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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师兄,求不死!-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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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微蹙,施勋不解道:“此话何意。”

    “你以为桂陵一战,魏王何故弃兵不救。”手指放在双腿上轻轻敲击两下,孙膑嘲讽道:“一个鬼谷出身的大将,魏王即便是在昏庸,也不会蠢到将此人弃之不用,甚至放任他被敌军掳去。”

    “除非,他是有了替代品,一个更好的,更听指挥并且与鬼谷之徒不相上下的人。”微微俯下身子,孙膑的双眸中带上了些许同情,“太一先生与师傅乃是好友,学识自在我们之上,然而到魏后却不如师兄这般受重,心中自然会多了几分不甘。”

    孙膑此话并未说尽,然而话里话外却有意牵引着施勋往他所期望的地方走去,孙膑也不愧是精于攻心,他在暗示着施勋,河洛为了上将军的位置,背叛了他。

    这话乍一听十分有理,就算意志坚定之人也少不得会胡思乱想一些,进而产生隔阂,然而这在施勋看来,却是有些好笑的。

    河洛身为神器,纵览世间千万年之久,又怎会看中一个区区上将军的位置,要他说来,河洛此番作为恐怕是跟怨憎髓脱不了干系。

    他虽然不知道河洛是在计划着些什么,却也不相信河洛会背叛他,但有一点却是事实,河洛从一开始便向他隐瞒诸多,甚至还利用他推动了历史。

    这么一想,河洛倒是也同孙膑一样,对于人心算计得通通透透。

    微抿着双唇,施勋垂眸感受着心口处无法抑制的钝痛,鼻尖微微一抽,咧唇轻笑了起来。

    被喜爱之人如此利用,若是换做一般人,可能就从此都不会再相信此人了。

    可在这茫茫历史之中,若他连河洛都不能信任,这天底下,又还有谁可信呢?
第93章 战国二二 与子偕老
    施勋逃跑未遂又被一箭射成了伤残人士,这下子算是彻底没了行动力,只得乖乖的呆在齐军之中在孙膑的看管之下被送往齐国。

    半月后,齐军大部队抵达齐国边境,派出一队轻骑快马加鞭回都城临淄报信,剩余大军则在边境驻扎,等候齐王命令。

    而养了大半月伤好不容易终于能下地行走的施勋,却在抵达边境的头一天便被往脚脖子挂上了一道镣铐,连夜送往齐都接受齐王私下召见。

    与此同时,魏国大梁

    上将军府昏暗且寂寥,似乎自从这里换了主人之后,就再没有灯火通明这一说法。

    新上任的将军拒绝了魏王另赐府邸的要求,只身一人住进了原将军府内,并且在进来的第一天,便将府里的奴仆尽数遣走,只留下了几个守门的兵卫。

    但这在众人眼中却也不显奇怪,毕竟这人在没当将军之前,也是这么个作风。

    屋内,河洛垂首靠坐于榻边,两眼出神的盯着手中的布帛,翻来覆去的摩擦着。

    屋子里显然是并未掌灯,只有从窗口处透进来的些许月光零零散散的落在了案前,照应出飘荡的灰尘。

    不一会儿,细微的脚步声从窗外隐约传来,在即将接近的时候顿了一顿,紧接着,挡板“砰”的一响,瞬间钻进了一个人影。

    耳尖微微一动,河洛转手将布帛收起,盯着那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影看了片刻,手指一抬,摆在案上的烛火倏然亮起。

    “来了。”随意招呼了一声,河洛淡淡的看着被亮光刺激的有些睁不开眼的鬼谷子,漠然道。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河洛那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鬼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唇上的两撇胡须微微一颤,咬牙切齿的吼了起来,“你你,你这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为何要故意将施勋送到孙膑身边去,你这简直是在引火烧身啊你!”

    在谷内还没清闲两天,魏王弃兵庞涓被擒的消息就一溜烟传遍了整个天下,虽说这在历史上本没什么大错,但坏就坏在庞涓被孙膑擒了,而河洛却成为了魏国的将军。

    登时鬼谷子就坐不住了,因为在历史上庞涓被擒后魏国并无人接替上将军一职,而河洛这么做却明显是在顶替原本属于施勋的历史!

    施勋在孙膑身边待着,怨憎髓的力量便会与日俱增,而河洛一旦顶替了施勋的历史,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错,我就是在引火烧身。”对于鬼谷子的话语毫不反驳,河洛漫不经心道:“我早就告诉过你的。”

    “你只说过你会帮他抵消一部分因果,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直接的推动历史,你在激发孙膑的怨恨!”

    “我就不应该信你!”恨不得冲着河洛破口大骂一顿,鬼谷子压抑着满心的懊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河洛,听我的,去吧施勋接回来,回不回魏都没关系。”

    “只要师兄在齐国呆着,很快,孙膑的怨恨就会被完全释放出来。”喃喃自语着,河洛双眸微抬,定定的看着鬼谷子,“你只要告诉我,他都学会了哪些阵法。”

    “全都学了河洛,他全部学会了。”吞咽了一声,鬼谷子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颤声道:“你想做什么?河洛,你不仅想顶替他的历史,难不成你还想去阻拦因果?!”

    河洛不可置否的垂下了眼眸。

    “不可能的河洛,你知道的,这完全是因你而起。”像是看着疯子一般,鬼谷子不可置信道:“你一插手,便相当于把这一世的因果整整放大了数十倍,你承受不了的河洛,不仅是你,便连苍生都……”

    “我不在乎。”

    话语猛地一顿,鬼谷子怔怔的看着河洛。

    河洛的语气轻的仿佛是从心口发出的叹息,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掌中的布帛,他打量着一脸不可思议的鬼谷子,低声笑了起来,“天下众生又与我何干,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师兄,也只为了师兄而已。”

    被那双眸冷冷的注视着,鬼谷子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抿了抿双唇,鬼谷子努力忽视着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试图让河洛打消这个念头:“在等等河洛,就这一世了。”

    “我等不了了。”深吸了口气,河洛的话语中含着一丝隐藏极深的颤抖,压抑着上万年的痛楚,“我已经受够了,子冠,我受够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我受够了这种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却在最后被打破的痛苦。”

    微阖着双眼,河洛沉声道:“我以前一直迫于天道而畏畏缩缩不敢多出历史一步,但现在我想赌一把,就这一次。”

    鬼谷子:“若是赌输了。”

    手中布帛缓缓滑出,河洛眼眸温柔无比,莞尔一笑,“那便和他重新来过。”

    一时间整个屋内安静的可怕,唇瓣微微抽搐着,鬼谷子三番两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能说些什么呢?

    摇了摇头,见无论如何也不能劝得河洛回心转意,鬼谷子垂眸瞥了下河洛手中布帛,默念几声痴儿,转身离去。

    他来此本就是劝河洛不要妄动因果,既然劝说不动,那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想要阻拦因果,这赌局必定凶险万分,或许在某些地方,自己可以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烛火轻柔的跳动着,发出隐隐的“噼啪”声,河洛原本冷硬的眉眼在烛光中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目不转睛的盯着放在案上的布帛,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那布帛边角碎裂,参差不齐,极像是被人不小心扯下来的废布,然而这布帛的中心却又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别生气了,快回来吧,师兄永远陪着你(一颗画工极差的爱心)。

    这是那日他摔门而出后,师兄前来找他时留下的字条。

    手指在那颗一看就很糟糕的爱心上来回抚摸着,河洛眼眶微微泛红,像只无家可归的雏鸟,略带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半晌后,河洛猛地起身,翻箱倒柜的找了支有些开叉的毛笔,皱着眉头将笔端上干枯的墨迹舔了舔,小心翼翼的在那行占据了大半个布帛的字后面留下一行小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颗同样画工极差而且还画得很大但却无比认真的爱心)。
第94章 战国二三 脱离天道
    齐国临淄

    施勋一脸憔悴的被压在殿下,身上腕上镣铐拖拖踏踏的锁了一堆,像是把他当做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牢牢控制着。

    可要知道施勋如今真气被锁,腿伤未愈,别说什么洪水猛兽,便是连猛兽这两个字他恐怕都担当不起。

    他现在也就是只待宰的鸡罢了。

    孙膑在将他带进来后便已先行去了内殿通报,而这大殿内除了看押他的守卫之外再没丝毫人影,恐怕齐王这连夜召见也是瞒着诸臣进行的。

    嘲讽似得咧了咧嘴唇,施勋微垂着脑袋,平心静气的数着地板上纹路,一面等候着齐王的大驾光临。

    连夜将一个敌国战俘召进宫来,八成不是想招揽便是想套话,而一旦招揽不成或是将想知道的都问了出来,接下来怕就是杀人灭口了。

    这种场景早已是屡见不鲜,要按着以前随你怎么做一个真气炮轰过去,任你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但如今手无缚鸡之力,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呆了片刻,耳边滚轮声缓缓响起,眉间一抖,施勋抬眸看去。内侧殿门处,孙膑眉峰紧皱的行了出来,一面思索着一面推动着轮椅行至施勋身边。

    紧接着,殿前脚步声微动,一名领路宫奴缓缓而出推开殿门,孙膑心思沉沉地看了眼殿门,待回过头对上施勋略有疑惑的双眸时,眼神又稍稍放柔了下来。

    “师兄不必担心。”推着轮椅徐徐由施勋身边行过之时,孙膑微侧过身子,温声道:“膑定能保全师兄性命。”

    能保全性命却不代表不会受皮肉之苦,齐威王在历史上虽说是个惜才爱才,善听谏言的明君,但却不一定会对敌国将领心慈手软,即便是不取人性命,也势必要给个下马威的。

    心下了然,施勋眸色微闪,缓缓低下头去。

    话落,孙膑正过身子不在与施勋交谈,与此同时,按压着施勋的守卫尽数退去,殿门“吱呀”一声尽数闭合。

    齐王坐于上位,面上看不出丝毫神情,抬眼打量了施勋片刻之后,开口道:“看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实是辛苦庞将军了。”

    齐王这话说的倒是有趣,纵观施勋身上这叮呤当啷破破烂烂,再加上满脸的病容,又何止是辛苦二字。

    说得这一切好像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似得,内心呵呵一笑,施勋眼观鼻鼻观心,不予作答。

    见施勋不答话,齐王也不恼,反而话锋一转直冲着孙膑而去,“寡人曾吩咐过先生要礼待将军,如此看来,先生怕是并没有把寡人之语放在心上啊。”

    孙膑微一拱手,面色凛然,“庞涓乃是敌国大将,我齐国无数将士皆死于其手,即便王上吩咐,但若是于军中礼遇,恐怕也会招致军愤,膑不得已未能听从王上命令,还请王上恕罪。”

    无语的看着孙膑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施勋默默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军中的待遇,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只有在病重和受伤之后才有幸住进帐中而不是像一开始那样绑在外面晒着,敢情是这么回事。

    孙膑说是故意要晾着自己原来也不是假话,八成也是为了要稳定军心,顺便来挫挫自己的锐气。

    “先生何罪之有,是寡人想得太过简单,只想着要礼遇将军,却未顾虑到军心一事。”低低一叹,齐王摇头道:“如此一来,怕是有些伤了你们师门情谊。”

    “这东西,怕是早该没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孙膑有些怅然的看了施勋一眼,抿唇道:“庞涓伤我齐兵众多,罪该当斩,但还望王上看在膑的薄面上饶他一命,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膑的师兄。”

    施勋站在殿下也不搭话,就这么看着孙膑与齐王一说一唱,慢慢的倒也看出些什么。

    这齐王显然是招揽于他,或许一开始也存了招揽不成便就地格杀的心思,但又怕孙膑因着同门之情而心有不满,因此想着试探一番。

    若孙膑已对庞涓恨之入骨那倒没什么,直接将庞涓杀了便是,可若还有那么一些情谊,要便要看看,这情谊到底有多深了。

    孙膑此人在齐王看来,虽对庞涓乃至魏王心有怨恨,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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