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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997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中国好象一下子复苏起来,香港回归,国家实行一国两制制度。接着中国共产党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举行,作出高举*理论伟大旗帜,把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21世纪的重大决策。 发展经济成了这个时期的主体。
一句话国家的制度活了,人也活了。大家都使劲往经济上奔。乡下人也都削尖了脑袋往城里钻。农村人习惯说那是一道门,通向制富的龙门。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里说起。
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
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
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
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二十多年来我好象只学会了忍耐
难怪姑娘们总是说我不实实在在
我强打起精神,从睡梦中醒来
可醒来才知这个世界变化真叫快
噢……
放眼看那座座高楼如同那稻麦
看眼前是人的海洋和交通的堵塞
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还是看不过来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越看越奇怪
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
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
噢……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春生,强子,田宝三人坐在桥墩上唱着。这种不合时宜,在一个人口中哼出不知所言的歌曲是不被村人接受的,还有那颤抖的音律,更是会被看作是在耍无赖。三人只能在这里释放、发泄、大声唱。
“真有才,唱着就痛快,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这世界变化快!这么有含义的歌那帮庸人却享受不了。可惜!!”田宝感慨到。
春生仰头望着天空富有哲理地说:“人活着就要创新,瞧着吧,这个疯狂的时代就要到来喽。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绝对有同感!”强子边说边冲他翘起大拇指。
“春生哥你还蛮有深度的嘛!”田宝在一旁打趣。春生嘿嘿笑两声,被夸的得意,“那是,我林春生是谁。”
这时春生突然敛起笑容,望了望远方,跳下桥墩,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朝远出郑去。石子在空中划过,消失在幽深的树林里,春生目光深邃,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然后说:“我不想做小工了。”“啊?你说什么,不干了?”田宝有些吃惊。“恩”春生点头。六年来三人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春生的决定这么突然,语气又那样坚定,田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有什么想法说吧。”强子掏出一包烟,递给春生一根,又抽出一根塞到田宝半张着的嘴里,笑着把他的下巴拖上去。田宝回神,笑了笑说:“春生哥,你说吧,不管你干什么我们都跟着你。”春生像是得到了什么动力,有些激动。“好兄弟,我听说现在咱们这里的很多人都出去了,咱们还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啥发展?我想出去。”“去哪儿?”强子不紧不慢地问。
“去北京,前两天有去北京装玻璃的回来说挺赚钱的,以咱仨的手艺,肯定没问题。”田宝一听北京,马上想到红,跳下来,急切地说:“对,以咱仨的手艺肯定没问题。什么时候走。”春生瞥了他一眼,哼着鼻音说“瞧你那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田宝嘿嘿笑了两声。
“强子,你觉得呢?”春生问。田宝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示意他快同意,强子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那还用问吗?结拜时候怎么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忘了,咱仨曾经可是向毛主席保证过,一定要混出个样来的。”春生一把把他从桥墩上拉下,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围着田宝的脖子,“好兄弟,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后天就出发。”三人异口同声地喊:“毛主席万岁!。”声音滑破静赖的森林,惊起一群鸟凌乱飞出,“飞吧,飞吧!自由地飞吧!”春生高呼着。
第二章
“唉,你们三个出去行吗?还真有些不放心。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做啥都要小心。三个人里面你最大,遇事多拿注意,多照顾他们两个。这包枣给红带去,她爱吃。”春生妈边帮春生整理行李边唠叨,“其实,你都21了,按理说也应该在家安心成家了,昨天张婶还和我说她有个侄女,人张的不错,还勤快。”春生看看老爹,正在那闷声抽烟,撇了撇嘴,没敢出声,怕哪句话说的不是味,激怒了他老人家。便由妈去唠叨,时不时投给她一个不耐烦,受不了的眼神。
春生爸几次张了张嘴又顿住。终于忍不住说:“出去要干就好好干,在外面别学坏,不论什么时候做人都要厚道,别给咱庄稼人丢脸。”春生嘿嘿笑两声,“我就知道您老人家开明,放心吧,我会给您争气的。”春生爸抽了一口烟,意味深长地说:“六个里面,就你脑子转的最快。”春生有些感动,“爸,这还是您第一次夸奖我呢。”“其实爸一直都很相信你!”春生爸不会夸奖人,感觉不自在,说完走出屋。春生有些愣住,春生妈在一旁说:“你爸就是驴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春生心里酸酸的,其实春生爸不是那种思想迂腐的人,他知道知识能改造命运,不管多没钱他都主张上学。红去年考上北大家里数他最高兴。当初春生不上学差点吃棍子,最后他是像毛主席保证不上学也混出个样才说服他的。
这边田婶也忙着,“你和春生、强子出去,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平时在家什么都给你打兑好了,到外面就要学会自理了,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在家也没用您穿衣服,喂饭吧!早学会自理了。”田宝打趣说。“明天让你爸开他们单位车送你们去吧。”“不用,我们说好了自己去。”英在旁边心里打着鼓,问田宝:“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少说要个一年半载吧!”田宝边说他数那点私房钱。“那强子哥也要去那么长时间了?”英若有所思地问。“那是当然,我们可是离不开的兄弟!”英在一旁发着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强子奶坐在炕上拉着强子嘱咐:“你们仨到外面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恩”强子点头。
“要是在外面看到哪个认识的,让他回来时顺便给稍个信。”
“知道,您放心吧。田宝家有电话,我会常来电话,让英给您捎信的。我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这身子比以前好多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到外面好好干。”强子奶说着有些哽咽,然后迈着碎步,进了厨房。锅里铺了一层花生。强子心里涩涩的,,自从爸妈走后他和一直和奶奶俩人相依为命,这次出去要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想春生,田宝,又不想撤他们后腿.
三人约好起早在桥头汇合。早上强子和奶奶告别出门,转弯处见英在那站着,“你怎么在这儿站着?没上学?”强子纳闷地问。
“你们要去很长时间?”英失落地问。
“应该吧!你别说就想来送送我啊。”强子看红不高兴打趣说。
“你会想我吗?”
“呵呵,”觉得这问题有些别扭。“那个,会,你是我妹妹嘛。”
“只是因为我是你妹妹吗?”
强子被问的莫名其妙,“你今天是怎么了?”
英鼓足勇气说:“我,我喜欢你。”如果现在不说恐怕以后更没机会说了。
强子以为她在和自己开玩笑。笑了笑,摸着她的头说:“ 你个小丫头,还和哥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孩了。”英说的认真。
强子有些呆了,“快上学去吧,我可一直都是你的强子哥。”
“你又不是我亲哥,我真的喜欢你。”英的表情倔强任性。
“别任性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你哥他们还等着我呢。我得走了,记着快回学校啊。”强子边说边赶紧走开。
“那你拿红姐当什么?”英问。强子觉得心被触动了一下,没去理会,边走边说“快回去上课吧。”
“你不回答我,难道你也喜欢红姐?”强子听到个也字,立刻想到了田宝,停住脚步。
“我不如她漂亮还是因为她是大学生?”英几近嫉妒地问。
“没,你们都是我妹妹。”强子淡淡地说完又继续向前走。
“我一定也会考上大学!强子哥,我真的喜欢你!!”英声嘶力竭地喊着,强子的心沉沉的。心里说不清的难过,是无奈还是疼爱,他真的不想伤害英,更不希望英把那种对他的依恋当作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有红和田宝,这些乱糟糟的,索性就不要去想了。
春生,田宝已经在桥头了,强子冲他们招手,“我还以为你突然有什么事情了。”田宝说。“没,就是出来晚了些。”“奶奶还好吧,她一个人在家,为难她老人家了。”春生问。“没事,她送我出来的。让咱们好好干。”“奶是世界上最好的奶,等赚了钱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春生是在安慰强子,强子心里很明白。强子点头,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个人又激动又兴奋地坐上了开往北京的车
第三章
田宝坐在车上,东张西望,兴奋劲不减。强子侧头倚着车窗有些倦意,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春生靠着座背看着前排一个女孩扔着一枚一元硬币有些出神。女孩中长发又黑又直,与肩平齐。眼睛虽没有红和英的大,却有透露出她俩没有的机灵和警惕。拇指和食指熟练自如地弹动着硬币,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
“唉。。。好无聊,司机师傅,还有多久到啊?”女孩抬高声音问。“三个小时吧。”“还有这么长时间啊!”女孩不耐烦地说。然后又无聊地扔着硬币自娱,忽然想起生么来了精神,对周围人兴致勃勃地说:“谁玩猜硬币,你们猜对了我出十元,猜错了,你们出五元。”
旁边的两个人低头商量着什么,一个胖胖的,光头,背心卷到肚脐上,两眼圆鼓鼓乱转,嘴角上颚处还有一颗黑痣,看着就让人生畏。另一个偏瘦,头发乱蓬蓬像顶着一顿杂草。眯缝着眼睛,贼贼咕咕的样子,看什么都偷瞄一眼便罢。胖男人把背心放下,笑嘻嘻地问:“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当然。”女孩调皮地肯定。“姑娘,这么着,那你不就吃亏了吗?”前排一个老大爷善意地劝说。“呵呵,没事,我运气好,再说,玩玩嘛,打发时间的事儿。”女孩笑着说。
“对啊,不就无聊图个乐吗。”胖男人笑着附和。周围的人虽然不说什么,但也都觉得女孩实在胆子大。“现在的年轻人。。”老大爷摇头自言自语。“呵呵”女孩笑了两声,“那开始喽,数字的一面是正面,国徽的一面是反面。”说着把手里的硬币向上一弹,然后一只手伸平去接硬币,另一只手在空中扣下。
胖男人瞪着眼睛死盯着硬币,偏瘦的那个则在扣住的一瞬间斜着细长的眼睛,快速瞄了一眼。两人嘀咕几句。“反面”胖男人喊道。“想好了啊!”女孩诡秘且得意地看着他们。“反面,就是反面。”胖男人肯定地说。
“那我开了。”围观的几个看热闹的也凑上去。“正面”不知谁喊了一声。“看,我让你想好了吧!虽说只是玩,可事先大家说好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输了也照掏。呵呵。”女孩挑着眼睛貌似同情地说。胖男人不服气,掏出五元说:“接着来,这才刚刚开始。小姑娘,别得意太早了。”女孩显出无所谓的表情,二话没说,再次把硬币弹到空中。
随着“啪”的一声,“反面”胖男人随即喊下。“确定吗?”女孩调皮挑了挑眼睛。胖男人迟疑片刻,看了看同伴,见他向自己点头,催道:“快开吧!”几个围观的人也伸着脖子等着。“唉。。”女孩叹气伸出手给胖男人看,胖男人愤愤拿出一十元钱说:“再来!”连续五六次都是正面,胖男人仍不服气,被偏瘦的那人阻止了。悻悻朝女孩瞄了一眼,做回座位。女孩回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没办法,运气使然。然后问:“你们去哪里啊?”“广州”,没等胖男人说利索偏瘦的那人就斜了他一眼。“那么远啊”女孩感叹,胖男人靠在车座后背上,眯着眼睛,显然是不愿意说什么了。
围观的人暗自佩服,女孩冲老大爷眨了眨眼睛,老大爷一时无语,笑了笑。“真是奇了怪了。”田宝在那儿纳闷嘀咕。强子倚着窗,似看非看的,摇了摇头又顾自睡去。春生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