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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同意和那个母老虎订婚!”
张天成闻言立时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说什么?”
张果老从小就道张天成打怕了,一见父亲脸色沉了下来,立时惊慌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和……婉茹妹妹……订婚!”
李氏夫人急忙问道:“为什么呀?”
张果老答道:“只是……孩儿一见到她……就某名其妙的害怕,所以……”
李氏夫人笑道:“我还当什么了不起的事呢?怕老婆有什么了不起,你爹还不是一样!”
张天成责怪道:“你跟孩子提这干什么?”
李氏夫人叉腰说道:“不是吗?”
张天成忙一脸陪笑着说道:“是,是,当然是!”
张果老见父母还未了解到自己的真正想法,所以接着说道:“可是……可是……”
张天成不待他说下去,便对张果老说道:“哪那么多可是,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由父母做主。我和你娘既已做了决定,你就没有一点发言权。今天我们和你说这事,也不是为了争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你就等着娶婉茹过门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李氏夫人从桌子那头绕到张果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傻孩子,爹娘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将来婉茹一定会是位贤惠的妻子!”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俗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没想到刚刚过了一天,郁闷的人就由婉茹转为张果老了。他从心底里反对这门亲事,对他来说娶婉茹做老婆,比杀了他更让他感到难受。在他的记忆里,婉茹和“母老虎”这个词是划等号的。想到将来下半辈子都要生活在她的淫威之下,他的心情沮丧之极。以前每次张果老和婉茹比武失败后,总是这样自我安慰:“这个母老虎越发厉害了,将来娶他那个倒霉蛋的日子一定更不好过了!”每每想到这,他的心情就好过多了。没想到原来他喊了好几年的倒霉蛋竟是自己啊!
却说这一日清晨,本地最有名的王媒婆扣响了苗家的大门。开门的是婉茹,那王媒婆一见婉茹立时开口夸赞道:“是婉茹姑娘吧!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不要说是那张果,便是我看了也动心呢!”
婉茹虽不认识她,可一听她这话头,立时便猜出她是张家请来的媒婆。她虽天性开朗,可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所以一张俏脸立时便红到了耳根子。婉茹二话不说,捂着脸转身跑回了绣房。王媒婆见婉茹如此怕羞,不由得放声大笑。她也不等着人叫,便招呼那些抬聘礼的伙计们往院里走。
苗震山此时正在书房读书,忽听得院内吵吵嚷嚷的,便走出来看个究竟。那王媒婆眼尖,一眼便看见了一脸迷茫的苗震山。她忙快步走上前去,先给他道了个万福,然后才笑着说道:“恭喜苗老爷!贺喜苗老爷!”
苗震山忽见眼前冒出这么一个浓装艳抹,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半老徐娘,心中颇感诧异。又见她没来由的向自己道喜,心中越发迷惑了。苗震山问道:“这位妈妈,你我素昧平生,你缘何来到我家向我道喜?再说这喜又从何来呢?”
那王媒婆笑着答道:“苗老爷有所不知,我是受人之托,来为你家婉茹说亲的!大家都叫我王妈妈,不过,您老喊我声妹子就成了。”
苗震山一听这话,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一番。他料想定是哪位多情的公子曾在集市或是街上见到过婉茹,因此上便一见钟情,对她念念不忘,这才请了媒婆来说亲。这种事情自古有之,不过,他万没想到今日竟让婉茹碰上了。这两天婉茹刚刚从暗恋张果的深渊中走出来,谁想竟又碰到了这种事,看来婉茹这些天注定是命犯桃花了。
苗震山道:“王妈妈,不知托您说亲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那王媒婆轻挥了一下手帕说道:“我大老远的来,两条腿都快跑断了,口也干得厉害。难道苗老爷就不说让我进屋坐坐喝口茶吗?”
苗震山这才觉得自己确是有些失礼,忙将王媒婆让进客厅,又亲自为她倒了杯茶。那王媒婆一边喝着茶,一边偷偷的仔细打量了一番坐在茶几那边的苗震山。你道这王媒婆为何偷偷打量苗震山,原来前些年她丈夫病死了,而她自己又没有半个子女,所以一直想找个人改嫁,可却一直没有碰见一个自己中意的。今次来,一见这苗震山人长的精神,又很有儒士风度。又兼听说他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王媒婆心中不由得暗自欢喜。
她环顾了一下客厅,见四面墙上都悬挂着字画。便向苗震山问道:“敢问苗老爷,您墙上挂得这些可都是古人字画吗?”
苗震山微笑着说“小老儿家贫,如何买得起古人字画。这些都是老可自己胡乱画的!”
王媒婆咋舌道:“唉呀!苗老爷果然好有学问,我看你这些字画,比那些古人画得还要好些!”
苗震山忙谦虚道:“王妈妈言重,我这微末画技如何能比得上古人。惭愧!惭愧!”
王媒婆又道:“敢问苗老爷,婉茹姑娘的父母现在何处啊?”
苗震山闻言不觉鼻子一酸,叹了口气说道:“婉茹出生没多久,他们就都先我而去了!”
王媒婆见勾起了苗震山的伤心往事,忙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说道:“瞧我这张破嘴,问您这干什么呀?实在对不起您老,我这向您陪罪了!”
苗震山忙说:“王妈妈不必如此,不知者不怪吗!”
王媒婆又问道:“这么多年,就您老一个人拉扯婉茹长大的吗?”
苗震山道:“是啊!”
王媒婆道:“那可真不容易啊!”
苗震山不无感慨的说:“谁说不是那!”
王媒婆试探性的问道:“您就没想过再续上一位夫人吗?”
苗震山笑着说道:“我都这般岁数,还找个啥?再说又有谁会看上我这么个糟老头子啊?”
王媒婆忙应声说道:“怎么会没有!苗老爷尽管放心,你的事包在我王媒婆身上了!若是真找不到合适的,那就把我嫁给你好了!”王媒婆的这句话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告诉苗震山她现在是独身,亦跟他说明,我有意嫁给你。
苗震山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不过从她这句话中想起她是干什么来的了!便问道:“闲扯了半天,你究竟是为哪家公子来我家求亲的啊?”
王媒婆这才省悟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这才惊呼道:“唉呀!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几乎把正事给忘记了!苗老爷啊!托我来提亲的这位公子呀!那可真说得上是要相貌有相貌,要文采有文采,而且他还会武功呢!绝对一个如假包换的文武全才。”说到这里王媒婆不禁挑起了大拇指。“他这个人既知书达礼,又为人忠厚,最难能可贵的是对父母非常的孝顺。若是婉茹嫁过去,他一定会像对亲爷爷那样孝顺您!他家也富裕啊!家资千万,奴婢成群。而且他家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家婉茹嫁过去之后,就是府上唯一的一位少奶奶,等将来老两口过世以后,他家数不尽财产就全是他们小俩口的了!你说,天下还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不知又有多少姑娘,羡慕死你家婉茹了呢!”
苗震山笑着说道:“王妈妈好一张巧嘴啊!把这位公子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只不知您说得这么热闹,这位公子究意是谁啊?我认识他吗?”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王媒婆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还别说,真让您老猜着了。您还真认识他,不仅认识还非常熟呢?”说完,王媒婆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苗震山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位。于是便拱手道:“王妈妈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王媒婆嘻笑着扬了一下手帕道:“唉哟!您老忘性可真大,那位公子昨天还来过您府上呢!”
苗震山愕然道:“昨天?昨天除了我徒弟来过以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说到这,苗震山忽然像想起什么来了似的,用手指着王媒婆吃惊的说道:“你别告诉我,托你求亲的是张果吧!”
王媒婆笑着说道:“您老还真是聪明,一点就透,不是他还有谁?”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让苗震山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不由得问了一声:“王妈妈,你真不是开玩笑吧!”
王媒婆笑着答道:“我就知道您老会这么问,这天大的喜事,任谁摊上了,还不都是不敢相信!您家婉茹姑娘命可真好,不仅张果对他一往情深,便是张员外和夫人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这不是么!我就是受员外爷和夫人所托来您这提亲的!”
苗震山不禁摇头苦叹道:“真是孽缘啊!孽缘!”
因他的声音太轻,王媒婆没听清,便问道:“您老这嘀咕什么呢?”
苗震山道:“噢!没什么。请你回禀张员外,就说这门亲事我不能答应!”
“什么?”王媒婆的嘴巴张得老大。“不会吧!您老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您竟然给推了?这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苗震山正色道:“王妈妈,我没有开玩笑,请您将院内的那些聘礼一并拿走,这门亲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王媒婆以万分诧异的眼神望着苗震山道:“苗老爷,您拒绝这门亲事总有个理由吧!我回去可怎么向张家交待呀?”
苗震山想了想道:“你就说:张家乃是显赫之家,而我苗家则世代贫寒。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还是请张员外再另觅一家门当户对的千斤小姐吧!”
王媒婆回应道:“这就是您老的不对了,人家张家都没在意这个,您老倒还这么守旧。这个理由也太过牵强了吧!”
苗震山又道:“刚才我说的只不过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我家婉茹从小刁蛮任性,脾气暴躁,根本就不是当少奶奶的料,你还是让张员外另找一位知书达理的小姐吧!”
王媒婆听后笑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说:“这您老就不懂了,在大户人家若没有个脾气大点的奶奶撑着,那些下人们还不都反了天去。没准张员外夫妇看上婉茹就是因为她脾气大呢!这点,您老根本就不用担心!”
苗震山好不容易才想出的两条理由都被王媒婆轻易的一一推翻了,这可如何是好呢!想了半天,苗震山始终是想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来。可他总又不能照实说,因为他们是人妖有别吧!最后苗震山只得说:“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不喜欢张果,所以不愿意让婉茹嫁给他,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王媒婆道:“不会吧!您老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收他为徒呢?”
苗震山一时语塞,情急之下说道:“这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反正我是不同意。你还是从哪来,就赶快回哪去,恕老朽不奉陪了!”说完,便转身进了里间屋。
王媒婆见苗震山下了逐客令,不得不从屋内走了出来,招呼了那群伙计又把聘礼抬了回去。一边走,王媒婆心里一边合计道:“这老头可真有个性,我喜欢!不管婉茹这事到底成不成,反正我将来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因张家与苗家只一墙之隔,所以不到一杯茶的功夫,王媒婆便见到了张天成夫妇。王媒婆便将经过一五一时向他们叙述了一番。张天成皱着眉头向李氏夫人请教道:“夫人,你看此事如何是好呢?”
李氏夫人想了想,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老人家挑理了!咱们俩个比他老人家低一辈,按说为儿女提亲,咱们应当亲自上门才对。”
张天成亦觉得夫人说道得理,便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张天成改不了自己的性急的毛病,对夫人说:“既然知道症结所在,那我们俩个现在便去一趟吧!”
李氏夫人道:“好的!那咱们俩个换过衣服再去!”
苗震山轰走了媒婆以后,心绪依旧不能安稳。他料想张家之所以上门提亲,一定是因为那天婉茹和夫人说了些什么。怪不得这几日,她的脸上总是这般喜滋滋的。若是她知道自己拒绝了这门婚事,一定又会痛不欲生的。婉茹是苗震山唯一的亲人,他自然不愿意让她受半点委屈,可他这么做也是无奈啊!自古人妖通婚就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更不要说,张果是注定要做神仙的。若是因为婉茹的缘故使张果成不了仙,那婉茹定会受天谴的。弄不好,就会是五雷轰顶的下场。
刚想到这,他忽然又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次婉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开门,苗震山料想,她一定是见王媒婆把聘礼又都抬了回去,所以知道自己一定是没答应这门亲事,没准她此时正在绣房内哭着呢!不得已,苗震山只得亲自去开门。
来人正是张员外夫妇俩,还未等苗震山开口,李氏夫人便满脸堆笑的抢先一步给他行了个万福,口中说道:“老人家,我们夫妻俩给您老陪不是来了!”
苗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