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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宏南曾经无比痛恨,自己在那个晚上一时冲动下的行为。
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他和苏冉在不久将来,也许真的会走到一起;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他也许会有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他就不会伤害了他最深爱的人……
但转念之后,蒋宏南又觉得庆幸。
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他不会知道苏冉心里的人原来藏得那么深,而且从未离开过;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他不会感觉到,原来她的哭声可以震彻心肺,让他瞬间从混沌中觉醒;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他始终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原来不止苏冉,他的爱,竟也藏得那么深,深到自己都不曾发觉;如果没有那个晚上,他不会明白,原来,那份爱,他已难割舍……
在蒋宏南从小接受的教育里,是没有“如果”的,蒋正说过,所有的“如果”,都是那些懦弱的人,在事后给自己的心理慰藉,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当时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事后,多少个“如果”都无法弥补……
那一天傍晚,蒋宏南去参加一个大学同学在法国的聚会,一向很少参加社交活动的他突然出现,让几个曾经要好的同学都不敢相信。
在宴会结束回家的路上,不胜酒力的蒋宏南坐在车里迷迷糊糊的回想着,苏冉这几年来给他带来的变化,有一种胜过“喜欢”的情绪积累在心头,蒋宏南细细品味着,也许那就是人们常说的“爱”。
一向理智过人的他,曾经不止一次取笑过那些喜欢追求虚无飘渺的人。
有谁见过“爱”的样子?有谁听到过“爱”的声音,在蒋宏南看来,相信“爱”的人,和相信“鬼”的人,一样的愚昧无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去追求一个完全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甚至根本无法确定存在与否的东西,还那么乐此不疲。
而这一刻,蒋宏南似乎悟到了什么。他体内的热血瞬间沸腾,他能确定,这不是酒精的作用。
蒋宏南命令司机把车开快一点,进了别墅大院,他一口气跑到苏冉的房间门口。
门开着,苏冉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手里的戒指发呆,那是当年商杰送她的“同胚钻戒”,她当时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还给他。
苏冉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戒指上,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到蒋宏南已经站在门口,当她回头看到他时,他眼里的激,情,已经慢慢转化为怒火。
“你怎么了?”苏冉把戒指收入盒中,低头擦去悬在眼角的泪,走过来看他,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安歆不是说不让你喝酒吗?”苏冉伸手扶着蒋宏南,朝他的房间走去。
蒋宏南不说话,任凭苏冉的摆布,她把他安顿在床上,他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苏冉……”他开口叫她。
“嗯?”
苏冉拿着湿毛巾刚坐到床边,就被蒋宏南一把拉进了怀里,手里的毛巾“啪”的一声掉到地上,苏冉刚要说话,就被人封住了口,他的吻生涩而强硬,这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吻她,即便是当年设计骗商杰的时候,也只是在车里借位摆个姿势而已,而今天,他竟突然吻她。
蒋宏南的唇很凉,还带着醇厚的酒香,苏冉被吻得一惊,本能得用力推开他:“喂!你……你喝多了……”
“我哪点不如他?”蒋宏南大力的把苏冉紧紧搂在怀里,她的胳膊根本吃不上力。
蒋宏南一个转身,把苏冉压在身下,一只手轻而易举的从衣摆探入,向下摸索。苏冉全身一紧,更加用力的挣脱,蒋宏南单手解开她上衣的纽扣,解到最后的几个,用力一拉,噼里啪啦的声音,几粒纽扣掉落在地上。强势的吻从肩膀蔓延到胸口,苏冉几次挣脱未果,最终眼泪夺眶而出。
蒋宏南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最后,苏冉哭到全身抽搐,蒋宏南才不得不正视,身下这个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的女人。
苏冉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身下放声大哭,起初是因为恐惧,但后来慢慢转化为一种发泄,她想到了商杰,想到了爸爸妈妈,想到了小沐和小雨……委曲、心疼、不舍……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痛楚,一并迸发,苏冉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无法自制的全身抽搐。
蒋宏南的理智,终于被身下人全无节奏的抖动和耳膜的丝丝疼痛所唤回,他起身,看着床上颤抖不止的苏冉,上身,只剩下一件被解开了的内衣,肩膀和胸口的几个刺眼的红印,还带着隐隐的齿痕。
他都做了什么?蒋宏南伸手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苏冉的身上,手指碰到她的胳膊,她不禁抖了一下。
她被他吓坏了。
看着苏冉双手抱膝蜷缩在床上的样子,蒋宏南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发病的时候,心还有另一种疼。而这种疼,却无药可医……
他关上门,去了另一个房间。
第二天早上,蒋宏南在餐桌上对苏冉说了“抱歉”,苏冉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叫他以后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渐渐疏离。直到有一天,苏冉很小心的说起,她想回国看看自己的家人。
回国?只是看望家人吗?苏冉怀孕后不久,蒋宏南就把苏冉的爸爸妈妈接来法国的家里住了一阵,后来他们也经常飞来看望外孙。蒋宏南当然明白苏冉的心意,也看出了她说话时的谨慎。
“苏冉,我们离婚吧……”
苏冉猛得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平静的男人。
“我自视自己还算是个大度的人,但‘大度’也要分是什么事,我可以接受小沐和小雨,但我却不能接受你心里始终藏着另一个男人,即便这男人我一早就知道……原来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但现在我发现,不行……对于当年我们结婚的事情,你感激也好,怨恨也罢,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远没有你想象的完美,蒋宏南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会小器,我也会妒忌,我也会争风吃醋……”苏冉第一次在蒋宏南的脸上看到,原来商杰脸上特有的怒气。
“我不怕坦白告诉你,当年同意你留下孩子,我并不全是尊重你的意见,对于当时那个‘生无可恋’的你来说,孩子,是确定你能活下去的唯一保障,当然,我要承认,两个孩子后来确实用他们的聪明可爱征服了我……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会让他们来到这个世上,苏冉,我是个男人,不要总用‘神’的标准来衡量我,更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我们离婚,但并不代表我要放弃,我一直想不通,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性情暴躁的男人,我自信,就连‘执着’我都不会输给他,如果一定要找出原因,也许只是时间,我认识你,在他之后……明年我要回国正式接手‘蒋氏’,到时候打算带你一起回去,从小到大,我从没输过别人,让一切都回到起点吧,这一次,我仍然有信心……”
☆、(53)合好
(53)合好
商杰的宝马X6风驰电掣的飙回了小区地下停车场;下车火速关上车门后,商杰一把扛起苏冉落在肩上,毫无防备的苏冉被吓得一声尖叫。
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晚上这个时间;小区的人很少;电梯从地下二层;直接上到28层;走出电梯;站在家门口;从口袋里翻钥匙;商杰像是个满载而归的猎人;始终喜滋滋的扛着自己的战利品。苏冉见到了门口;又挣扎了两下,屁,股上立刻挨了一巴掌:“老实点儿……”
“喂,你小声点儿,快放我下来,周围有很多邻居的……”苏冉在他肩膀上继续挣扎,用手轻轻拍打商杰的后背。
“不想我在走廊里办了你,就别乱动!”商杰厉声警告。
进门后,被摔到卧室床上的苏冉,向后猛得翻身,转到了床的另一边,蹲在床脚看着商杰呵呵的笑。
商杰站在床的另一边,不慢不急的隔床对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自己脱光衣服,躺到床上来;第二,誓死不从,然后被我抓住,扒光衣服,按倒在床上。选一个!”
“我选第三……”苏冉躲在床角不动,迅速回答。
“麻烦!就不该跟你啰嗦……”商杰单手扯下领带,扔到地上,快速解开衣扣,几步走到床对面,像拎小鸡仔一样,把苏冉从角落里拎到床上。长腿一跨,苏冉便被牢牢的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商杰骑在苏冉的身上,一个一个的解开她上衣的纽扣。
“我就不应该对你说那么多话,越是客气,你毛病就越多……”
苏冉上手阻止,被商杰一把抓住压在膝下。
被困住了手脚的苏冉,又开始扭动身体挣扎,被商杰在胸口用力的捏了一把:“还来是不是?”
最终筋疲力尽的苏冉,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商杰的身下。
“以后不准买这么多扣子的衣服,全换成拉链的……”商杰解开最后一个扣子之后,对身下的一汪春水下令道。
苏冉身上没有力气,只剩下嘴,仍不依不饶的反抗。
“下次买扣子上带密码锁的……”苏冉看着商杰坐在自己的身上,极不耐烦又十分无奈的一个接一个的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扒开一件,里面一件还是纽扣……最终被耗到没了脾气。
终于解开最后一个纽扣,商杰单手抱起苏冉,从身下把所有衣服抽出来:“你是不是忘了死字怎么写了?”
“啊……”
商杰整个人重重的压过来,疯狂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苏冉的全身,苏冉连骨头都感觉到一阵酥麻,她情不自禁的在身下轻声哼着,时不时的还用手撩拨他几下。
“说……”商杰□施力。
“说什么?”
“求我娶你……”
“臭美……啊……轻点儿……”
最终,苏冉还是没有开口求他,直到最后累到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睡得很沉,商杰放在客厅的手机连响了三次,两个人都没有听到。
刺眼的阳光,隔着厚重的窗帘,最终还是唤醒了苏冉,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0点了。
“天哪!”苏冉猛得坐起来,大动作惊醒了睡在旁边的商杰。
“怎么了?”商杰被阳光刺得微微皱眉。
“今天上午我在公司里约了人,还有半个小时……”苏冉“噌”的从床上跳下去,直奔卫生间。商杰悠闲的靠在床头上,微笑的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呯呯嗙嗙的响声。
“走了……”苏冉抄起包,朝门口走去。
“下午我们去领证吧……”
苏冉的手落在门把手上,停住。
一双大手从背后把她抱住:“下午3:00我去接你……”
苏冉沉默了半晌,微笑:“……好啊……”
公司的事情处理得非常顺利,Mandy抱着一沓文件,看着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心情大好的苏冉:“怎么?昨晚杰少的表现不错?”
“你就跟赵凯学吧,哪天你俩就得组团出去劫色……”苏冉笑盈盈的瞪了Mandy一眼。
简单和Mandy在楼下的餐厅吃了口午饭,回到办公室的苏冉,坐在靠椅上发呆,然后又是一阵傻笑,她看着桌上时钟的指针,正在嘀嘀哒哒的向3:00的方向快乐奔跑。
他们要结婚了……苏冉低头看看中指上的“同胚钻戒”,她没指望过像商杰这样的男人,会单膝跪地、手捧鲜花的向她求婚,像今天早上那样,苏冉已经倍感温暖,回想着上一次买戒指的情形,她的脸上,又一次绽放幸福的微笑。
已经3:00了,但是商杰还是没有打来电话,苏冉又看了一下手表和电脑显示器上的时间,确定没错。难道商杰已经在楼下了?苏冉起身站在窗口,楼下门口干干净净,连辆车的影子都没有,他又玩什么?
又等了半个小时,商杰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苏冉开始着急了,拿起手机打给商杰,响了半天,却没有人接。再打给赵凯,也没有人接。
“Mandy,来一下。”苏冉打通办公室的内线,20秒后Mandy出现 。
“赵凯今天早上有没有告诉你他今天要去哪?我刚才打他和商杰的电话,都没人接。”苏冉眉头微皱。
“没听他说啊,因为今天约了齐董,一早我就来公司了,我走的时候,他还没起床呢。”Mandy拿出手机,打给赵凯,响了半天,也是没有人接。
“可能他们在开会吧,别着急……”Mandy安慰。
“嗯……”苏冉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怎么可能会开会,早上明明跟她约好,下午要去登记结婚的,即使临时有事,也应该提前打电话通知她呀,苏冉的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