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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直白啊。
我妻由乃其实不在意身边这个沉稳男人的直言直语,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拉说,她喜欢这个男人直来直去的坦然。
醒来之后,我妻由乃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但同时她发现自己丢失了很多记忆,至少在短期内,想要找回那些丢失的过往,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能够让自己暂且生存下去的方法,在自己还无力的时候,了解并深入这个世界,然后再寻找到自己的来路,解开此时还遮掩在自己面前的谜团。
这样的感觉是她熟悉的,她喜欢这样富有未知性和挑战性的节奏,潜意识中她觉得,似乎自己原本就是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越是黑暗的世界越能够激起她心中的那丝兴奋。
所以,对于现在眼睛看不到且记忆空白的情况,相比于恐惧,我妻由乃更多感受到的是期待和隐约的兴奋。
从醒来后医生的交谈和这个男人所带来的信息来看,自己似乎是受到了这个社会里常见的吃人魔的袭击,然后被这个男人捡到送来医院,好不容易救活了过来,却根本找不到这具身体的亲属,刚刚离开的那个危险男人更是断定,自己是被“饲养”的人。
“饲养”指什么?
结合自己受到食人魔袭击的事情来看,为什么莫名地有一种被当作猪牛羊一样养大宰杀的感觉?
真是讨厌的词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面上由乃依旧是温柔而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扯着钢太朗的手带着轻微的抖动。
“是这样啊……原来是亚门先生……那么请问雪辉君在哪里……”
“这……”亚门钢太朗怔住了,眼神扫过一旁已经明显不抱期望随便他怎么做的木缘医生,想了想还是道,“也许……不在这里吧……”
“诶?”
看着面前仰脸望着自己的少女,亚门钢太朗想象地到那黑布下可能充满希望和渴望的眸子,他明白医生的话,对于这个只记得自己名字和“雪辉君”的少女而言,雪辉君可能是某种等同于信仰的存在,外人任何轻而易举的否定,都可能给她带来致命的打击。
因此,再次面临少女的追问时,亚门钢太朗还是选择了一种更加委婉的回答。
“就是……等你好了以后才能见到的意思……”
这样的谎言太过于粗糙,没有半点美好的包装,以至于在说出口的时候,亚门钢太朗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偏偏面前这个干净地如同纸张一样的少女,却满是欣喜地点了点头,没有完全松开的手指无意识地勾住亚门钢太朗的手,柔软的触感像是羽毛一般刮在亚门钢太朗的心底。
“好的,由乃会努力康复起来的!哦,对了,我叫我妻由乃,谢谢您救了我,亚门先生,您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当亚门钢太朗跟在医生身后离开屋子后,不约而同的,站在病房外的两人纷纷在心里叹了口气。
木缘医生首先苦笑着看向亚门钢太朗,“您看,就是这个样子……先前我还想着能不能拜托您查一下她的户口信息,但如果像刚才那位……搜查官说的,是喰者饲养过的人类的话,恐怕也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对此,亚门钢太朗只是道,“真户前辈是一位相当有经验的搜查官,他做出的判断,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个少女。
“老实说,以前我们都是在处理好伤口后,直接将他们送到CCG的收容教育机构去,未来无非是带着对于喰者的仇恨成为搜查官重返社会。但是,这个女孩失去了记忆,太过于单纯,连我都不太忍心直接将她送到那种地方去……听说,那里的孩子大都有着各种心理问题啊……”
亚门钢太朗没有反驳,只是兀自点了点头,对于木缘医生说到的顾虑,本身也是从哪里出来的亚门钢太朗着实深有体会,可以说,他能够到达现在这样的地位,以同期第一的成绩顺利毕业,然后以精英的身份分配到本局,也有着和努力同样多的仇恨作为支撑。
忘却不了的小伙伴们的尸体,忘却不了的喰者养父的逼迫,忘却不了的那些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于是拼命去努力,拼命去强大自己,拼命去想要贯彻自己的正义,最终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这样命中注定黑色的人生,真的适合那个名叫我妻由乃的少女吗?
太脆弱了啊……
脆弱到让看得人都忍不住怜惜那纤细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人生的重量……
“……只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亚门钢太朗喃喃地道。
“按道理来说,如果有合适的人愿意收养的话,倒也不用被送去收容机构,只是,由乃既没有的亲人,一般的人家也不会乐意收养这种和喰者有关系的孩子,就像我妻子一样……不然,我倒是挺乐意把这孩子收养回去啊……”木缘医生不由自主地感慨,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转向了一旁没有吭声的亚门钢太朗,“说来,亚门先生愿意领养她吗?”
“诶诶?”突如其来的问询让亚门钢太朗有些反应不能,不太明白话题是如何跳跃到收养我妻由乃身上,看着面前神色似乎很认真的医生,总觉得收养这种事自己根本干不来,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到反对的理由。
于是,话题在木缘医生的主导下,发展到了某种诡异的逻辑方向:
“亚门先生应该已经毕业了吧?就是说已经成年了吧?多大了?有女朋友吗?准备这两年结婚吗?”
“啊……啊……是……我今年22岁……没有女朋友……这几年也没有要结婚的计划……”
“啊呀,那不刚刚好嘛。在结婚之前倒是可以给小由乃做个监护人,反正再过上两三年她就成年了,倒也不会影响亚门先生接下来的人生规划什么的,小由乃又这么懂事,根本不会造成麻烦的啦!”
“就算是这样……可不能……”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小由乃被送到收容所里面去么?听说那里面还有变态教官什么的,小由乃身体这么差,眼睛也看不到,什么也不懂,恐怕进去就会被人给欺负了啊!亚门警官你要好好想想,那会事读么悲惨的场景!”
“一般来说……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你看,连搜查官您都不敢保证那里的情况,你让如此纤细促弱的由乃酱如何存活下去啊!听说那里面年年都有体弱多病的孩子死去的啊!”
“我……我明白了……”
于是,就这么被忽悠着,亚门钢太朗被木缘医生塞了一手的领养资料和手续流程,甚至还拿到了一章声称是友情提供的申请表,要亚门钢太朗回去好好想一想,“最好尽快赶在痴汉们找上门之前签字把可怜可爱的小由乃抱回家才是行”。
望着白色的医院大楼,再看看手里的这一摞文件,想到那个亮闪闪地评估自己价值的医生,亚门钢太朗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传销组织洗脑了一般。
“……和外表不一样,内里适合很活泼很自来熟的人啊……不过,依然是一个为病人着想的好医生。”
这么想着,手中发烫的申请表还是被亚门钢太朗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贴身塞进了自己的胸前口袋里。
☆、第4章 由乃说再不收养我就抽你哟
我妻由乃可以是个外表美好善良的孩子,但绝对不能是个安于现状内里糊涂的孩子。
所以,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暂时归宿,一定要由自己决定才行,而不是被送到那个所谓的CCG的收容所里去。
是的,我妻由乃听到了,那天亚门钢太朗和木缘医生的交谈。
倒也算不上是故意,只是自从醒来之后,在探索这具身体的时,我妻由乃就发现,自己的五感似乎来的超乎寻常地敏锐。
只要静下心来安静地去感知,她就可以听到走廊里来往人们微弱的呼吸声,也可以听到楼梯口低声的交谈,隔着门的交谈对她而言没有丝毫难度。
除此以外更让她感兴趣的是,她居然从自己身上闻到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味道,和其他人不同,却和那天危险男人和亚门钢太朗身上的某种味道相仿,虽然还不是很浓烈,但是毫无疑问在日渐增强。
这算是什么征兆?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却像猫和狗一样,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能从周围的人口探知太多自己想要的信息,失忆的人虽然可能会有强烈的好奇心,却不见得会独独对某一方面的事情,尤其是那种名为“喰种”的杀人生物情有独钟。
也许自己应该早点脱离这里,进入一个相对于宽松的环境,找机会去探知周围的事。
这么想着,我妻由乃依旧安静地坐在床头,掀开病服的下摆露出雪白的腹部,那交叉的缝合痕迹如同阳光下的蜘蛛网一般,莫名的有些刺眼。
木缘医生的眼睛暗了暗,在坐直了身子的时候恢复了医生特有的笑容,温和地问了一些关于感觉方面的问题,然后摸了摸由乃的头。
“差不多没问题了,只要小由乃好好吃药,出院后好好疗养,就能和以前一样啦!”
“……以前?”我妻由乃歪了歪头,亚麻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耀着温和的色泽。
恍然意识在自己说错了话的木缘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嘛,确切来说,应该是和新的同伴们一起开始的新生活……会没事的哦,小由乃~”
“同伴?”我妻由乃的语气依旧充满了纯然的好奇,但随后的话语却让故作无碍的木缘都有些难以接口,“我要被送走了吗?去哪里?集体宿舍吗?依子小姐又告诉的,大学里许多人一起住的地方叫做集体宿舍哦~”
“是、是吗……”木缘苦哈哈地笑着,就算是只听声音都能够感受到那一丝勉强。
我妻由乃微微扬着脸,语气里有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期待,“那么,雪辉……亚门先生也会一起吗?”
“亚门先生……”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有些过于老成的年轻人的模样,想到自己耗尽了口水结果这么几天都丝毫没有看到对方身影的结局,一种莫名的挫败和无奈就这么袭上了心头。
他啊……大概是不会再来了吧……
“为什么亚门先生不会再来呢?”
被少女的询问惊到的木缘眨了眨眼睛,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诶?我、我说出来了……?!”
我妻由乃依旧是好孩子的模样,“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倒也不是……”
挠了挠头,木缘不住在心里哀怨自己太不注意,但却随手拉过椅子坐到我妻由乃的面前,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叹了口气,跨坐在上面,像是街头青年一样有些颓废地把下巴搭在了椅子背上。
“算了,我本来就是憋不住话的人,再者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啊……小由乃现在算是举目无亲的状况,如果没有人来领养小由乃的话,伤好后就会被送到一个收养机构去哦。叔叔我觉得那里不太适合小由乃这种纤细的女孩子,所以就拜托了亚门先生收养小由乃……大概是太过突兀让他不高兴了吧……”
“不会的哟。”一只软软的小手搭在了木缘医生的头上,一抬头正对上由乃勾起的唇角,“木缘医生和亚门先生都是很好的人,亚门先生一定不会不高兴的。”
“小由乃……”看着面前懂事的孩子,木缘医生心中的叹息再次涌动上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多年从医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悲剧,多少也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不幸,却独独在这个孩子面前,总是感受到那丝久违的心情。
太懂事了。
虽然记忆全无,甚至看不到这个多彩的世界,但那种憧憬和喜欢的心情,却总是让周围的人感到心酸——
这样的孩子,为什么却不能像那些普通的孩子一样幸福地生活呢?
这么想着,木缘医生的眼神越发温和怜惜,不禁。
“小由乃啊,不要总是这么乖巧,你这个年龄,也正是恶作剧和肆意玩闹的时候,偶尔,也放开心地做一个孩子吧……”
对此,我妻由乃怔了怔,然后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嗯,我会的!”
木缘这句话完全是无心,他只是希望,不论我妻由乃有着怎样的过去,都能够好好地在空白的现在和未来活下去,却丝毫没有想到这句话会导致什么后果。
于是,当下午值班的医生告诉木缘,由乃从病房消失,还留下了一张“我们一起来恶作剧”的纸条后,木缘把自己撞死的心都有了。
不得已的,木缘焦头烂额地在医院四周找了一圈无果之后,犹豫了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迄今为止,只打过一次的电话。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