上,浮定中空,擎起断霞宝剑,喝出凌厉法诀:“大暴梨雪剑!”
便于剑光之上,聚敛一团白气,澎湃不已,直如云海翻腾,有无数雄奇异象。下面,正是净空道长勃然变色的脸,众弟子也相继升空,仗剑护持左右。帝国军队纵然训练有素,此刻也是骇然变色,不知所措。
净空道长再升一停,长剑穿破云层,急速搅动,白气剧烈涡流,未几,吸附剑上,白亮如雪。几乎是瞬间,白气全部凝作雪花附在剑上,宝剑为之身形巨长。寒气骤然发散,就是那些弟子也禁不住皱眉,显然是苦苦相持。净空道长如九天真神,仙威浩荡,意气风发。
何将军乱了阵脚,仍强自坚持,令道:“射箭!”
帝国士兵犹豫片刻,看来也是被对方气势摄住,但军令如山倒,箭在弦上亦不得不发。毅然释手,箭羽一阵尖啸对天上众人攒射。
净空真人冷笑数声,电光火石之间,双手抓住宝剑引向下方军阵:“放!”
赫然,剑上白雪利刃般急速打下,如倒悬的火山喷发,白茫茫一片冲击视野。那些尖啸的利箭好似桔梗被暴雪摧折,纷纷悄无声息地埋没在雪地里。帝国士兵被这畅快淋漓的梨雪剑打得满身是血,弃下弓箭,抱头鼠窜,哀号不已。
净空真人气消了大半,只见他嘴唇发紫,道袍凝结冰片,全身覆在薄薄冰片内,恍如雪天垂钓的老叟。他流露悲悯之情,心道:罪过,罪过……就要收手。
何将军喝令众军稳住队形,可眼下无一人听令,他也被梨雪剑打得自顾不及,仍是兀自鏖战,把漫天的雪花挡在密密的剑网下。
净空真人暗自喟叹:好一个帝国将军!即要收剑止雪,哪知何将军不识好歹,竭力挽回尊严,硬着头皮迎上去决战。
净空真人再度发怒,我本已止兵休斗,你何必苦苦相逼?他拧转剑柄,残雪震向两边,露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分割的剑身,推臂下去,如入海蛟龙。
不看便知,生生对撞下去,何将军不知怎么个死法。然而那时他逞一时勇猛,当真将生死置之度外。净空真人思量他必定祸乱三仙,也毫不留情,怒往心发,全力一击。
萧宇如飞火流星堪堪赶到,大声道:“剑下留人!”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十六节:比武
二人俱是一震,但已无法收势,萧宇抽出琅琊剑,身临咫尺,朝何将军拍去一掌,自己独接那断霞一击。
师徒二人四目相对,结作两道视线。
想不到十年后的再次相逢,竟是刀光剑影中。
净空真人精光大震,四肢不由抖动一下,但攻势仍是那样的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吃里爬外的东西!”
萧宇无言以对,畏惧师父的目光,黯然下去,真气缓缓四散,等他再度凝聚时,自己一个倒栽葱飞下去了。
双剑交击之下,净空真人也向上飞了老高,几乎稳不住身体,众弟子慌忙抢去扶持。
“滚开!”净空真人把弟子喝散,念了法诀降落,“你这个三仙败类,连师父也敢杀么?”
萧宇受断霞剑伤,体内真气紊乱,勉力支撑,由众兵扶起,此时听了师父的呵斥,悲从心来,不禁喷出一口鲜血,在满是肮脏鞋印的雪地上,令人悚然动容。他跪倒在地:“徒儿有罪,求师父责罚!”
何将军大感委屈:“元帅,明明是他们的错,你跪什么?”
净空真人受了刺激,火冒三丈,他在三脉长老里是出了名的怕事,往往吃亏,就拿徒弟们当出气筒,因此尤其受不住晚辈的诘问。何将军虽不是三仙中人,也被迁怒到萧宇:“萧元帅是么,好好好,当了元帅,也狠起来了?”
萧宇恭声答道:“弟子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怎么带军队来血洗三仙门?”
听到净空真人的斥责,萧宇茫然道:“没有啊,师父,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调兵包围三仙,其他的事就一概不知了。”
“一概不知?哼……”净空真人冷冷笑道,“要是皇帝命你血洗三仙,你当如何?”
萧宇两头作难,一时不好回答,何将军性子急,恨恨道:“老道你欺人太甚!”
净空真人须发皆张,扬起断霞剑,如同抓着一束电流:“这里轮不到你插嘴!”
萧宇亦喝道:“何将军休得无礼,师父他老人家慈悲为怀,方才只用三成功力教训你们,所以不曾伤人性命。否则此刻你们早就命丧黄泉!”
帝国士兵倒吸凉气,不由退了数步,何将军无话可说,愤然走开。萧宇脱去战甲,露出半旧道袍,再次磕头道:“徒儿知错,请师父原谅!”
净空真人见此,心头微动,不过还是甩甩衣袖:“你现在是帝国将军,我不过是个三仙的老道士,没本事有你这个徒弟。”
“师父对弟子恩重如山,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再不肖,也不敢忘却师门。”萧宇含泪道,“徒儿但凡有错事,师父尽管责罚就是,惟恐师父见外,不把弟子当自家人看待。”
净空真人仰面长叹一气,几个弟子互相对视,又都望着场中二人。
“说得好。”净空真人忽道,“我问你,当年我叫你不要离开三仙,静心修行,你为何不听?反在俗世红尘中摸爬滚打,染了一身俗气?”
“非我愿意,父母遗命如斯,我若不从,当是大不孝。”萧宇神情伤怀,触到了往事。
“你还是放不下啊。”净空真人也有感触,转身欲走时,顿一下道,“看来你和三仙的缘分已经尽了。”
“师父不原谅我,我长跪不起!”
“你威胁我么?”净空真人淡然问。
“弟子不敢。”
净空真人干笑道:“万事不可强求,我不怪你。只是你太执着,你要跪就跪吧。”他流露几许怜悯、善意,而后率弟子上山,再没回头望他一眼。
龙须山的玄石场上分成四个大的比武场,正上演一出又一出的比武大戏。场地四周围满了人,水泄不通。每个比武场都是圆形太极图,场中对手站在阴阳鱼的两只眼睛上。被打出场者输,打倒后而不能在半柱香内站起者负,自动放弃比赛者亦败。比武虽一较高下,但仍以和为贵,不可狠下杀手。又有数位长老监场,以防不测。观众之中,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