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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也还是感觉心里跟有根刺似的,扎的难受!他真想跑出去一脚把那个涎皮赖脸的痞子踹飞,可他不能够。刚才是谁冷着脸说他们爱咋玩咋玩,那妞和自个没关系这句话来的?林天翔真想扇自己一耳刮子。要搁从前,林天翔觉得搞对象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他看着那些哭着喊着情啊爱的,就觉得可笑。可这会他知道了,原来自己也就是一没脸没皮的主儿,人家就差装个喇叭登报声明不愿意搭理你了,你还非想着往她跟前凑。他没辙;无论在哪他总是第一眼就瞧见她;自打一进这门看着她,他就没注意过别的事。要真有哪个男的敢围着她这么转悠,他杀人的心都有;就算是姚家宝宋少峰也不成!
孟苡蝶和童谣终于起身走向前台准备退币。已经开始数币的收银员忽然被姚家宝扯到了边上,“这币退不了。”
“不是说玩不完可以退吗?”孟苡蝶眨着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是,刚才行;现在不行了。”姚家宝忍着笑面无情说道。
“有没有搞错?!”童谣大声吵道,伸手往墙上一指,“那写着呢,当天的剩余游戏币可以退的。你看你看,你自己看嘛!”
姚家宝头也没抬一下,不慌不忙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纸写了几个字贴到了墙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这是刚出台的政策。”纸上赫然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见童谣还是一脸不忿,想要上前理论,孟苡蝶从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算啦,你留着下次来玩好了。”拉着童谣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这时忽然从里间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不知是椅子被踢翻了还是桌子被踹了一脚。姚家宝朝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龇牙裂嘴地朝宋少峰挤了挤眼睛,立即换了一副嘴脸, “哎……先别走。币可以退了。”
童谣怒了,“你没搞错吧?!又可以退了?”
姚家宝呵呵一笑,把刚贴上的纸撕了下来,“又出台了新政策……”
正是隆冬傍晚时分,寂静的街道,昏暗的斜阳映着余辉,显得天空更加灰沉。路边的树丫上早已空空荡荡,人行道上只走着寥寥的几个身影,路面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平稳地驶来,车里坐了四个人。
“翔哥,您老悠着点开啊。兄弟几个把命都交给您了。”坐在副驾驶位的姚家宝一边紧张地瞧着路前方,一边嘀咕着。
“再废话自己跳下去。”林天翔眼睛没离开正前方,顺手换到了五档。
“哥,慢点咳,咱刚拿驾照第一次上路不带这么着的啊。兄弟的命也是命啊!”姚家宝刚嚷嚷着,就被后排的宋少峰照后脑勺给了一巴掌,“就你啰嗦,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你怕个屁啊。”
“你妈你不怕,你们俩鸟人一上车就抢后排坐了。”姚家宝怒目回视,“你自个儿坐前排来体验一下这刺激。”
身后宋少峰和吴海咧嘴一乐,“擦,看得起你留个头等舱给你。”
忽然间,林天翔眼角余光一扫,紧接着一个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你们几个把车弄回去,别等我。”一面说着,人已是下了车。
“别啊,哥。我们几个都没驾照啊。”姚家宝把头伸出车窗,朝向林天翔的背影叫道。
“叫司机来取车。”林天翔伸手一挥,竟已快步跑了起来。
“这哥们自从求爱受挫就一直不正常。”姚家宝翻了翻白眼,“怎么的?打车回去吧?”
“爷来开。”宋少峰两手一支,从后排跃到了前座上。
“你行吗?”吴海和姚家宝两个人同时问道。
“靠,不信爷?爷一夜七次郞的称号你们不知道啊?”宋少峰一手把烟头丢出窗外,就准备启动,“日的,这车怎么回事?”
“哥,”吴海皱着眉头喊了一声,“你这还挂空档呢……”
姚家宝和吴海二人齐刷刷开车门逃下车,两人挥手挡了辆的士,一边不忘回头叫道,“兄弟,安全上路啊!自求多福吧您呐。”
34路车的终点站附近有一个街心公园,原本位置就偏,在这寒冬的季节里更是愈发显得冷冷清清。公园里的树木都顶着光秃秃的枝丫与寒风对峙着,人工开凿的小池塘也早已结上了冰,只是池边的石凳上还坐着一个人。林天翔也说不清楚隔着这么远而且自己又全神贯注地开着车怎么竟然还能看到这个人,而且单从侧影就认定了是她。
狭长的石凳,她坐在上面。两只手轻轻抱着两只踡起的脚,头埋在膝盖中间。周围一片安静,她一动不动,除了微微起伏的呼吸,意外闯入的脚步声让她有些惊恐的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兀自留有未干的泪痕,眼圈也是红红的,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立即从石凳上放下脚站了起来,扭头就要离开,却被林天翔扣住了手臂。
“你怎么了?”林天翔俯下身,端详着孟苡蝶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
“没事。我要回家了。”说道,孟苡蝶又要转身。
林天翔看着她疲惫的神情,忽然有些不忍,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松开了手。对着慢慢走远的背影,林天翔沉声问了一句,“孟苡蝶,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么?”
正打算离开的人停了下来,站立着没有回头。孟苡蝶叹了口气,缓缓又坐回了石凳上。林天翔心下一喜,谨慎地坐在了她身旁。虽然在同一条凳子上,但他靠得并不太近,出乎意料得是,孟苡蝶竟然也没有躲开。
这个有些冷清的公园距离孟苡蝶家只有几站地,有一天她坐过了站意外发现了这里。今天,当她拿到期末考试的成绩单——班级总分第六、年级总分第二十五,看着这样的成绩单她忽然就想起了这个地方,她不想回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童谣说,如果自己排年级二十五早就乐开花了,可是对于她来说当然不是。相比起入学考试第三的年级排名,她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成绩。孟苡蝶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考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高中的数学真的太难了么?还是原本自己就没有太大的潜力?她自认没有松懈一丝的努力,她几乎不曾十一点前睡过觉;她把别人用来看电视、玩游戏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这样都还不够吗?如果说唯一与从前不同的,只是有一个人硬是挤进了她的生活。那个人就是林天翔!无论怎样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可是他每一次的出现总还是让人措手不及;回过头来想一想,他竟然占用了她那么多的时间。当他说“我喜欢你,作我女朋友”,那一夜她整晚都在考虑怎样拒绝他;自从他抱着她跑到医务室、自从他说“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自从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发生,她其实真的并没有逃开。她可以不说话,却没办法叫自己听不见。
“林天翔”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吐出他的名字,林天翔心下一动,不由得侧过头静静看着她。她还是朝向结了冰的池塘,挺翘小巧的鼻子、纤长卷曲的睫毛,因为气温的缘故一张小脸显得愈加苍白起来,“你能不要理我吗?以后。”
“你说什么?”林天翔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女孩子今天的情绪明显不对。虽然她平时就也是个沉稳安静的人,可是不会这样低落,看得人忍不住就想把她的小脸捧在手里安慰一下。
“我说,以后你不要理我好吗?”孟苡蝶看了林天翔一眼,然后再一次垂下了头,“就当作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从今天起谁都不认识谁。这样行吗?”
“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在这一个人发呆吗?”林天翔没有直接回答,却闪着眼睛问道。
“对,我觉得好累。上次在校门口我说的话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们就当作不认识吧。就像今天,看到我也请你不要走过来;这样可以吗?”孟苡蝶说得有气无力,似无奈、又似妥协。
林天翔低头沉吟了片刻,抬头时竟是一脸笑意。“好,不过有个条件。”
孟苡蝶有些惊讶地侧过脸,“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让我吻你一下,我就答应你。”
林天翔斜挑了眉毛,眯起的眼睛带着一丝狡黠幽幽地望着孟苡蝶,仿佛说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原本被成绩单打击得一下午都有气无力的孟苡蝶看着眼前那张邪恶的脸忽然就觉得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气——是真的生气!这个人,你想跟他正正经经说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孟苡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一愚蠢举动,“噌”地一下站起来转身走去。
林天翔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气鼓鼓的离去,一对迷蒙的桃花眼里掩不住的笑意。
春天的脚步来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大地上一切的事物仿佛都迫不急待要摆脱冬的桎梏而勃勃地透出生机。当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孟苡蝶再一次踏进了圣腾的校园,带着一身轻松、还有满满的自信。蛰伏了一整个寒假的女同学,除了过年走亲戚之外几乎就没有踏出过家门一步,内向沉静的孩子愈加郁郁寡言,让家里的其他三名成员都不禁暗自担心起来。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当孟苡蝶再一次坐在课堂上的时候,尤其面对一直薄弱的数理化三科,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充满力量的爬山运动员、又或者是蓄势待发的宝剑一样雄心勃勃、踌躇满志。湛蓝而高远的天空下,辽阔宽广的操场上,她甚至好想仰头高呼:没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有付出就总会有回报!
“孟苡蝶,你又发什么愣?怎么过了一个寒假变得更呆了?!”现实总是无情,童谣一声怒吼毫不留情地把孟苡蝶从意气风发的思绪中扯了出来。
“哦,怎么了?”
“老师说这节课做篮球练习,叫我们拿篮球去呢。”童谣捞起兀自浑浑噩噩的同桌,朝器材室走去。
当两个女同学兜着一袋子篮球从一楼西侧的器材室出来的时候,林天翔刚好正要上二楼的楼梯。见到孟苡蝶,他的脚步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退了回来。
“上体育课?”林天翔一反常态,表现得完全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用着超乎人想象的亲切口气和蔼地打了声招呼。
孟苡蝶却丝毫没有动容,目不斜视、脚下不停。童谣看得尴尬,微笑说了一句,“学长,来上课呀。”
伪装成普通人的林天翔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他不是没有努力的,他甚至愿意为了她扮成路人甲乙丙丁从最初级的游戏玩起,可这丫头竟然变本加厉、现在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了。原本打算招呼一声就自己上楼的林天翔不得不朝着两个抬着篮球的人走了过来,堪堪挡在了路中间。
孟苡蝶却仿佛路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非但不停下,就连行进路线都没有稍做更改。眼看两个人提着的篮球兜子就要把林天翔一起网进来,这回童谣头大了。她变换了几个角度,发现提着体积如此巨大的篮球兜根本没办法从原本就不太宽阔的走廊上穿过障碍物;而像是打了鸡血的孟苡蝶却根本不考虑这个问题,看样子现在就算有一堵墙立在她面前她都会模仿崂山道士毫不犹豫地穿过去。这个人,整个假期闷在屋子里头,怎么约她都不肯出来,一开学就变成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难道是心理出了问题?
装满篮球的网兜距离林天翔越来越近,孟苡蝶却仍旧是目不斜视地走着直线,提着网兜另一头跟在后面的童谣一个劲朝林天翔挤眉弄眼希望他能体谅一下精神状态欠佳的某人而让条路出来,无奈林天翔的眼睛只是盯在孟苡蝶身上,丝毫没有投向她的意思。
一个走得急,一个站得稳,体形庞大的篮球网兜瞬间就被卡在了林天翔与墙壁之间。走在前面的孟苡蝶头也不回一下、依然用力拉扯着怎么拽也拽不动的网兜,像一头犟牛盲目坚定却又孜孜不倦,童谣直接泪奔了。
此时孟苡蝶心里却平静异常,在这个意义深远的假期,她不仅使自己的数理化水平有了质的飞跃,另一个巨大的成果就是她想到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套用最著名的佛理来说,那就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如果用童谣的武功秘籍来记载,那就是“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想明白这件事,那所有的问题都不成问题;所有的人也都不是人;所有的篮球也不是篮球;所有的障碍物也不是障碍物了!
林天翔却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看着那个执着的女孩一直费力拉扯着根本拽不动的东西,皮肤都被憋得隐隐泛红忽然感到有些于心不忍,他在心里默默哀叹一声,退开几步。童谣点头哈腰地溜了过去。
如果说这一次见面孟苡蝶的异常并没有充分引起林天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