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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妍小姐一点未变,还是那副好心肠,你就不怕我是真凶?”
绮妍摇头道:“不,绮妍相信大人的为人。”
杭恽听着不禁叹了声,“想不到这世上除了君羡还有人会如此信任我。”
“您说的可是刚出去的武卫将军李君羡?”绮妍问。
“正是,绮妍小姐也认得他?”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两次,一年前绮妍在京中时就听过他的名字,此人正直勇敢,是您得意的一员大将。”
“是啊,君羡不仅年轻有为,更难得的是他那颗赤子之心。听说前日在朝上为我顶撞了皇上,不但被杖责,还被免了官位,他每日都来看我,改日我为绮妍小姐引见。”
绮妍笑了一下,道:“杭将军,绮妍今日来此是想向您了解以下当时牡丹被害的情况。”
杭恽便一一向绮妍道来——
“其实牡丹是我多年的红颜知己,她虽身在青楼,却洁身自好,我们常谈论国家大事,每当我在官场中失意,就与她对酒当歌,把一切凡尘俗世都抛之。”
“有句话绮妍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既然您与牡丹姑娘如此交好,为何不替她赎身,与她成就百年之好?”
杭恽笑道:“你误会了,我与牡丹只是知己,其实在我心中一直有位女子,是我多年前奉命镇守边关结识的番邦姑娘,她就像溪水那般纯净,但后来我被召回京,再到边关时,她却失踪了,至今也没消息。”杭恽望了望绮妍,见她正仔细地聆听,忽而笑了,道:“往事不堪回首,让绮妍小姐见笑了。”
“将军一生戎马,沙场上令人闻风丧胆,没想到还对一女子痴心不忘,绮妍真的很羡慕那位姑娘。”
“绮妍小姐日后也会遇到。”杭恽道。“唉,往事不提也罢,对于牡丹,我也曾有意为她赎身,但她说早已习惯多年青楼梦,而且她怕传扬出去会有损我的声誉,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只可惜……”
杭恽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将军节哀,绮妍定全力找出真凶,为牡丹姑娘讨回公道!将军是否能回忆一下当日发生的事?”
“记得那天是腊月初八牡丹邀我去风雅楼喝腊八粥,那天夜里我依约而去,可是牡丹房里并没有人,我就坐在那里等她,等着犯困就睡着了,待我醒来时却见牡丹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而我的手上正拿着把匕首,紧接着官兵就来了。”
绮妍思索着道:“将军在进入牡丹房中后,可曾碰过什么东西没有?或者喝过什么茶水?”
“没有,因为牡丹有个习惯,不喜欢别人乱动她的东西,她的东西都是固定放在她习惯的地方。”
“那就不是**了,难道有迷香?”
“不会。”杭恽肯定道。“杭某征战多年,对各种迷香一闻便知。”
绮妍听完他的叙述,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至正午,绮妍方从天牢中走出,抬头只见那阳光刺目,忽感头脑晕眩。
“大小姐!”
忽然听到小桃的声音。
绮妍抬头看去,果真是她,乃问:“你怎么在这?”
“我原本是走了的,可路上碰见了他。”小桃指了指身后。
绮妍顺着小桃所指方向看去,居然是李君羡!
只见他立即单膝跪地,一手拿剑插在地上,一手撑着膝盖,道:“求小姐务必要为杭大人申冤。”
绮妍心一颤,忙道:“李将军,快起来,绮妍受不起如此大礼啊。”遂命小桃将他扶起。
君羡道:“在下方从王大人那里得知小姐受命查此案,碰巧路上撞见小桃姑娘,得知小姐在此,故特来拜见。”
“是啊,大小姐,我一眼就认出是当日救你的恩公,所以就带他来见你喽。”小桃呵呵的笑着,望着君羡与绮妍,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
“小姐见过杭大人了?”君羡问道。
绮妍点点头,“不知李将军能否领绮妍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你是说风雅楼?”君羡有所顾忌,思索了一会,答应道:“好,请随我来。”
小桃笑道:“那我可就把我们家小姐交给你了。”
语毕,乃向绮妍挤了下眼,乐呵呵地迈着大步而去。
绮妍看出小桃意有所指,抬头看了看君羡,两颊不觉已绯红。
风雅楼外正是人烟阜盛,往来不绝。楼前有一位半老徐娘正笑吟吟地喜迎八方来客。一见君羡来到,忙挥帕迎上前,笑道:“李将军今天怎么有空来?快请进。”
听这语气,似乎他经常出入此地。绮妍瞄了君羡一眼,心里闷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
一时又听那鸨妈向内唤了声,里面竟跑出一群妙龄女子,瞬间簇拥着君羡,连绮妍都被挤出在外。
绮妍深吸了口气,想将压在心里的东西吐出,可是反而感到它愈加地沉重了。
君羡被包裹在百花丛中,走又走不出来,只得频频回首一脸似无辜的样子望着绮妍,又像是在向她求助。
绮妍并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里走去,却见那鸨妈伸手拦住道:“姑娘,这地方可不是你随便进的,要见你家相公,等他回去再见,要是敢在这闹事,哼!老娘我……”
敢情是把她当成来捉奸的怨妇了。绮妍眉毛往上一挑,道:“你会怎样?烟花之地,只要肯掏银子,谁不能进?即使是乞丐只要出的起价钱,你们不都得接吗?”
那鸨妈一听这话,脸色一变,泼妇她倒是见得多,也对付得多,但像绮妍这样既不撒泼,说话明明比泼妇还刻薄,听着却像个极有学识修养的大家闺秀,从没见过哪一个来这里找相公的女子会如此镇定从容,言行举止都不失风范。看来今天是遇到了个厉害的角色。
鸨妈不甘示弱地抬高嗓门叫道:“我说你怎么说话的?老娘今天就是不让你进,看你怎么着!”说着,把腰一插,堵在门口。
绮妍丝毫不予理会,将她推到一旁,径直往里去。
鸨妈火气直冒,一下揪住绮妍的衣袖,只听“嘶”地一声,袖子开了道长长的口子。
鸨妈正得意道:“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绮妍有些动气,命令道:“放手!”
鸨妈把眼一瞪道:“还来劲了你!老娘今天难不成会怕了你这小蹄子!”于是立即唤来几个打手。
君羡见情形不对,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身边的这群女子,一个纵身,跳出了花丛,忙叫鸨妈把手放开再说。
鸨妈一听是李大将军发了话,便放开了手,掸掸衣服道;“算了,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我就放你这一次,快回家去,要是再敢来闹事,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旁边的姑娘们看君羡去维护其他女子,心中不禁泛起酸液,围过来道:“李将军,你认识她吗?”
一名女子上前仔细打量了绮妍一番,然后转向君羡道:“李将军,我看她面色苍白,头小屁股大,一定是个没福气的。”
绮妍静静听着,脸上却无愠色,她想知道李君羡会作何反应。
君羡转向鸨妈与姑娘们说道:“大家先别闹了,今日前来是为查案,我为大家引见,这位是徐绮妍小姐,受王大人之托调查杭大人一案。”
“别逗了,李将军,就她?!”
众人都哈哈大笑。
“一年前破获长安首富灭门惨案的正是这位绮妍小姐。”君羡道。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带着质疑的目光投向绮妍。
“你是不是一年前那个聪明绝顶的徐小姐?”
“你真的是那个长安城徐家的大小姐?”
“那房大人不就是你的亲戚?”
……
绮妍有些不耐烦道:“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鸨妈脸色一变,忙满脸堆笑道:“请,请,请。”一面又吩咐丫头们赶紧准备好茶好水招待伺候。
绮妍见她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心中不由地轻视起她,但并未表露。
君羡与绮妍走进了风雅楼。事隔多日,他们还能再找到线索吗?在这里,他们会有什么发现?
第三卷 案中案案中有案 情里情情里有情
君羡与绮妍进了风雅楼,君羡引绮妍来到牡丹先前住的那间屋子,刚一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君羡道:“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绮妍四处看了一回,这间房与一般女子闺房无异。
“自从杭大人出事后王大人就下令封锁了这间屋子,这里的一切都跟案发当天一样,之前我曾多次来此,可惜都一无所获。”
正说着,只见鸨母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丫头,双手捧着茶几,那鸨母一进屋内便拿帕捂鼻叫道:“哎呦,这是什么臭味啊?”
绮妍上前问道:“这屋子以前没这味,是吗?”
鸨母道:“那当然,我们这的姑娘各个香得迷死人,尤其是牡丹最爱擦香粉了。”说完,吩咐身后的丫头将茶水送上。
绮妍抿了一小口茶,忽听那鸨母惊叫道:“这盆花怎么摆在桌上了!”
绮妍忙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只见是棵普通的牡丹花,色泽娇艳,枝叶修剪的十分雅观,想必是主人一定花了不少心血打理它。绮妍往下看去,发现花盆中有几块颜色与泥土相近的柱状硬物,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凝固的土块。
绮妍小心翼翼的将那几块硬物拈到手心,低头闻了下,果与房中臭味一样,看来这股恶臭便是源于此。绮妍遂向鸨母问道:“这花原先摆在何处?”
“那里。”鸨母指了指窗台,“牡丹最讨厌别人乱动她的东西,连我这做妈妈的都不行。”
绮妍走至窗台,只见上面已铺了层薄薄的灰尘,显然那花被搬动已有些时日了。“这花被动了这么久,你们都没人发现?”绮妍看着鸨妈。
“自打发生那事后,谁还敢进这屋啊!而且王大人又下令封锁了起来。”鸨妈道。
君羡看绮妍若有所思的表情,乃问:“怎么?有何发现?”
绮妍却只是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到了那小丫头身上。
鸨母笑道:“这是伺候牡丹的丫头,叫小顿。”
“小顿?好怪的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小顿年纪虽小,举止却不俗,只道:“刚过十五。”
鸨母手捏这条金丝绸帕甩了一下,道:“哎呀,绮妍小姐,您赶快破了这案子,自打出了人命后,我们风雅楼的生意是大不如前,再这样下去,非得关门大吉不可。”
说完,只听楼下有人唤她,便吩咐小顿留下好好伺候着,自己转身下了楼去。
那小顿见鸨母一下楼,立即“噗通”跪在地上道:“这位姐姐,我知道您是来查案的,小顿求您一定要将那残暴的杭恽定罪斩首,否则牡丹姐姐死也难以瞑目。”
君羡闻言,弯腰扶起小顿道:“小顿姑娘,你且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真凶,你牡丹姐姐不可能是杭大人所害。”
“不是他还会有谁?牡丹姐姐从不跟人结怨,跟这的人都相处的极好,况且那日杭恽手里还拿着匕首,这可是人人都看到的,还会有假!”
绮妍听小顿如此说来,乃问:“当时你们是如何发现牡丹被害的?”
小顿回想着道:“那天正是腊八节,牡丹姐姐邀了杭恽来风雅楼喝腊八粥,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去打扰,所以我一直在厨房忙,直到第二天清早,我端早点给牡丹姐姐,碰到了海棠姐姐,我就叫她一块来用早点,当我们推开门,就看见牡丹姐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而杭恽手里就拿着把匕首,牡丹姐姐。。。。。。”
说着,小顿不禁掩面呜咽起来。
君羡宽慰道:“别哭,小顿姑娘,你牡丹姐姐在天之灵知道你如此为她难过,她可以含笑九泉了。”
小顿擦着泪道:“不,杭恽一天没被斩首,牡丹姐姐是不会含笑的。”
绮妍见她悲泣已极,便叫她先回去休息,好抚平她的情绪。
君羡望着小顿隐没于门外的背影感叹道:“每一次我来时提及牡丹姑娘,小顿都是如此悲伤,没想到她才来半年就与牡丹姑娘感情这么好,想起官场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君羡更羡慕青楼中难得之真情。”
绮妍见他若有所失的模样,置身于烟花地而忘乎官场,本想提醒他,话刚要出口,却想起方才在门前他与一群**围在一起的场景,便只低头看了一眼那牡丹花,问道:“刚才她说的海棠是谁?”
君羡抬起头,略有所迟疑,道:“是这的姑娘。”
“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君羡点着头引着绮妍出了门,但却明显放慢了脚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光明磊落的,却不希望绮妍去见海棠。
绮妍察觉他的异样,只是静静跟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