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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2009年由于某些事情我不得不滞留在济南,关于导致我滞留的原因我无从说起,似乎是关于一场思想的复杂性斗争。女朋友菲菲在美国留学,她经常打电话嘱咐我要好好写作,好好的写作,要在中国文坛崭露头角,起码得留个蛛丝马迹的迹象,等她一年后回到中国就马上和我结婚。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也想到必须得尽快完成作品。但是奇怪的是那段时间我却每天都无所事事,日子空闲得可怕,我的书稿还没有完成,我必须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完成,这已经成了个紧急的任务,一想到这些我就更紧张了,人一紧张就乱了阵脚,所以在济南那段时间里我的日子清淡了许多,而我的内心却越来越惶恐。
有时候为了能寻找到灵感我就常常听一些纯净的轻音乐,比如,《月光下的凤尾竹》,《宋家王朝》,《杰奎琳之泪》等,这些优美的旋律促使我等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觉,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等来灵感,我把自己害得一点精神也没有,也消瘦了很多容颜。
日子像定型了似的,一日三餐的时间全都改变了。每天早上都是被太阳光照醒的,我简单的吃个便饭就喜欢在街道上转来转去,刚好在我所在区的广场上每天的人都相当多,他们多半是学生,还有少些的老年人们,这里俨然成了个娱乐活动中心。在我清淡的日子里我也经常来到这个地方,这些老人每到晴天里都会放风筝,各种颜色的风筝徐徐升到高空中,有时候我都在想,济南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么简单,济南的生活似乎只掺杂了老人们的风筝和学生的浪漫,大街上尽管行人肩并肩背靠背,但是这些并不是匆忙的影子。济南的秋天几乎全都是晴天,多云或者阴雨天少得可怜,我长久的没有看到过雨天,倒是觉得希望能降临一些。然而这个小小愿望也拖到很久后才实现。
不多的雨水降临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一种机遇,我们把机遇看成是一个小小的获得。我早晨起来就爬到窗户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玻璃上沾满了水珠,这些水珠像一个个的疙瘩似的长在玻璃上。我所在的楼层是五楼,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旧式楼房了,墙体上黑糊糊的,有些地方甚至还裂开了缝,基于这些原因,这里的租金就相对便宜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最满意也最开心的事情了。我把这种满意归功于这所破旧的老式房子,所以对于这所房子,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常常怀着感恩的心态面对它,倒是其他的住客因为铁门生锈或者马桶堵塞而咒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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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那天,我拿起门后的雨伞就快速的下楼了,我想在这雨天里寻找我的灵感,灵感要比这雨天罕见得多。马路上的积水一路一路的流进下水道里,即使这样也不可避免会被车轮溅到满身都是水,我撑着雨伞希望能遇见更多行走中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快乐,长久以来我都没有说过什么话。我的朋友很少,并且每天谈话之前我必须去寻找他们,有时一天也遇不见他们,遇见这种情况我只好呆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干,直到一天快速的过完来接连下一天的光阴。在我的房间里,因为没有人到来的缘故而经常没有打理,茶几上的泡面盒子从来没有丢进过垃圾箱,窗户上的玻璃因为长久没有拭擦而变得像浑浊的水一样,我的单薄的被褥也从未整理过。
我在这样的天气里想着我的邋遢,在我走过超市拐角处的时候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她呆立在一个大型超市的门口,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双红色的夹板鞋,她的头发拉成直板,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使我觉得她像天使一样降落在人间,我们的距离大概有15米左右,15米,大概是这个数字,她的打扮像是从燥热的夏季突然被抛到秋季了似的,幸好济南的秋天并不冷,不过我还是怜香惜玉。她没有带雨伞,似乎是被困在这里了,而当下,从天而降的雨水更加疯狂了些,我于是大胆的走过去,我张口便问:“请问你需要帮助吗?没有带雨伞吗?”我被我的言行佩服透了,要知道我们并不相识,也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了。
女孩的睫毛很长,上面带了些微朦朦的露水似的东西,她看着我回答说:“谢谢,我不需要。”说完女孩笑了笑便径直的走向雨天里,远处的行人把目光摆放在这里却一时间忘记了行走,看来今天也并不是个愉快的天气。女孩快速的消失在人群里,蒙蒙的雨水加上拥挤的人群,使原本亮堂堂的天色变成黑糊糊的一片。
在我的《白色连衣裙》这篇小说里我先试图描绘一个寓言,寓言与一个女孩的邂逅,女孩的名字叫冉,冉是一个小城镇里的教师的女儿,她是个乖巧的孩子,聪明伶俐。请原谅我用这么俗态的词语来形容冉的优点,然而事实上冉确实是个这样的孩子。
“那是在一个阳光温热的午后,”我用这句话做了这篇小说的开头,在小说的开头我习惯用开门见山的方式让读者进入我的故事当中,我用另一个人物去和冉碰面,这个人物叫杰。杰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是我见过的最深沉的男孩子,大凡这样的孩子没有浪漫感,很多女孩子在这点上比较挑剔,但是杰实实在在的长在那里,用这种方式存活。他不喜欢追随别人的生活方式,就像他不喜欢做明星的十足粉丝那样。
我的小说写得很慢,我并不是为了写出一篇惊世之作而写作的,所以我没有必要添枝加叶来修复我的文章。我说过,我的灵感比济南的雨水还要少,我必须在某个刻意的瞬间出走去寻找这不易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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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一天当我出走回来的时候恰好在我的住所门口碰见那位白衣姑娘,这实在让我太吃惊了,能在这种地方遇见渴望遇见的人不知道概率是多小呢,她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正好女孩转头的时候看到了我,我心里想试探着问,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这时候她非常高兴的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说:“你跑哪里去啦?我快急死啦?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了好久呢!”
我一头雾水,眼前的女孩我只见过一面,加上这次才两面,从女孩对我的态度上来看,好像早就认识我似的,她像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她一边挽住我的胳膊一边高兴的对我说:“我母亲允许我来看你了!你听了一定很高兴吧!”
见此状况我只能装作我认识她的样子,其实我根本忍受不了欺骗。但我又想,我来到济南这段时间里一直淡漠的方式过着每天的生活,有时我为了能让生活热闹些我便想法制造出热闹,菲菲在国外留学,联系起来比较困难,所以更多的时候我是在主动的去和别人结交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来往,为此,我的朋友圈很广,但是真正谈得上感情的朋友却没有几个,我猜想眼前的这位姑娘一定是我哪个朋友的朋友,我们或许只有一面之交。当然了,也可能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差错,她也许是我的一位非常要好的同学。
我把女孩请进屋子里,我的屋子里实在太乱,长久以来我都一个人生活,女孩走进屋里站立了一会儿便叹气的说:“你每次都得让我给你整理这些破东西吗,你这人太懒惰了!”她说着就给我叠起被子来,我愣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女孩经常来到这个地方,只是我的记忆出现差错了,我不记得了,而女孩一点点的正在给我伸开记忆。
一切整理完毕的时候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此时正值10月,我身着薄薄的毛衣,在这些天里我几乎每天都穿这件衣服,而女孩今天所穿的白色连衣裙也似乎是上次我遇到她时的那件。随后她拉我坐到床边上,因我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凳子。在平日我几乎没有好好地坐过这个凳子。
“可,你再给我讲讲你去湖南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吧!”女孩靠在我身上,从窗户外面进来的阳光照到她的头发上,我控制不住的想去抚摸她的头发但是良心上立马就受到了谴责,我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万里之外的菲菲正在想念我,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她的头发是金色的,脑后的头发都挽到一块,一双大银色的耳环吊在麦穗色的耳朵上。脸色不算白,但显得很健康,麦穗色的皮肤给了她装饰,她因此变得更加的漂亮了。她身上的一切都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金灿灿的颜色可真好看呀!但我终究还是控制住了想抚摸她的欲望,在这里我不能为所欲为,尽管女孩似乎忘记了防御。但是女孩怎么会知道我去过湖南?我有些怀疑她的身份,要么就是说我的记忆差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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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在我大学期间因我实在想出校门走走便去了趟湖南吉首市这个地方,在吉首生活了数月。说起在吉首的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我还真想倾诉一下,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没有可以诉说的朋友,我身边的朋友少得可怜。而此时此刻,既然女孩那么喜欢听我讲述这些事情,我实在感激不尽,所以极愿意花费时间来诉说我的往事。
“你真的喜欢我说那些过去了的事情吗?”我又确认似的询问了她一遍。
“嗯,是的,我喜欢你陷入往事里的样子,你那样子看起来很单纯,像我们单纯无瑕的青春那样。”女孩甜甜的笑笑,还撒娇的用头撞了撞我的胳膊。
这多少给了我些许安慰。
接下来我开始述说那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我说:“刚去吉首市我便迷路了……”
“……你说过啦!”女孩打断我的话语说。
我更觉得奇怪了,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在睡梦中,这个梦境让我感到不安,好像我的一切都被别人知道了似的。女孩看出我的疑虑便安慰着说:“说吧!再说一遍迷路这段也无妨!”
我便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可真失望,这里并不像我所想象中的那样,加上资金困难,我每天的生活都在预计之外过着。比如,我必须在短时间之内找到房子,还要解决吃饭问题,这里是个少数民族地区,餐饮方面比较偏向地区化。第一天我住在旅馆中没有出门,第二天天气特别好我就吃了便饭出去走走,我想,在这种地方散步可真是个大快人心的事情。”
“我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我只知道我所在的一个比较脏乱的院子里,住宿费是每天五十块钱。那天中午我走出了我所在的地区,这里满是山和河流,这座城市就盘踞在这紧挨着的几座山坡上,公路在山腰上盘旋。我是抱着散步的心态去四处走走转转的,但是越走越觉得距离市中心远了,在我的意识里我一直坚信在路的尽头便是市区,但是我的确错了,因为在马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有时候十几分钟才出现一辆货车。山坡上的住所也逐渐少了,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开始恐惧起来,在几条路的岔口我必须果断的做出选择。”
女孩这时候瞪着眼细心地看着我说:“那你选择哪条路了?”
我的记忆的确出现问题了,时隔才两年时间我就不记得了,但是我敢肯定的说就是在这个地方我迷路了,只有这个地方才让我感觉那次的散步出现了异样的感觉。我接着说道:“我就是在这个地方迷路的,在这里的记忆一半已经混浊不清,一半却十分清晰,我顺着其中一条路走了下去,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久,这时候的天气突然暗黑了下去,奇怪的是我不知不觉中走进一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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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在我的眼里所呈现出来的不是个热闹非凡的街,但在我脑海里仿佛前世就生长在这条街上似的,一条极其荒诞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街,却也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陌生,关于这点问题姑且说成似曾相识吧。街道的两边高高矮矮的耸立着几座欧洲建筑风格的房子,尖尖的房顶,都是褐色的房子,各个房子门口并没有人,格外的寂静,几乎整条街上都没有行人,偶尔看见一个,他们走路的样子是躬着腰,两手按着弯着的膝盖上,总体来说,他们走路的样子像是古代恐龙那样,左摇又晃的,但与恐龙的走法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头颅并不动弹,是静止的,与远处天空的昏黄颜色相衬起来极度让人害怕,谁能想象这样一个人如果活在我们的身边将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呢。在一个十字路口整齐的摆放着几卷草席,草席是竖立着的,草席很干净,像是刚刚编织成的正要摆放在路口出卖,寂静的摆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