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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金清寒默默的看着徐清凡腾云快速远去,洁白柔和的光芒包围中,仿佛仙人降世,眼中却是露出了复杂之色。
金清寒之所以心神不属,正是因为徐清凡的事情。
金清寒并非是不通世务,事实上,在人情世故上,他的眼光要比很多人都透彻得多,只是正是因为看得太多了,明白的太多了,所以就不再想理会这些,以至于给了人心性孤傲不通世务一心只想修炼的感觉。
而这段时间,金清寒却是突然发现了很多事情。原本已经不理会九华事务的张华陵突然再次入主九华,虽然和以前一样不管事情,但九华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要让他过目才可。而原本坚定站在徐清凡这一边的李宇寒,却是突然频频向着公孙华娑等人示好,不仅增加了他们的供奉,更是将九华的权利还给公孙华娑等人一些,并且开始在不同的场合保持与徐清凡的距离。
至于徐清凡,则是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派东方清灵分摊李宇寒的权利,派他暗中监视李宇寒,甚至频繁与派外高手接触,形成了另一个以他为首的团体,这所有的一切都代表着什么,金清寒很清楚。
“这些年来事情已经够多了,还要再有波折变化吗?”
金清寒目送着徐清凡渐渐远去,口中喃喃自语道。
徐清凡对金清寒的心神不属并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金清寒绝不会做不利与他的事情,这就够了。
而徐清凡离开了金清寒的房间之后,却依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向着“荣华山”临近山顶处的一处竹舍飞去。
“既然这些法器都已经炼制成功了,那么那件东西,应该也炼成了吧?”
暗思间,徐清凡在竹舍之前降下身形,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躬身对着竹舍深深行了一礼,然后才恭敬地说道:“九衡大师,晚辈徐清凡求见。”
所谓“那件东西”,就是用“雪玉灵龟”的龟壳所制作的占卜之物。
天道最为飘渺难测,而这件占卜之物却是要让人能略窥一丝天道未来,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制作的,需要对天道有着至深的认识才可。事实上,整个正道联盟,除了十二位宗师之外,只有一人可以制成如此灵物,就是徐清凡此时所拜见的九寰大师。
本来,徐清凡是想要刘先生帮忙炼制的,可惜刘先生这些年来却是另有要事,不仅要时不时地带领正道联盟的修士们拦截那些正在汇集在南荒妖兽,本身似乎还要和其他宗师合力起来修炼某一件法宝,仿佛和那被拘禁的四大神兽有关。
无奈之下,徐清凡只能在刘先生的引见之下找到九寰大师,求他为自己炼制这占卜之物。
九衡大师是“慈云寺”辈份最大的僧人,正道联盟十二位宗师中的天含大师,见到九寰大师之后,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师叔。只是这位九衡大师却是不喜修炼,只爱研究佛法经意,感悟天道,虽然已有了近三千年的岁数,但修为却只有金丹巅峰期,能存活至今,全靠着慈云寺的灵丹供奉。
不过,也正是因为九寰大师常年一心研究佛法经意,天道轮回,所以对于天道的领悟,实为正道联盟第一。
“原来是徐施主,请进。”
徐清凡站在竹舍前躬身良久之后,一道苍老的声音自竹舍中悠悠传来,声音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岁月。
从某方面来说,九寰大师的地位还在十二位宗师之上,在他面前徐清凡可不敢放肆,听到九寰大师的话后,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进入竹舍中,生恐打破了这竹舍中的宁静,打扰了九衡大师。
九寰大师似乎曾服用过“驻颜丹”之类的灵丹,所以仅仅看其面容,这位修仙界岁数最大的修士,竟然只是一个面容秀气的青年和尚,只是那无比深邃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眼睛,却是让人不敢轻视。
进入竹屋之中后,徐清凡就默默地跪在了九衡大师面前,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九寰大师训示。
在徐清凡下跪低头后,九寰大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深邃无比的目光直直盯在了徐清凡的身上,仿佛在一瞬间就看透了徐清凡的一切,过去,现在,未来。
良久之后,九衡大师终于再次开口,缓缓地说道:“徐施主不必多礼,请起。”
徐清凡听话地站起身来,垂手站立。
不知为何,在这九寰大师面前,徐清凡总是觉得很不自在,九寰大师虽然身上没有一丝气势,脾气也甚好,但徐清凡却就是不想与他在一起,总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一切一般。如果不是为了索要那占卜之物,徐清凡这次是绝不会来拜见他的。
“施主可是来询问那占卜灵物是否已经炼制完成?”
徐清凡恭敬应是。
九寰大师微微一笑,右手缓缓抬起,一面缩小了无数倍的“雪玉灵龟”的龟壳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只是颜色不知为何从洁白如玉变成了极为深沉的黑色。
恭敬地接过这个龟壳,徐清凡刚想致谢,那九寰大师却是突然微微一笑,问道:“徐施主可知道占卜之法?”
“略知一二。”
“那么,就在这里先行占卜一下吧,看看这个东西是否灵验。”
九寰大师眼神深邃,淡淡地说道。
第三章.占卜前路(中).
“现在就占卜?”
听到九寰大师的话,徐清凡愕然抬头,却发现九寰大师双眼深邃,注视着自己的眼神虽然柔和,却是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占卜是为解惑,但晚辈此时并无心占卜,强行占卜,恐怕不准。”
徐清凡并不想在九寰大师的面前占卜,所以推脱道。
“当真无惑?”
“至少现在无惑。”
“现在无惑,之前之惑可解?可有将来之惑?”
徐清凡刚想回答什么,却突然发现,和九寰大师这种已经研究了佛法经义近三千年却依然老而不死的家伙辩论打禅机是一件很不理智的行为,心中无奈,也不敢反对,只能应承了下去,拿起龟壳后,微微迟疑了一下,又抬头向九寰大师问道:“却不知大师想让在下占卜何事?”
九寰大师笑着说道:“是施主要占卜,又不是老衲要占卜,施主问老衲何故?”
“明明是你让我占卜的,现在又说是我要占卜,辈份大了果然是可以不讲理啊。”
徐清凡在心中暗暗不满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没有显漏出来什么,就按着心中所记下的占卜方法,开始占卜了起来。
“马上就要带队去南荒了,就占卜一下此行的凶吉吧。”
徐清凡暗暗决定道。
所谓占卜,“占”意为观察,“卜”是以火灼龟壳。修仙者们认为龟之一族平衡天道,火灼龟壳后,出观察其出现的裂纹形状,可以预测吉凶福祸,甚至占卜者可看到将来的某一瞬间。
当然,这只是大概的方法,真正占卜时,手段自然不是仅仅用火烧龟壳那么简单。不仅需要感应火中龟壳的能量变化,还要让自身的神识融入火中龟壳中,细细感应才可。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而后挂。”
徐清凡盘坐在地上,双手捧着那个变得小巧无比的黑色龟壳,口中喃喃念到。
口中喃喃间,徐清凡手化火盆,腾腾凤凰灵火自徐清凡双手之间燃起,直冲三丈至高,在徐清凡的双手间翻腾不已。而那块黑色的龟壳,则在凤凰灵火中静静安放着,不时发出“噼啪”的火中碎裂声。
而徐清凡则是早就将神识融入了龟壳之中,小心翼翼地防止着自己的心神不会被自己所释放的火法所烧伤,随着龟壳在火中不断产生细微的裂痕,徐清凡却是渐渐地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天道宇宙,过去未来,仿佛都在随着裂痕的不断扩大密集而在徐清凡的脑中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恍惚间,徐清凡的脑中却是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画面。
徐清凡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而他眼中的画面中,则有着另一个徐清凡,在画面中,一个无比高大的黑色人影站在他的面前,庞大的黑影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笼罩了起来,也让他的身形看起来仿佛无比弱小,仿若蝼蚁。而他则跌坐在地上,面目惨白,神色之间满是无力之感,而远方,一个笑盈盈的中间文士则在悠闲地鼓掌,似乎在看戏一般,再远方,则是无数尸骸,堆放在一起仿佛小山一般,有妖兽的,也有人类的,恍惚间,似乎还有那么几具尸体无比熟悉。
这幅画面是慢慢在动的,只是速度无比缓慢,徐清凡觉得自己看了这个画面已经许久,但画面中的变化依然不大,只是能看到他自己似乎慢慢地站了起来,面色复杂,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就在徐清凡想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之时,突然,只感觉自己的心神一阵剧痛,知道凤凰灵火已经开始燃烧起自己的神识。虽然极想知道画面的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却是不敢再耽搁,只能满是遗憾地从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当徐清凡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眼前,双手间所燃烧的凤凰灵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而在他双手之间,那小巧的黑色龟壳也是遍布裂痕。
细细观察后,徐清凡发现,这些细微而密集的裂痕联合在一起,赫然就是几个远古时期的文字。事实上,世间生灵最初的文字,就是自占卜中演化而来,徐清凡对这些文字有些研究,却也能看出这几个字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凶吉之间,只在一念,福祸之别,只在一心。”
十六个字,无论意思还是含义,都简单明了,但徐清凡联想到之前脑中的画面,心中却是愈加地疑惑了起来。
“徐施主果然是天赋异然,第一次窥探天地惊醒占卜,竟然就能达到入玄之境,可喜可贺。”
“入玄”之境,就是像徐清凡刚才那样,可以在占卜之时看到未来某一瞬间的画面。
徐清凡微微摇了摇头,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当神汉的潜质,第一次占卜就能入玄,只是看着手中龟壳上的文字,心中却是愈加地疑惑,将龟壳用双手捧到九寰大师面前,恭敬地说道:“弟子对这些表述有些不明白,还请大师解惑。”
九寰大师缓缓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用手接过徐清凡捧上的龟壳,只是轻声问道:“施主可明白,这十六个字中,前八个字和后八个字所表达的有什么区别?”
徐清凡细细品味这十六个字,却发现似乎前后两句皆是一个意思,没有什么区别,不由愈加疑惑地摇了摇头。
九寰大师笑着解释道:“前一句为抉择,后一句为心态。”
听到九寰大师这么说,徐清凡终于有些明白了,迟疑地问道:“前辈的意思是,晚辈所占卜之事,是凶是吉,全在晚辈的某个选择。而选择之后是福是祸,又在于晚辈如何看?”
“确是如此。”
徐清凡开始皱眉苦思,而九寰大师则是再次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只是,在徐清凡和九寰大师的沉默之间,徐清凡手中的黑色龟壳,上面的裂痕却是渐渐地开始愈合恢复了起来。当徐清凡再次开口之时,已经是恢复如初。
“晚辈明白了,请问前辈还有何教导?”
九寰缓缓睁开双眼,徐清凡突然发现九寰的动作比之刚才他所看到的画面中人物的动作还要缓慢。
“没有了,施主可回。不过还请施主记住刚才的那句话,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四十九为定数,但却还有那仅有的一为变数。而这个变数,就在于大道之人每个人的选择和想法。还请施主切记。”
“晚辈明白了。”
徐清凡站起身来,将黑色龟壳收入怀中,并再一次对着九寰大师躬身行礼,然后缓缓退下。
离开了九寰大师的竹舍之后,徐清凡原本还想去炼丹房去看看自己所炼的那些灵丹如何了,但想想如果炼丹成功,必然会有人来告诉自己,此时竟然没有消息,就代表炼丹还没有结束,现在去炼丹房,平白添乱罢了,所以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向着他所居住的院落飞回。
“九寰这个老家伙,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刘先生拿着九寰大师所炼制的占卜龟壳,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几年来,自十二位宗师将四神兽拘禁了起来之后,就整日呆在“荣华山”山顶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就算有与妖兽之间的战斗,山顶之上也至少保持着四名宗师,且每次下山之后这些宗师脸上也均是疲惫之意,将与妖兽之间的凶险之战称之为“休息”。
而今天,正是刘先生的休息时间,而且是彻底的休息。因为妖兽们已经集结,所以也没有外出带着低阶修士们与妖兽大战,无所事事之下,就来徐清凡院落中找徐清凡闲聊,却正好碰到徐清凡带着新收获的法器和灵物归来。
刘先生先是观赏了一番老乞丐为徐清凡所炼制的五件法器和“冰灵玉佩”。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