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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刚走钟好理拖着赵逑心的拖鞋走了进来见到自己的袜子被扔在地上竟也大怒:“是谁把我的袜子扔在地上?”我看了看他道:“是谁让你把袜子晾在别人的床头?”他没再支声拾起自己的袜子弹着上面的土。
我指了指我的脸盆道:“我要用盆了这盆里的洗脚水是你倒还是我倒呀?”他看了我一眼便过来端盆。我用手一拦道:“算了我倒吧!以后用我的盆洗东西不是不可以的是不?不过洗后最好把脏水倒了!”
我端水走出寝室空荡荡的寝室里只剩下钟好理呆呆地站在屋中央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早先和倩倩的关系。可是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她。我虽然不想给他为难但心里不自觉地就生出一股怒气……
第二天的早上我拿着方灵灵的语文书站在食堂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心道:“再小些再小些吧我就可以去上课。”然而雨还是不紧不慢地下着。雨点斜斜地打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棒锥状的小水柱。
我默默地转过身打量着黄墙黑窗的食堂。同学们吃完饭先走了恰好躲过了这阵雨。在这里能动的只有我和那个关不紧的正在滴水的龙头。
忽然“吱”的一声响打破了这里的动静平衡。食堂的门被推开方灵灵拎着伞走了进来。她见到我似是一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微微一笑道:“因为我算准你会来给我送伞所以我就在这儿等啊!”她嘴一撇道:“谁知道你会被雨困在这里?我是来找我的语文书的。”我把她的语文书在她面前一晃道:“因为你的语文书在我手里所以我不怕你不来给我送伞!”
雨中我和方灵灵共打着一把伞向教室走去话题自然而然就引到我们最关心的高考上。我问她:“你觉得你考体专有把握吗?”
她不无忧虑地道:“我们考体专的术科就要考两次就算我勉强过了关文化课至少也得考三百四、五十分。你知道我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还不到三百分。”
我道:“那你想过没有假如你今年考不上怎么办?”她咬了咬嘴唇道:“今年考不上我明年会继续考。”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似有似无的雨帘对自己将来的前途也不禁忧虑起来。
“那你有什么打算?”还是她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道:“我对今年的高考只抱有百分之一的侥幸心理。我已经想过:如果考四百分以上我会去重读准备明年再考大学;如果考三百五十分以下我也会去重读;如果考三百五十分至四百分之间我会在家等着大学漏子的招工。”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她似乎不太理解。我道:“如果我考四百分以上即使没有达到录取分数线也相差不会太多所以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明年成功;如果我考了三百五十分以下说明我所学到的知识未免太少我会咬牙再念一年到时凭成绩再选出路;如果分数恰在三百五十分与四百分之间我认为我所学到的知识虽不太多也不太少上了十二年的学我实在不想再念下去了。不如先有个工作有了固定的经济收入然后凭自己的爱好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再说重读一年怎么说也得花几千块钱我家又不太富裕我不想再给家里增加不必要的负担而且咱们大庆每年一次的高考漏子所招的工作都还算不错且一般都先培训给高中中专待遇。话说回来就算重读几年考个大学生回来也不一定就有什么大的作为。我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抱负只是想自由自在地过一生罢了。”
雨还在下我和方灵灵已经走进了教学楼。其实对于不急于出屋的人来说下不下雨又有什么区别!
几天后我们住宿生白天也开始在晚上补课的那个教室上课了。又过了几天听说准备考技校的那个班连课都快上不下去了——我不禁为倩倩担起心来。
这天下午上完课我又在教室里学了一会儿习。等我回到寝室大秦告诉我:刚才倩倩来找钟好理恰好钟好理不在她刚走。
我连忙向外就跑一直追到楼门口看见倩倩一个人朝校门口走去。我站住脚没有再追只是忘情地看着她分花扶柳而去。我想喊嘴里却流进两股咸咸的东西。我向她的背影招招手希望她能回过头来朝我笑笑然而她始终没回头。我一直看着那条粉红色的裙子飘出了校门口仍痴痴地望着。良久我摘下眼镜擦了擦已经潮湿的镜片深深地叹了口气戴上眼镜又向倩倩消失的方向深深地盯了一眼。
我正想转身回寝室忽见从校门口肩并肩走进两个人一个是王玉友他旁边那人正是他的女友孙碧月。只见他俩进校门后向右一转走进了校园里的那片小树林失去了踪影。
王玉友真是名副其实的玉友。自从高三开学那天在铲草的时候和他认识我俩就成了同桌好朋友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他是要考体专的体育方面自然相当出色而我的体育成绩必须达标才能允许高考所以他很卖力气地教我铅球的投掷方法跳远的动作技巧以及五十米跑如何抢跑等等终于使我勉强达标。
因为他是农村来的且是重读生但学习成绩与汪青卓等人相差很远所以汪青卓等人经常欺负他他总是在一忍再忍之后突然反抗。他很厉害汪青卓他们人虽多也只是打个平手。每次打完架他总是跟我说:“汪青卓那些人对我构成不了威胁顶多是一块搓背时产生痛感的手巾罢了。我最最担心的是当我考不上体专时我这个农村小子在丈母娘眼里只怕就成了维纳斯的手臂——即使再美也要被砍掉了。”
当然即使他的生活中有许多的担心和不如意他还是保持着乐观的、进取的态度。虽然上次他在男寝“练健美”差点“暴光”但他依旧是那么有趣。这也许就是他这个农村男孩吸引孙碧月这个城市女孩的资本吗?
记得前几天我俩出去买东西。在一个卖香瓜的摊边他偷偷告诉我:“那个卖瓜的半大小子曾经和我一起参加过区运动会并在四百米跑中把我故意绊倒。那小子得了冠军后还居然和我说:‘我在市运动会上取过名次你能追上我?’看我这次怎么耍他!”
他说完冷不防冲到香瓜摊旁抓起两个香瓜就跑。那个卖瓜的一下跳了起来喊道:“喂把我的瓜放下。”王玉友晃着香瓜朝那人做着鬼脸道:“我在市运动会上取过名次你这个区四百米跑冠军有本事就来追我!”
那位“冠军”沉不住气了也不顾瓜摊向着王玉友就快扑来。王玉友也不敢托大使出全身气力尽命狂奔。两条灰色的影子刹那间消失在人群中。
一会儿王玉友攥着香瓜跑了过来把它往瓜摊里一扔向着后面追来的“冠军”喊道:“我已经把瓜放下了你不用追了。”说着又向前跑了一段。“冠军”跑到摊边停了下来张着大嘴喘着粗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第二十回 一时逞能铅笔斗钢针 假公济私蚊子用冷战】………
这天下午下过第六节课我正坐在座位上画伏安法测电路的电路图。突然班级里一阵骚乱同学们吓得四散奔跑。只听一个女高音喊道:“我来给你们验验血!”
我一抬头只见一个披头散斜穿一件藕荷色大衣脚蹬一双黑色小皮靴的女孩右手持一支特大号的针管针管上插着一个寒光闪烁的注射针头冲进门来。
我坐在座位上没动依旧画我的电路图。那女子冲进来一眼看见我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离她最近就猛冲过来喊道:“让我来看看你是什么血型是否适于输血?”说着恶狠狠一针捅来。
我头也没抬左手一伸用食中二指“啪”的一声夹住了她的针管说道:“我是aB型血是万能受血者不是万能输血者你找错人了!”说着手一松她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那女孩恼羞成怒又冲了上来右手挥针向我猛刺。我从桌上拿起一支铅笔来阻挡她的攻势只听得“劈劈啪啪”一阵乱响真如爆豆一般。我右手笔没停依然画着我的伏安法测电路的电路图。
一会儿电路图画完。我左手一顿她的针尖向我的太阳穴笔直刺来。我忙用铅笔上有橡皮的那一头一迎“吱”的一声针尖插入橡皮。我使劲一甩她的针管脱手而飞“当”的一声钉进了两块玻璃黑板的板缝之间。
我抬头一看她气得愣在那里直喘粗气就向她微微一笑说:“你还是出去吧!这里没有人欢迎你。”她转身就走走到教室门口又猛然转过身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范古文会记得你的。”
“我叫王——思——红。”我说完一低头看见了我画的电路图这哪是伏安法测电阻呀?怎么比惠斯通电桥还复杂!
范古文一甩头冲出门去只听“哎呀”一声钱如海肥大的身躯被从门口摔了进来。我连忙上去把他扶起来。
钱如海站起来跑到门口向外瞟了一眼才一边拍土一边骂道:“‘疯蚊子’你真到处乱叮!”说着对我说:“小红啊你知道吗?你可犯大错误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她就是一班那个人称‘疯蚊子’、‘小荷花’的范古文那!”
“噢她就是‘小荷花’!听说红卫和方星地区她都相当有办法就连让胡路、萨区、六部她都很有门道。”“而且她父母是高干校长都不敢惹她。到时出事谁也保不了你。还不赶快跑?”
“这话怎么说?”“怎么说?她随时随地都能叫出好几个人打你!我看你还是快跑吧!”“笑话我会怕她!就算她找几个人来又能把我怎样?”
“呵小红牛上了好汉难敌四手呀!等她叫人来铲掉你身上所有的凸起填平你身上所有的坑洞呀?”钱如海坏笑着说道。“你胡说什么?”我推了他一把。
“王思红班主任找你。”这时一个同学进来告诉我。
我来到办公室只见一位粉红脸色樱嘴胆鼻眨巴着一双调皮的大眼睛的女孩坐在王老师的桌前。见我进门她站了起来向我飞来一个媚眼。
我眼前也不禁一亮只见她头戴藕荷色暖帽身穿一件藕荷色大衣腰束一条银色丝带脚蹬一双黑色小皮靴。这身穿戴配上她那般长相使她显得那么精神那么娇俏。我一愣:“这难道就是那个疯疯癫癫到处给人验血的范古文?”
王老师把我叫到面前说:“哦王思红这位是范古文。她能书善画又会弹琴又会唱歌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好学生。她很爱好文学听说你也非常喜爱文学就打算调到咱们班。哦对了你俩的小论文不也是同时送去市里了吧真是有缘啊!不过她有一个要求就是和你同桌。这可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呀!我想你绝对不会反对这么好的事吧?”
我耐着性子听他讲完真想上去问他是不是烧怎么竟说胡话?“我很高兴你和我同桌。”我用左手握着拳头不停地打着嘴“但是我是个粗人对书啦画啦什么也不懂。咱们坐同桌不可能会有共同的话题况且我这个人太老实不爱说话谁都不愿与我同桌。你干什么又自找苦吃呢?”
她笑了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说:“你不爱说话呀?我正要找一个不爱说话的同桌呢!这样就可以安静地学习啦!我才讨厌那种整天叨叨个没完的人呢!再说你学习好人又忠诚可靠我学习不太好正要找你这样一个人帮我学习呢!你看好不好呀?”
“帮你学习可不敢当!”我的左手又向上移了一下位置不停地搓着鼻侧右手五指交换着打着桌面心想:“好厉害真是牙尖嘴利啊!我现在都成井底之人了怎么又来这么一块大石头?”
“再说不论一班、二班比我学习好的人多如牛毛。我又拙嘴笨腮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况且我这个人从小脾气就不好尤其是现在我动不动就火。再说了……”
“别说了!”她大喊一声用手指着我叫“你假公济私!”说完她跺了一下脚转身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暗暗一笑心里说:“这话说你才对。”
我看了一眼王老师见他向我点着头摊着手。我又向其他老师看去他们见了我的目光连忙假装低头工作。我心里明白他们也无可奈何。
我收回眼光转身出门一回头却忽然看见王老师摇了一下头冲我苦笑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打了一个结……
第二天上间操时我在教室里没有出去坐在座位上想着:“王老师摇头苦笑是什么意思呢?范古文的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忽然教室中又是一乱我一抬头只见范古文已来到我的面前!她打算干什么?找了人来打我?
范古文冲我轻轻一笑笑得甜甜的说:“王思红我已经和你的同桌方灵灵说过了。”“说什么?”我不解地问。
“让她把你让给我呀!就是让她到别的地方去坐我坐到她这个位置上来呀!”“她同意了?”我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