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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还没输！”他的意识从一开始就是模糊的，这是可惜，若非如此，我想对付他没有一些特殊的工具和手段也同样是不现实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水流限制住他的肢体行动，然后我的铠甲开始分解，衍生出一套和先前击杀机器人时相似的装置，四棱锥的底面一连串束缚绑住了他然后我处于顶点的位置，左手握住一柄长枪，枪口成钻头装，了结只剩最后一步。
“你确实输了！”我盯着他，看着他体表依旧在努力抵抗着液体侵蚀却依旧不断脱落的砂砾，精神力震荡，所有水都停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变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水的天下。然后手中长枪开始急剧旋转，在那最后的防御表面稍稍滞留了一瞬又继续无可阻挡地捅入了对方的体内。
砂，落了；水，也落了，这个短暂的水世界和砂天地一同终结。
我，没有败不了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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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临梦境
砂伴着水这片天地洒落，我收起精神力，散去体表的金属机甲，落在他的身边，“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我低头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已经打完了是吗？”他的眼睛暗淡无神，看着还没有落完的砂水，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你赢了！真不愧是凌……芸，哪怕这不是我全盛的状态。”在说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他特意顿了一下，我没有发出质疑而是在听着，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惨淡地笑了笑，眼框内露出了我熟悉的一种眼神——怜悯，然后就像一台没了电的机器人一样，眼中的神采逐渐暗淡了下来。
“真是吝啬，只是这么点信息吗？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有，不是全盛状态——”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了这个被毁得面目全非的战场，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那么，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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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入目的又是那个山清水秀的天堂。
我略有些踉跄地倚在墙上，浑身无力，虽然从始至终参战的并不是我，但精神力却是共有的。
“嗨，你又进来了。”轻佻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但是我却没有看到身影，这种原理我根本不能理解。
“但是，我可没想过和你签订契约。”
“我也没和你碰面啊。”他在玩文字游戏，每一次见面他总是能挑战我引以为豪的耐心，不，其实从开学之后我曾经一向如死水般的心便再没有平静过。
“你把我又拉过来究竟想干什么，还想说服我吗？”我抚了抚额头的鬓角，语调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只要我不刻意为之，我的发音和表情都是如此，除了那天的一次意外。
“当我有了一个目标的时候，我所做的一切都很可能是为了达成它，哪怕目前甚至是南辕北辙的事情。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他平静声音还是在我耳际回荡。
“……”唔，又是一句让我不能理解的话，这也是哪怕我非常不怵他也会坚持与之交流的原因。一切都有可能是刻意为之，这和先前的“万物不可信”不是有相通之处吗？
“啊，说这句话的人真是太有才了！”沉默了良久，他才发出一句煞有其事的感慨。
果然，又是这样——根本让人兴不起完全的尊敬之情。
“别误会，我是指最先说出这句话的人。”这算什么？此地无银吗！
“说正事，没看见我现在正忙着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优哉游哉，真是让人火大。
“咦？”不过他并没有被我的罕见爆发所影响，依旧我行我素——最起码从语言上似乎如此，“不应该啊，虽然你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些梦境，但哪怕感觉再模糊你也能发现时间差的问题不对吗？”他的这句话是在告诉我这个梦境里的时间和正常的时间有区别吗？
“时间是什么？”他又开始扯了，“你在精神力集中时做到瞬间反应以及一梦百年的种种无一不在告诉你它的真谛，真谛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只不过很少有人去注意而已。”
“说完了吗？”我好整以暇地问道，虽然他说的很精彩，虽然我已经知道我在这个梦境里可以多呆一会儿，但是，“我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没有任何安全感，我不熟悉这个世界尤其是你，所以，赶紧说正事！”这一次，我的语速不急不缓但同样铿锵有力。
沉默，在我认真地明令禁止之后，他意外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提及重点，“我打算先无偿帮你，毕竟像你这样优秀的载体难得一见，我们的契合度也非常之高，不论于公于私你都让我感觉都还不错，所以就目前而言，你活着对我非常有利，哪怕我们没有签订契约。”
无偿帮助？虽然他的言行很有喜感，但是我相信这个人绝对不是那种心地善良的存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问起这个愚蠢的问题。
“啊——”他意义不明地拖了一两秒的语气词，“这个问题从某个角度来看也算是极好的。我只是让你在我的帮助之下充分地去认识你的对手究竟有多强大，你想要做得事情究竟有多困难，并且我在没有和你签订的契约的情况下是发挥不出太强大的作用的，而当你真正地徘徊过生死边缘又或着经历了无能为力的痛苦情景时，和我契约则是你唯一的选择。”
“……”好狠，是打算不断地施加明暗压力吗？利用这种方法是我对之产生依赖感，但是，“你既然告诉了我，就不怕到时候我坚决不这么做呢？”
这个时候，他轻轻笑了一声，不是搞怪的胡笑，而带着一种高盛莫测的气息，“我既然敢告诉你，就意味着我有把握确定这件事情，况且让你知晓反而又在明面无形地增加了心理暗示和压力推着你不得不如此，还有这一次‘他’的成功出现可也是我的功劳。”
——
庞大的压力，无形的枷锁都源自算计，难道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竟有如此的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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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爆发
“真是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当我悠然醒转之后，耳边响起张烨的声音，是那种夸张的和战斗时截然不同的声音。
“我昏睡了多久？”我干涩地问道。
“一天一夜刚刚好，你的精神力强度似乎也恢复到了全盛的状态。”周斌在一旁拿着探测仪器认真地说道。
“是吗……”我低垂下双眼略有所思，那家伙说的时间流速还真是奇妙啊，就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究竟是什么。
“想知道的话就去研究啊。”另一个我的语速有些急切，现在这个‘我’为了区分下来自称“凌尘”，他和我有相似之处，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比如说对未知的兴趣，他比我更加投入和疯狂。
“暂时没空，别多想。”身体的控制权依旧是我，只有我想或者我的意识模糊了他才能掌控我的身体。
进过简短的交流之后我又抬头看向围着的几个人，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但是我依旧能察觉出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了？”
“这……”他们相互看看了几眼，然后才低沉地说道，“这里是爷爷的别墅，但是——”
我闭眼，用精神力急速地扫描周围的一切，然后其内部被破坏得残缺不全的结构印入我的脑海，让我不由得紧皱眉头。这个时候一切的事件似乎都已经揉成了一团，为什么是抓而不是杀？这本身很能说明问题。
“那么，你们的打算呢？”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原本是想从这里寻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但可惜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似乎并不乐观啊。
“我们打算先回去再作计划，对方既然动手而且还绑架了爷爷，想必我们和他们的正式见面也该快了，到时候他们的意图我也能知晓一二了。”虽然他们目前的情绪不高，但是没有人自乱阵脚，这种精神真是难得。
——
“是啊，我倒是很好奇他们的脑海里的结构是如何处理那种爆发与抑制之间的矛盾的”
“你闭嘴。”
——
这趟英国之旅虽然略有收获，但终究是不欢而别。也许我先前的那种不安感就是指这段短暂的经历吧，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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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是午夜，出了飞机场周围死寂无人，我们各自看了一眼寂静的四周，然后才彼此道别各走各的路，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问我先前的异常。
我的速度很快，像我这样的人只要不注意减速就根本慢不下来，而且现在也不是减速的时候。
“我说，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他们会如此频繁地外派力量来打击你吗？我认为这样的一个组织不可能忽视掉自己所做的每一个细节，从先前的安德开始这整个事件就充满了诡异的转折，对方能纵容如此的事情发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们有利用我们的打算想借我做成某件事，第二则有可能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你觉得呢？”自从他能自由出来和我打招呼以及共享五感之后就没有消停过，就像杂念一样一有空隙就会钻进来，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总不打算封闭他。
我停了下来背靠着大厦的一面墙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的黑暗，眼瞳中蓝色光华渐放，“我想我还是先别回答你的问题，处境不妙啊。”精神力笼罩之下，我能清楚感知到有不下于数十个黑影正朝着我飞速地逼近，同时原本模糊的的危机意识在猛然间清晰了起来——会死！会很惨！而且这里明明是我那父母掌控组织的地盘，现在他们却在大张旗鼓地公然在城市里攻击我，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是啊，真不得了，我们究竟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他们的老大居然如此大动干戈？”虽然依旧在调笑，可我已经听不出任何搞笑的语调，“我说，要不要我来帮忙，哪怕你的战斗天赋和我不相上下，但是你缺少熟悉的经验和拼死的锐气，在这种比斗之中可是很危险的。”
“暂时还不用，等我撑不住了再说。”关于那个家伙的公然算计，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我要找出这一切的真相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掌握更为强大的力量，他抓住了我的软肋。但是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不会轻易地向任何人妥协。
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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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张烨一脸凝重地看着已经将他们包围的机器人和人类又回到了冷酷的模样，“现在你立刻突围与芸会合，然后我们相互之间有哪一方先解决掉的话就迅速赶到另一方处接应。”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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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危情折中折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我强压下心头的躁动，右手抵了一下额头，平静下心绪，衣服下的金属已经开始流动。我没有拿那个安德的什么“空间腰带”，我缺少一个极为关键的东西，这是凌尘告诉我的，虽然他不知道缺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那些梦境里的知识会与现实对应。总之，金属要慎用。
我悄无痕迹地退下手套将之收起，然后双手各出现一柄半固半液的短刀，这个时候已经有敌人进入我的视线之内——依旧是机械人，不过他们的身后还有真正的人类。
“凌芸少爷，我们希望你可以和我们走一趟。”他们的身后，一位比较年老的似乎是头目的人走了出来，平静地对我说道。
“你的邀请方式就是这样？”我扫视了一周前后左右重重包围的武装力量，双眼微眯。
“必要的措施罢了，为了限制住你的能力以防止出其不意的反抗，毕竟每一个异能者都有自己的诡异杀手锏。”
“你们是说要让我放弃抵抗让你们制服我？”我眼中的蓝光更盛，然后猛地朝他甩了一根金属针，但是却被一旁的人给挡住了。
他表情不变，淡淡说道，“我本来也不赞同这种做法的，若非上级强行要求我说出刚刚的话，一分半钟之前你我就应该已经动手了，不过，要我动手你得干掉这些人才行，所以我下去看看你的那几个朋友吧。”说完，他朝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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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走了，无视了我的存在，只留下这一群人来对付，真是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