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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立时忿恨大生,虎目中杀气陡生,幸得水土二老在旁提醒,不然一怒之下,他竟是差点冲将出来,恨不得将众杀手一扫而光。
三人远远在跟随在这数十金字杀手之后,一会儿便是来到登丰山一处山道上。登丰山原本陡峻高拔,绵亘十数里,为通往内地的主要官道之一。
远远望去,便见一条狭长山道蜿蜒其中,恍若游蛇弯弯缠绕。山道两侧便是高耸陡峭的崖壁,偶尔间几只山鸟鸣叫飞过,在空谷中声音回荡,经久不息。
土老赞道:“好个鬼见愁,此番看来,果是名不虚传。”
水老和道:“这般险恶地势,若是在此设伏,便是对方纵有千百人冲来,也是无济于事,端得是凶险万分。”
阿钧微微点头,实则以他目前玄功,即使是面对千仞高山,也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飞越。
此时,但见那帮金字杀手已然分工有序,手执各样兵器,悄悄地匿伏在山道两侧。稍顷,更有数百名杀手陆续来到。从其身着之色来看,恰是五种颜色,想必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这属。
只见一众杀手各行其事,其中每属又分派出二十名精悍手下,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日光映衬下,阿钧见那箭簇兰光闪闪,更是断定这便是当日自己差点被射成刺猬身亡的利簇。他心下更是痛恨万分,暗暗想道:如此冷血之众,暗行这般宵小偷袭行为,实是杀之无情。
“少主,二刻已到了!”土老小声说道。
话声甫落,便见那山道南麓正缓缓行来一群奇装异服之人,约有五六十人之众。
阿钧稍稍抬起头来,定睛望去,这行来众人果是外夷之族,满面金色胡须,沿腮密生,碧眼高耸,其时风中送来阵阵羊膻之气。
水老轻言道:“少主,如若老奴所料不错的话,想来这群人应是邻国的突厥人。快看那圆形毡帽,高立的山鸡尾插,却是万般极似。”阿钧与土老闻言,齐齐点头。
只见这数十人中,约有二十名护卫手举各般兵器,小心前行,随后行在中间的便是六位衣装艳丽的贵胄,后队还有十数只力马,正驮着大量的木箱,步行缓慢,一看便知内中定是装有极沉的名贵礼品,看来这确是前来进贡大周天朝的外邦使臣。
阿钧脑海急转,想道:“以这外夷使团随队之隆重,必是那其中六人在国中位居要职,这群杀手在此伏击,杀人灭口,必是隐有更大的奸谋。”
正自想间,但见那帮使团已然走进伏击圈,那六名华衣使者中正有一位虎目长须,白面清秀之人手扬马鞭,兀自口唇连动,似是与众人恣意游览这般山中秀色,却是浑然不知危险四伏。
此时,一众杀手齐齐用力,各自悄悄拉满了弓箭,危机将是一触即发,情势端得是刻不容缓。
阿钧内劲一提,声若洪钟,大喝一声道:“鼠辈宵小,莫伤人命!”言罢,他便顺声电射而出。
但见山色朦胧之中,一道靓白身影风般卷向山道两侧,众多杀手霎时之间在莫名之中便当场被高高击飞殒命。
彼时,这来访使团的护卫显是训练有素,眼见奇变突生,立时齐齐喝令,队形游走间,将那六名使臣团团合拢,护在其中,全神戒备着。
那五行杀手殊不畏死,仓猝之间,虽有不少被阿钧击倒,余者依然大量涌向那突厥使团,呐喊声中,便见大批雨般箭矢刮向那突厥护卫。
此时,水土二老也各自运起土固势和水掩法卸去部分箭雨,奈何功力有限,仍是有不少护卫如同落叶般纷纷中箭仆地,登时毙命。
阿钧心中焦急万分,内息涌处,急以龙游身法闪电般卷向余下的杀手,只见那帮杀手立时便若断线风筝,泉涌飞出,落地时已然五体碎裂,不成人形。
刹那间,百余名杀手只留下五位身着金黄、木檀、水青、火红、土褚彩衣的蒙面老者在力抗众突厥护卫,拳脚相交处,便有不少突厥护卫中招倒下,而这五人仍是毫发无伤。
阿钧眼见场中如此情势,从这五人出手招数功力可知,这五人必是五行杀手的首领无疑。
彼时,这五首领眼见百名手下眨眼之间便是殒命,出手的却是位丰神俊朗,年青华容的少年,全都心寒不已。
那金黄彩衣的老者一见之下,骇声说道:“五行大老,切自小心,这小子便是当日杀死绝世神姥、销魂夺魄夫妇、诛杀副舵主麻吉之人,我等功力不逮,且自退去,再行商议吧!”
彩衣五老听得金字统领如此惊吓,便知面前这少年实是非同常人,五人顿起退意,齐齐一撤兵器,霎时之间便分五个方向四散而逃。
阿钧冷然一笑,身形急速飞起,电般游走间,便将这彩衣五老迫回原地。众护卫立时将这五首领团团围住。
阿钧俊目巨睁,厉声喝道:“五个老贼,还不快快报上门来,免得皮肉受苦。”
五首领眼见这少年果是武功超过自己甚多,已然无法逃脱,闻言之下,竟是齐齐冷笑数声,互望一眼后,五人突然身形一转,手心相连,死死抵住对方。
阿钧见这五人摆出如此阵势,大叫道:“不好!快快闪开。”言罢,他立时抓住水土二老,双脚一踏,身子宛若流星般直直蹿上半空。
此时,三人脚下之外,已是传来数声如雷的轰鸣声,阵阵爆炸热浪也紧随而上,硝烟起处,崖壁草木拔根而起,刺天抖起。
待得三人在百尺高崖上站定,迎风下望时,竟是陡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
只见适才所立之处竟是被炸出数个巨坑,那五首领及突厥使者、一干护卫早已被炸为齑粉,残肢血肉好似雨花般四处飞溅,犹自颤颤栗栗,动个不停。
水土二老咋舌道:“好险!竟是眨眼之间差点被炸成馅饼了!”
阿钧说道:“想不到这帮杀手竟是如此毒辣,自绝生路,其死自是不足为异,可怜这突厥使团,尚未见得天朝圣威,便是已然化作泉下黄土。”
水老结结巴巴问道:“少主,刚才那裂心爆炸却是从何而来?”
阿钧闻言,便又接着说道:“二老,方才那五首领已知难脱性命,狠心之下,便联手发动江湖失传多年的“五心雷爆”,竟是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任务,早知彼等如此顽固,在那武侯祠除掉那金字统领便是自可避免如此大劫了!”
土老说道:“少主,事已至此,也不必太过伤心。大凡世间万物生死,皆由天意所定,吾辈能将损失减至最小,也是万难之中百种幸事啊!”
水老也说道:“此言甚是!少主,我等虽是无法救这突厥使团,但赤血已然寻到彼等总坛,谅来元凶也不日将被擒获。”
阿钧叹道:“唉,可惜这数条大好之人,如今也只能但求心安了!”
突然,土老急声说道:“少主,快看,那人堆之中好象还有一个活的。”
阿钧展目望去,果然,在众多尸体当中,正有一只手艰难伸出,手指仍自时伸时落。
三人急忙展开身形,跃下崖底。
水土二老逐一搬开上面的残躯,赫然便见有一名衣着华丽的突厥贵使口角染血,胸脯起伏,正在急促喘吸,正是那起初谈兴盎然的虎目白净之人。
只见其四周密密地挤满了团团的护卫,从这情形来看,这名重伤的贵使应是突厥使团中地位极为显赫之人,必是在大爆炸发生前刹那之间,众护卫奋不顾身地以血肉之体将此人团团包裹,故此他才未当场暴毙。
阿钧顺势将一枚大罗金丹送进他的口中,并以内劲引导此人气息流转。
那人微微醒转过来,口中呜咽不清,继而抬手慢慢指向胸部,似是彼处有何物事。
水老即时会意,从其怀中取出一封信函,只见上书“狄公仁杰拜上”数个楷字。
水土二老不解其意,便双手比划着,问道:“尔是否有事要找这位狄公仁杰大人?”
那贵使费力地点点头。阿钧心中也自焦虑,便接着问道:“此封信函可是要转交这位狄公?”
那突厥人又自点头数下,再也坚持不住,竟是头一歪,便又昏死过去。
土老说道:“少主,突厥乃是我朝邻邦大国,该族兵强马壮,战风剽悍,以往迫于所居之地贫瘠,所以时有战事发生。自太宗登基后,也是意图使之臣服。这名外使此次前来,必是有极要之事。此事想来必是事关两国和睦,百姓安危,我辈武林之人自当此时尽力辅佐。”
水老嘴一撇,不屑道:“如今本朝为这大周女皇执政,咱管它作甚?”
土老回道:“不管如何,一旦战事发动,百姓就将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彼时必将有更多壮丁战死,内耗将是令人万分心惊。”水老听罢,不再言语。
二人回首望向阿钧。但见这英俊少年正自龙眉紧蹙,苦心思虑着。
此时他的内心也是思虑翻滚,举棋不定。作为李氏子孙,他当然不愿见到江山受损,即便是父亲魔罗大王当前,也会全力抗敌,虽说眼下天朝为大周女皇所执,只要能以江山为重,以百姓为福祉,他定然无所怨言。
一念至此,阿钧决定先将这重伤外使安顿好,目前之势,不能轻举亡动,因为这狄公是何种人物,他也不甚了解。
阿钧令道:“土老,你土遁术较水老要强上几分,此外使就交由你费心带回魔罗神洞,静心养伤。”
言罢,他又自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土老道:“土老,此是先天秘阵一套,封于这锦囊之内。你且将此锦囊交于琴仙夫人,她自有安排。此阵乃是设于魔罗洞口前,以防宵小窥探。倘有不识机之人,便会迷途浑噩,力竭而亡。速去吧!”
土老听罢,尖头一摇,迅即背起这重伤突厥使者,运起土遁法,即时没入土中,向魔罗神洞全速奔去。
阿钧收好信函,虎目四望,眼见这山道上众人七横八竖,狼藉一片,心中也不免恻然。
他潜运内力,右掌向下一斩,立时便在山道一侧较为平坦处掘出一方巨坑,再与水老将尸体全数掩埋起来,而那些外夷则另置于一坑,以备将来查勘。
忙完这些后,二人便换好行装,向洛阳城内行来。
夜好深,月色更是晦暗。
太子显正在宫内熟睡。忽然微风飒然,两道身影即时潜至榻前。
恍惚之中,便见一人立时出掌,将太子击昏,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具缓缓贴于自己的脸上,又飞快换上太子衣袍,钻入被中,安然睡下。而另一人则身子一沉,背起太子,倏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间种种隐秘进行得如此电光石火,值守卫士竟是丝毫不觉有异。
盖因太子虽是文弱书生,却是年青体壮,自无夜夜陪侍的必要。只有那武皇却是年事愈高,压力重重,当时时有人监护。宫中更是传言,武皇百年之后,便要由太子接掌龙位,因此宫内人人自喜,加倍卖力。这几日,更有许多文人墨客,江湖异人络绎不绝,前来拜访。
太子宫内侍卫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反而礼敬有加。太子显更是精神抖擞,不再如前日夜贪床,沉溺于酒色之中,每日只是刻苦用功,女皇也是倍加赞赏。
此番大好景致,自是满朝文武高兴。只是有谁能料到,这般喜乐之后,却是隐有一个大大秘机……
狄公府内,灯火通明。
狄仁杰,字怀英,位居朝中内辅大臣,其与宰相张之义更是朝中元老,肱股之臣。
此时,但见他双手反背身后,来回踱步。适才据手下秘报,来访的突厥使团居然在川中武侯祠附近被刺,现场之中无人得以幸免,此事必将导致二国交战,国运颠沛,前景着实令人堪忧。
是何人如此胆大,居然敢作出如此恶行?虽然目前他不得要领,但却是有一点显而易见,那就是暗中之处必有匪类向朝廷宣战,自是极大的不利。
狄公沉眉深思,反复此事中所引发的各种蛛丝马迹,苦苦探寻。
突然,灯光摇曳,一位白袍少年正不知何时,端然坐在自己的檀木椅上。
狄公一惊,双眼眯缝,再见这少年似是并无恶意,便喝道:“此乃天朝内阁重府,尔是何人,竟是如此胆大妄为?”
那少年闻言,却是默然一笑,自怀中取出一份信函,平平放于案上,双手拱拳,又是潇洒一笑,瞬时不见。
狄公展目望去,只见那函件正是自己写给突厥可汗大王的亲笔信,信旁更是留有一张纸柬,上面写道:“外夷使团,活人一口,洛阳城内,反逆组织”。数个大字,字字令人心惊。
狄公一见之下,随即会意。显见这封纸柬上说明突厥来访之人中竟似有一人得以活命,依此人怀有自己函件来看,此活命使者身份显是极为特殊,没准就是……
他转而再想,洛阳城内竟是潜伏着不明的庞大反朝帮派,此事这几日来他也自手下密探晓得一二。
看来这白袍少年甚是神通广大,居然手握如此绝秘消息,来往于戒卫森严的内阁重地恍若无物,真是艺高人胆大。若是这少年能为朝廷出力,必将是国之栋梁。
狄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