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老板才是废品站的老板,几年的交情了,信誉也算得上是好,应该会阻止小舅子的胡作非为。苏最是这样想的。
然而,不管苏最如何叫喊,钱老板却始终没有回应,难道不在家?
“苏最,你以为自己是谁?真把自己当老板不成?我姐夫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会你这没爹没娘的家伙,要卖就卖,不卖滚蛋!”肥老大也拉下了脸,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
“你……”苏最的眼睛都红了,拳头紧握,青筋隆起。
不过到最后他只是一声不吭的来到磅秤边上,奋力将上面的东西往三轮车里搬。
“苏最,你这是什么意思!”肥老大像是遭到了挑衅,指着苏最怒问,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肥大富,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既然你们这不收,我就送到别的废品站。”苏最也带着怒气道,被对方这般戏弄,他总没理由好言相对。
“你……好!你厉害,附近的第二个废品站距离这里还有四五公里的路程,你又没有车,我看蹬不死你!”肥老大怒极反笑,还一脚板将磅秤上的旧书籍踢翻,好不容易才整理工整的书籍顿时散落一地。
“你……”苏最双拳紧握,怒目圆瞪,眼珠里甚至见了血丝。
面对肥老大的羞辱,苏最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让,默默的捡着散落在地上的旧书籍。对方人多势众,他注定是打不过,意气之争只会让他更受伤害。
可能是打小就一个人生活,也可能是职业的原因,面对很多事情他都喜欢斤斤计较,既然现在自己打不过对方,为何要飞蛾扑火?
怒火,肯定是有的,而且很旺盛,很强烈,甚至恨不得要将这胖子杀死。但苏最不敢,也明白这个时候明智的就是忍让。电视里不是说过,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么?忍着,一定要。
“敢跟我斗,小瘪三!”肥老大往地里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就摇着他那肥肉忘往屋里走,同时招呼其他人道:“别理这小子,我们继续进去看电视!”
“想吃独食,活该。”有人骂骂咧咧的跟着进屋,虽然也有人同情苏最的遭遇,但他们犯不着因此得罪肥老大,也摇着头跟进去。
苏最只是默默的把地上的旧书捡起,然后低着头蹬着他的三轮车离开废品站。这片地方道路并不平整,但三轮车的速度仍然很快,脚下聚集着主人心中的怒火。
“可惜他手里的东西,值好几千呢!”
苏最刚走不久,废品站的钱老板就从旁边走出来。他是真的觉得可惜,若不是小舅子央求,他断然不会把钱往外送,苏最吃独食也不关他什么事,小舅子他倒不怕,但家里的老虎可不好惹。
“姐夫,你也不必气馁,那小子家里有近十车东西,他能坚持几车?今天已经忙了一整天,他难不成是铁打的?”肥老大拖着一身肥肉来到他身后,阴阴笑道:“到那时候,我们再用低价把他的东西全收了,只要给他一点点赚头,他会拒绝吗?”
“你懂什么?”钱老板板着脸呵斥,相处几年,苏最是什么性格他还不了解?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真是累死,那孩子也不会再把东西往他这里送。
“姐夫,你稍安勿躁,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保证妥妥当当的。”肥老大不耐烦的道,对这事大包小揽。
钱老板当然明白这小舅子是什么货色,心里面肯定没好主意,但想到苏最家中的几千块钱东西,他却压抑不住心中的贪婪,不动声色问:“你打算怎么做?偷抢是不行的,可别胡来,现在是法制社会。”
肥老大心里嗤笑,他对这姐夫难道不了解?然后就趴在其耳边嘀嘀咕咕着什么,还不时阴笑两下。
钱老板的脸色也是一阵阴沉不定,但听到最后显然是动了心,却还是忍不住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狠心了点?”
姐夫,你能再虚伪点吗?肥老大心里讽刺,但表面上只是安慰道:“这地方马上就要拆迁,以后的事情都还没着落,不乘机捞几个钱,那还等什么时候?”
听小舅子这么一说,钱老板也没有其他的顾虑,咬着牙齿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五公里路程,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尤其是苏最还蹬着三轮车,并且满载货物。不过他心情憋闷,一个劲的只顾着蹬车,半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
这个吴桥废品站不算得大,但以前听说过这儿的老板人挺好,价钱公道,也不会短斤缺两。
“老板,卖废品。”苏最的气有点喘,喉咙有些干。
老板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瘸着一只脚,却仍然与废品站里的伙计一起在干活,听见苏最的叫声后才一瘸一瘸的走过来,同时上下打量着他。
“孩子,你叫苏最吧?”瘸脚老板突然问。
“是……你怎么知道!”苏最惊讶出声,但随即脸色就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身体阵阵颤抖。
果然,瘸脚老板确认了后就摇头叹息道:“小苏,你还是回去吧,我这不能收你的东西。”
第3章 绝望
“为什么?”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苏最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他很难接受这一切。这老板和姓钱的是竞争关系,关系不会很好才对,又怎么会听姓钱的吩咐?他不理解。
“钱老板有一个亲戚当城管,而且刚好就管辖着我们这片区域,我这小家小业招惹不起,也请你原谅。”这老板倒是坦诚,他是看不惯钱老板的做法,为了点废品,居然把一个孩子折磨成这样,简直不是人。
但他不得不妥协,废品站既不干净又占地,城管一来,让他关停不可能,但罚些钱却是轻而易举的。
“知道了。”苏最失神落魄的应了声,不复来时的激昂,整副眼球里都没了神采。
瘸脚老板有些不忍,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给苏最递来道:“小苏,这些钱你拿去买瓶水喝解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还年轻,低个头认个错,吃点亏没什么。”
“谢谢。”苏最没有去接,使尽全身力气往脚踏里蹬,然而三轮车却好像有千斤般重量,只是缓慢的挪行着。
信念是一个人行动的支柱,一旦信念没了,就如行尸走肉。何况苏最今天早就已经透支了体力,来的时候就是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信念,但是现在,他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输《无〈错《小说 m。quledu。com了,他没有输给自己,却输给了现实。
苏最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浑身都没有了气力,短短的五公里,他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脚在抖,身体也在抖,心都在颤抖。
不经意一抬头,苏最的眼睛却瞬间变成红色,野兽一般的猩红,身体也像是回光返照那样恢复了全部力气。
肥老大就依靠在他的门口等着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身后还跟着两个废品站的伙计,对他是百般讨好。
看见苏最愤怒,肥老大也不在意,像是早有预料,还摆出一副神机妙算的嘴脸,洋洋得意道:“苏最,你斗不过我的,识趣的就把里面的东西都转手给我,我会给你一个好价钱。”
苏最听了怒极反笑,压制怒意问:“你说的好价钱,就是平时一半不够的价格?”
“不然你还想如何?现在你的东西没人敢收,想必你手上的钱也没了多少,既卖不出去,又没有本钱继续收货,你还想垂死挣扎吗?”肥老大冷笑,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一副吃定苏最的样子。
“你滚!”苏最没有妥协,哪怕这些东西全砸在手里,他也不会贱卖给肥大富!平时一半的价格他损失巨大,他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没必要被欺负还吞着委屈摆出笑脸。
“你说什么?苏最你再说一遍!”肥老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脸上的肥肉在路灯下一抖一抖的。
“我要你们滚!”苏最倔强道,声音硬邦邦的,因为之中夹带太多的怒火。
“你这没爹没娘的小子竟然敢跟我肥老大横,看我今晚玩不死你!”肥老大可不是被冲着鼻子骂还能忍让的人。把袖口一掀,带着冷笑就走了过来。
“肥大富,你还想动手不成?”苏最冷眸看着对方,看不出有任何的畏惧。
“我就动手,你又拿老子怎样?有种还手啊!”肥老大一把就朝苏最推过来,力气还非常的大。
但苏最一直盯着他,察觉不对就奋力从车上跳下来,躲过了肥老大的推搡。不过他心头火大,随手在车上抄起一本中华字典就朝对面砸过去。
“啪!”
肥老大的动作并不灵活,眼看着黑影朝自己砸来却没法躲闪,直接被字典砸到脸上。
“嗷嗷嗷……”
要知这字典可是硬纸皮材质,被苏最这样愤力一砸,还是打在脸上,威力可想而知,肥老大那整张脸都红了,痛得嗷嗷的叫了起来,急得两跟班忙上前照料。
“打!给我打!往死里打!”肥老大愤怒出声,表情狰狞得像是一头凶兽。
两人本就对他唯命是从,何况苏最刚才也只是偷袭得手,他们当然不惧,凶神恶煞的就从两边围拢过来。
苏最惊怒,慌乱从车里抄出一些书本砸过去,却未能造成很好的效果,反而将两人激怒,就这样与他们同时厮打起来。
在这两个人面前,苏最没有任何的优势,但他比对方更疯狂,因为他愤怒,因为心中饱含委屈,打起架来根本就是不要命。哪怕是明知道要受伤,也要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
“臭小子还敢还手,我打死你!”已经缓过气来的肥老大也参与进来,一脚猛朝苏最身上踹去。由于是偷袭,苏最一个踉跄还是被踢翻在地上……
面对两人苏最本就处于劣势,如今对方三人一起上,他根本没有胜算,继续下去只可能会被打惨。苏最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需要武器,院子里有收来的废铁,他要干死这三个人。
顾不上其他,苏最奋力从地上爬起,身体颠簸着冲进小院。然而肥老大他们知道他要做什么,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苏最才刚把腰弯下要拿起废铁,屁股后就挨了一脚,整个人都狼狈不堪的扑倒在铁堆上。
身下的废铁锈迹斑斑,形状不一,或尖或利,脸上磕破了皮,腹部被撞到更是想吐,右手拇指处更是被铁片割出一条血渠,擦出的伤口还是不规则的,简直痛得要死。
然而肥老大却是没理他的死活,最后赶上来的他又一脚踏在苏最的后背,冷笑着说:“小子,你有种!但老子今天就是要玩死你,你一个没爹没娘没有家人的野种,死了谁管得着?”
野种……
这个词汇对于每一个孤儿来说,无疑都是一根刺,时刻插在大脑上的一根刺,随时都有可能会将大脑引爆。
翻滚的血液往大脑上直冲,苏最随手在身下捡起一块铁块,紧紧的握着,然后突然奋力一挣,始料未及的肥老大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倒。
“你……”肥老大正要生气,苏最却先一步握着铁块朝他的门面砸下来。
“砰”的一下,鼻血渗了出来,剧痛更是令肥老大大脑当即,用手捂着鼻梁处蹲下身来,嘴巴张大却发不出惨叫的声音。
愤怒的苏最却没有这样算,又一大脚板招呼在肥老大的身上,让他啪嗒一声就惨摔倒地,这下连站都站不起,同时鼻血流淌个不停。
两跟班又惊又怒,本想继续教训苏最,但见苏最双眼全是杀气,心中凛然之下竟是失去了胆量。
“肥老大!”“肥老大你没事吧?”
不敢再跟苏最打下去,但他们不得不对地上的肥老大嘘寒问暖,也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懦弱。他们就是个打工的,这么拼老板又不会有奖励,他们又是何必?没看见肥老大连鼻梁都塌下去了吗?现在的苏最就是个炸药桶,谁惹谁挨揍,一捅就爆炸,指定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