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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虽然是漕帮的弟子,却也没用跟随许明芜去主楼商议事情,仍旧是热络的照顾着康熙等人,吩咐厨房做了饭菜。
“江江姑娘,你先不要忙着张罗。我们,是不是要等许帮主一起”
康熙道。
“不要了。帮主她回到帮里,遇上有事儿,肯定是忙得不可开交了,一会儿半会儿还没空过来呢。你们先吃吧只是别归罪我们漕帮怠慢了客人才好。”
江江含笑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太过打扰了呢。”
康熙道。
天色渐暗,月上柳梢头。一行人吃过了晚饭,都觉得太过疲劳,皆是早早歇息了。临睡前,康熙望了一眼主楼议事大厅,仍旧是灯火通明。有人送饭菜进去,来来往往,仍旧很多人。
“没有想到,朝廷主管漕运盐运的总督,居然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强盗。逼得这些人,这样艰难的想着对策。我都觉得疲惫了,倒是许明芜一个姑娘,还要坚持着东亭,我们得帮帮他们。”
康熙道。
魏东亭帮康熙折叠衣服,听这话,他住了手,疑惑的看着康熙:
“我们帮他们明着出面定然是不能。如果是暗着来的话”
魏东亭迟疑着。
漕帮毕竟是与朝廷对抗的,处境凶险,稍不注意,就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儿
“三爷,这事儿我和成德去办吧。您出面太过不安全了,盐漕总督福行和漕运使何思都是进京多次的人,如果是知道您在,帮不成许帮主有可能,若是他们狗急跳墙,就更麻烦了再着说了,我们也只是听了许帮助一面之词,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还是要细细查。”
魏东亭缓缓道。
康熙看了看魏东亭,点了点头,目光中含了赞许:
“东亭现在是越来越干练了。没有想到的是,和我们这些封疆大吏打交道的,不是百姓,而是强盗。真是讽刺啊”
康熙说着,坐在了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腿:
“年少的时候,我们在布库练武,还觉得自己是个好手呢。看起来是这些年太疏懒了,这一连夜骑马赶路,身子就受不住了,跟要散了架似的”
魏东亭端了洗脚水帮康熙脱靴泡脚,又帮他按摩着腿:
“三爷书案上的事儿已经是够辛苦了,没有年少时候的骑马涉猎的闲暇了,自然,体质也是难如从前了。”
东亭道。
“哎”
康熙一声长叹。
“东亭,现在越来越觉得,真的是孤家寡人了朝臣们,都给我看了一个怎么样的虚假的如画江山,我还能信谁”
“爷”
东亭抬头看着康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一路的见闻,让在民间的魏东亭都有很多的惊诧,更别说康熙了。康熙心头的忧思,魏东亭心里头自然是有数的。
“我一直都觉得,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可是,我的政令,不过是在小小的紫禁城里”
“爷,不是您想的那么悲观的。您看我们一路走过的苏州城,也是百姓安居乐业啊漕运的,跑私盐的,都是那些遇上了事儿,过不去日子的人们。他们可能各有各的遭遇,各有各的别样的艰难,他们的艰难可能是比旁人多一点,而盐漕总督,也是欺他们的走投无路吧。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魏东亭劝慰道。
“东亭,你是不是也认为,西林瑾和成德很般配呢”
没有理会魏东亭的话,康熙突然转换了话题,魏东亭一下子愣住了,帮康熙按摩的手,也顿时停住了。愣了一刻,又重新帮康熙轻轻捶着腿。
“爷问的话,奴才不敢答”
东亭皱着眉,良久,才说话。
“若是你都不肯跟我说说真心的话了,我就更没有人可以说话了不过,你这么说,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都愿意冒死的,想成全他们,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两个人,眼里头都只有彼此,那样的情谊,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抛开了我的身份,我不过也是普通的人,又怎么好强迫别人的爱,强迫要得到呢。我喜欢的人,也是希望她能够高高兴兴的。只是,心里头,呀难免不高兴”
康熙的声音和飘忽,没有往日里的强势,沉稳。
此时的他,只是如世间所有的男子一样,会因情伤怀,爱不得,伤别离。
在宫中,也曾经失去愤怒,不满,但是,那时候,他想的是律法规矩,是皇帝的尊严,是臣子的背叛。唯是此刻,他才能见得到他们的真情流露,他也如普通人一般,去感受着他们的爱。
因为这份了解,他不得不放弃。
魏东亭半跪在地上,帮康熙轻轻的捶着腿:
“爷会遇到真心待您的,与您彼此相爱的姑娘的”
“恩东亭,你下去吧,也早点歇息吧。”
康熙道。
“是。”
魏东亭站起身,收拾好房间,一开门,正遇到了江江。
“江姑娘”
江江微微一福:
“魏公子,江江这里有前面跑漕运的兄弟刚送来的杨梅,可是南方新熟了头一批的梅子,来拿给三爷和公子尝尝新鲜”
“姑娘请”
魏东亭把江江让进了房间。
“谢谢姑娘的好意了姑娘一路辛苦了,该是好好休息,这样劳烦你,实在是太不敢当了。”
康熙道。
“三爷见外了,江湖儿女,既然能够相识就是缘分,能够一路同行,也算得上是兄弟了。这梅子,是西南新熟的梅子了,三爷远在京城,路途遥远,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这样新鲜的梅子呢”
江江说着,把梅子递给了康熙。
康熙把梅子放在口中:
“果然是味道新鲜,酸甜可口江南的果子,吃起来果然是不一样啊”
“你喜欢就好这果子,看起来普通,可是,却是早上摘下来,一路装在满是冰的木头箱子里,日夜兼程的,从西南运来的”
江江解释道。
“这样的话,成本真是不低。一般人如何消受的起”
康熙感叹道。
“自然不是一般人买的。就单是这冰,也是要富户人家挖很深的地窖,才能存住的。这梅子,算算将将是一盘一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过活了。这烟雨苏州,有吃不上饭的人,也不乏富商大贾,更何况还有各路官老爷呢实不相瞒,这一盘子,也是从要给盐漕总督的礼物中偷出来一盘的。逢着什么新鲜的果蔬下来,都是要给他们送去的我们也借机吃一点鲜吧”
江江道。
“看起来,盐漕总督真是不错的差事儿。就算是皇帝,也未必能吃得到这样鲜美的果子,有这样的待遇一骑红尘妃子笑,就成了千古的笑柄。可是,就算是皇帝不那么做,这还是不乏这样的劳民伤财的官吏啊”
康熙感叹道。
“我们这里有句俗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啊给皇帝的贡品呢,少不得也要被各层官吏扒皮一层呢。皇帝又不知道,再说了,皇帝怎么知道民间的疾苦。倒是这些下头的官吏,一点一滴的都是门清儿,我们这些小百姓,伺候着也不敢有什么大意呢”
江江半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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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 烟波江中波澜起(八)
更新时间:20110208
“我们这里有句俗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啊给皇帝的贡品呢,少不得也要被各层官吏扒皮一层呢。皇帝又不知道,再说了,皇帝怎么知道民间的疾苦。倒是这些下头的官吏,一点一滴的都是门清儿,我们这些小百姓,伺候着也不敢有什么大意呢”
江江半开玩笑道。
“哎呦,你别用力捏梅子啊”
江江正说着话,发现刚洗手里的梅子已经被捏碎了,梅子紫红的果汁儿滴了一地。江江掏出帕子连忙帮康熙擦拭着。
“啊”
康熙也连忙擦拭着手:
“我没在意,不好意思”
康熙一擦手,正巧是捏到了江江的水葱似的芊芊玉指,江江弹琴,手指纤长美丽,冰凉。康熙把江江的手握在手里,一时间怔住了,不知道要不要放下。良久。
“抱歉。”
康熙放下了江江的手,低下头。
没有了高高在上的身份,他也如一个普通人一样,面对一个女孩子,甚至,微微有些脸红。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江江郝羞的低下头,声音弱弱的。
江江。
“没事儿可能是有些累了”
康熙含糊其辞。
的确是太累了,一路不眠不休的骑马,进而,听到的都是这些消息,这是与他想象的不一样的世界。他的盛世江山,没有如他想象的美丽如画。
“那你早点休息吧”
江江微微行礼,退出了房间。
带着酸涩的杨梅在唇齿见留有余味,康熙终于昏沉沉睡去。
漕帮议事厅这一夜灯火通明。
正座上,许明芜一脸沉肃,目光冷清。两排座位上,是漕帮的副帮主和各路堂主们,显而易见,是因为大事儿他们才聚在一起的。
“帮主,现在盐帮是欺人太甚了,他们与漕帮抢占地盘,扩张势力,丝毫没有顾忌我们的想法,我主张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左堂主路徽胡须颤动着,横眉立目。
“路堂主,给他们颜色看看,这话说来容易。可是,如果两帮再起干戈,那么,是用血来染红的啊”
副堂主程期道。
程期年近而立,成熟稳重,心机沉沉。
“可是,我们就这样被人欺负不成吗”
路徽不服气说道,他挥舞着袖子,对许明芜道。
许明芜微微仰头:
“路堂主的意思我明白。漕帮盐帮势不两立,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这些年,我们都是忍让着,小心翼翼的平衡着两方的力量,尽力不招惹盐帮,不给他们,我们会威胁他们的信号。不过,我们也不会容忍他们欺人太甚的。”
许明芜的手用里抓住椅子的扶手:“漕帮从我先堂主手里传到我这里,已经是三十几年的基业,我一定会好好维护漕帮的名誉,利益,不会让它收到侵犯的”
“我们唯堂主之命是从”
程期拱手道。
余下的各堂主也纷纷拱手说道。
“现在,我们面临的不只是盐帮与盐帮的纠葛,非一朝一夕的事儿,也不是一日就能解决的了的。是以,我们要从长计议。眼下,还有每年春天要给漕运使和盐漕总督的捐税如果我们不想每年都被这样的苛责,还是要找盐帮商议。告诉弟兄们,对盐帮要克制,我会去见盐帮主袁平安的”
许明芜一边思索一边道。
“是帮主,”程期道:“我们劫了杨善的银子,已经是安全的送到了。漕帮在风陵渡口劫了一批银子,也按照最开始讲好的分了以眼下的形式看,他们虽然是有扩张的意图,但是,并不是很想得罪我们的。”
“我知道了。只要有个转圜的余地就好”
许明芜道。
“那就先这样吧大家散了吧。”
挥挥手吩咐道。
众人纷纷拱手道别。
只是,程期去而复回。
“怎么了程期”
许明芜问道。
程期比许明芜大几岁,自从许明芜七岁进入了漕帮,一直都是对许明芜照顾有佳。最开始,帮主之位未定,先帮主主张立许明芜,而副帮主坚持要立程期为帮主,关键的时刻,程期主动提出退出,并且,表示效忠许明芜,是以,许明芜对他多了些感激和尊重。
程期与许明芜自由青梅竹马,是以,两个人的感情非比寻常。程期属意于许明芜,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许明芜坚持两个人只是好兄妹,好弟兄。
“帮主,有些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
程期犹疑着。
虽然程期的威望极盛,但是,他很估计许明芜的名声,是以,处处维护着许明芜的地位。
“程期,这里就你我,你不必这样客气这么多忌讳,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许明芜道。
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