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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嘉常常是莫名其妙而又麻木不仁的听之任之,偶尔还会认真思考一下这种可能性,然后向胡帅投去鄙和杀死你的眼神。因为和叶渊鸣一起,不论是行走,还是周五的放假,搭公交回家,这样一个安静不多话的同行者,对顾云嘉而言,仿若时常能闻到的他衣服上中药香味,具有治愈的能力。
并不希望这样一份单纯的友情增加太多复杂的因素;可是;人心若是可以掌控,那么世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虽然顾云嘉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漂亮的人,可是与人交流就总是避免不了眼神相会,从一开始的坦然面对到最后的,能够看得到的眼里的热忱,如果是出自于女生,那么本应该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可是若是来自于男生,顾云嘉有犯罪的错觉。
她检讨过自己是否扮演过男生常常容易喜欢上的解语花的角色,也尝试过一个星期与男生讲话都不看对方的眼睛,最后她得出结论是自己想得太多。
可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仍旧是手足无措,常常简单粗暴的处理,心情乱得仿佛一团乱麻。
也许,也许也是因为正如同多年后所做的一样,她爱得格外纯粹,如果他冷,她愿意将他拥入怀里,如果他消失不见,她将一天几十次的访问他的主页,担心是不是自己说过的话伤害到了他,因为如此,她不愿意在自己并不想保持亲密关系的异性上花一些些时间,拒绝了任何有可能的可能。
叶渊鸣是白羊座,四月四日生,比顾云嘉小一个月零一天。
就好像很多火象星座的人那样,陈奕迅,陈柏霖,他们有着清晰明朗的眉目,适合头发直直的竖起指向天空,也许好的话,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就像叶渊鸣,笑起来,好像整个身上的灰尘都抖落了一般轻松。
也许他们会喜欢踢足球,球技不赖,除了一次差点擦过顾云嘉的脸,虽然不是正面一击,可仍旧是将眼镜打落,脸颊红肿一片。
他们成绩也许并不那么突出,可是也不赖,成绩一直在十五六名,也许不像江洲刘辰琦他们那样数学或者物理很好,但是他们的化学生物很厉害,就像多年后在南京求学的叶渊鸣一样,常常会拿着放大镜揣着拉丁文的词典,在野外观察采集各种植物的标本。
也许虽然他们是明烈的火象星座,但是他们也会有摩羯座一样沉沉的眼神,一样沉默的注视着某个角落。
比如,在初三开学的报到日,因为报名迟到不发一言,默默注视着角落的叶渊鸣。
也许那个时候,心里更加有负罪感的是顾云嘉这货。明明是上午九点多的样子,两个人还在球球上聊过天,顾云嘉发过去一张图片,叶渊鸣回复“很可爱,和你一样可爱”后,顾云嘉毛线乱成一团的下线了。也没有和叶渊鸣说一声去报道上学了。
隔日到教室才知道昨天叶渊鸣错过了昨天的报名,老师和学校老师正在处理这个事情,同学们议论纷纷,叶渊鸣原本风平浪静的初中生活也因为这件事而引起全班师生的关注。
虽然顾云嘉不记得迟到事件后与叶渊鸣是否还有过秋秋上的聊天,但是,当漫天的雪花开始飘落,顾云嘉埋着头第三次说出,“不,你快回去吧,你不要再送我了,我爸看见会骂我的”几乎带着哭腔的恳求声音,叶渊鸣终于像个石头般愣住,然后,尴尬的站在原地半天,顾云嘉几乎可以听见雪花掉落的声音,那一刻,除了第一次觉得下雪天这样令自己尴尬外,她知道与叶渊鸣的友情大概也要再添上一道深深的沟壑。
原本只是如往常一般的同行,晚自习结束时开始飘落的雪花让全校的学生们恢复成原本的孩子摸样,顾云嘉自然也是开心的,可是双脚的冰冷似乎是更加真切的提醒,一路也不想多说话的埋头走着。雪花像雨水一样落在伞上,落在依旧单薄的衣服上,咯吱咯吱的响声来自脚底薄薄一层的积雪。
不想再走因宽阔而显得寒冷的大马路,只想快点拐上一条小路,要走要跑,随从自己心意的顾云嘉固执的向叶渊鸣说,“今天我想走那边,嗯……再见咯……可以么。”
叶渊鸣并没有说话,在顾云嘉转过身打算过马路的时候,他跟上来了,拿住顾云嘉的伞,说,我还是送送你吧。
“啊,嗯,要么,没关系的,我家很近的。”
“没关系,就送一下吧。”
顾云嘉开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除了爸爸,世界上第二个异性主动说要送自己回家。这样,这样意味着什么呢,不,这样好么。
“嗯,谢谢你送我,已经不早了,你待会还要返回原路,就到这里吧。”
“没关系,把你送回家我就走。”顾云嘉第一次发现原来叶渊鸣也可以这样坚持。
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起来。又想起自己似乎并没有和他提过自己家是做什么的,也许班上也几乎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家的情况。还记得刚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因为还没有入学就听说过它是一所高干子弟多数的学校,学生们大都家境很好,幻想着流星花园情况的顾云嘉说着一口播音腔的普通话就自我介绍了,听到大家居然能怀疑自己是北京人,就更加诚惶诚恐。
于是,这么些年来,顾云嘉也就一直努力用功读书,尽量不去提到家庭的情况。因为并不想让大家看不起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依靠自己的双手养育了自己,一直勤劳艰难的奋斗着。
可是一家人仍旧挤在小小的店面,吃饭、泡脚、睡觉,没有豪华甚至是简单的装修,顾云嘉不希望大家心里的自己被他们可能看到的现实,因为巨大的落差而无法接受。
多卑微的去维护友情与保护自己,可是也是这样孤单与尴尬。
到几乎到转过街角,笔直走下去,就可以看到深夜几家仍旧开着灯的店面。
第三次,顾云嘉几乎要带着哭腔,恳求着,叶渊鸣疑惑又受伤的站在原地,他把伞还给顾云嘉,顾云嘉瞪大了眼睛,惶恐慌乱的看着叶渊鸣。
叶渊鸣茶色的眼睛,像摩羯座的眼光一样定定的看着某个角落。
顾云嘉看到他的肩膀上落了不少雪花,于是假装轻快,欢快的说出,快点回家吧,你有伞么,我快要到了,借给你吧。
叶渊鸣低下了头,摇摇头,“你好点回去,明天见。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过去,”
“嗯……好的。”
走了一会,顾云嘉回过头,看到叶渊鸣也将将转身走了几步,再走远,才看到他从书包侧面抽出一把伞来,慢慢撑起来,走远了。
三十一…圣诞会下雪么(下)
之后的日子,无需多言,顾云嘉似乎也不需要刻意,总之,三个人就没有再一起走过同一段路。
时间愈发接近考试。
季节越发的冷。
当顾云嘉不止一次听到一个熟悉而不知歌名的音乐,“我一个人不过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常常在路边盲道上拿住手上的英语单词本,抬起头来,在路人诧异回头的眼光里,抬头望望西边瓜红透亮的天空。
寒夜,声音也如清晨推开门的第一道新鲜空气一样,带着清冽的寒气,好像玻璃尖尖一样凌厉。可是,不知是出生在这样的季节的缘故么,顾云嘉在冻得手发冷的夜里,一个人孤单得很安心。
不久,再不久,初雪即融后的几日,圣诞节终于来了。
似乎都还记得去年圣诞节的时候,班上有同学买了喷雪,下课的时候,在窗户玻璃上兴奋又潦草的喷了几个歪歪扭扭的MERRY CHRISTMAS,其中一扇玻璃上的还喷错了,被化学老师谌老师还嘲笑了一番谁的英语是体育老师教的。
那个时候大家都笑的暖洋洋的,顾云嘉坐在江洲的旁边,鼻子里还能闻到窗户那边飘过来的香香的雪花的味道。
可是今年的圣诞节,当大家安静的坐在教室里,班主任坐在讲台前,教室里偶尔有同学偷偷的抬起头看看窗户玻璃上印出来的烟花的影子。
是学校外面那边东方红广场上放的烟火,火光冲得极高,红艳艳的,喷薄着冲上天空,然后炸裂开来,各色火光仿佛带着生命一般将喜悦奔走相告。
“锵锵!”
顾云嘉吓得一回头,班主任的眼神从镜片底下透出来,顾云嘉赶忙低下了头,继续埋头做数学试题。
顶着沉沉的脑袋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年圣诞没有下雪。
20002年的时候,车子不多,人们都习惯于行走在路上。
顾云嘉的脸埋在围巾里,可是依然能够闻到空气里火硝的气味。
一硫二硝三木炭,脑袋里继续咕噜咕噜的冒着跟考试跟讲课相关的东西,木木的盯着头顶不时冲上去又炸裂开来的烟花,可以自由的看着了,心里头喜悦得不得了可是脸上却似乎一点表情也做不出来。
而四五年前,那时候英语培训班下课,跟那时候的小伙伴们一起坐着租用的面包车,一家一家的送到,在每个人要下车的时候,互相打闹,有时吵到几乎扯着头发,连驾驶员叔叔都忍不住责骂说以后不要再租我的车了。到最后是剩下晓晓和自己的时候,两个人会突然安静一段路,在拐上大马路的时候,听着车窗外满街的Jingle Bell 又会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唱着学校教的各种歌曲,从老师窗前有一盆米兰,到模仿比卡丘,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直到累到不行,互相抢着着让我看看那边窗外天空无声喷洒的烟花,心中涌起多少句惊叹。
而不是此刻,满天的烟花散落,形状美妙的仿佛是眼泪一样。
日子继续过得像一杯白开水,单纯而无公害,饱满而充实。
也许就是这样无欲无求的状态,
在顾云嘉以为自己就要像一杯水一样平静而无波澜的度过这个月,一场更大的雪降临了。
也许是路过呼号着寒风的大树的夜晚,也许是顾云嘉想着那么一些事情平静的仰望寒空眼神清澈的走过的那么些夜晚,也许是莫名的想起从前那些仿佛永远都是夏天的少年时光在被窝里痛哭流涕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早,还未到寒假,没有爸爸突然跑上三楼在阳台跑进跑出,兴奋的叫顾云嘉起床,快出来看雪,顾云嘉在浑浑噩噩中穿好衣服,走过还挤在小小的房间睡在一楼木板床上的父母,拉开卷闸门,没有那时候每天早晨叫醒顾云嘉一起上学的小伙伴,顾云嘉怔怔的望着满地的白雪,撑起伞,想着大概今天不能骑单车了,于是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就上路了。
这应该算是顾云嘉初中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雪。
原本,三年的每年都应该有冬天的,可是,顾云嘉仿佛这才是第一次感觉的寒冷的意味。
一场大雪,把这些往日里谈论名牌金钱势力的中学生们内心依旧孩子气的一面唤醒了。
当然,后来顾云嘉或许也反省过,包括老师顾云嘉也觉得应该似乎也可以反思,关于名牌的效力,倘若这些孩子的父母足够负担得起,那么被异化的旁人本也没有资格去要求这些伸出手只需接受的孩童们非得脱下华服,装进便宜的衣服来假装平等。
于是在顾云嘉吃完早餐,走出推拉门,看到有女孩子在门口摆放梯子,有人快速的爬上去,兴奋地朝爬上二楼的男生和几个女生喊着,楼上不时有人丢下一两个大大的雪球,3米见方的教学楼空地里有被砸碎的雪球印和满满的欢乐。
顾云嘉又一种放空的错置感,然后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也是一片欢乐的气氛。
穆良朝和杭齐、柳静和在一边聊着什么,可是顾云嘉明明看到了杭齐的手在窗户边上偷偷的搓着一个雪球。
舒宇和韩自然、郭雅慧在窗玻璃凝成的水雾上写着什么画着什么。
江洲依然坐姿端正的坐在座位上,用笔一叩一敲,不时低下头去快速的写字。
看到江洲,顾云嘉便不免去看看陆翊,那边也戴着耳机,出神的看着窗外。
教室里有声音,欢笑的声音,很吵,可是顾云嘉却感觉到了满满的来自人的温暖。
中午放学回家,顾云嘉几乎是独自一个人很兴奋的走上回家的路,摸摸路边叶女贞上的积雪,抹下来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这么握着,满心的欢喜和放松。
路过一对打着伞的男生女生,男生有一张柔弱花美男的脸,女生很高,好像就是上个学期常常能看见的联赛班同学,只是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和原来的那个男生一起走路了,换着不同的男生同行,一张是看似轻松又负担的美丽脸庞白皙得像树梢上的积雪,头发依旧是黄黄的像俄罗斯人又像豆芽菜一样营养不良。
顾云嘉依旧是使劲拉低了头上的白帽子,然后把伞檐压低,快速的的连走带跑跑过去。
整个人都热乎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