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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老师因何发怒?”耶律德光见纳兰行川大为光火,多少有些疑惑不解:“老师闭关这些日子,这中原武林已如老师所望因蓝梦蝶和迹无声二人的行踪而搅的风声鹤唳,各大门阀都在蠢蠢欲动,圣门聂家再无一丝节制之力。如此良机不正是我们暗中削弱江湖之中各个势力然后再取代聂家一统之的最好时机吗?江湖在我手,这中原的万里河山不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吗?况且,小王自认为自己做事绝对谨慎小心,紧追蓝梦蝶身后,致使如今天下间都认为蓝梦蝶才是这一桩桩血案的罪魁祸首。我从未暴露行踪,他中原武林,愿意自乱,又与我何干呢?老师恐怕多虑了吧!”
耶律德光侃侃而谈,说道最后傲然一笑,亦是显出一股乜视天下的豪情壮志来。
纳兰行川一面将手中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一面对耶律德光说来的这一番话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然后说道:“世子的话虽然没错,亦如本帅一开始的想法。如今四分五裂的聂家本帅还未放致眼里,就连那宁可信其有的黄金镖本帅亦是没有可以寻找。只是有一点却是不同,梅帮和蝶门这两个雄踞在大唐境内的名门大帮却是不可不除!梅帮和李存勖的江山关系匪浅,若除之问鼎大唐江山指日可待,蝶门蓝怀远的威望在中原武林如日中天,蝶门若是此刻身败名裂,到时皇上百万大军再度南进,中原武林再无一呼百应之人,我军当势如破竹。只是这颠覆梅帮与蝶门之事,果真要由我们亲自完成吗?”
只是这颠覆梅帮与蝶门之事果真要由我们亲自完成吗?
纳兰行川语气一转又一寒,一扬手将手中的空杯抛向桌面在茶壶旁边稳稳落好,却神乎其神的将那茶壶震起半尺,壶嘴儿一歪,转瞬间那浓烈而又滚烫的茶汤又注满了一杯。然后纳兰行川一挥手,那倒好的一杯茶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行云流水,寸滴不洒。
隔空摄物,注水倒茶。耶律德光见纳兰行川又展露出这神乎其技的品茶方式,知道他只是个人的一个古怪的习惯,并不是故意卖弄。于是便也不以为意,只是纳兰行川的最后一句却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耶律德光本是机智之人,然后一想变豁然开朗。
还真如老师所说,呵呵,放着好好的打手不用,恐怕还真是自己沉不住气,糊涂了,糊涂了!
陈凋零在一旁听的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纳兰行川倒是很满意两人现在的表情,悠然而然的轻抿了抿一盏新茶,然后又是一饮而尽,挥手跑至桌上又注满一杯。只是这次没有再次召回,而是语重心长的对耶律德光说道:“虽然我契丹如今幅员辽阔,皇帝神武建都汉城,治国有道,令国中汉人亦是按据此土,不复思归。但是毕竟因连年征战,国力匮乏。且不说征服奚、室韦、阻卜等部落使我内部得以一统的那些年,就是如今与这李存勖的连年交战亦是使我方将士死伤无数。而如今再次南进,虽然志在中原武林,迹无声和莫知梅这一战亦是给我们颠覆中原武林和最终攫取黄金镖制造了天赐良机,但是如此陷入中原武林。就算我们有那三万死士,一个不小心亦会变成这中原武林当中的无根浮萍,幽魂一缕啊!中原武林实难藏龙卧虎,幸好人人皆是各自为政,否则我们此举实属冒进。就算是中原武林已经入瓮,我们坐山观虎斗即可,又何必折损自己的羽毛呢?”
纳兰行川缓缓说道,只是语气当中却多少有了点儿萧索的味道。态度急转直下,令仍是自信满满面带微笑的耶律德光和一只冷汗直流的陈凋零亦是大惊。
“老师何出此言!’’
“非也!”迹无声挥手将第三杯茶召回,却制止了耶律德光,然后继续说道:“世子真的不会是认为我们真有那三万死士吧?”
“可是那日在太行山上遭遇李嗣源的时候,统领大人可是和那李嗣源侃侃而谈啊!”这次却是陈凋零记起那日太行山纳兰行川大战李嗣源之前那番大气磅礴的论战,不由上前问道:“那日李嗣源亦是说过要拿他那五千亲兵,来敌我们这三万之众呢!莫不成。。。。。。”
一转瞬,陈凋零不由睁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一层关系。
果然,纳兰行川故怪的看了一眼陈凋零之后,又赞许的对她说道:“皇上究竟培养了多少死士,就连我这大统领亦是不知道!但是上战伐谋,那日我等出现在这大唐境内中原武林不知,而那日李嗣源带着亲兵亦出现在梅花山庄之外,亦是非我所料!如此诡谲莫测,风云变幻,我跟他说我有三万人马南来,他已跟我说拿五千亲兵抗我又能如何?”
这一番话来可谓是石破天惊,就连耶律德光这个世子亦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状况,一直以来耶律阿保机都是告诉他纳兰行川正在暗中培养三万死士,以图再次南侵大计。可是如今听来却是徒有其表之局,父皇究竟和这神乎其神的神榜高手合计什么呢?
耶律德光看着自己的授业老师,头一次感到不寒而栗。
纳兰行川却没有管他这这错愕的表情,反而自顾自的又喝起茶来,一共喝了八会,将这一壶茶全部牛饮进去,这才满足的喊了一声痛快,转身对耶律德光继续问道:“我来问你,如今你听说李嗣源亦有五千我们这样的死士,你是信也不信?”
“宁可信其有!”耶律德光回答的倒也干脆。
“那我跟李嗣源说我们有三万大军南来呢?他是信也不信?”纳兰行川好以整遐的说道。
“不可信其无!”耶律德光还是斩钉截铁的答道。
“那么世子想知道李嗣源的亲兵究竟战力几何吗?”
“那是自然!”
“李嗣源势必亦是想要知道我们的战力几许吧!”
“亦是如此!”
“那么你明白了吧!”纳兰行川哈哈一笑。
耶律德光却向纳兰行川深施一礼,朗声说道:“学生受教了!以李嗣源的眼力,我放人马越是在江湖中频繁出现,越是会被他猜出我们的实力。况且培养一名死士实属不易,无谓的牺牲,只能造成更大的损失。小王这便传下令来,终止一切针对蓝梦蝶的行动,风云已被搅起,自会有人不甘寂寞。便如老师所说,我们坐山观虎斗便是!”
纳兰行川满含微笑的一甩袖子,欣然受了他这一礼,然后又说道:“我和李嗣源一战,我和他便各自退出江湖一月。如今他又拿这所谓的五千亲兵,拖住我这三万死士。恐怕他和我抱的都是这同一目的,,真是何苦来由?蝶门那边的战火已经燃起,这梅帮亦是时候了,否则莫知梅醒来与蝶门联手,一切便难掌控了。世子不妨传令下去,洒遍整个武林,就说莫知梅与迹无声一战之后身负重伤,至今未醒。家中如今主事之人是他的四女儿。如此一来,必会有那有心之人前去探望,莫大少亦会不得以从那漕运码头回来。既如此,又何用我们出手?这中原武林的虎狼之士亦是多矣!”
话语一落,耶律德光更是大喜,连忙说道:“可是让他们互相蚕食?老师好智谋也!”
纳兰行川听他此言只是微笑,竟然敲着手中空杯子的杯底吟起诗来:“
日高丈五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
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
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
闻道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
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
仁风暗结珠琲瓃,先春抽出黄金芽。
摘鲜焙芳旋封裹,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馀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
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
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
纳兰行川一首长诗咏完,耶律德光不由奇道:“老师何出此等清高气远的茶诗来?莫不成老师竟然厌恶了这花花世界,打算品茶养性去?”
没想到纳兰行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品字三口,三饮方为妙!而写这诗卢仝竟然连饮了七碗!岂不成了牛饮?能将茶当做酒来饮的如此酣畅淋漓痛快豪情却与陆羽齐名的,也唯有此人了!如今我连饮八碗,虽然没有卢仝那等才气,但亦是有了他那飞扬九天的豪情了!”
然后话语一转对耶律德光定定的说道:“本帅可不是要品茶养性去了,而是,既然我们能够想到,别人亦会想到。虽说上战伐谋,可要是别人亦都能够想到,那一切智谋也便水之东流。说不得到了最后还得一战定胜负,狭路相逢勇者胜,到时看的就是谁更多一份豪情壮志了!我只是想到一种后果而已,世子有个准备就好。”
纳兰行川哈哈大笑信步下楼而去,耶律德光听罢先一愣,然后又是一喜。放佛被纳兰行川这等品品茶就能品出来的豪情壮志感染,亦是龙行虎步的带着仍旧震撼无比的陈凋零下得楼去。
第五十七章-冷月初动
空谷,幽湖,冷香小筑。
大雪飞扬,衣如雪,人如雪,笛声亦如雪。
凝望这幽湖百倾,一曲奏罢方想再奏一曲之时,冷别雪的一双手却静悄悄的搭在了蓝月儿的轮椅上。
蓝月儿放下笛来,回头望了望冷别雪,幽幽的说道:“又下雪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五台山上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冷别雪巧然一笑:“月儿不妨也去一趟五台,血刀之乱距今已有月余,并再无来犯之敌,我这里应该无碍。况且你帮我问询一下那该死的迹无声,是否已经找到聂灵儿。我这开宗立派绝对可不能只做个样子,必要通过聂家昭告天下打满八方擂名正言顺的立于武林!”
冷别雪推着蓝月儿信步来到那日蓝梦蝶与杜秋离一战的渡口,毅然的对蓝月儿说道。
奇蓝月儿掬起一捧雪轻轻的靠至鼻端,一阵的心旷神怡:“雪儿姐姐多虑了,那两个家伙若是凑到一起,天破了也是能补上的。况且不是还有一个横刀出世的五公祠大小姐在他身边吗?哼,关烈扬教的好女儿!”
书蓝月儿把手中的雪又抛回雪中,反手抓住冷别雪的玉手,冷别雪被她的手掌冰的一激灵,收了一收没有收回来,便也随她去了。
蓝月儿忽然捉狭的一笑:“表姐,倒是你哦!担心我那该死的姐夫才是真的,却唬着我要去五台帮他,你说是也不是?”
冷别雪让她一句话说的大窘,连忙把手收回来,轻轻一推蓝月儿的香肩:“小妮子,我要送你去和你的情郎团聚,你却编排起我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还有,瞧瞧你这德行,还有一丁点江湖上盛传的不食人间烟火,端庄而又冷艳脱俗的蝶门上玄月儿的样子吗?”
只是蓝月儿听到冷别雪的埋怨,非但没有一丝收敛,反而是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又掬起一捧雪,却一扬手全都洒在没有一丝防备的冷别学的身上,然后还未等冷别雪反应过来,却连忙对站在不远处的蝶门死侍中的最年幼的蓝心喊道:“心儿,快来推我逃命!”
一语落下却未等蓝心跳过来,蓝大小姐便自己轱辘着轮椅循着雪地仓皇而逃。只是蓝心的武功万万不及冷别雪,蓝大小姐的轮子又没有冷别雪的轻功厉害,所以只是三两下,冷大掌门便轻而易举的擒获驾着轮椅打算亡命天涯的蓝月儿,一捧捧晶莹剔透的雪花毫不留情的扬在她的身上。。。。。。
唯留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回来荡去,还有分布左右早已见惯不怪的蝶门四侍和忍俊不禁的冷香门人。。。。。。
“死丫头!还是那么淘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蝶门这七个人全是怪物!我现在巴不得你能去那蓝梦蝶的身边,少在这里烦我呢!”冷别雪一面抖着满身积雪,一面埋怨看起来仍是
悠悠然的蓝月儿。
蓝月儿看着把自己的表姐弄得这么狼狈,又在属下面前颜面尽失,不由的一吐小舌头,不好意思起来,摇着冷别学的手说道:“呵呵,这又有什么嘛!一切顺其自然,在武林中人们都怕我,我当然要一本正经咯,那在你这里还不准我放肆一下了?否则不是很累吗?我的好表姐!”
“当然都怕你了,不怕你的都死了。你当你那个血月当空是闹着玩的吗?”冷别雪仍旧埋怨道,只是心下却已经释然,貌似,刚才那一刻自己也不是什么大掌门了,一切都感觉挺好的。
特别是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清风明月心境仿佛又上了一层楼,那日血刀乱幽湖的惨况终于在眼前随风散去。
冷别雪心下一宽,却又打趣儿蓝月儿:“那五公祠的关大小姐可在你家梦蝶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