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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那盏摇曳的烛火闪着幽暗的光,似乎在警告着他什么。
默默收拾完桌子,谭旭辉进了房间,沈静仪已经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谭旭辉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那细滑的触感一如从前。如果他能提供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她就不会这么辛苦。
月光自窗外洒落,照在沈静仪紧闭双眼的脸上,谭旭辉看到了她眼睑下的淡淡青紫。
自责与愧疚是他唯一的感觉,低下头,轻吻着她的睫毛,似乎想吻去那疲惫的痕迹。
温柔的吻一寸寸落在沈静仪脸上,吻上她的发,来到娇艳的唇边。由她轻浅的喘息来看,谭旭辉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于是,在她娇嫩的唇上,复上自己唇,当那熟悉的酥麻掠过全身时,谭旭辉才发现,他已经好久没和沈静仪亲热了。
沉睡的渴望一点点复苏,带着魔力的吻也一寸寸往下,吻上那片圣洁的雪白。
沈静仪忍不住弓起身子迎向他,细碎的吟哦鼓励着谭旭辉更进一步。
绵密的吻,珍惜地轻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手指也没有闲上,爬上她的敏感处,揉搓着,引起她的热情。
在谭旭辉的爱抚下,沈静仪开始慢慢有了反应,也开始回应他的吻。唇舌相缠时,熟悉的感觉又回到彼此体内,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隔阂一点点消失,他们的身体是那么契合,他们的默契依然。
谭旭辉的呼吸渐渐浓浊起来,肌肉贲张,特别是下身的胀痛,使他忍不住想埋入沈静仪紧涩的体内。
正当谭旭辉准备进一步攻城掠地,攫取属于她的美好时。沈静仪突然一把推开他:“对不起,我很累,想睡了。”
翻过身,背对着谭旭辉。
在要紧关头上被自己的妻子推开对任何男人来讲,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谭旭辉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愣了好半晌,他离开了床,进入浴室。
听到那哗啦啦的水声,沈静仪的泪再也止不住一颗颗泛滥成灾。她不是故意要推开他的,药物使她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她现在连履行夫妻义务的能力都没了。
她知道谭旭辉现在一定很生气,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呢?可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连一句责备都舍不得。
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他们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们只是相爱而已,难道不能施舍一点点幸福吗?
要惩罚就惩罚她一个人好了,为什么要连谭旭辉一起惩罚,而且还是借由她的手。
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谭旭辉,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他所受的苦有多么深。
原本以为她可以弥补他所受的苦,让他感受到家庭温暖和爱的滋润。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伤害他最重的人,却是她!
沈静仪不能哭出声,只能一遍遍在心底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谭旭辉?
可是,静静的夜,除了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静仪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碎成冰棱的声音。
好痛,好痛,痛得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
过了好一会儿,谭旭辉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以不惊扰她的轻柔默默在她旁边躺下。
沈静仪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让那悲伤的啜泣溢出口,紧咬着下唇,装出熟睡的样子,一夜无眠到天明。
第2卷 是爱,还是伤害? 不能说的秘密(8)
初夏的夜美丽而宁静,圆月高挂在天边,洒落斑斑迷光。微风徐徐吹来沁心的微凉,没了白昼的阳光,夜更令人着迷。
沈静仪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她已经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觉得快成为化石了。
白天她辞去了工作,刚刚她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这是她的家,属于她和谭旭辉的爱巢,这里的每一件物品,大到沙发电视,小到茶杯餐具,每一样镌刻着她和谭旭辉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半年,她用亲情换来的幸福,只维持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多么短暂的日子啊,却是她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光。
就要离开了,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踏出这间洋溢着温馨的小屋后,她的爱也会跟着枯荣,不再萌芽。
做出这种决定,她就像生生将心亲手割成碎片一样。可是,她不后悔。为了谭旭辉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在等,等谭旭辉回来,等心死的那一刻到来。她知道他不会再原谅她,而她这一去,就是在跟死神搏斗,生的希望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
她不怕死,真的不怕,要她离开谭旭辉比死还难受,但为了激励他更好地前进,她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让他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以一个强者的姿态骄傲地站在他父亲面前,她不得不这么做。
“旭辉,不要怪我,离开你,我已经将所有的爱都留在了这里,留在你心里。我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永远永远一直是。哪怕我死了,我的灵魂依然爱着你!”对着空空的屋子,无声地呐喊着。
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
终于,当时钟指向一的位置时,谭旭辉回来了。
“小仪,你怎么还没睡?”谭旭辉惊讶地问,他今晚有一个重要的应酬不得不去,而那个客户真难缠,一直灌他酒,最后还是他装醉才得以这么快逃脱。
“我在等你。”冷冷的话,比寒风更冻人,唯一不同的是,她冻的是自己。
“对不起,小仪,今天被客户缠住了。明天我一定早点回来陪你。”谭旭辉伸手要去抱沈静仪却被她躲开了。
“小仪,你不要生气,你知道有时候应酬是免不了的……”沈静仪冷冷地打断谭旭辉的解释。
“旭辉,不重要了,以后我不会再傻傻地等你回来了。”身子站得直直地,娇美的脸上一片冷漠。
“小仪,别说气话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很晚了,早点休息吧。”自从那天沈静仪拒绝他的碰触后,他们的关系就发生了改变。
向来不吵架的他们,开始了冷战。沈静仪整天对他爱理不搭的,即使他主动示好,她也不理睬。
有时候心情好,她会在桌上放上夜宵,那样他就可以进房睡。如果没有,就代表着房门上了锁,他得去睡客厅。
对沈静仪这种怪异的行为,谭旭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究于,是她在向他做出无声地抗议,抗议他太忙,没时间好好陪伴,照顾她。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别的理由,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她的改变是合理的。
“旭辉,你不用道歉,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再也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究竟哪里是个头?”沈静仪突然大喊起来,她的优雅恬淡,她的美好柔顺,在这一刻通通不见了。
“小仪,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补偿你的。小仪,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谭旭辉卑微的祈求,差一点让沈静仪的伪装全部崩裂。
她好想扑进他怀里,告诉他,她一点都不介意有没有钱,能不能过上富裕的日子。她不介意他的平凡,他的默默无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乎。
可是,她不能,不能……
握紧手,让指甲陷入肉里,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这一切不是梦,是事实。
“旭辉,没用了。曾经我以为自己吃得苦,自己可以甘于这样的平凡跟你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可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高尚。我终于明白了,没有面包的爱情,是可悲的。”一脸冷漠,水眸空洞地望着谭旭辉。
“不,小仪,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当初你就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了。”谭旭辉惊恐地望着眼前陌生的沈静仪,他从她眼里找不到一丝依恋,甚至找不到一点点爱的痕迹。
“就因为我过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后悔了。我累了,旭辉,每天像卖笑一样在餐厅里的弹琴,赚取那一点点微薄的工资。那种感觉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敢跟同学联系,不能买奢侈的东西。每花一分钱都要斤斤计较,旭辉,原谅我,这样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沈静仪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击在谭旭辉的要害上。
“小仪……”一声呼唤里,包含着多少复杂的情绪,沈静仪懂,然而,她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就前功尽弃了。
而谭旭辉以后的命运将更加悲惨,陪她一起堕入无底深渊。不!她不能,她宁愿让他恨她,也不要让他因为自己而受苦。
由抽屉里拿出一件文件交给他,随即转过身去,她能想像他看到会是怎样的表情,她不能看,不敢看……
“小仪,为什么?”震惊不足以形容谭旭辉的心情,他以为沈静仪只是闹闹脾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交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都看到了,又何必再问。”冷漠地背对着他。
谭旭辉一把将沈静仪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褐眸因震惊过度而充血,刚刚醉醺醺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小仪,你是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小仪告诉,你是跟我闹着玩的,你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猛地一把将沈静仪搂入怀里,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镶入自己体内。
谭旭辉身上的味道窜入沈静仪鼻子里,她贪婪地多吸了几口,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攀上他肩膀的手,任指甲在自己掌心里掐出一道血痕。
“旭辉,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到此为止好吗?再这样下去对彼此都好。”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如严冬的冰水浇在谭旭辉心上。
“小仪,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想离婚,她不是那样吃不苦的女孩,尽管,她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里。
一定有其他原因的,一定有!
挣脱了谭旭辉的怀抱,沈静仪坦然地直视他狂乱的眼睛:“修伸回来找过我,他让我跟他一起去维也纳。你知道的,学音乐不单单是我爸爸妈妈加诸在我身上的重担。早在不知不觉中,音乐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一部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在维也纳一步步为我的梦想而努力。旭辉,对不起,我始终放不下音乐,那飞舞的精灵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精彩。
旭辉,放我走吧。我的音乐不是廉价的商品,在没人欣赏的地方待价而沽。”沈静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把淬着毒的针,戳刺着谭旭辉的要害。
“小仪,我知道你为我牺牲了很多,但我一起在努力,相信我,不用太久,我就能凭着自己的力量为你实现你的音乐梦想。”握着沈静仪的肩,谭旭辉眼睛狂乱,只要一想到沈静仪即将离开自己,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圆梦?”淡淡地反问。
谭旭辉一时哑口无言,是,凭他现在的能力他做不到。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付不起那高昂的学费,他是个无能的丈夫。
见谭旭辉开始沉思,沈静仪又说:“青春是经不起蹉跎的,我不想等将来双鬓花白的时候再去后悔,我已经做错一次了。”
沈静仪的话彻底击溃了谭旭辉最后一丝想像,原来,她不是闹着玩的,她十分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傻的是一直是他,是他。
“小仪,你是认真的吗?”颓然的语气,说不出的悲哀。
“是的,我十分认真。修伸已经帮我办好了所有手续。”谭旭辉木然走到柜子旁边,找出那一瓶上次烛光晚餐时他特意买的红酒,还没有开封。
“原来,你都准备好了,现在只是通知我一声。”冷然的声音听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哀。
“是。”回答得坚定而快速,深怕他会阻隔了她的前途。
“你会和段修伸在一起?”麻木地问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应该会吧。”这一句才是最致命的,沈静仪必需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能说出。
恨她吧,恨她吧,只要能让他好受一些,就恨吧,怪吧。沈静仪在心里疯狂叫嚣着,表面上却是一片漠然。
谭旭辉没有说话,打开酒瓶,将酒当成开水喝。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一场梦,可怕的梦,只要睡一觉,梦就会醒。
她的小仪依然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眼前这个女人太陌生了,她不是他的小仪,她是魔鬼,魔鬼!
谭旭辉现在的样子好可怕,他领口敞开,头发零乱,闭上眼睛,猛灌着酒。
红艳的酒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像是他心中淌出的血。
沈静仪担心地看着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