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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时候你不想拍马屁,可是,这个活也是任务,让你不干不行呢话说,前朝的习惯,每逢这过年,这皇帝过寿,这册立皇后等等的重大礼节的时候呢,文武大臣们,都是有任务。必须是都要上表庆贺。这就是规矩,相当于皇帝说了你们,都得我给我洋洋洒洒的写上一大篇文章,来庆贺啊。不写不行。”
说书人学得绘声绘色,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只是,康熙却显得落寞。
虽然,现在,他的治下,并没有明文的规定,但是,这也是个约定俗成。那一些文辞华丽的庆贺表,写得可是动听之极,只是,读着只觉得腻烦了。绞尽脑汁的恭维词,初到耳朵时候好听,但是,稍微的一反思,一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眼里头,也都是臣工们谄媚的样子。是以,初时,康熙还看看那些贺表,之后,就很少看了。但是,这种惯例,却也是一直都存在的。
“话说,你道是所有的贺表都是有大臣们写的吗那才怪呢。那些臣子们,哪里个个都写得出锦绣文章呢。小老头我不才,也给县太爷当过主簿,知道这里头的事儿。这当官儿的,十有**,是没空写文章的,也写不出来的。而且,有那空,肯定是要陪着家里头的七姨太九姨娘了,哪里是会理会这个。别看他们说的是情真意切,是怎么忠心,其实不过是为了手里头的权力让自己多捞点,他们心里头有谁才是个怪”
说书的人肆意的批评着朝政,句句都仿佛是一箭中的一般,让康熙不由得多做反思。这个人,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啊。
“咱们书归正传的说啊一直以来呢,这个朱皇帝大字不识几箩筐,可是,他知道书生呢,还是有些本事的。可是他看不起书生。他认为呢,书生最大的本事就是喜欢讥讽朝政,喜欢讽刺时局于是,他对这些帮助当官的给他写贺表的书生很是忌讳,所以,每篇贺表他都是一看再看,再看三看的朱皇帝忌讳多,给他寻出错来的还不少。话说,小老头我是江淮人,这当江淮的方言,则、与、贼、读音相似,不像现在这帝都的话,是分得出来的。所以,朱元璋就受不了这个字,朱元璋以为这是在讥讽他有落草为寇的经历。很多人就是因为这个字,被杀了。我估计啊,这些书生啊,这些官员啊,到死,都不一定知道是触犯了什么忌讳死的。真格是死不瞑目,还死不明白啊这死的人里头,不下几十个吧”
说书人感叹着。
“哎,这个事儿,都埋进土里头了,说出来,徒增伤感啊”
一个人叹了口气。
“是啊,是伤感啊客官你听着是伤感了吧。小老头我说的也伤感啊可是,这种事儿要真是埋进了土里头也好。可是,远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我说这段书,是有我的意思的啊”
说书的人抹了一把眼泪:“实话实说的,我不是无缘无故说这个的。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啊这个事儿,是自古有之呢。我们现在,也算是个盛世了,也算有着太平了,可是,你别以为,不会轻易的脑袋就搬家。我以前也不是说书的,也不是走江湖唱曲儿的,也是个书生呢。可是,后来我一个朋友,很有才华的朋友啊,就是因为写了一本书里的几个字,也就是,有个几千字吧,就脑袋搬家了。看了他的教训啊,我就想了,我得说书,大家注意着,别乱说啊别乱写,不然的话,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的朋友死得冤枉啊,可是,连个冤枉都没地儿说,小老头说书,就是算纪念这个朋友吧。让大家知道,他们是真冤枉啊”
说书人越说越是动感情,不断的用袖子擦着眼泪。
“说书的,你的朋友是为什么死得怎么听得这么模糊啊”
有个书生打扮的客人问道。
“明史,庄廷龙的案子啊”说书人叹道。
在座的,知道的,都是一惊,没有听说的,却是一脸的茫然。
康熙已经眉头紧皱。他的手握着拳头,脸色沉肃。
成德望了望康熙:“爷,不过是说书的”
“恩恩”康熙神色缓了缓,点点头。
“勿谈国事啊大家给老人家点银子吧”
茶馆老板见这说历史的说过头了,连忙过来劝阻着,打着圆场。
“哎呦,姑娘是卖花卖唱吗给大家唱个曲子吧”
老板看到,茶馆里来了两个相貌秀丽的姑娘,一个穿蓝衣服个子高挑的拎着花蓝子,是个卖花姑娘;她旁边的是一个比她矮一些,似乎也娇弱些的姑娘,抱着琵琶。
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们调解一下,所以,老板很殷勤的打着招呼。。
“姑娘唱个曲儿,我让里头给姑娘们备好茶”
老板很会做人。
“我不会”
一个蓝衣服姑娘说道,又推了推身边紫衣服的姑娘。
“江江,你不是会唱曲子的吗来去唱个江南小调儿”
“啊”
江江似乎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干什么”
江江目光懵懂的看着蓝衣服的姑娘。
老板看在眼里头,不由得皱眉。
今天这是个什么日子,说书的人,说的居然是最不该说的。这个抱着琵琶的卖唱的姑娘,却是目光迷离,完全不知所以。
老板不由得摇摇头。
这一幕,也落在了坐在旁边座位上的魏东亭的眼睛里。
“东亭”
康熙唤了一声魏东亭,魏东亭却仍旧是盯着远处的姑娘,没有回答。
康熙叹了口气,用扇子拍了一下魏东亭的手臂,魏东亭猛的回头:
“爷什么事儿”
“说让你倒水,不过,我自己来了”边说着,边不理会有些惶恐的魏东亭,康熙自顾自的拿了茶壶倒水:“怎么了两个姑娘就叫你魂不守舍了你看上哪一个,要不然,我去说说,给你做个小老婆”
康熙打趣着魏东亭。
素来都是周全的魏东亭,最近的水平,的确是急剧的降低啊。
“爷,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姑娘,似乎是懂武功的”
魏东亭低声道。
“恩”康熙楞了一下。
“走江湖的姑娘,就算是懂些武功,也是不足为怪吧。这些姑娘们,怕头露面的闯荡,可能是遇到很多不是很友善的人,学些武功来保护自己也很正常啊”
成德道。
成德虽然也是骑射的高手,但是,他练得并不是汉家的功夫。而且,他毕竟是不同于东亭的警惕,也没有真的实战的经验,并不是司这一职,是以,也没有多想。
魏东亭摇摇头:
“成德兄想的简单了这个姑娘的武功,绝对不会在我之下多少。这样的姑娘,怎么就会是一个简单的卖花的姑娘呢这要是卖花,也太过屈才了。”
听着魏东亭这么说,康熙和纳兰也不由得是多看了这个姑娘几眼,不过,他们到底不是武功的行家,也没有看出来。
“那个蓝衣的姑娘,笑容明媚,似乎是个大气开朗的人,不像是有什么蝇营狗苟的事儿吧。”
成德道。
东亭叹了口气:
“成德兄总是乐意说,把人往好里头,往单纯的地方想。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世事却远不是那样的,虽然很多人不坏,但是却多都是不简单的。就算是这个姑娘是个大气开朗的姑娘,为了某些事儿,做个假扮,也不一定是有什么坏的心思。再说了,很多事儿,也说不准,什么是坏,什么是好吧”
“如果是不知道她是有恶意的,又何必多想呢”
成德说道,眉宇间,仍是舒展的。
这是他和东亭的不同,他所忧虑,是自己的本心而已。
而东亭,远远比他懂得审时度势。
“行了。你们别研究人家姑娘了,人家过来了”
康熙看着那两个姑娘缓缓的走了过来,半开着玩笑说道。
“几位爷,要不要买花儿亦或者,听个曲子”
蓝衣姑娘盈盈的行礼,说道。
蓝衣的姑娘,虽然是带着些江南的软语,但是,长相却是北方的桃夭李艳,明眸闪亮,眉目疏朗;而她身边的紫衣姑娘,却多了些温柔娇俏,更是水乡姑娘的美丽。
“行啊要不然,你们唱个曲子吧。”康熙道:“姑娘听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爷说中了。我们都是江南过来的。是扬州人”
“扬州好啊淮扬之地,自古以来都是好地方。”
康熙夸赞着。
“爷您去过扬州”
蓝衣姑娘问道。
“这”康熙顿了顿:“我这还真是没有去过扬州呢不过,是从书里头看到的吧。既然姑娘来了,就不妨说说啊”
康熙很有兴致的问道。
很少有机会,同这样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民间姑娘说话,康熙很是珍惜这样的机会,很欢快的痛她们闲聊着天。
蓝衣女子摇了摇头,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
“爷这回,还真是问错了人了我虽然祖籍是扬州人,但是,离开扬州也是许多年了。小时候的记忆,虽然说是有的,但是,却也是记不大清楚了。家里头的人,也是很少说起扬州了。扬州,不过是个伤心地吧”
“这话是怎么说故土之念啊”
康熙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江南人,最最是安土重迁的。就算是搬离了故乡,想必是很多的乡土之念,会是常常想起来的。怎么这一说,就是没有什么思念,都是不说起,都是伤心之地了呢”
“爷,你也是没有到过扬州的。您似乎是北方人,自然是不知道南方人,更是不知道扬州人的想法了这扬州城破,屠城十日,怎么不是伤心之地呢家里头的亲人,大概死得也是很多吧。所以,有个机会就搬出来了。我们在外头,也说自己是扬州人,其实,自己在家里头,却是很少提起扬州这个词来了而且,想想,那样的故事之后,怎么还会是当初,爷书里头读到的扬州呢怕是每条大街上,都是有血迹吧”
蓝衣姑娘叹息了一口气。
康熙一下子愣在了当地。
多铎破扬州,屠城十日,这件事儿,康熙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蓦地被这样的说起,他到底是有些意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对话。
看得出康熙的尴尬,也怕是这个姑娘再说出什么话,东亭连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对了,你给我们唱个曲子吧还是唱个曲子比较好啊”
“好啊既然是爷喜欢江南呢。就叫我妹妹唱首江南的曲子吧江江”
蓝衣女子唤了身边的姑娘一下。
那个叫江江的姑娘微微颔首。
“爷,喜欢听谁的曲子江江就唱个曲子给爷听。”
江江是歌者的嗓音,分外的清丽,宛如莺啼燕转一般。
康熙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就唱柳三变的曲子吧”
江江点点头,素手拨弦,唱了起来: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曲子,很是大气,江江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是声音也很是亮,听起来也很动听。江江的琵琶,虽然是不同于萨佳的精湛繁复,但是却有着格外的清音,有别样的情怀。一曲既终,康熙不由得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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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章 香火之会(一)
更新时间:20101129
千帐灯江南旧事,独家首发于网,暮雨初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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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姑娘的曲子唱的真是好。”
康熙点点头,赞赏着。
“谢谢爷”
江江也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三月的杏花,分外的温柔,声音也如清泉一般。这样自然而娇媚的女子,康熙看在眼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欢喜。
“拿着”
看着康熙愣在那里,完全都是不明白歌女的意思,东亭连忙伸手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在旁边坐的蓝衣女子。
“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