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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的性子,到底生得像谁啊?
“……先声明一点哦,卿儿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没人抓我也没人绑我……主要是我太聪明了,能抓我绑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卿儿这回离家出走可是去办一件大事,等事情办好了,卿儿就回来了,所以父王就不要再派人找我了,劳民伤财的,又找不着,既然是离家出走,卿儿必须得离得彻底一点,怎么能让父王轻易找到呢。要是随随便便就被找着,卿儿多没面子呀……”
容王嘴角抽了抽,敢情这个小丫头存心躲着他呢,亏他在这里担心得寝食难安!还办大事,屁大的娃娃,她能有什么大事可办?养了这么个让人操心的闺女,真是造孽。
“……对了,不要为难送信的小乞丐,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只是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一个月后再送这封信到容王府。人家小小年纪没爹没娘在街上乞讨,着实不容易的。父王要是好心的话,就再送他一锭银子吧,反正父王也不缺银子。好啦,信就写到这里啦,父王要好好在家等卿儿回来哦。”
容王握着信的手直发抖啊,完全被这个鬼精灵弄得哭笑不得。不过,看到卿儿的信,容王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些,卿儿平安就好。
他就不明白了,在王府待得好好的,无缘无故的,卿儿怎么会想起来要离家出走?她要办什么大事?
容王长长地叹了口气,问小乞丐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着卿儿的,小乞丐居然茫然地摇摇头,对任何问题都以摇头回答,容王彻底不指望,命人给了小乞丐一包银子,送他走了。
风淮和蛮郎是容王的心腹,容王从不拿他们当外人,顺手将小念卿写的信递给他们,风淮和蛮郎原本还因没找着小郡主自责得要命,可一看小郡主的信,两人就乐疯了!
“王爷,生出这样的小郡主,您日子当真是不容易啊。”蛮郎是爱死小郡主了,长得粉嘟嘟的,又聪明伶俐,关键是能把王爷气得跳脚。
他家王爷平时是多淡定多沉稳多处事不惊多叱咤风云的人物,风度翩翩,风采卓然,可一到小郡主手上就栽了,什么气度什么教养统统都不见了。
蛮郎敢肯定,王爷上辈子一定欠小郡主很多很多钱。
容王揉揉眉心:“这小丫头就是本王命中注定的克星。”
风淮和蛮郎严重赞同,风淮瞅着小郡主的信啧啧有声:“小郡主这几个字真是给容王府长脸了。”
简直丑爆了!
那么漂亮精致的小郡主,字居然这副德行,风淮觉着等小郡主回来之后,一定得再接再厉继续给小郡主找师傅教教了。
容王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微微又有些无奈,他的小念卿确实很给他长脸啊,纵观皇家和小念卿同龄的皇子皇孙,哪个不是学了一手好字,就算写不得一手好字,也能熟背诗词三百首,再不济也能背个三字经啥的,偏偏就容念卿,字不会,画不会,诗词歌赋不会,女红也不会,反正统统都不会。
只要一提起容王府的小郡主,太傅们就都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万般叮嘱小念卿:“小郡主啊,出去外头千万别说老臣是您的授业师傅啊,老臣沾不起您的光啊。”
小郡主就是他们授业生涯中抹黑的一笔啊。
小郡主的字写得丑也便罢了,关键是问问题总能把师傅问倒,比如有一回太傅苦口婆心地劝诫蹦来蹦去的小郡主要多读圣贤之书,小郡主脑袋瓜一歪,做出迷茫状,奶声奶气地问:“师傅,您不是常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为什么现在又要逼我看书?”
太傅胡子一抖,慢吞吞的说道:“因为您是郡主啊,我大庆王朝的郡主怎能不学无术。”
“为什么郡主就不能不学无术?”小郡主觉得太傅的逻辑很有问题。
“小郡主要是不学无术,不知书达理,那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小郡主若有所思:“那郡主也是女子啊,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是女子,无才很正常呀,天下人怎么会耻笑我。师傅您好奇怪哦,一面跟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一面又要我看书学写字,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还有,为什么有妇德女戒,没有男德男戒呢?”
太傅额头大滴大滴的汗往下掉……
总之,京城上下都知道容王府的小郡主刁钻古怪,不学无术,偏偏皇上和容王对这个小郡主疼宠有加,天下间敢骑在皇帝肩头上的也就容念卿一个。
谁要是不长眼地碰容念卿一根手指头,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皇帝和容王对容念卿的宠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导致皇宫上下经常出现指鹿为马的一幕,小念卿说鹦鹉是画眉鸟,那就是画眉鸟,小念卿说太阳是镰刀形的,那太阳肯定就是镰刀形的。
大伙儿深深有个共识:小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172 我的亲娘就是被她逼死的
容王收到容念卿信的事在王府传开了,全府上下总算松了口气,小郡主要是再没音讯,容王怕是要把他们都油炸了。全府上下上百号人,居然能把小郡主给跟丢了,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啊,究竟是小郡主太狡猾还是他们太笨迟钝?
如夫人刚去庙里烧香回来,回府听说了这事儿,立刻提着裙角不顾形象地跑到容王书房里,欣喜万分:“王爷,信呢?卿儿的信呢?”
容王将信递给她,如夫人看着信一会儿笑一会儿抱怨的:“这个卿儿,离家出走还理直气壮了,就不怕我们担心么?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如夫人闺名公孙静如,当朝丞相公孙正的亲侄女。公孙家男丁稀薄,闺女却一个赛一个的美若天仙。公孙正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公孙晚晴正是当朝皇后,二女儿公孙玲珑芳龄十七,待字闺中,原本公孙正是有意让公孙玲珑下嫁林书翰的,可最终作罢。当年公孙正支持容恒和容轩夺位,作为交换,皇后这位置自然只能属于公孙家的千金。当时公孙玲珑还小,公孙正便挑了家族里比较出类拔萃的公孙静如和容王结亲。如此一来,公孙一家的势力可谓树大根深,盘枝错节,公孙正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照理来说,公孙静如才该是容王妃,偏生当时凭空冒出个云清浅,得了容王的宠爱,公孙静如则委屈封了个如夫人。说起云清浅,如夫人不可能不恨。可恨又能如何,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抢不走云清浅的宠爱,哪怕如今容王对她礼让三分,正妃的位置也不属于她。
“王爷,卿儿没说她在哪儿呀,那我们上哪里去找她回来?她一个女娃娃出门在外,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如夫人一脸焦虑地看着容王。
风淮和蛮郎嘴角抽了抽,蛮郎淡淡地说道:“我们倒是不担心小郡主被人骗,反倒挺担心被小郡主骗的人。”
容王如夫人:“……”
容王深深有一种女儿长大了栓不住了的忧伤感,卿儿机灵古怪,被人骗的可能性不大啊……从小都把纳在羽翼下,爱粘着他长大的闺女,突然有一天不粘他不需要他保护了,心里头还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得了自家闺女的信,容王料想容念卿应该是不在京城了,便令风淮和蛮郎派人秘密出京打探。风淮和蛮郎得令,走出书房之前,容王漫不经心地叹道:“连我容王府的影卫都能躲过去,到底是卿儿太聪明还是影卫太无能?”
身为影卫的头头,风淮和蛮郎瞬间深受打击,居然被鄙视了!容王府的影卫无能?!有没有搞错?两人暗自咬牙,不查到小郡主的下落,他们自动下任!
洛邑,号称大庆王朝第二帝都,曾为六朝都城,异常繁华。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在此交汇,商旅云集,贸易发达,文人雅士,文采风流,既有大气磅礴的气质,又有江南水乡的柔媚。
洛邑城街上熙熙攘攘,人群中两个小乞丐蓬头垢面,穿着又破又烂又脏的衣服在人群中穿梭,一手拿根小拐棍,一手拿个破碗,逢人就上!
“大爷,行行好,赏两个钱吧,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滚,哪来的小叫花子,敢挡老子的道!”
“大婶,赏几个钱吧,我和哥哥好几天没吃饭了,您大慈大悲赏口饭吃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赏你几个钱?我还等着你赏我几个钱呢,我闺女都卖去青楼了,还赏你钱?一边去!真是晦气!”
“老爷夫人,赏几个钱吧,我们家乡遭逢大难,庄稼没了,爹没了,娘在床上起不了身,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滚滚滚,敢挡我们老爷夫人的道,活得不耐烦了。”
“……”
接连要了几十号人,最终只要到五文钱,两个小乞丐大眼瞪小眼,五文钱?!
为什么只要到五文钱?他们要了整整一天啊!
“九哥哥,洛邑不是号称除京城之外最繁华的地方吗?这里的人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我们讨了一整天居然只讨了五文钱?”其中一个小乞丐揉揉自己的鸡窝头,小脸蛋上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然而那一双猫儿眼却异常灵动清亮。这个脏兮兮的小东西不是别人,正是让容王头痛不已的小郡主容念卿。
瞧瞧她那一身,谁能将她和容王府金枝玉叶的小郡主联系在一起?就是风淮和蛮郎从她眼前走过,也定然认不出。
不得不说,容念卿这小脑袋瓜子着实好使,坑蒙拐骗各种耍鬼把戏,硬是从那么多影卫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且还一路从京城到了洛邑。
被唤作九哥哥的小男孩儿名叫容九,按辈分和小郡主算是堂兄妹。容九的亲爹就是上一任皇帝容晟,容晟是当今皇帝容恒和容王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容晟是皇长子,理所当然继承大统,但此人性格残暴,冷酷无情,不仅逼死了不少忠臣良将,连同手足兄弟也害死了好几个,容恒和容轩的生母便是容晟逼死的。容晟不仅无能,而且荒淫无道,后宫佳丽数不胜数,不少宫女都被他宠幸过,朝野上下不少人对容晟怨言颇深。但是,当时太后一派权倾朝野,想把容晟拉下皇位也非易事。
因着母妃是死于容晟之手,容恒和容轩自然是对容晟恨之入骨,可为了活命,两人只能忍辱负重,暗中招兵买马,拉拢群臣,静待时机起兵夺位。
容九的生母是容晟最宠爱的妃子,因而容晟对容九这个儿子也格外心疼。四年前,容恒和容轩逼宫,容晟和容九的生母饮酒自尽,只留下两岁的容九。因着容九还小,容恒和容轩便没处置容九,而是将他圈禁在宫外的一处府宅。
有一次,容念卿溜出王府到外头玩耍,风淮和蛮郎发现后出来找她,调皮的小念卿东躲西藏,和风淮蛮郎玩起了捉迷藏,躲到了圈禁容九的府宅,两个小孩自此便相识了。之后容念卿常常去找容九玩,容轩见容九和小念卿很投缘,便没多加干预,毕竟容九只是个孩子,兴不起什么风浪。这一回,小念卿离家出走,第一件事就是带上容九,两个娃娃扮成小乞丐边玩边乞讨,过得别提多开心了。
容九的衣服也是脏得不成样子,连狗都嫌弃,听到小念卿抱怨要到的钱太少,非常鄙视:“你一个要饭的,人家好心给你个铜板就不错了,居然还嫌少,有你这么当乞丐的吗?”
这年头,当乞丐的才是大爷啊。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我们之前在其他地方讨到的钱比这里多多了,那些地方还没有洛邑有钱呢,总之,洛邑的人真是太小气,太不善良,太不好骗了!”小郡主嘟着小嘴巴表示不满,精辟地做了总结,非常鄙视洛邑这些有钱人,攒那么多银子居然舍不得多给她两个铜板,太可气了,等回去后,她一定要跟父王说说。
容九对小郡主的逻辑表示无奈,笑道:“有钱人家也不一定给你啊,宫里的老人不是说过么,越有钱的人越小气,不小气他们的钱打哪里来?”
“父王很有钱啊,可父王不小气呀。”
“你父王是对你大方,对别人可不一定。”
小郡主:“……好吧。”
“卿儿妹妹,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到底要跑出来做什么?”容九莫名其妙被小郡主拖出来,还是有点心虚的,他的身份毕竟特殊。
小郡主歪着小脑袋想了会儿,凑近容九的耳朵小声说道:“九哥哥,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其实我是来找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