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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羡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干脆问道:“绮妍跟北儿呢?”
“啊?”小桃被这一句问的傻了眼。
只见郑山呵呵地笑道:“原来大哥早就知道啦,不早说!害的我每天都提心吊胆,跟做贼似的。”
君羡重重地捶了一下郑山的胸膛,道:“你这傻小子,北儿无故添了那么多新衣和虎头鞋,我能不知道嘛。”
其实这些日子绮妍常来君羡都心中有数,有时在门外远远地见到绮妍离开,他都静静地避到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远去。
“北儿,来,到姨这边来!”
一个熟悉甜美的声音飘进了大厅。
绮妍正在教着北儿学走路。
这孩子刚开始学,有点怕,一直张开双手向绮妍要抱抱。绮妍循序渐进的诱导着北儿慢慢地走进她。她不会离他太远,担心他会站不稳摔倒。毕竟着孩子是初学,绮妍放足了耐心。
“北儿真厉害!”
孩子成功地走到了绮妍的怀抱里,绮妍抱起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孩子立即变得激动,不停地摆着双手,似在欢呼。绮妍乐极了,看着他洋溢出慈爱的笑容。
远远望去,真就像一对母子!
“我们小姐可喜欢孩子了。”小桃望着绮妍与北儿,心里暖洋洋的。还是跟北儿在一起的绮妍比独自呆在王府快乐些。
绮妍看见君羡站在厅中,脸上先是显出一丝的讶异,然后将北儿抱去给君羡。
君羡抱着北儿逗了一会儿,便向小桃道:“小桃,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北儿。”
“好啊。”小桃高兴的点头。这个小家伙,她早就想多抱抱了,只是之前看绮妍这么喜欢他,又抱着不放,自己不好意思去抢抱他。
“绮妍,我们去花园走走。”君羡道。
绮妍点点头。
“朝中有什么烦心的事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绮妍与君羡穿过回廊,往花园深处走去。
“太子一位悬而未定,文武大臣分立两派,一派以长孙无忌为首,极力支持晋王。一派是杨师道为首,力荐吴王。”
“那你认为他们谁更适合做太子呢?”
“论谦和仁慈,吴王自然不及晋王,但吴王比晋王更有王者之风。眼下皇上更加倾向于吴王,可是若吴王他日登位,你。。。。。。”君羡脸上闪现出担忧。
“那又如何?绮妍只是绮妍,一个小女子,阻止不了宿命。”其实他说的这些她一个人时都想过。
宿命!多么无可奈何的字眼!竟然从她的口中说出!若是曾经的她会信命吗?会任由命运的摆弄吗?徐绮妍,曾几何时名动京城,是人们眼中那个高傲独立、不可一世的女子。
“或许你可以令吴王放弃尊位。”
绮妍忽而止步,抬眼盯着君羡的双眸。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她回到李恪的身边吗?要她继续守着无望的幸福,了此残生么?多少次了,他把她推向别人。即使从海棠口中得知真相,她也知道今生与他无缘,可心底还是抱着那样一丝渺茫的希望。为什么他要将这一丝深藏着的美梦打碎?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么?”绮妍盯住君羡不放,想从他的眼中看穿他真正的想法。
君羡一眼不眨地望着绮妍,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以后他一定要看着她幸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绮妍,你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能再这样消耗下去。再给吴王一次机会吧。”
原来,他都知道她过得并不像世人想得那么风光,那么如意。她的伪装,在他眼里像件透明的衣裳,什么也包藏不了。
他,还是那么懂她。
他们,还是那么心意相通。
他们之间,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好,我答应你,试着重新再接受他。”只要他开口,她都会答应,只要他觉得好。
君羡忽然想起了一些事迟疑了一下,缓缓向绮妍道:“对了,我听说吴王与柴家的两个小姐走得很近。。。。。。”
绮妍知道君羡素来不是爱说长道短的人,如今说出这番话,必不是空穴来风。况且他的话说的十分委婉,外面的传言肯定不只是“走得近”那么简单。
绮妍微微一笑,“既然决定给他机会,我就要相信他。”
君羡默默地点点头。
绮妍低头想了一会儿,向他道:“君羡,我也有件事想你答应我——把北儿交给徐家抚养。”
君羡闻之一惊。但相信绮妍这么说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我觉得你和郑山是没有办法照顾一个婴孩的。像上次北儿生病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生。万一下一次你和郑山都不在府上,北儿怎么办?他才那么小,他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大哥与大嫂成亲多年未育有子嗣,一定会好好疼爱北儿。”
“你说得很对,我会好好考虑。”北儿从出世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没有绮妍的日子,北儿带给他许多的欢乐,他早已将北儿视如亲子,一时之间,要他把北儿交给他人,他如何舍得?
绮妍明白北儿在君羡心中的分量,他需要的是时间。绮妍也不再多言,缓缓背向君羡走去,相信他心中会有最好的决定。
君羡站在原地,默默望着绮妍渐行渐远的身影,以前已经见过许多次,每一次这样的身影总是令他心如刀绞,却无法不去注视,像一个嗜酒上了瘾的酒鬼,宁愿醉死,也不会放弃任何一滴酒的醇香。
绮妍的脚步慢慢地放慢了,然后停了下来,驻足半刻,回身望向君羡。
两个灼热的目光相接,不知隐藏了多少倾诉的话语,多少编织的美梦,多少相知的柔情。
然而——不知是两两相望,还是两两相忘。
繁星点点,如明珠镶嵌在天幕下。月光如银,洒满大地,将吴王府的奇石、假山、花木照得透亮。院落里的湖面上看不到一丝微波,到处是宁静一片。而此时的柴府正是钟鼓细乐,觥筹交错。
对饮之间,门外仆人来李恪耳边低语道:“王爷,王妃请您回府。”
李恪顿时一惊,瞪着那仆人道:“王妃怎么会知道本王在这?”
家仆一脸的无辜道:“小人也不知道啊。王妃还准备许多菜,在府上等您呢,”
李恪心里一阵狐疑,略想了一下,向柴令武道:“柴兄,本王有事,先回去了,改日再聚。”
说完,不等柴令武答应,李恪已经领着家仆而去。
柴令武见李恪行色匆匆,不禁说道:“什么事这么急?”
柴令如在旁瞥了一眼门外,冷冷道:“还能有什么,准又是跟他那个宝贝王妃有关!”
李恪一路回府,心中忐忑不安。京城近日广泛流传他与柴家姐妹之事,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前段时间绮妍中毒、遇刺等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以为绮妍还蒙在鼓里。不知是不是绮妍听到了传言,找他回去澄清。一想到这,李恪浑身打了个冷战。
小桃在府外站着,见李恪回来,便引着他往绮妍房中去。
推开房门,一股香气迎面扑鼻,桌上摆满佳肴,都是些比较简易的家常菜。
小桃见李恪进去,便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五十三卷 求真心推让储位 露心机争锋相对
“王爷,快坐。”
绮妍点点了身旁的位子。
李恪抬头只见绮妍风髻露鬓,淡扫娥眉,脸如凝脂。淡蓝色的长裙直拖在地,上面绘的是海水云图,肩上披着一层如蝉翼般的薄烟轻纱。低垂的鬓发斜插着镶嵌有珍珠的碧玉簪子,腮边留下两缕发丝轻柔地拂下,凭添了几分温柔。
李恪仿佛是看痴了,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绮妍身边坐下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绮妍,美得如此无暇,美得如此摄人心魄,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王爷,我做了几样拿手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绮妍夹了几样菜放进李恪碗里。
李恪拿起筷子,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绮妍,只顾观赏绮妍,对于菜是何味道并未在意。
“我猜王爷在柴府必是饮了酒,所以未备下美酒,王爷就多吃些菜吧。”
李恪一听从绮妍口中说出“柴府”,感到很不自在,忙咽了几口菜向绮妍道:“绮妍,其实我跟令如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
绮妍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李恪放下筷子,眉间一拧。
“怎么不吃了?”绮妍问道。
“你找我回来,不会是摆鸿门宴吧。”李恪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绮妍怔了一下,望着李恪忽然笑了,道:“怎么会是鸿门宴呢?这段日子因为绮妍,让王爷费心了。王爷不顾安危,捉蝮虫救了绮妍一命,绮妍定会铭记王爷恩情。”
“你。。。。。。”李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今天的绮妍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竟然对他温柔体贴有加,对于他之前所犯错误,只字未提,就只记得他的“好”。难道是她又得了失忆之症?
“王爷,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是要做一辈子的,绮妍希望以后能与王爷相敬如宾,彼此信任,绝无猜忌。”
“你是说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李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之前的事她都不计较了吗?还主动找他和解?
“我们是夫妻啊,当然应该一辈子在一起。”绮妍道。
李恪一时高兴得不知所措,双手握住绮妍,竟不知说什么才好,眼中似有温热的液体在滚动。
“绮妍愿与王爷一生相伴,除非王爷负我在先。”
“我李恪宁死不负绮妍,若敢有违,教我不得好死!”李恪信誓旦旦地道。
“即使他日王爷为太子,日后登基为帝,也不会辜负绮妍么?帝王后宫三千佳丽,数不胜数,王爷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绮妍郑重地望着李恪。
“若得绮妍为伴,别说是皇帝,就是神仙我也不愿做。”李恪眼神没有丝毫的闪烁,句句坚定不移。
“你真的愿为我放弃帝位?”即使一个普通女子听到这话,也会为之感动万分。
她,徐绮妍,不过也是个普通女子。
眼前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对她的真心,始终没有变过。
或许,他们因为这颗真心,可以重新来过。
“只要你陪在本王身边,本王愿放弃所有。”李恪抓着绮妍的肩膀,深情款款。
为她,宁可做那世人不屑为之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痴王。
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君羡说得对,她不能再消耗下去,徐绮妍的人生不该是那样。
这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不知道下一次她还能剩下多少心力。
“王爷。”绮妍斜倚在李恪怀中,发丝随之倾泻到李恪衣上,与他的头发交缠不分。
希望这一次没有怀疑,没有虚假,没有失望。
“绮妍,我的王妃。”
李恪情动,抱起绮妍大步向床帏走去。。。。。。
翌日一早,吴王夫妇入宫向太宗和杨妃请安。
看到他们夫妇二人出双入对,相亲相爱,太宗与杨妃很是高兴。李恪主动向太宗请求立皇弟李治为太子,表明自己不愿卷入储位之争。太宗开始觉得十分可惜,以李恪的资质在众多皇子中世最出色的。但后来经杨妃与绮妍在旁陈说利害,便答应了李恪。自此对李恪更加刮目相待,欣赏其大度、明理,堪为重用。
贞观十七年,太宗下诏,立晋王李治为太子。
此诏一下,反应最激烈的自然是原先支持李恪的一派大臣。
长孙无忌为帮李治稳固位子,当众在朝堂之上说了句“若有异议者,臣奏请斩之”!
此话一出,堂下顿时鸦雀无声,再无人议论。
柴令武在朝上听到太宗颁布的这份诏书,回府后,立即告知了柴令如与巴陵公主。柴令武夫妇深悔当初执意鼎力支持李恪的决定,言语之下,对柴令如颇有埋怨。夫妇两心中惴惴不安,开始担心他们以后的前途,计划着如何去拉拢新太子李治。
柴令如发疯似的推倒了家里的桌椅板凳,她不相信自己精心布的局,会这么快突然输掉。就在前几天,她刺探吴王时,吴王还没有说要放弃储位。
徐绮妍,一定是她!她绝对不会认输!她是大唐贵族的柴姓后人,身体里留着皇族的血。她的身份,她的骄傲,都不会允许她这样输掉!
晴日午后,阳光细碎的透过树枝,投射出一地的斑斑点点。湖面宛如明镜,清晰地映出蓝天白云。皇宫花园的四季总是会像春天般繁花绽放。
杨妃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想起这段时间,李恪与绮妍感情越来越亲厚。李恪当时为绮妍甘愿放弃太子一位,令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被感动了,同时也庆幸绮妍避免了步入当年自己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