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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土老填饱肚子之后,抹抹油嘴,便将路经江州府时所历之事告诉了阿钧。
阿钧其实这几日在城中穿行,已是知晓大周女皇治国有方,不让须眉,朝中更有一班老臣忠心相辅,其中狄公、张之义更是有口皆碑,万民景仰的栋梁之材。
如今再听得张丞相不畏权贵,将镇南侯李兴恶事据实相告,他也自万分钦佩这宰相大人的忠正不阿。
思虑之间,他不觉对这傎南侯李兴的名字甚感兴趣,竟是连念了几次,猛然之间,不知是何种原因,也许是元神通灵之故,他竟对这李兴居然有了丝丝厌烦,而对女皇反是倒有了几分好感。
此时,一旁的土老停下手中的酒箸,小眼盯着水老笑问道:“水老二,我此去这一日内,你打探得如何了?嘿嘿,别是偷懒了吧?”
水老笑应道:“大哥,取笑小弟了。你在江州巧遇了张宰相,我和少主却碰到了如今天朝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猜猜是何许人?”
土老不满地撇开嘴,问道:“老二,咱家脑子笨,别故弄玄虚了。说来听听,到底是哪位?”
阿钧眼见二人如此打趣,便笑道:“土老,是那内辅大臣狄公阁下。唉,此人真是睿智机敏,实是世所罕见。我等日后若想接近那女皇,此人必是劲敌。”
土老一惊,继而说道:“少主,此话怎讲?”'手机电子书 。。'
阿钧回道:“日间我二人在那鬼见愁官道上见到一批兵甲鲜明的钦差队伍,正全力开往那登丰县城。听路过的行人讲,这就是女皇派往察查突厥使团遇刺一案的钦差大臣。那轿中所乘之人,正是令天下贼子闻风丧胆的狄公狄仁杰大人。我和水老远远的观望,仍是能感觉到这位狄公的凛凛虎威。我曾暗用幽冥大法试过,发现这位钦差虽是不事武功,但玄力才智却是无人能及,更为可贵的是他的元神之中一腔浩气,直达云宵,实是人中云龙,凤毛麟角之辈。”
土老应道:“此公必然清廉忠直,我在江州便听那张宰相也自语过,凡朝中难事,必得找狄怀英商榷。想不到大周女皇殿下竟有如斯天人,实是百姓之福啊!”
水老插嘴道:“哈哈,你们倒是不住夸奖外人,那老主人之冤仇不是无法得报了吗?”
阿钧心智一凛,正色道:“水老,以阿钧想来,个人私事为轻,吾辈习武之人当以国家百姓为重。如果女皇一心为民,我等自可放手不理。父亲魔罗大王想来也是这个衷由,故此一直隐身于鬼城山腹内,甚少过问江湖恩怨。”
水土二老闻言,四撇山羊胡子无风自动,齐齐点头称是。
水老转口问道:“少主,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施为?”
阿钧细细思量,龙眉一展,霎时便有了主意,言道:“二老,依飞钧看来,此时我等还须静观其变,一者可看看这女皇对那恶霸镇南侯是否公平处置,二来再可试探那狄公为人究是如何,俟机再助他一臂之力。”
水土二老齐道:“少主言之有理,我兄弟二人听言便是。”
此时,窗外不知几时已是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间,仿佛催眠之曲,弦弦声声连绵不断。
阿钧内心也自难以平静,他冥目静思,不由得又想起那抚育自己成人的恩师燃灯道长和远在大洋孤岛下的人鱼艾丽丝二人。
其实这些时日中,他虽是与莎拉公主、阿紫欢娱之时,内心之中依然伏有丝丝歉疚。
阿钧决定待此间事了,自己报得这灭族之痛后,便是匿迹江湖,携妻同游,不再复现。
翌日一早,水老与赤血依言留在洛阳。阿钧与土老施起缩地成尺术,瞬间便来到登丰城地面,随即便潜入城中钦差驿馆。
驿馆之内,但见那狄公正自手托面腮,长髯时拂时动,似在全力思考突厥使团被刺一案。案上的早点却是丝毫未动,只有半杯清水放于桌上,狄公双眼内更是红丝满布,必定是一宿未睡。
阿钧自上次夜探内阁府后,已然为这位老大人的气度心折不已。如今又是见他以如此高老年纪,依然忘我忙碌,精神之可贵,实是令人大大的于心不忍。
此时,只见那狄公双眉深锁,喃喃自语道:“唉,可怜这数条人命,竟是一夕之间便化为黄土,却是无法查出其中的蛛丝蚂迹。难啊!”言罢,便双眼定定地望着窗外,不再言语。
阿钧眼见他这般苦闷不堪,便欲现身,言明自己所知种种之事。但在此时,一丝微细的响动突是传入他的耳际。
阿钧内心一动,显是正有高手潜伏在此,他内息一提,运起“天地异术引”中的“大至尊道”心法,引发周身自然之气来进行内息转换,如此呼吸妙术,来人武功纵是再强上数倍,也是无法察觉他的存身之处。
此时,但见一道黑影,电般蹿进屋内,继而大摆大摇地立于狄公面前,身法之快,竟是引得那烛火霎时为之一窒,几至熄灭。
狄公立时感到室内有异,已知有人夜闯公馆,心中一惊,旋即便平静下来,转身喝道:“阁下何许人也,竟敢私闯钦差公馆?难道不知国法之厉吗?”
那黑影闻言之下,竟是呵呵奸笑起来。阿钧定睛看去,却原来是位面色赤青的秃头老者。这秃头老者虽是鹤颜童面,却是难掩双目之中的阴毒之气。
秃头老者桀桀怪笑道:“狄怀英,听说你机敏过人,名声遐迩,如今老夫乃是闻名而来,以求有所印证。见面之下,却是所言大大的虚夸,老夫此行委实不值。”
狄公已然知晓这老者来意不善,大喝道:“本阁为人,但求天地良心,不为其它。岂是你这等阴冷之人所能理解?左右侍卫,何在?将此人与我拿下!”
但是声音有若石沉大海,竟是毫无回应。
那老者狂笑道:“别费力气了,那帮庸才早已被老夫点了睡穴,一时半刻间也是醒转不得。”
狄公又喝道:“贼子,尔欲何为?”
那青面老者忽是面色一转,寒声说道:“实话说吧,狄怀英,老夫乃是受人重托,前来索你之命,你自也不必大感孤独,想来不消半刻,那张之义便会与你同在黄泉路上携手同行的。哈哈……”说完,这老者便是双掌一扬,霎时一股青冥罡气便罩向狄公。
那狄公虽是位高权重,才智超于常人,却丝毫不懂丁点武功,眼见得便要命丧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阿钧蹑空一起,展开龙游身法,电般隔在二人中间,星火之间,未作任何架势,那老者的掌力便已结结实实地击在他的身上。
这掌力甫一及身,阿钧立感万分怪异,但觉有如重重大浪不断涌来,竟是眨眼之间一浪高于一浪,其势甚为沉重。
正文 二六章 大殿审狗洗冤情 秘道之中逢恩师
他自知这老人内力也是不可小视,双手便自胸前轮转不止,运起“玄武心经”中的“物转星移大法”,将对方来袭内力注于地面,那钦差公馆的地面虽是由半尺厚的青砖铺就,掌力激荡下,刹时间便是裂成无数碎块。
阿钧喝道:“好掌力!”
那老者眼见狄公唾手可杀时,便窜出这样一位武功高深莫测的白袍俊朗少年,立时叫道:“嘿嘿,小子,你就是那近来红极江湖的欧阳楚钧吧,久闻其名,想不到老夫今日能与你在此一战,小子,老夫却不怕你,有何招数尽管使将出来吧!”
阿钧冷然一笑,斥道:“你这老贼,功力虽高,却疏于酒色,自是根其不稳,而尔所修的‘心月怒电斩’阴罡之气,更是由诸多满月婴童的鲜血炼成,无耻老贼,既是今日撞到我手,再也容不得你活于这世上。”
那老者大惊,半招未到,这少年便能喝破自家绝技和修习心法,立生拼命之心。
只见他双掌连环错落间,身形电转,其后便有青罡之气淡淡涌出,眨眼间大盛,这老儿又以绚目之速一气劈出九掌,这九掌又各自分作四股怪力,奇准无比地击向阿钧周身的三十六死穴。
阿钧眼见来势,凛然不惧,只以金刚御气轮在身周布起淡黄色的气罩。
那青气甫一沾上,便有若飞火般一一分散开来,竟是丝毫不能让阿钧受得半点伤害。
那老者眼见如此骇势,大喝一声,身形又再急转,全身黑气喷涌而出,这黑气之中便见有大批孩童嘤嘤作声,血口大张,嘶叫着向阿钧扑来,阿钧登时大惊。
原来这天地之间,以初生婴儿的血气最为至纯,如今为这歹毒老者炼化,正是玄功妙法的大大克星。
阿钧识得厉害,自他修习了得自魔罗神洞地心的“天地异术引”后,便知晓这种歹毒武功名叫“心月怒电斩”,委实凶险毒辣得很。
他默运幽冥之术,施起分身大法,将真身陷于虚幻之中,却化成四个分身各自后背相抵,化成二组互为犄角作战。
盖因此术虽是霸道十分,内力元神损耗甚巨,却是万万不能持久。
果然,那些黑气婴童因为没有得手,便是突然反噬其主,纷纷厉叫着转头便扑向那青衣老者。
这青衣老者哪见得这般怪事,以前只须他使出此种毒功,不消半刻时光,对方便是立化枯骨。
他不防有此巨变,大叫一声,双脚一踏,欲以土遁术潜入地中逃走。
孰料阿钧早已暗运玄力,将其脚下三尺封住,坚若磐石。那老者立时便被无数婴儿重重围住,再也无法挣身,但听得一阵令人窒息的撕咬声中,那老者已然化为一具白白的骨架伏于地上,只留有一双惨白的眼球犹自翻滚不已。
此时,既然本主已死,这些魔婴的功力便大大降低,阿钧觑准时机,暗使炸灵术,将天罡正火蕴于身周气场内,稍是引导,便见那群魔婴在半空纷纷爆裂开来,不一会儿就化成数滩黄水,丝丝没入地下。
此种骇象,饶是那狄公见多识闻,却眼见得适才如此凶险,心中也是十分恐惧。
他稍定心神,已然看清这救了自己的人恰是那晚送函的俊朗少年时,立时高兴起来,急步上前,拉住阿钧的手道:“小哥,真是好武功,方才老夫幸得你及时来到,否则我狄某今晚便是性命无生啊!”
阿钧淡然一笑,说道:“老大人过奖了,小生只是略尽薄力而已。如今危险已过,只是不知大人对这突厥使团被刺案有何进展?能否说来听听?”
狄公一听,摇头叹道:“狄某平素枉自聪明,如今面对此事,却实是难瞧端倪。唉,如若此事不及时查清,恐怕两国难免刀兵再起,百姓流亡啊!”
阿钧默然点头,此时他已完全相信狄公的忠诚不阿,那未死的突厥贵使自可放心地托付于他,一念至此,他便言明此事。
狄公一听,这少年果是如信上所说,救下一名突厥贵使。据他所言,这幸存之人极有可能便是突厥国的新王多尔哈可汗。倘若这多尔哈可汗得救,则两国自可消弥干戈,止兵罢战,实是莫大功劳。
狄公喜极言道:“想不到小哥竟是如此侠义心肠,立此奇功一件,来日待我禀明吾皇,自当重重相谢。”
阿钧还礼道:“老大人说笑了!小生并无争宠为官之心,大人还是留意洛阳城内的神秘组织吧!”
狄公颔首道:“我已四处派出千牛卫,详查此事,想来就快有消息回来。如若我推断不错的话,此幕后首领正应是那数日前诈死脱逃的国师袁天罡。其人野心勃勃,虽贵为吾皇尊师,却时时妄想取而代之,实是莫大的不忠。此患不除,必是将引发极烈的内乱,后果堪忧啊!”
阿钧如有同感,便也点点头,接着他又说道:“老大人,小生可能已是发现彼之隐身之处,只是尚不敢断定,还须进一步坐实。”
狄公听得他这般说法,拍掌大笑道:“小哥,真是多谢于你,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夜,我就奏明皇上,批旨定夺。”
阿钧说道:“既是如此,小生就暂且告辞,一旦对方有何动作,我便即时返回相助老大人。”
狄公笑而言道:“小哥,如此甚好,你且自应小心,我等二人俟时再见。”
阿钧拱拱手,霎时便是不见,狄公眼见他这般神术,嗟叹不已。
清晨,曙色微煦。
女皇圣相庄严,稳步踱上玄德大殿。
玄德大殿原是太宗皇帝根据军师徐茂功的兰图,精心建造而成。内分议政厅,养心殿与功德桥三大部。
其功德桥据传乃是太宗念及当年瓦岗众将同生共死,杀隋炀帝、诛建成、元吉而殒天的忠臣良将的。桥身四周环以兴龙湖水,池中更栽有无穷莲荷,各自争奇斗艳,郁郁盛盛。
女皇登基后,对太宗此般土建,也无任何大的改动,每日只是忙于政事。
此时,她正龙体稍沉,端坐于金殿大宝之上。女官立时呈上一摞各地的奏折,皇上却厉声说道:“将宰相张之义、狄怀英二人的奏折报上来。”女官应声及时先奉上宰相的来折。
女皇先自急切翻开张之义的奏折,细细看来。
只见宰相果然不负重托,将镇南侯李兴的恶迹查得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