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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见她不哭不闹,只是照着自己的话做,嘴上不说,眼中却流露几许满意,显然对曲宁萱的决心很是欣赏。
不过,仅仅有决意还是不够的,必须训练、训练,在训练!
纵然温瑜有意放慢了速度,可他出剑的速度与手法依旧是曲宁萱远远不及的,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曲宁萱被击中——治好爬起来——继续被击中这个循环往复的过程中被消磨掉。
他们两人训练的时候,明幽宫之人都相当识趣地避开,省得被温瑜误认为要偷窥五皇岭的绝学。偏偏这一天楼思远接到一则重要消息,他略加思考后,还是决定找温瑜商议,就看到这名为训练,实际上更像虐待的一幕。
由于受了太多次教训,所以木制飞剑刚从温瑜手上消失,曲宁萱就条件反射般跳了一大段距离,谁料这柄飞剑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接从地里冒出狠狠曲宁萱的脚心刺破。
曲宁萱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温瑜不仅不心生怜惜反而厉声训斥她:“与人对敌之时,同一个动作最好别用两次,更别让人看出你的习惯动作,哪怕是最微小的举动。你看看你,每次跳都是差不多的距离,我看着你的前置动作就能估算出你会往哪里跳,会跳多远……你能不能长点出息?”
“师兄,我记下了。”曲宁萱抿抿唇,毅然道,“我们继续!”
楼思远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发现曲宁萱的进步非常明显,温瑜的要求却越来越高,导致她每次就没有不受伤的,不由扶额。秉着公正的角度,他在与温瑜打招呼后,含蓄地说:“温道友,你未免太过急进了些。”
如果真要训练一个人对攻击的敏锐程度,应该先用真刀真枪的飞剑,毕竟飞剑上有杀伐之气,以前那些敏锐的六识,定能在一开始就感觉到,并及时避开,说不定还能做出反击。偏偏温瑜用一柄没有杀伐之气的木制飞剑,有收敛了自身的杀气与战意,掩盖了空间波动,加上五皇岭的剑术本来就闻名于世,他这样,不像指导师妹,反像对付敌人。
温瑜知道楼思远出于好意才这样说,但他却冷冷地回答:“我可以让着她,可战场上又有谁会让着她?现在不对她严格要求,难道看她小命玩完么?”
楼思远刚要说什么,曲宁萱却轻声道:“师兄是为了我好,我明白。”
她看得出来,温瑜内心有多么绝望——华阳真人在他眼中一直是不可战胜的存在。这位放弃了防御,放弃了治疗,生命中只有攻击的渡劫期修士强横无比。在华阳真人花了数百年岁月收集材料,祭炼出一件防御至宝之后,他就成为了中土顶尖修士之一。
这样的绝世强者都倒在了战场之上,他们这些实力地位的修士又能活多久?温瑜无非是想让曲宁萱多一点活下来的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所以他放弃调整自己状态的机会,用宝贵的时间来训练她。
这样纯粹的,不掺杂半分私念的好,实在让曲宁萱没有办法将温瑜当成一抹幻境来对待。正因为如此,比起温瑜,她的心思反倒更重一点——这是幻境吗?有这样庞大精细,有血有肉到让人忍不住沉溺下去的幻境吗?如果是,我该用什么办法破解,如果不是,我该何去何从?
每每想到后一种可能,曲宁萱就不安极了,确定这是幻境的话,她还能安慰自己,出现在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纵然因为她而出什么事情,大不了也是自己赔上一条命,可如果不是幻境……
他们两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却是同样的忧虑,神经无比紧绷。如果他们不是修真者,早就一病不起,那还能活蹦乱跳?这种时候,高强度的训练,反倒成了让自己大脑放空的好方式。
楼思远听见曲宁萱都这样说,也就点点头,不在多管闲事,事实上,他也没心思管这些事情,因为他接到门人的报告,离明幽宫不远的一个门派——前例宗,毁了。
“迁离宗毁在魔象手上?”听见楼思远带来的消息,温瑜几乎无法保持镇定,“消息属实?”
“魔象?”看见温瑜如此惊讶,楼思远立刻意识到,自己还小瞧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自己所知的情况,“门人送来的情报是迁离宗被毁,从脚印以及残余的痕迹中,我们推断出迁离宗的护山大阵应该是被一力大无穷的巨象强行攻破,我当时还在奇怪,莫非北方草原与妖族勾结……”
听见楼思远这样说,温瑜讥讽地笑了笑,声音也抬高了些许:“勾结自然是有的,他们大举入侵中原,北方摇光海域的妖族竟纹丝未动。不仅如此,南方明光海域的妖族也蠢蠢欲动,逼着七个顶尖宗门不敢调兵来北方战场,唯恐被这群妖孽捡了便宜,说不是有预谋的,谁信?”
论修为,温瑜的确不如楼思远,但要论这些纵横捭阖勾心斗角,生活在和平环境,连继承宫主之位都是众望所归的楼思远在修炼个一千年,也比不上从小看这些长大的温瑜。之间温瑜踱了几步,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妖族分山派与海派,山派泛指生活在大陆的一切妖族,除了九尾狐一脉外,其余山派妖族都没有多大的宗族势力,也被修真者压制得厉害,海派则不然,偌大海洋完全是要收于妖族的地盘,人类染指不了多少。所以这些年来,最大的妖族强者乃至妖族大帝都出自海派,也让海派越发瞧不起山派。北方那群蛮子既然与海派有盟约,就不可能争取到山派的支持,这样一来,就只有巫王手下‘三圣七魔’中的魔象才符合条件……”
曲宁萱心思转得极快,几乎是第一时间,她就说:“既然他们能与海派妖族联合,我们为何不能与山派……”
“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温瑜冷冷打断她的话,“山派妖族与修真者之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就算妖王同意,他们的手下也绝不会同意,除非妖族中除了大帝,此事才能另议。再说了,妖族的血性远胜人类,纵然两派不和,那也是妖族内部的事情,他们决不会联合外人伤害自己的同族。无数人累的先辈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妖族,内战可以,却决不会联合外敌。”
说到这里,三人都沉默下去。
他们一向以人类的文化自负,以自己是人类为豪,他们瞧不起妖族,认为要组都是一群粗鲁野蛮,不堪教化又无比幸运的飞禽走兽,更不可能用过平等的眼光看待过他们。可是,都如此有血性,知道内部的事情内部解决,决不能引来外敌,人族却总是出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出卖自己的同族,甚至整个种族的败类呢?
第六十四章 不悔坚持
仅仅片刻,温瑜就平复了心情,他颇为自嘲地说:“来的是魔象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若是魔狼、魔猿那几个灵智出众的家伙,我们可就真没活路了。第一道防线何其广阔,正面战场少说要牵制七魔之三,从侧面推进的话,队伍定会分得很开,一对能带一魔已是极限,也就意味着不可能出现第二只魔物……我立刻传信回联盟,查询魔象具体资料。”
说完这些,他就风风火火地离开,留下曲宁萱坐立难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圣七魔什么地,温瑜一路上可都没说过,更没告诉楼思远一丝半点的资料,倘若楼思远以为温瑜有意隐瞒,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是来当传令官的,不是来结仇的啊!
曲宁萱只觉得嘴里发苦,暗道师兄你平常做事那么谨慎细心,怎么会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她见楼思远静静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更加犯难。
楼思远性格温和,修养极好,这样面无表情的他,曲宁萱还是第一次见到,说他没生气都有鬼!虽然知道温瑜这事做的着实不地道,她还是硬着头皮帮温瑜圆谎:“请楼宫主莫要怪罪师兄,三圣七魔之事,我也是第一次听闻,想来是联盟机密,不能随意外传,否则师兄也不会去写信询问资料……”
事关明幽宫上下几千条人命,又都是一族同胞,由不得楼思远不用心,发现温瑜知道情况却一开始不说,楼思远面上未显,心中却不悦至极,暗道你温瑜是联盟派来的传令官,五皇岭华阳真人的弟子又如何?我的修为比你高这么多,又是一派掌门,你总得尊重一下我,给点面子吧?曲宁萱这样一解释,楼思远虽不大相信,却也暂时压下两三分怒火,暗道我不能甩脸色给一个刚失忆的小姑娘,要算帐也得等温瑜来了再说。
不久后,温瑜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他仿佛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奔过来设完结界后就直接说:“魔象力大无穷,一跺脚就能让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地剧烈震颤,一甩鼻,纵然是专门炼体的元婴期修士也会粉身碎骨,还有……”
他噼里啪啦将魔象的资料说了个遍,连口气都没踹,楼思远见温瑜这副样子,反倒有些相信曲宁萱的说法,怒火也消了几分。
曲宁萱见气氛好了些,连忙转移话题:“虽然我不知迁离宗实力如何,但也不至于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吧?为何迁离宗一夜之间毁灭,竟连一丝动静也无?”
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楼思远与温瑜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内奸。
想来也是,巫王决定攻打中土,定然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
修真者能人辈出不假,巫师也不是软柿子,无聊是控制别人,假冒别人,还是干脆派人混进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猜到这个可能,楼思远不免有些后怕,若非明幽宫想来封闭,不接纳任何外人,说不定哪天在睡梦中,他们就魂飞魄散了呢?
“师兄,楼宫主,你们说,他们找得到明幽宫的在哪儿么?”曲宁萱到是三人中反应最快的,她直接蹦出一句,“我和师兄在有地图的情况下也没找到,说不定……”
温瑜白了曲宁萱一眼,显然对她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相当不以为然,只见他正色对楼思远说:“这段时间,明幽宫子弟最好别出去,省得被盯上,被附身。出于安全起见,哪些报信的弟子,最好也……”
毕竟是明幽宫的防御,温瑜也不好插手太多,楼思远也不是小孩子,他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他与温瑜谈了几句后,就离开了训练场,前去布置并加强防御。
曲宁萱见结界没撤销,又看到楼思远走了,便问:“师兄,你怎么实现不说三……”她还没说完就住了嘴,因为她看见温瑜的脸色变得极为疲惫,眼底还有一丝阴霾未退褪,所以她立刻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师兄,你怎么了?”
温瑜摸了摸曲宁萱的头顶,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地说:“你以为我真是忘记了么?我不过是借这件事情,做一次试探罢了。”
说罢,他望向曲宁萱,眼中透露深切的悲哀:“我讲信息报告给联盟,得到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死守,方才告诉楼思远的情报都是师傅以前写给我们的信里提到的……楼思远不清楚上层的斗争,以为我们还有五皇岭当后盾,所以我故意做出自己很受联盟重视的样子,让他以为我是来捞资历的,从而投鼠忌器……”
“师兄……”
曲宁萱咬了咬下唇,想说,我们离开吧,温瑜看穿她心中所想,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小璇,师傅是五皇岭十八位长老之一,是五皇岭的领军人物之一,是五皇岭的灵魂支柱之一,整个世界都在看着他,看着我们。师傅他光荣地战死沙场,所以,我不能走。”
说罢,他沉默了一会儿,采用有些飘渺的声音说:“我的路,就剩下一条。”
我是师傅的弟子,绝对不能堕师傅的名声,就算我知道,联盟高层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可是,只有战死的温瑜,绝没有逃跑的温瑜,小璇,你明白吗?
曲宁萱低下头,不让温瑜看见自己的眼泪。
为什么不逃跑呢?华阳真人的名声就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你明知是死路,也慷慨赴死,不找个地方隐居?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傻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她的泪水有如珠子一般,无法断绝,可她却在笑,即骄傲又自豪。
人活在世上,布恩呢单纯地为了活着而活着,我们总有一些坚持,才不枉这一生,不是么?
“师兄,我也不会走的。”曲宁萱擦干了眼泪,毅然道,“就算死,我们也要战死沙场,这样才不玷辱师傅的名誉,才能告诉世人,华阳真人的徒弟,绝不是孬种!”
温瑜深深地看了曲宁萱一眼,有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念出一段咒文。他语调酸涩,极为艰难地说:“小璇,既然你决定了自己的道路,就牢牢地记住它,倘若,你被抓了……”
就算你丧失了行动能力,可只要你还有一丝意识,在心中默念这段咒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