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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已经嫁了我,是我的了。就算李君羡回来了又怎样?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反正她是他的王妃,这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任谁也休想改变!
“是啊,大错已铸成。他们俩注定又一次错失彼此,可是恪儿,这并不代表绮妍不会离开你啊,即使她永远想不起什么,你如此待她,她最后还是会选择离开你的。你别忘了,她不是别人,是徐绮妍!”既然李恪不愿放开绮妍,她只能望他日后好好对待绮妍,或许他们尚有一线幸福的可能。
杨妃的最后一句,李恪听懂了,他忙拉住杨妃的手,急问道:“那怎么办?母妃,我不能没她,您教教我,该怎么办?”
“好好善待她,像以前那样,甚至比以前更好,要让她知道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如果李恪真的能够做得好,杨妃也就可以安心了。她也相信绮妍最终会理解李恪当初的欺骗。
李恪连连点头答应着。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杨妃试图开解李恪,“首先,你该向她坦白一切……”
“不——”李恪大声否定道,“不可以,母妃,我答应您,我会好好对绮妍的,可这件事求您依了我。”
杨妃锁住眉,“恪儿,你怎么还不明白?”
“您别说了,您要是想恪儿活着,就请什么也别对她说。”李恪的样子很认真,他不是在开玩笑。
杨妃见儿子居然以死相要挟,难道又会是一段剪不断,扯不清的孽缘?
四十卷 新郎君醋意不消 旧相识形同陌路
子夜寂然,冷月无声,晚风来袭。
绮妍躺在床上,被褥紧裹主身子,睡梦中听到有人唤其名字,那个声音浑厚有力,又有种苍凉悲戚的感觉。梦里她极力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面庞,沿着他远去的方向拼命地追赶而去,当她追上那个人,就要看到他的模样时,那个人却突然在她眼前消失了,连背影都找不到。
绮妍忽从梦中惊醒,发现后背已沁了一身冷汗,心口处一阵疼痛,又莫名奇妙的伤感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只是一场梦,梦里是一个看不清的虚幻人物,可是她心痛的感觉却那么明显。
绮妍抚着胸口,望着窗外摇晃的树影,走下床来,倒了杯水,在唇边抿了一小口,环视四周,雕梁画柱,精漆楠木,玉器古玩琳琅满目,墙壁上偌大的双喜字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泛着光。
这是她的新房,她的家,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越看去越觉得陌生,甚至感到窒息呢?
绮妍静静地走出了这间屋子,轻轻地将门阖上。她本来打算就在院子里走走,透透气吹吹风。她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这几日发生了太多让她难以理解的事情。可是走着走着,竟然走出了王府,她想等再走一段就回去,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茂升山庄。
原来这才是她的家,才能给予她家的感觉。
守夜的家丁见绮妍来到,忙要去通传徐显,由于夜深,绮妍便叫他不要惊动任何人。
绮妍独自从前院穿过花园,经过她熟悉的一切,怀念着往昔的时光。她在“瑶池”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却没有走进去,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虽有月光为伴,她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落寞。刚转身想到别处看看时,只听隔壁的西厢房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由于离大厅较远,西厢平时是无人居住的。
绮妍推开了一间房门,里面黑压压的,走进了清晰地听见床上有人轻呼着:“水——水——”
绮妍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人身边,服服侍着他将水喝下。
那人喝完水后,便安静的睡去。
绮妍替他压了压被子,转身欲走,却发现衣角被这个人紧紧地攥住。绮妍看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忍惊扰了他,只好静静坐在旁边。
鸡鸣阵阵,晨光微露。雾气笼罩着整个长安城,迟迟未散去。
绮妍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棉丝被,巡望四周,屋里空无一人。
他去哪里了?绮妍走下床,刚一出门,只见小桃端着雕花嵌玉铜盆走来。
小桃一见绮妍,吓了一大跳,失手打翻了铜盆,溅得满园都是水。
“小桃,你怎么了?”绮妍走过去关心的问。
“没,没事。”小桃心一紧,“小姐,你怎么在这?”不知她是不是见到了君羡,万一他们见了面,不知是好是坏。
“我是昨晚来的,因为太晚,就没叫你们。对了,大哥呢?”
“哦,我这就带你去见庄主。”小桃放下铜盆,即刻拉着绮妍而去。
“你慢点,小桃。”
李恪一早发现绮妍不见,去了房府,也未见绮妍,猜想必是去了茂升山庄。一想到李君羡在那,李恪心中极度不安,立即赶到房府,一见到徐显便问起绮妍。听得徐显一头雾水,正要细问时,只见绮妍与小桃走过来。
绮妍看见李恪,脸色沉了下来。
“你来这里怎么也不告诉我?”李恪有些责怪道。
“昨天回门你不愿来,既然如此,我自己回来,不劳烦王爷大驾。”绮妍冰冷的道。
“好绮妍,好王妃,全当是我错了,跟我回去吧。“李恪求道。
绮妍撇过脸去不予理睬。
徐显看出这对新婚燕尔过得并不愉快,李恪不愿来茂升山庄必定是因为李君羡的缘故。
“妍儿,你误会了,是我派人跟王爷说,让你们改日再来的,因为昨日大哥有些事情走不开。”
李恪一听,立即对徐显投去感激的眼神。
绮妍知道徐显有意帮李恪说话不好拆穿,只抿了抿嘴。
“好了,妍儿,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快跟王爷回去吧,小桃也一起回去。”
“可是我……”小桃一想起君羡需要人悉心照料,便想留下。
徐显向她递了个眼色,打住了他的话,也是让她安心,君羡留在这里有他照顾。
绮妍不好拒绝徐显,“那绮妍改日再来吧。”
李恪立即喜上眉梢,伸手圈住绮妍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君羡一早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绮妍,内心狂喜,顿感浑身神清气爽,伤口也不觉得痛了。只是见到绮妍一脸困倦,恐怕是太担心自己所致。君羡心疼不已,将她抱上床躺好,知道绮妍爱吃街上老汉的面,也顾不得自己身子,拖着病体去买了一碗回来。等他回来时,绮妍已不见身影,恰此时郑山走来,便叫住他,问起绮妍。
郑山心里“咯”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君羡见他不说话,猜他是没见到绮妍,便自己捧着面去寻绮妍。来至前厅,正见绮妍向外面走去,欲唤住她时,看见李恪站在身旁,一手还搭在绮妍肩上。
君羡刚要追上去,谁知郑山在身后死死得拉住他,叫他别去。君羡心中疑团重重,眼睁睁看着绮妍的背景消失在他视线里。
看绮妍走远了,郑山方吐了口气,放开君羡。
君羡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转头用质疑的目光盯着郑山。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绮妍会跟李恪在一起?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他们到底隐瞒了他什么秘密?
徐显知道已经瞒不了君羡,只得向郑山略点了下头,示意他还是告诉君羡事实真相。
听完郑山的讲述,得知绮妍失忆错嫁了李恪,君羡顿时五内翻腾,手中的碗“咣当”失手跌落在地,又急火攻心,猛地呕出了口血。
众人见君羡受刺激过度,伤势复发,慌忙扶他回屋躺下。
君羡躺在床上,圆睁着两眼,一动不动。
郑山站在一旁,焦急万分,好在大夫检查了一遍,开了药方说要好好调理便没事。
丫鬟前来侍奉汤药,却怎么也喂不进药,而且连口水君羡也未喝下,什么话也不说,整个人像是冻僵了一样。
郑山在旁劝了半日,君羡还是一声不响。
徐显来到屋里,让所有人退了出去,自己拿了把棕漆楠木椅坐在床边,自责地对君羡道:“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将一切告诉绮妍的话,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君羡依旧是不动弹,却开了口:“我不该回来的,早知就死在那荒山上,倒对大家都好。”
徐显听着心中更加难过道:“李将军,我很明白你此刻的感受,可你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活下去。妍儿对你的感情你最清楚,即使失了忆,也没有全忘记你,她一直戴着你送她的那条珠子,成亲那时多少金银珠宝放在她面前,可她就是不愿换下,还有你的钥匙,她一直都留在身边。若不是阴差阳错,她误以为那把钥匙的主人是吴王,她绝对不会嫁给别人的。你想想,倘若有一天妍儿醒来,知道了一切,你为她而死,你教她怎么活下去?当年我取消了婚约,把她推到了房遗爱那里,就是希望她可以幸福,李将军……”
“别说了,我知道。”
徐显站起身,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门外,吩咐丫鬟进去侍奉汤药。他知道此时的李君羡,生比死更加地艰难。
绮妍随李恪回到王府,得知房夫人已在府上等候他们多时。房夫人看见绮妍回来,并无异状,庆幸她应该没有撞见李君羡。于是,拉着绮妍说了好一会儿话。绮妍心中本有一大推疑问向弄清楚,可听房夫人句句都是让她别再提过去,好好跟着李恪生活等等。绮妍知道房夫人身体不好,不想她过多操心,只一一点头答应着。
一连几日,绮妍见李恪对他无微不至,凡是她说的话,李恪无一不从。绮妍慢慢地也不再去想知道以前的事,但是立刻越是对她关怀备至,她越感觉疲惫。
房夫人听她说起,只是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绮妍呆在王府,静下心来,每每想起当初她嫁给李恪的事,都感到心中气血凝结,久久难释,疑窦顿生。
李恪真的就是她所要等的人么?绮妍次次都要花好大的力气说服自己,才渐渐打消心中的疑虑。
小桃听绮妍说起,多次向告诉她事实真相,可又想如今一切都太迟,他们今生注定是无缘而终,何必再增添他们的苦恼呢?难道他们手的苦还不够吗?小桃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背后又不免为他们悲戚。
这日,君羡病体初愈,太宗召见进宫。
郑山因心中不满太宗所为,君羡病时,太宗只是差人问候而已,如此对待一个为大唐出生入死的勇将,实在令他心寒。加上绮妍的事,君羡失去挚爱,连府宅都被占了去,至今无栖身之所。所以郑山说什么也不愿跟君羡同去面圣。
满朝百官体察圣意,知道太宗爱子心切,所以都对绮妍与君羡以往之事绝口不提。
太宗见了君羡,关切地问起伤势情况。
君羡只道了声“无碍”。
太宗念起君羡对大唐的功勋,又将他称赞了一番,并赐了座宅邸。
太宗赏赐完毕,想到李恪的事,便开口向君羡到:“君羡哪,如今绮妍已成了恪儿的王妃,也是朕的儿媳,你们以前的事就都忘了吧。朕希望你不要见她,以免产生什么误会,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
太宗点点头,拍了拍君羡的肩膀,“这就好,朕向你保证,你李君羡永远是我大唐的骁勇将军,栋梁支柱!”
见完太宗后,君羡刚出殿不久,抬头见到常山公主横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参见公主。”君羡行礼道。
“君羡,绮妍姐姐她……”常山公主望着君羡苍白憔悴的面庞,不禁泪从中来。
没等常山公主把话说完,君羡静静地转向另一边走去。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看来绮妍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君羡!你还有我,常山从来没有变过。”常山公主的眼睛里山东着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晶莹的有些可怜。是的,她的心意从未变过。
君羡没有回头,连驻足一下都没有,跟以前一样,渐渐消失在她面前,没有一分的留恋,只有泪水冲刷着模糊了她的视线。为什么到现在他心里还是只有她?为什么只有她可以与他相知相伴?为什么他不肯给别人一个机会?
爱的世界里没有原因,也没有答案。爱问问题的都很傻,问的问题也很傻。但是许多人明知道问了也没有结果,甚至还会被人嘲笑是傻瓜,他们还是会去不停地问,执着地追寻着那些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成了傻瓜。没有变成傻瓜的,便是没有真爱过的……
君羡一路行至长安街,远远看见绮妍迎面朝他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身旁跟着的依旧是小桃。
君羡忽然顿足。
小桃也看见了君羡,侧目注视着绮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