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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他们惹下的,倘若不妥善解决,定会成为一辈子的心魔,只是,定岚的诅咒无人可解,这该……如何是好?
利益,归根到底还是利益,只要能拉拢到与对方利益相对之人,说不定还有转机,而敌对……
曲宁萱站定,沉吟良久,方对海韵道:“玉姬,海姑娘,我们去见汐姒陛下。”
听见她这样说,海韵顿时面露喜色:“您有办法了么?”
“不过一个设想,现在还做不得准。”曲宁萱素来不把话说全,所以她只是这样含糊地敷衍海韵,“我们先去见陛下,听听她的看法。”
鲛人王庭,汐姒的书房。
“沈姑娘的意思是,拉拢外援?”汐姒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倦地回答道,“不瞒您说,我一听见对方张狂的言辞,就产生了这等想法,可妖族与人族虽世代血仇,高层却沆瀣一气多年,真正与妖族有怨的,唯有早些年被释放出来的蛟王……我族历史中,亦有蛟王的相关记载,得知他脱困之后,我与穹,还有族中几位长老,曾细细研读关于他的记录,思考若与他打交道,该如何应对。得出结论是,与他交易,无异与虎谋皮,若是为了……我怕将全族都赔进去啊!”
身为王者,必须冷静地权衡得失与利弊,倘若为了救少部分人,需要牺牲大部分人,汐姒绝不会做这种决策。哪怕那少部分人中,有她唯一的妹妹,也是一样。
曲宁萱轻轻眨了眨眼,笑道:“这点你放心,救出蛟王的人就是我,为了报答我的恩情,他与我定下约定,五百年以后,他以分神初期的实力与我打一场,倘若我赢了,他就不发动大战,顶多在修士高层中施展手脚,以报囚禁之仇。倘若他赢了,就要裹挟妖族,发动人族与妖族的倾世之战,可他一定没想到,我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又成为通天之路的拥有者……”
救下蛟王的事情,曲宁萱一直没有,或者说忘了对玉姬说过,先前是小心谨慎,后来是遗忘了这件事。所以,此刻才知晓事实的玉姬怔怔地望着闺蜜,不知该说什么号好。
汐姒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沈姑娘的意思是……”
“没错,以鲛人一族憎恨人类的行为,愿意与蛟王联手,对人类复仇为理由,请求蛟王的援助,毕竟鲛人一族,不能踏上陆地。”曲宁萱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说话自然也越发条理分明,“蛟王言出必行,答应五百年,就是五百年,顶多中途做些手脚,害得人类高层不得安生,但这与鲛人一族无关不是?你们答应得,可是‘战争时期,全力参战’啊!”
倘若换做从前,五百年晋升分神期,对曲宁萱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现在的她,有这样的自信。
只要五百年内,借助通天之路回到仙界,这个世界的鲛人一族也就得全部回到灵界,自然不会损兵折将。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又打算遁逃……”曲宁萱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鲛人一族的宝物,少不得均出一些,甚至是悉数奉上。”
对于这一套,汐姒比曲宁萱还熟练,所以她点点头,笑道:“为族人不得已欺瞒蛟王,已是不该,唯有将众多宝物送与对方,才能算得上足够厚道。”
海韵不清楚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却看得出她们的心情渐好,便问:“求助蛟王,便能救回姮么?”
汐姒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这位鲛人一族的女王沉默了片刻,才道:“姮儿是人类手中的一张王牌,只会最后才……无论如何,我先派人送信给蛟王,邀他商谈事情。”
“蛟王的实力,高出女王好几阶吧?”曲宁萱下意识提醒一句,见汐姒看过来,便笑了笑,才说:“贸然干涉你们一族内务,是我不对,但我亲眼见过蛟王,所以想告诉你,如今的蛟王,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了苍生黎民,甘受数十万载孤寂的盖世英豪……出于谨慎的考虑,最好的谈判场所,不应该是鲛人王庭,更不应该是蛟王的宫殿,而是……龙宫。”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一章 新的困扰
曲宁萱、岑玉姬与海韵留在了鲛人王庭,这一住,就是七个月。
这天,曲宁萱练完剑之后,便捧着一卷星帛纱制成的书卷,缓缓阅读。
星帛纱的原材料在密布雷云与漩涡的死亡海域,生长的年份又极长,十分珍贵难取不说,工序也极为复杂,更需要实力高强的鲛人才能将之裁剪纺织。据汐姒所说,偌大鲛人之城中近百万的女性鲛人,能制出星帛纱的,却不足寥寥五人。
如此珍贵的东西,无论卖相还是实用性,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将星帛纱缓缓摊开,仿若见到璀璨星河,熠熠生辉,令人目眩神迷。何况此纱薄如蝉翼,透明轻巧,纵然负在身上,也完全感觉不到一丝重量。偏偏就是这个看上去一撕就碎的东西,却能在此世最强的劫雷之下幸存,纵在见惯了好东西的鲛人之中,都属于一等一的珍贵物品。
若是换做人类,自然会将之炼制成护身法宝,以希冀多一条命。当然,鲛人的价值观,与人类差别极大,在他们眼里,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能用来记载知识,而且是极为深奥的知识。
曲宁萱好不容易与汐姒打好了关系,又借着帮助他们,出谋划策一番的机会以及鲛人贵宾的身份,才得到长老们的一致允许,能翻阅鲛人一族的典籍,焉有不抓紧时间阅读的道理?要知道,鲛人一族虽不似龙族一般,风雷水火全系精通,可论对“水”的掌握,纵然龙族,也要甘拜下风。
至于初步与蛟王的洽谈,以及随后的准备工作……这些事情。自然全是由汐姒处理,自己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曲宁萱在织云殿呆惯了,早就对时间没多少概念。非常沉得住气,玉姬却不似她一般沉稳,虽面上不说。心中却有些焦急。
七个月来,龙在野都没传一丝讯息。而海域的动荡,却在五个月前就早早平息了,如此清醒,实在不能让她不担心。
龙在野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为何迟迟没有音讯?纵然递了个平安口讯回来,让大家放心,都好过……到底是怎么了?
“玉姬姐姐。你若没心思绣花,就没糟蹋这上好的鲛绡吧!”玉姬的情绪波动实在太过明显,曲宁萱不察觉都不可能,她一抬头,就看见玉姬自顾自想着心思,不知不觉将手上的帕子拧成了麻花,不由以手扶额,打趣道,“咱们可是客人,经不起这等浪费。”
玉姬见都这时候了。曲宁萱依旧有心思开玩笑,不由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女王陛下为了感谢你的恩惠,特意开了一趟她的私人宝库。让你任意挑选东西。大钱都有了,你还在意这些小钱?”
听见她这样说,曲宁萱不由笑了起来:“汐姒这一招玩得才叫高明呢!她开宝库让我挑东西,我就好意思一股脑将东西全拿走?我不过取了一些特殊的材料与种子,以及一段上好的梧桐木,一块风灵玉髓,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后应该会用到,压根没你想想中的那些稀世珍宝。别忘了,我还欠水……龙在野一大笔的债呢!”
“梧桐木,风灵玉髓?”玉姬对曲宁萱的性子,早了解了七七八八,知她对外物看得很淡,加上天赋之中并没有或,挑材料八成不是用来炼器的,而且这两样材料……她眼珠一转,扔下手中正在绣的帕子,笑盈盈地凑过来,“我听说,女王陛下还请鲛人中手工最好的存在,帮你制作好几件衣服,甚至还有舞衣?我与海韵出去玩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姬说得,自然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汐姒与蛟王通过使者进行初步谈判,达成一定协议,汐姒将鲛人宝库中的财宝取出一部分,奉给蛟王,蛟王则投桃报李,释放出成为妖族奴隶的鲛人,以示对盟约的重视。为了欢迎族人的到来,在汐姒的命令下,鲛人一族举城欢庆,曲宁萱是鲛人一族的贵客,又与定岚相识,便跟着汐姒去了神殿,玉姬与海韵则在城中游玩。
曲宁萱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说:“没事,鲛人能歌善舞,纵然祭神亦是同等方式,我受不住他们的盛情邀请,加之又有些手痒……”
玉姬闻言,便嗔怪道:“能让他们事后巴巴地挑好东西出来送你,可见你定是惊住他们了……你可真不够义气,什么都不告诉我!”
对此,曲宁萱倒不觉得有什么,她作为兰泠的时候,活了那么多年,纵然琴艺不好,随着时光的推移也渐渐好了,以几千几万年的所学,与别人几十年几百年的经历相比,她自己都觉得脸红,是以染上了唯有独处之时,才喜欢弹琴吹箫鼓瑟的毛病,自然不会将这个当做卖弄的资本,便淡淡道:“没有趁手的物件,加上又是在别人的家里,我自然不好太过卖弄。”
听她这个理由,玉姬不由吐了吐舌头,嗔道:“就你心思重!一丝话柄都不肯落。”
曲宁萱唇角微微上扬,神色便有些怅然。
这些为人处事的哲学,一半是跟着温瑜与北辰星岚学的,一半是在与慕祈上仙、锦容仙子一道巡游仙界十洲之时,暗自模仿慕祈上仙,一点一点偷师来的,可如今……物不是,人已非。
玉姬见曲宁萱这般,不知哪句话触到了她的心思,刚要安慰两句,就听见有人轻轻敲门,打开一看,不由惊喜道:“卜叔,居然是您亲自赶来了?请进——”
“沈姑娘,岑姑娘,老奴匆匆赶来,是想请两位救急的。”卜叔也不愿坐下,站在书桌旁,就开始叹息,“少主他……”
想到某件事,卜叔就不住摇头,玉姬见状,刚想问到底怎么了,曲宁萱便极为笃定地说:“可是桃花劫?”
卜叔也知曲宁萱素来冰雪聪明,加上这件事也没别的解决办法,便连连叹道:“正是,而且那一位,您也认识,就是公输幽月!”
说到这位造成龙在野前半生颠沛流离,悲惨无比的大小姐,卜叔的牙梆子都在疼,声音也好像从牙缝中迸出,满是鄙夷的意味。
他自认没什么文化,没读过多少人类的书,不像少主以及公输小姐那样,从小就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可纵然是他这个粗人,都明白什么叫做良心,什么叫做廉耻!
玉姬与龙在野对彼此都隐隐有着好感,所以一听见卜叔的话,玉姬当场就暴躁了:“啊?公输幽月?她还有脸缠着龙在野?”
别说她有点喜欢龙在野,就算她不喜欢龙在野,或者龙在野只是一个陌生人,她都见不得这样先是背叛算计别人,等别人发达之后,再巴巴贴上去的人渣!
“何止如此,这公输幽月……”卜叔连连摇头,不住苦笑,“老奴就不明白,她当年自甘堕落,与混血为伍,在老龙王几个宠爱的混血儿子中如鱼得水,背叛少主也是实打实的。怎么如今少主回去,成为龙王,她就成了被混血龙子胁迫,却依旧忍辱负重,为少主卧底,有勇有谋的存在呢?这,这……论功劳,纵然是曼儿,也高过她啊!她怎么就能以温柔优雅地姿态,如此肆意地颠倒是非黑白?偏偏下层不知上层事,她又是诸多龙族青年心中的偶像,平日行事也拿捏不出错处,少主被她逼急,差点对她动手,却也……”
听了卜叔的叙述,玉姬牙都酸了,她有心骂两句,却由于从小接受的教育,压根找不出什么狠毒的言辞,加之公输幽月也没在她面前,她着实战斗不起来。
曲宁萱嘲讽一笑,淡淡道:“有文化却没品德,不要脸却会伪装的人从来都是最可怕的,一支笔,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算什么?纵然你是无缝的蛋,他们也能将你弄臭来,何况是为了此世龙后之位?再说了,未婚女子,无论心机再怎么深,在这方面还是讲究一些的,纯血龙族之女中,公输幽月的修为,应该是第一吧?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支持她,毕竟无论如何,高层中知情的人还是多。”
卜叔轻轻点头,叹道:“却是如此。”
“虽说肆意评价龙族内务,有些逾越,或许也有些不中听,不过我还是想说,龙公子也应适应一下身份的转转换了。”曲宁萱沉吟片刻,才缓缓说出这句话,“他还是太过心软,不过,若是真一下子就心狠手辣,那也不是他了。”
“不逾越,一点都不逾越!”卜叔对公输幽月简直恨到了骨子里,听曲宁萱这样说,忙道,“公输幽月那种女人,本就不该活着!”
见卜叔义愤填膺,毫无平日的沉稳,曲宁萱便知公输幽月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想着龙在野焦头烂额的样子,曲宁萱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说:“卜叔,您这可就说错了,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得让她活着,穷困潦倒地活着,才是最好的报答。另外,我觉得,论对龙在野的功劳与贡献,她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