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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哥:蚊香不顶用,换个地方吧——去镇长房里好了,楼高,有门有窗——镇长,怎么不吭声呀?是怕我们搜出你那大包小包的花生瓜子来么!
龚淑瑶:别冤枉人,该知好歹,我不是准备了比花生瓜子更好的东西招待你们吗?至于想去我房里,那,那你们觉得好便好啦。
张炳卿:算了,算了,多点几支蚊香再说。
龚淑瑶:蚊香昨晚烧完了——这得请流浪哥去买,我们是在给你帮工呢!
流浪哥:好吧,没说的,跑路是我的事,你们还又要办的事全提出来——镇长,你说那下酒菜也让我见识一下,没些佐料不行,到时还少不得我出马,你别让我跑往返路。
龚淑瑶:也好,我用荷叶包好放在厨房食品柜里,钥匙交给你了,你是不见到好处不动心!
[对话4]流浪哥得令,随即飞跑出门,会议室里只留下龚淑瑶与张炳卿。
龚淑瑶:炳哥,你就不怕蚊子叮咬么?‘流浪狗’要换个地方你犹豫什么?这时候,便是我有蚊香也不会拿出来的,看你这腿脚杆,幸亏腿毛长得又密又长,嘻!
张炳卿:哪... 哪是犹豫...我觉得这里凉快。
龚淑瑶:活宝,不信你家国芬不天天骂你!
张炳卿:她为什么要骂我?
龚淑瑶:就是该骂嘛,你这傻瓜、蠢货,活该拿你这百几十斤去喂了蚊子!怎么?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当我不能骂你?不打算好了——我这就敢打!
张炳卿:别,别,别开玩笑,我跟你说,你得让我离开小镇,我这是求你,如果你一定要为难人,那可不好了!
龚淑瑶:是我为难你了?凭我与国芬的关系也该替她留下你来,老少一家子,你竟敢丢下他们不管!
张炳卿:国芬跟我说过了,她也让我别在这里碍你的事!
龚淑瑶:她这样说?那好,你也告诉她,只为我自己,我也得把她男人留下来——你跟她说去吧,我还会与区里的领导去说这话,我就是需要你,就是少不得你——你不怕蚊子,我怕,我这脚没处放呀!
张炳卿:别这样,把脚放下去,你听我说句话:你放我走,那是帮我,我走对你没坏处;你不放我走,那是为难我,我不走对你没好处,这事你可千万别思量错了!
龚淑瑶:你说,我该怎么思量才不错?我今晚是特意安排好要与你交交心的,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紧密合作?
张炳卿:你这是特意安排与我交心!那,那谢谢了,看那这表格、这材料怎么办?
龚淑瑶:‘流浪狗’说,你认为上面压下来这些的东西是形式主义,刚才,你也说了,‘流浪狗’会应付;那好,表格就任他去瞎报一通吧!至于典型材料,我俩交换一下情况便行,反正是我去大会上发言,没必要弄成文章。只是,今晚这夜班却不能不开,有话说,干部不干,马上滚蛋,唱戏装样子少不得呗!而且,今天这晚班还可以开到天亮,我不说散,‘流浪狗’还不敢说他的任务完成,不是吗?
张炳卿:你是真会装样子!我是有话要跟你说,现在,你是你领导,说错了你别见怪,我不是没说过假,没作过假,对上级也消极应付过,可那是无奈。而你呢,我觉得你是借机做戏,还能积极发挥,让人觉得你厉害,还有点可怕,这不好,我本不打算讲,现在讲了,是我决心离开小镇,这以回,即使因此弄丢了工作也不会可惜!
龚淑瑶:是这样?你就不借机做戏,也不积极发挥!你应付是消极,我做戏是积极,可你能说应付就不是做戏么?行,你消极好,我积极不好——假、正、经!我就偏不让你...
张炳卿:你,你,我是在说认真的!我不想与你开玩笑,你太,太...这会让人看不入眼的!
龚淑瑶:谁看不入眼?这里没眼,你看不入眼吧,就为我这?
张炳卿:放开手,你...反正,无论如何我得离开小镇...
龚淑瑶:你等会说...流浪哥回来了!我先去安顿他。
[*]小庭院里,月光下。流浪哥提回来一篮子东西,有蚊香、酒菜、佐料。
龚淑瑶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里,她在大声招呼:“流浪哥,快十一点了吧?你把蚊香给张队长好了,我们还得准备典型材料,表格你扫个尾,该去办夜宵的事了!”
龚淑瑶已经把房子已经收拾得十分整洁熨帖。她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未了,她还取出一瓶香水来,据说是法国货,自从没有了李寿凡,姑妈便把这些东西全给扔了,龚淑瑶却在背地里拾了回来,这时,她洒上几点,便满室飘荡着一种袭人的香气。
听‘流浪狗’已经下厨房办夜宵去了,龚淑瑶便下楼来到会议室,她站立在张炳卿的背后:“蚊香不顶用的,上我房里去,我们的谈话还没完呢!”
“我是有认真话跟你说,”张炳卿感到身处一股弥漫的香气之中,一根温润的手指头点在他后颈上,在慢慢地游走,不由肌肉一紧,“你,你坐...”
“多大的一只蚊子,这也叮不痛你么?” 龚淑瑶慢慢移开手指,“去我那里就不能认真说话?”
“坐吧,”张炳卿侧转身,“有人说你很虚伪...”
龚淑瑶笑着:“不必‘有人说’, 我只爱听你说!”
“当然,这也是我的看法,”张炳卿一下鼓起气势,像是站在辩论席上,“我只提出几点,我想问问你:一,周家山寨兄弟共妻的事,你有没有插手?二,你在流浪哥面前有没有搬是弄非,是不是故意刁难我?三,坦率地说,你哭哭啼啼,发泼耍赖,你嬉笑怒骂,或倨或恭,你都是在胡弄人、逗玩人、作践人,别当周围的人不明白,这是很不好的,那会让你失去朋友的信任,我说看不入眼,其实这话也是好心,我这话也许不一定正确,却绝对是真话。
“谢谢你的宝贵意见,我全接受了,”龚淑瑶坐下来,简单地回答,“你还有什么要说?”
“你,这个回答只能证明我对你的看法正确,”张炳卿有些失望,“难道我们就不能有真诚的交谈吗?”
“你以为你的态度很真诚?”龚淑瑶表情冷漠地,“你要听真心话,就去我房里,没人能活吃了你,你不想谈,那你就去帮‘流浪狗’弄夜宵,我该回房里去了!”
没有办法,张炳卿只得跟在龚淑瑶后面进了她的房门,因为,除非他不提出对话的要求,或者表示他不愿意听对方的真话,否则,他就没有理由强求对方在自己指定的地点敞开心扉。
[对话5] 龚淑瑶客气地给张炳卿倒来了一杯细嫩的‘云雾’茶,然后微微一笑,在书桌前端坐下来。
龚淑瑶:办公室临着大路,在那里说长道短不好。你是很正经吧?算是,但平时干部们在一起开玩笑的事你也不是没有听到过,没有见到过,那次开妇女会,‘流浪狗’嘲笑逗玩女人,不就让她们七手八脚给剥光了衣服,躲在门角里起不来身?你我之间也不是没有接近过,说笑过,怎么今天你就认真了,还说出一大堆废话,让我回答你一大堆问题,你认真得太古怪了!
张炳卿:我,我这是,你别误会,我认为,我们一向是同志,是朋友,这个观点我并没有改变,我只觉得我们可以坦诚地说话,我与林主任合不来,那不干你的事,我从没有怪责你,不然,我对你就会无话可说。
龚淑瑶:真这样吗?那好,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我更希望你能谅解我。先说对‘流浪狗’的看法吧,你实在不必要为他抱不平。我上任,最先套近乎的是他,可林主任一走,他料你我一个女人,依靠不得,我是有意要试探他,这无所谓搬是弄非,那天,他在办公室的表演果然证明他见风使舵。今天中午他还去区里告了状,碰了壁才回来服输,吴村长告诉我,‘流浪狗’昨晚上还向他老婆吹嘘‘手握大印,不愁女人’,那婆娘真以为这大印便是玉玺,深恐别的女人抢了先,急着闹着要搬进‘流浪狗’的破屋去,光凭这,我也该让他去湖区走一转,不然,很可能闹出事来。
张炳卿:其实,流浪哥做得来的事并没有他讲的吹得厉害,这人使有些麻烦,但还不算太坏,能力也不错。
龚淑瑶:这你别担心,如果他往后不见异思迁,不想四处流浪,我也会喂好他。
张炳卿:我最希望的是能够听到你对我的意见。
龚淑瑶: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意见。我知道我的水平与能力让你看不起我,比如那兄弟俩的事,你对我不高兴,但各人的情况不同,能做到的事也会不同。只说一点,你与周小莲能够离婚,你自由了,解放了,也符合政策,我却挣不脱包办婚姻,政策好,却没有我的份,我解放不了,自由不得。那小兄弟去找你要自由恋爱,你或许能帮他办到,但我却碰上了他娘,绝对不是我给她出了个共妻的主意,是她早有这想法,而且为这事拼死拼活,当时,我不帮她,她有难处,我要帮她,我也有难处,而且,我这难处一旦让人见着,不是说我水平低就会骂我说假作假,甚至还能指责为虚伪。政策是政策,实际是实际,你顾着一头,我顾着另一头,许多事不都是开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过得来的么!
张炳卿:拟别激动,我没有说我的看法一定对,我们能够坦诚交换意见就好。
龚淑瑶:我不激动,,可我没你那水平,我也没有那多老是要想来想去的事!
[闪现]周家山寨那名女子抱着小孩,悄声回答龚淑瑶提出的微妙问题:我哪能知孩子的爸是谁?平时,我不会让小兄弟来他哥这里,但是,一得了空闲,我就去找他,我还是喜欢他,两人常常在一起偷着乐。
龚淑瑶:嘿嘿——你说我们是同志、是朋友,刚才这些话是你让我说我才说的,说错了请你炳老兄多多原谅。
张炳卿:是我不冷静,我对你确实有些情绪,刚才又说了些过头话,你有理由批评我,要发牢骚也可以。不过,你那天大吵大闹,总不能说不是冲着我来吧?你拿向组织汇报压制我,却又卡住我不放,能说你不是在故意刁难人?真那样,谁还愿意与你在一块工作?
龚淑瑶:那,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不那样,你就愿意与我一块工作了,是么?那好!今后我一切听你的,只要你能留下来,这行吧!大概还是不行的,我看你才是在说假做戏,而且,你这说假做戏比谁都来得虚伪!
张炳卿:这话..怎么讲?我比谁都虚伪?
龚淑瑶:这话是我学你一样坦率才讲的,如果‘虚伪’听不能入耳,改个说法叫‘有心计’好了。
[默然]龚淑瑶打住话头,偏着身子,只脸带微笑打望着张炳卿,像是*,也像是嘲讽。
张炳卿:请说下去呀,别担心我接受不了,或者...这样才能更进一步地说清楚自己的意思。
龚淑瑶:还说?好,你说我哭哭啼啼怎么怎么,当女人被欺侮的时侯,大概都会是这样,因为她们的拳头不如男人硬。既然你说你没有支持流浪狗,那我怎么会冲着你来?当时,如果不是你走近前来,我做戏也不会那么夸张放肆,你主动来我房子里,你是正在关心我,我也是就把你当了亲人才会这样!
张炳卿:你总能把话说得溜圆,就像真的一样,不简单!
龚淑瑶:那我们就都别说了吧,你还没见到过敢说真话的人!
张炳卿一时哑口,他从龚淑瑶那清明澈亮的目光,发现了某种真诚,但他无法理解龚淑瑶的想法和做法: “我不应该勉强你,还可能误解了你,那你就让我离开小镇吧,我会感谢你的。”
“我不会放你,”龚淑瑶的目光变得勇敢而坚定,“这不是我在刁难你,而是你从门缝里看扁了人!”
“你别误会,我一向就没小看过你,”张炳卿无法解释,“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得罪你...”
[诉说] 煤油灯下,龚淑瑶憋红了脸,两眼蕴火,她终于坦露胸襟,任凭情绪一泻而下。
龚淑瑶:你说别误会?看究竟是谁误会了谁!我问你,以前,我冒险给你送信,你与那些学生混在一起,你可问过或者关照过我吗?那次,我特意等在码头路口找你说话,你当时还没有成家,我正是抗婚、想私奔却无路可寻,想讨你一个主意,可你有过一句明白的回应或者宽慰的话吗?后来工作了,我追随在你身后,不是说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支持与帮助,但你能说你一向没有小看过我吗?你说你从来都没想过会得罪我,那只是因为你心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