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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接话给小月打掩护:“你天天说小月身子凉,你自己的又能热乎到哪里去,还不是冰手冰脚的,冬天还老让我给你捂捂来着。”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嫌弃我来着?”苏颜又伸手揉小墨的头发去了,自家娘亲这坏毛病,怎么改也改不了。
小墨抱着头往屋里头跑去了:“娘亲,讨厌!不许揉我的头发!”
苏颜哪里肯依,追着小墨跑进屋里,母子两个打打闹闹的。小月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总算给糊弄过去了。见屋里头闹得欢,也进了屋,免得姑姑又起疑心。傻妞是早早上炕睡了的,这会儿都打起呼噜来了。小墨和小月则围着苏颜说着这几天村里头发生的事儿,两个小娃娃还美滋滋地将自个儿写的字给苏颜看,小墨骄傲地扬扬小脑袋:“怎么样,比你写得好吧?徐爷爷可是夸我和小月写得字好呢。”
苏颜瞧着两个娃娃写的字,虽然字体稚嫩,但像模像样的,还真比她写得好,不由欣慰,笑道:“是是是,你们比我厉害!”
苏颜又伸手摸小墨的头,想起风淮和蛮郎说得话,蓦然有些感叹。眼前的小墨本该是不愁吃不愁穿,天天有人伺候着的小王爷,偏生造化弄人,跟着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如果他长在王府,肯定早早就进了学堂念书了吧,字也该比现在写得好。想着想着,苏颜心里酸溜溜地不是滋味,觉着怪对不住小墨的。
“娘亲,你怎么了?”
苏颜回过神:“没事。娘亲就是想,等娘亲酒楼赚了钱,一定要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以后家里就请几个长工,你们就不用再干活了,可以安心念书,想做什么做什么。等月底我分了红利,就给你们办一个隆重的拜师宴,好不好?”
“当然好啦!”小月乐滋滋地直拍手,“这样的话,小月以后就可以和小墨哥哥一起到徐爷爷那里念书了。”
别看小月是个小女娃,可对读书写字颇有兴趣,小墨一回家就缠着要他教。小墨还从徐老先生那里带了两本书回来,小月虽然识字不全,但也瞧得津津有味,不懂的字就标注下来问小墨,小墨不知道的就问徐老先生。徐老先生一辈子和书打交道,如今在家颐养天年,说实在的也有些闷。而今有两个小娃娃跟着他读书认字,精神劲儿反倒好了。
瞧完两个小娃娃的字,苏颜顺口问他们这两天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两个娃娃齐齐摇头。苏颜也便没追问,只是叮嘱两个孩子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瞧着也是睡觉的时辰了,两个小娃娃便要去烧水,苏颜把包袱里的面具衣服之类的东西全递给他们,让他们将就烧了,毁尸灭迹。两个小娃娃瞧见那个血粼粼的面具,一脸惊讶地问苏颜是什么情况,苏颜一一说了,叮嘱两个娃娃不许说出去。
因着回来一直顾着和两个娃娃说话,都没顾得上去看牛大。两个娃娃烧了水,便由苏颜端着给牛大清洗,顺便陪牛大说说话。翌日,苏颜又赶回了城里,才刚进酒楼,就被张氏笑着拉到了一旁说话。
“你昨晚路上没出啥事儿吧?”
“没有啊。”苏颜摇摇头,有事的不是她,是那个老混蛋。
张氏听罢,安心不少,和苏颜嘀咕:“那个徐老爷可算遭了报应了,听人说昨儿徐老爷见鬼了,就是他府上那个叫翠环的鬼魂,把那老家伙吓得生了大病,夜里吵吵嚷嚷地去春和堂把朱大夫给请过去了。估摸着这回可是吓惨了,病得有些重呢。这人啊,亏心事儿做多了果真是会遭报应的。不过也好,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再盯着你了。”
昌平镇不大,谁家要发生点什么事儿,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给传遍了。徐府昨晚动静那么大,镇上的人不想晓得也难。苏颜听张氏这么说,暗自乐呵,这哪是报应啊,是拜她所赐!
张氏又叮嘱了苏颜几句,让她还是尽量小心些,苏颜连连点头,顺口问道:“穆大哥呢,怎么没见他人?”
一提这事,张氏就忍不住笑开了:“他呀,这会儿定是在后头躲着算账呢。昨儿他粗略一估计,光昨天一天,咱们酒楼就净赚了五十多两银子,可把他给乐坏了,一晚上都没好好合眼睡觉,翻来覆去兴奋着呢,早上一爬起来就抱着算盘去了。”
“有五十多两?”苏颜也给惊着了,这一天就净赚五十两,那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两,他们只需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连本带利找回来,实在是太强大了,苏颜满眼冒金光!
“是啊。”张氏也笑得合不拢嘴,“不说了,又来人了。马上就是吃饭的时辰,可还有得忙呢。”
瞧见门口又进了一波客人,张氏赶紧去招呼,苏颜在酒楼里随意转转,去后厨尝尝菜,又在前头瞧瞧伙计们的表现,简单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无所事事了。她该做的都做了,招呼客人的事儿她是不大乐意搀和的,便溜出酒楼躲懒。
街上有不少人在谈论着徐老爷见鬼的事儿,说得像模像样的,直把苏颜这个始作俑者笑得直不起腰来。正笑得欢时,却遇着了金水,金水来镇上买卖,手里提了不少东西。
“金水大哥,好久没见了,这大包小包的,是买给嫂子的吧。”说起来,金水还真是个五好丈夫,对杨氏好得都让她眼红了。
金水“嘿嘿”地笑了两声,默认了,随即又说道:“你最近是忙活些啥呢,早出晚归的,都见不着你,玉兰可念叨了你好多遍了呢。”
玉兰是杨氏的闺名,想来杨氏在家里也是闲得闷了,因着肚子里的娃,天天被当菩萨一样供着,不闷才怪。金水并不完全清楚苏颜在镇上到底是忙活些啥,只晓得这一个多月,几乎见不着她的面。
“和人搭伙做点生意,这段时间忙了些,赶明儿有时间了,我就去陪陪嫂子。”
金水点点头,顺便多了句嘴:“对了,林秀才在京城是不是遇着啥好事了?昨儿林徐氏忽然就急匆匆地收拾了包袱去京城了,说是要去京城享福呢,连房子都给托人变卖,这是不打算回来了么?”
苏颜都好久没林书翰的消息了,哪里会晓得他在京城遇着什么事儿。一听金水说林徐氏去了京城,还连房子都托人变卖,讶然道:“你说林徐氏去京城了?真的假的?”
151 亲事定下了?
苏颜都好久没林书翰的消息了,哪里会晓得他在京城遇着什么事儿。一听金水说林徐氏去了京城,还连房子都托人变卖,讶然道:“你说林徐氏去京城了?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金水瞧苏颜全然不知,略带惊奇的问,“咋的,林秀才没跟你提过这事?”
苏颜蓦然间有种怪异的感觉,木然摇摇头:“没提过。”
若不是林书翰在京城安顿好了,若不是林书翰给了林徐氏准信,林徐氏不可能会这么突然地变卖房子……苏颜的脑子异常好使,恍然间发现一个事实,林书翰写了书信给林徐氏,却没有给自己写只言片语。她不晓得林书翰的近况,不晓得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金水瞧苏颜的反应也像是不晓得这事,心下也有了些疑虑,按理来说,第一个晓得这事的该是苏颜才对呀。苏颜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还有些许不自在,金水转了口风,安慰道:“这事我也吃不准,就是听林徐氏那么一说,你也晓得林徐氏这人要面子,说话三分真七分假的,算不得数,兴许她是故意向咱们这些人炫耀哩。林秀才都还没中举呢,去京城能有啥出路,是不?”
苏颜自是听得出金水话里的安慰之意,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应了应,心下却没那么快活自在。金水生怕自己多说多错,惹苏颜不高兴,匆匆说了几句便寻了个理由先行走了。金水的话让苏颜将信将疑,终是忍不住去寻了人问,得到的回答和金水说的一模一样,林徐氏确实去了京城,房子也确实托人卖了,今儿买主都看房子去了。
胸中顿时闷闷的,紧紧的,透不过气来,好难受。难道林徐氏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林书翰去京城真是和相爷千金说亲的?除了这个,苏颜真想不到林书翰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京城,还把林徐氏也叫了去。
若然如此,那她在林书翰心里算什么?他那天吻她又是什么意思?叫她等他又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越是猜,便越是朝着不好的方向走,关于林书翰去京城的一切,苏颜不停地猜,不停地想,想来想去都是不好的结果。
苏颜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乱成一片。在这段微妙的感情里,虽然是林书翰一直占据着主动位置,可当苏颜心甘情愿被拉进这段感情里面,便意味着她是真的想和林书翰走下去。眼下忽然要她接受林书翰忽视她的事实,着实困难,也着实心伤。
“这不是苏掌柜么。”苏颜正恍惚着,却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孟海清含笑瞧着苏颜,一派闲适,想来他这个知县还是做得挺逍遥的。自从那天在云松酒楼想起苏颜是谁之后,孟海清就一直想会会苏颜,这个女人为何会知道他那么多的秘密?为何六年前会叫他做出那样的选择?她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她似乎并不记得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孟大人啊。”苏颜回过神来,淡淡地笑了声,忽然想起孟海清不是和林书翰挺熟的么,林书翰的事他应该知道些的吧。
孟海清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苏颜,第一次在清风书院见到她的时候,她衣着太过寒酸,打扮也是村妇的模样,这一回却是收拾得妥妥当当,浅色的月华裙和她很是相称,头发虽挽得随意,但却显得娴雅大方,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定会把她认作是官家夫人。自然,若不是苏颜这么一打扮,孟海清还未必认得出来,谁能把一个村妇和一个神秘兮兮且对他了若指掌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孟海清记得当年遇到这个奇怪女人的时候,她笑语嫣然,清亮的眸子像是把星星捏碎了揉进去一般,仿佛能看穿一切,她把玩着手里的的稀奇玩意,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叫孟海清是吧?我关注你很久了。丁御史的死和你有关系的吧,你啊,真是太不长进了,不是替人杀人放火就是帮人下毒,何必呢。这老头虽说有些迂腐,但总归是个正直的。你真的真的不要再跟着那个坏老头祸害人了,你跟着他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横竖他也就是个臣子,皇帝现在是不敢动他,但不保证以后不动他。与其靠他庇佑,倒不如你自己另寻他主,闯出一条路来,总比受制于人好得多。跟人啊,还是得把眼睛擦亮了,要跟明主啊!”
她说话的与其还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之后她还说了些孟海清不可告人的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关键是孟海清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啊,但这个女人却仿佛亲眼瞧见一样,连细节都说得分毫不差,孟海清惊得失了魂,等他回魂之后,这个女人早就没了影子。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孟海清都寝食难安,生怕这个女人告发他。不过也亏得她这番莫名其妙的提醒,孟海清才有幸逃过一劫。
所以,说起来,这个女人还算是他的恩人。可是孟海清心中一直都有个结,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个素未平生的女人为何会要提醒他这些,那些事他做得极其隐蔽,没理由会泄露,她又从何得知且知道得一清二楚?
孟海清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六年后会再遇到这个女人,而她和林书翰还有些情分,私下打听过,据说她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了,那她是否也记不得当年的事儿了?
孟海清思绪万千,对苏颜笑道:“苏掌柜如今也算是昌平镇的红人了,云松酒楼在你手里完全变了个样儿,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早就想找个机会同苏掌柜好生坐坐了,相请不如偶遇,苏掌柜若是没事的话不如一起去茶楼坐坐。”
苏颜也想从孟海清嘴里打听点林书翰的消息,欣然同意:“能和孟大人坐坐那我可真是长脸了。”
孟海清和苏颜挑了茶楼安静的地方落座,孟海清悠闲地给苏颜倒了杯热茶,又给自己倒了杯。苏颜拧巴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还没等孟海清说话,便先开口说道:“孟大人,我也晓得自己这么问有些失礼,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失礼就失礼吧。那个,林书翰去京城的事儿,孟大人该是知道的吧,他和相爷千金……是真的么?”
孟海清原是来试探她的,却不想倒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