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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某日早晨,阳光带着它独有的味道撒进房间,童晏闻着这暖暖的味道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那头是于萧航。
她懒懒的说:“喂~”
他听着她的声音,笑着说:“丫头还没起床啊?”
她睁开惺忪的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8点30。于是说:“还早吗,今天不是休息天吗?”
那头笑了笑,说:“想不想去北京?”
北京,一个他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北京,一个她一直很想去,却一直没有去的地方,北京也许早该去了,去了也许就能找到,可……
那边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于是萧航问:“童晏,你在害怕?”
害怕吗?也许是的。怕什么呢?怕时间,怕那滴答滴答的时钟声,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华一文,怕那美好的早已不复存在了,怕《一文钱爱情》成为永远的纪念。所以此时她沉默着。
“童晏,回答我,你到底是在找他,还是想找回过去的时光?”
“找他!”
“那就走吧。”
那就走吧……
**
时间的列车“鼓动鼓动”的驶来,童晏的列车却在倒带,它慢慢倒退,回到了那年高二,如果没有那年的高二,就不会有他们的分离了吧。因为高二那年发生的事情,让童爸爸从此开始排斥华一文这个名字。童晏看着手腕,那上面几乎已经寻不到疤痕,只有细微淡淡的痕迹仍在。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也许没有人会忘。包括她,包括于萧航,包括华一文,甚至还有另外几个人……
那天放学,于萧航和华一文在学校的篮球场打篮球。童晏和王婷婷一起回家。她们在校门口遇见了一个人——白薇。
那天的白薇看起来很不一样,她穿着白衬衣,扎着马尾,脸上没有一点妆容,干净而清爽。她见到童晏和王婷婷,随即走了过来,三个女孩子看起来是那么和谐,白薇也没了那天童晏所见的奇异。她就是一个简单而青春的18岁少女的样子。她看着童晏微笑着打招呼,说:“童晏!”
起初童晏还有些没认出她,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白薇。初中时,遇见李静的场景在了童晏的脑海里闪过,让她对着白薇拉响了警笛。
她看着白薇对她笑,不明白她为什么来找她。心中却是有些担忧,她警惕的问:“找我吗?”
她笑着说:“是啊!不行吗?”
王婷婷看着白薇问童晏:“她是谁?”
没等童晏开口,白薇抢先开口说:“童晏,我只想和你聊聊,可以和我一起走走吗?不耽误你时间的。”
“可我~”童晏本想拒绝,可一旁的王婷婷以为童晏在意她于是抢着说:“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们去聊吧。”王婷婷说着便准备离去。
童晏看了看欲走的王婷婷,又看了看今日非常不同的白薇,原本心中的某些警惕稍稍松了一些。
白薇也许是发现了她的顾虑,于是笑的很友好,她说:“你别怕,我没有想干嘛,我以前不懂事,可现在长大啦,不会再那样了。你不会是在怕我吧!还是你觉得不想和我这样的人说话。”
童晏听着她说,没来由的想起了华一文那有些落寞的背影,笑着道:“怎么会。”
于是,白薇带着童晏,与王婷婷挥别,像是漫无目的的随意走着,聊的也都是关于华一文。
她问:“华一文已经很久没去网吧了,是因为你吧?”
她回她说:“也许吧,我是不太喜欢那个地方,而且他现在有别的兴趣了,比打游戏好!”
她笑,然后说:“华一文还真有意思,没人管他这么久了,现在到被你管上了。”
她听着她有些故意的嘲弄,没有说话。
没有听到童晏的回话,白薇侧头看了看她,然后笑着说:“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得意他总是听你的?可你有没有听到过他的抱怨,又知不知道他念书念得其实很辛苦。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不喜欢这些的,都是你强加给他的?”
童晏听着她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抬头看着比她高一些的白薇,皱着眉道:“我没有强迫他做什么,他要是自己不愿意,他不会做这些,你为什么这样说?”
耳边传来白薇的嘲笑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废弃的工棚。也许是施工队走的匆忙,工棚没有拆除,四周很静,静的让人觉得不安。
白薇看着她微微的笑,笑的有些邪,与刚刚看见的白薇很不一样,童晏警惕的往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两个人。两个男生,确切的说是两个男人。后来她才知道,其中一个就是白薇的哥哥,白军,一个小混混头子。白军后来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吃了官司。很多年以后,他仍然记得她,记得那时候非得不依不饶的华一文。
当时,白军嘴里叼着烟,低头看着她,邪邪的笑,看起来跟眼前的白薇十分相似,至此她才发现,这些都是白薇故意的,她故意穿着得体,故意让她放松警惕,故意将她带来了这处偏僻的工棚。
她转头对着她问:“你要干嘛?”
她这才显露出白薇的本性,不屑的对着她说:“不干吗?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华一文喜欢你,所以,只是想给你点警告,不要总缠着他,离他远点。”她说话时,慢慢凑近她,逼的她不得往后退,直到退在白军的身上。
此时,白军突然丢了手中的烟蒂,一把将童晏扛了起来,往工棚走。莫名的,她像是突然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或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她拼命的喊,像是要把心肝脾肺统统喊出来。可周围好像没有一个人,白薇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她被白军扛进了工棚。工棚里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她害怕的依拼命的喊,可心中却又感到了绝望。今天与上次李静他们对她的欺负不一样,空气都在告诉她不一样。而且不会有人来救她,今天没有张柳,没有秦小川,没有许淳,也没有华一文。她只能拼命的喊,直到嘴被堵上,那个和白军一起出现的男人用准备好的胶带将她的嘴封上,又用一根很粗的麻绳将她的双手绑上。原本她想跑,可还没跑出去,身后的白军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儿的将她拽倒在地上。绝望爬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流,可是他们才不会在意她的这些。
另一个男人,将摔在地上的童晏拽到工棚的一个角落里,他将她身边一些琐碎的东西统统除干净,就让她静静的躺着,只要她一动他就会用脚踩住她的胳膊,让她疼的动不了。童晏望着触目可及灰蒙蒙的一切,像是落入了深渊,透心的凉。突然,她的一个梦境出现了,那个让人绝望的梦境,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屋子里,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前方那看不清的父母的合影,很远很远的挂在那里。那种绝望很久没有出现了,可今天它再次灼伤着她的心。
然而此时,那个男人说的一句话让她又燃起了一些希望,那男人说:“军哥,她还没满18吧,这,这怕要出事的?”
她听到他这么说,于是拼命的点头,希望白军可以看见。是的,她没有满18周岁,她还是未成年少女,如果他们欺负她,是要被判刑的。
进了工棚以后,白军就点了第二根烟,他抽完烟走到童晏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将最后一口烟吐在她脸上,然后说:“你当我傻啊,做做样子,谁让这下丫头得罪了我妹,活该她倒霉!给我把她衣服撕了。”白军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小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童晏却听到了自己心要跳出来的声音。她拼命的反抗,身后被绑着的双手因为用力的挣扎已经磨破了皮,而她却感觉不到疼,不停的挣扎着。
可衣服碎裂的声音却依旧不绝于耳。当冷风吹进她的胸前,那种冰冷的感觉像是透过皮肤刺入心里。她喊不出声,只能从嗓子里拼命的发出呜咽声。
“裤子也脱了,扒光!”白军的命令像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在举刀砍向她的头颅。
**
与此同时,于萧航和华一文,打完篮球挥着一身汗,走出篮球场,刚走到校门口,便看见了急匆匆赶来的王婷婷。
华一文看见王婷婷却没看见童晏,于是问道:“喂,你怎么一个人,童晏呢?”
王婷婷看着华一文,道:“我把作业落课桌里了,特地回来拿,童晏,应该到家了吧,我们刚出学校的时候,有人找她,我没跟她一起走!”
萧航听她那么说,于是问:“谁找她?”
“不知道,没见过,一个女生,外校的吧。”王婷婷道。
萧航看了眼华一文,又多问了一句:“什么样的女生?化着妆吗?穿着很奇怪吗”
王婷婷回说:“没有,穿着白衬衣的女生,不觉得奇怪啊。”
“他们都说什么了?”萧航还在问,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笼罩在了他的心上。
华一文有些不耐烦且轻蔑的看着于萧航说:“你还真可以的,什么都要问,她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了?”
“我跟她一起长大,在遇到你之前,她没有别的什么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萧航不客气的说。
“那现在有了,你也说了,在遇到我之前嘛,我改变了她!”华一文笑着回,似乎还挺得意。
萧航没有理会他,依旧看着王婷婷等她回答。
王婷婷想了想,然后回萧航道:“她们后来走远了,说的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就当着我面说的那句我听见了,‘她以前不懂事,现在不会这样了。’什么什么的,看起来挺友好的。”
忽然的,那天萧航带着童晏离开网吧时遇见白薇的场景,映入了他的脑海里,没来由的萧航心跳加速,不安的感觉甚至让他战栗。
华一文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先说了句:“怎么觉得这话像是白薇说的。”
于是两个男孩子相视一眼,突然觉得要出大事。
☆、18
华一文和于萧航匆忙赶到他们以前常去的网吧,华一文一看见坐在里头穿着白衬衣的白薇,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凉,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猛的抽痛起来,自己都不明白这份不安是怎么回事。他走到白薇身边,将她从电脑椅上大力的拽了起来。白薇被他如此动作吓了一跳。随即看到是他,便没再做反抗,只负气的说:“哟,好学生,今儿怎么又来啦!”
她甩甩手,想从他的镶嵌里挣脱出来,可却脱不了身。他抓着她很用力,用力的白薇都觉得一只胳膊快要疼的麻痹了。她皱着眉头要求他放手。
华一文却没有理会,他狠狠的问:“童晏呢?”
白薇听他张口就问童晏,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她也狠狠的回他:“去你的,我怎么知道!”
华一文从她的眼神里分明就看到了“她知道”,这也让他的情绪一下子愤怒到了一个极限。他猛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的向后推去,白薇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力,一下子被华一文推倒在了电脑桌上, “砰”的一声,声音很响,很多人都停了手里的游戏看向他们,其中就有许淳和秦小川。
“一文,你干嘛?”
连白薇都傻了,她从没有见过华一文这个样子,以前只见过他与人打架,可从来不觉得他可怕,今天的华一文让她觉得很可怕。
他手里的力度没有减,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似乎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她就再不能喘气了。他一字一字的问她:“童晏呢?”
她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不想回他,反正她忘了回答。
猛的他收紧了手里的力道,离得远的人也许看不清楚,可于萧航分明看到了,他迅速得扑上去,握住华一文的手喊:“华一文,冷静!”
这时白薇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大的有些不正常,脸憋得通红,一旁的许淳和秦小川也发现不对劲儿,赶忙跑了过来。
于萧航已经着急的去掰华一文的手,并且喊着:“华一文,放手!”
“在哪儿~”他似乎全然没有受其他人的影响,依旧是同样的语气对着白薇狠狠的说着。
“在,旧厂区后的工棚!”白薇憋红了脸努力蹦出这几个字,华一文猛的就松手了,转身就向外跑去。在新鲜空气充斥入她的肺时,她才觉得自己有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