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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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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皮货也真的蹲了下来,逗他们嬉笑玩耍。

  可是,申皮货这种情景不多。他住在田保长家的隔壁,是前不久才来小镇落户的。在小镇上走动时,他经常皱着眉头看人,很少与人招呼说话,只有小孩子们才可以偶尔才能见到他的笑容。

  这时,一个赶牛的人过来了,他老远大声叫喊:“走开,走开,快走开,你们这些找死的东西!”

  孩子们却不动,拿赶牛的连忙吆住牛,扬起赶牛的竹枝条抽打过来,稍大一点的孩子们立即四散奔逃不见了,可石贤与华玉年纪最小,仍低着头站在路中间,像是没有反应。

  申皮货急忙上前把两个孩子拉到路边。

  赶牛的吆着牛过去了,回头嚷了一句:“几十岁了,是没玩过泥巴么,你这个‘现世宝’!”

  申皮货像没有听到,却颇感兴趣地移步到路中间,原来石贤在奇怪地望着青石板上那用尿水抹出来的像抵角斗牛架式的图画。

  赶牛的到了小巷子口,又回头大声喊:“申皮货,你把拿孩子给送回家去吧,那是香嫂子的宝贝——你不知道孩子的家可去面食店后院问炒花生卖的香嫂子,去了,保准你还能赚二两花生米吃!”

  这时,黄大香正准备收拾摊担,屋外有人吆喝:“孩子换花生,两个孩子换二两炒花生!”申皮货拉着两个孩子,用外地话问,“哪是买花生的香嫂家?”

  黄大香赶忙从厨房出来:“啊,是老先生来了,请进屋来坐一坐——呀,这些猴崽子,你们又去野地了?都弄成了泥菩萨!”

  申皮货只笑笑,连连打拱作揖,退后几步,便转身走了。

  黄大香叫来的人为“先生”,那是她曾听李墨霞说起过,申皮货是田家的新邻居,有个漂亮的妻子,还有一个很守规矩的孩子,他们少与别人交往,田保长则多称这皮货商为“先生”,还说他以前当过大学教授,是个画家,

  “哎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呀?”黄大香见华玉与石贤又爬在地上头顶着头推来撞去的,连忙问。

  “我和石贤哥在斗牛,比力气,” 华玉停下来说,“我们刚才还和申皮货斗牛了!”

  “你们该叫伯伯,华玉怎么不懂礼貌了呢!”黄大香告诉孩子。

  “不是我们要叫,是申皮货伯伯让我们叫的,”石贤解说不清,急成结巴了,“和他斗牛最,最好玩,我们把他斗倒在地上,他,他说,他就说,他就大声说,申皮货斗赢了,申皮货斗赢了!”

  黄大香已经弄得一身热汗涔涔了,脸上还沾上了好些的油烟锅墨,她把中午准备好的饭食让两个孩子吃了,又让他们去了张家,自己只用茶泡了块锅巴了事。

  李墨霞待黄大香待烘炒完最后一锅花生,窗外的太阳已经收去了最后一抹余辉。

  [场景3]李墨霞造访

  “香嫂,正忙吧?”这时,一位打扮华丽的年轻女人,拉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上黄大香家来了:

  “不忙,不忙。”黄大香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移凳让座,“看这屋子,让我给弄得一团糟了——我这就很快忙完。”

  这来的女人叫李墨霞,在李家大院时,人称墨小姐,后来嫁给保长田伯林,自然得叫保长娘子了。 

  李墨霞已经来过黄大香家好几次,黄大香知道她在田家过得并不舒心畅意,是个需要找人扯闲话过日子的清闲女人。

  可今天又恰巧是黄大香借李家大院贷款到期的日子,这不免让黄大香的心里有好几分不安。

  [心语]黄大香:该不会是来收贷款利息吧?

  上午,黄大香的侄儿拿走了十块银圆,剩下的十块银圆,正不知如何派用场才好,如果还了李松福的借款,便清不了李家大院的利息。

  “保长娘子,请坐。”黄大香收捡了一些碍眼的杂物,洗了手,擦了脸,泡上一碗茶来,“请用茶。”

  “生意好吗?”李墨霞接过茶来,她身边的孩子指着货盘里的花生要吃。

  “托保长娘子的福,生意还算好。”黄大香见孩子要吃花生,便给孩子满满地装了一口袋,“得稍稍凉一会儿,吃起来才香。”

  “香嫂,你不用每次都这么客气。我来惯了会经常来的。”李墨霞又对孩子说,“重波,你外面玩玩去吧,妈在这儿等着──你家石贤呢?”

  “去对面张家玩去了,”黄大香俯身问孩子,“你去玩吧,要不要香婶娘领你去?”

  “不用,我早就认识他们了!”那叫重波的孩子飞跑着出门了。

  黄大香主动地向李墨霞说起债款的事来:“承你和保长先生担保,用贵府上的钱作本,这小买卖才维持下来,也就救了我们娘儿俩的命,真不知说什么话来谢你们。前天,我已跟你家保长先生说好,这笔款项一时还不了本,指望着再续借一年,仍得请你们作保──这实在不好意思。”

  “那不要紧的,”李墨霞说,“他答应了你,你就放心好了,值不得叨念。”

  黄大香本想把应付的利息也借下来,那样便可以还清李松福的借款,她张了几下口,始终没把话说出来,想一想,人家上门来兴许正为利息的事,如果再开口说清不了利息,她怎么想呢?

  黄大香稍作犹疑之后,便起身进屋,取来了仅剩的十块银圆:“按说定的规矩算来,借贵府上五十块银圆,每年该付十块银圆的利钱。今天是计息到期的日子,我还没来得及送,请保长娘子给收下。续借的事,也烦您跟府上的账房先生说说。”

  “香嫂,”李墨霞笑了笑,“现在这年月了,你就别老叫我‘娘子’,叫墨霞便是──这钱你亲自交给保长,他经的手,还是他给你去办为好。”

  “那──”黄大香吃不准李墨霞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既不便把银圆塞给李墨霞,也不便把手收回来,过了一会,才说,“保长他。。。 他没与你说起过这件事?”

  “说不说都一样,我不通这些事务。”李墨霞又脱口说了一句,“借五十块银圆,一年的利息便是十块,这剥削──我是说,香嫂你不嫌利息重么?”

  黄大香手里握着那十块钱,想不起对谁说过利息重与不重的话,不便回答,等着李墨霞说下去。

  “香嫂,我听龙嫂说,你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又不肯老是去求人,真不容易。”李墨霞见黄大香一副很纳闷的样子,她不知怎么就心血来潮,竟动了一个想法,“香嫂,那十块银圆你就留着好了,我私下里给你去还了那笔债,同时清了那笔利息,算是你借我的好了,往后也不用计息,你有了钱再还,就当我们是姐妹一般。”

  “快别说这话吧,”黄大香有些吃惊,有些不解,也有些作难。她摇着头:“我眼下还能过得下去,这十快钱得清了利息才是,能续借就很感激你了。”

  “其实,我也是有事求你呢,”李墨霞说,“我今天是专为这事来的,不知你能不能答应我?”

  “你能有什么事求我?尽管说好了。”黄大香对猜不透的事情不肯轻易承诺,只说,“真有帮得了你的事,我怎么会不帮呢?”

  “这事只要你愿意便能帮,先收起银圆吧,”李墨霞说,“我想学刺绣,希望你收我作个徒弟。”

  黄大香这才慢慢儿把攒着银圆的手收回来,她带着笑说:“我绣得不好,只要你不嫌弃,有什么要绣的东西拿来我绣就是,你还用得着学这些?”

  “我是真想学。”李墨霞说得认真,“我以前在县城上学,见女子职业班常绣些花呀鸟呀的,我很喜欢,现在闲得慌便想起这些事来──你绣的帐帘寿屏可真好。”

  黄大香摇头:“绣花的事很苦,很伤神。我的眼力就不比以前了,熬夜久了,还常常流泪,有时像针扎似的疼──像你,何苦呢?”

  “我不过是绣着玩,我已经绣了好些──夜很长,我不喜欢玩牌什么的。”李墨霞的眼神中掠过一缕愁思,“有人说,每个人在他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上帝都给他们安排了一份各不相同的烦恼,我有时还真是烦得不想活下去呢,这话说起来你也难以相信。。。”

  李墨霞这话在黄大香听来,只以为是自寻烦恼,她不由浅浅一笑,“你们是福贵人家呀,有话说,皇帝老子也愁没当上神仙呢!”

  “可还有当了神仙又愁着下不了凡的,不是有个牛郎织女的故事吗?”李墨霞摇摇头,也一笑,“如果你教会了我刺绣,我自当给你拜师钱的。”

  “拜师钱就不用说了,”黄大香觉得这事无法推辞,“你已经帮了我不少的忙呢!”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了,”李墨霞高兴之余又体谅地说,“你也只用指点指点就行,可别误了你的生意。”

  “那就让我与你一起来绣好了,”黄大香觉得李墨霞为人还好,这事也说得认真,就答应了下来,“你是读过书的人,见识得多,这刺绣讲究的是心灵手巧,真要称师傅,那师傅还该是你呀!”

  “香姐就别说客气话了。”李墨霞有了兴致,“我收着一本叫《芥子园画谱》的书 ,明天拿来给你看看,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花草虫鱼,那还是从前在学校里读书时一位男同学送给我的!”

  [插叙,片断]李墨霞说起了她读中学时的事。

  那时,李墨霞十六七岁,跟男女同学都相处得很好,在一起玩得十分快活;

  有位教她们国文的老师,叫周朴,是她兄长小时候的同窗好友,只是他上过大学,出过洋,思想开朗,还常借些新书给同学们看,大家都钦佩他;

  日本人刚打进来的时候,同学们上街演讲、唱歌、排戏、宣传抗日救亡,那位男同学会写诗,会朗诵,听了真能叫人激动;

  那时,什么教育救国,实业救国的口号很时兴,李墨霞也有过将来要去教书的理想。

  [返回]可现在,她是什么也不想了,眼下这情景还能去想什么呢?

  听着李墨霞对旧事的感怀与对前景的忧虑,黄大香却感觉漠然,不过,她也问到:“听说日本人打得越来越近小镇,他们真那么厉害?人怎么能那样丧尽天良?”

  [闪现,片断]沦陷区来的难民把战争的残酷与恐惧同样带给了小镇的人们:

  这里有病弱伤残者的悲惨呻吟;还饥寒困苦者的忧愁哭诉;

  这里有救助者的同情与愤怒;也有围观者的麻木与无奈。

  [返回]李墨霞只能摇头:“这有什么办法呢,国家的事情越来越糟,没有人弄得好。。。 ”

  说话间,天色渐暗,该点灯了。

  张炳卿送彭石贤与重波横过街面来。孩子们玩得累了,一进门便都扑到母亲的怀里。

  张炳卿不喜欢说多余的话,向在座的人打望一眼,便转身走了。

  李墨霞还没有要告辞的意思,黄大香想,今晚的夜摊是摆不成了。

  “货担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呀?”这时,吴枣秀拉着国芬进了门,“原来是保长娘子在这里!”

  “没事上这儿闲聊。”李墨霞已在黄大香家认识了吴枣秀,“你来帮香嫂去摆摊么?那我该走了。”

  “不急,不急,坐会儿也不要紧,”黄大香觉得应该留一留,“你难得来我们家的。”

  重波欲睡,李墨霞哄着孩子:“别睡,你睡着了,妈妈就会让天神接走的──现在有了孩子,我这一世再也走不脱了!”

  “天神是谁呀?”孩子打着呵欠问。

  李墨霞没来得及回答儿子,丈夫田伯林进门来了。

  田伯林满脸堆笑地向屋里的人一一招呼过后,又客气地对妻子说:“墨霞,天快黑了,我来接你和孩子回家。”

  重波从母亲身上爬下来,跑到了父亲身边。李墨霞同样客气地对丈夫说:“你与孩子先走一步吧,让我再坐一会儿便回。”

  李墨霞是不愿与丈夫一同回家。田伯林谢却了香嫂端来的茶,抱起孩子出门时又问:“墨霞,要不要我再来接你?”

  “你忙你的事吧,”李墨霞说,“不用来接了,我一会便回。”

  黄大香见这情景,实在猜不透这夫妻面和心不合的缘由,可也不便打听。她从旁劝慰道:“田保长真好呢,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很难得呀!”

  李墨霞听得出黄大香话里的意思,可她不知该不该再诉说些什么。

  吴枣秀则以一种好奇的心理在关注着李墨霞有什么样的反应。

  [解说]李墨霞与田伯林的婚姻是顺从家族的意志而发生的,在他们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定下婚来了。

  [插叙]李墨霞的曾祖父没有女儿,临死时交待了一个心愿,得在孙女或曾孙女中许配一个给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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