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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百姓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没有人能得出个结果。
君羡默默注视着断头台上,绮妍衣袂飘飘,神情淡定,心中的佩服、倾慕、感动……油然而生。
真是个奇女子!
“你们都不用死!”
正当众人将全部目光集中在绮妍身上时,小顿拖着步子,缓缓走到监斩官面前,“噗通”地一声,跪在地上,泪,悄然滑落在面颊上,是悔恨?自责?反省?感动?
“大人,绮妍小姐说得对,牡丹姐姐是我杀的,是我嫁祸给杭大人的。”
绮妍唇角边露出了一丝笑意,也为自己和杭恽松了口气,同时更加替小顿感到高兴,她终于觉悟了。绮妍走下了断头台,向监斩官道:“大人,现在可以放了杭大人了吧。”
监斩官点点头,遂下令放人。
杭恽来到小顿面前,扶起了她,“孩子,你为何要说出来?你还年轻,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死不足惜哪!”
小顿噙着泪水,抬头看着杭恽,动了动嘴唇,似有千言万语,但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真应了那句“两行清泪千行字”。杭恽处处为她设想,以德报怨,而她那样地害他,她还能说什么呢?
绮妍也被打动了,对监斩官道:“大人,此案有了新的进展,依律应该可以执行缓刑,等到凶手将事情交代清楚。”
“绮妍小姐说得有理,不过凶手老夫得带回去收押大牢,等待刑部的裁决。”
于是,监斩官下令将小顿押下,带兵回城复命。
皇宫,高墙深院,琉璃金砖,华丽庄严。
太宗因杭恽一事,心中悲伤,下令今日关于杭恽斩首的一切都不要来回报。又召来魏征对弈,谁知还是无心在棋盘上,太监来问是否要传用午膳,太宗摆摆手,并退左右。
“午时过了。”太宗抬头看着刺目的太阳。然后起身踱着步子,长吁短叹道:“朕本有心饶杭爱卿一命,改为发配边关,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个时候认了罪,杭爱卿太过正直。”
“皇上,臣曾为杭大人卜过一卦,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魏征故弄玄虚道,“可他偏偏有贵人及时相救,必定化险为夷。”
“魏爱卿何时学会的卜卦?朕看你这卦不灵,午时已过,神仙难救哪。”
“皇上若不信,就跟老臣打个赌,如何?”魏征笑言。
“好啊,不知你要赌什么?”
“臣若输了,愿将项上人头奉上,但若是皇上输了,请答应臣一个请求,至于什么请求,臣还没想好。”
“魏爱卿言重了,何须拿性命做赌注,朕岂会枉杀良臣。”
这时,有太监来奏报道:“启禀皇上,杭大人进宫求见。”
太宗闻言,大惊失色,回头看魏征却是镇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杭恽听到宣召,急急赶来拜见太宗,将刑场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太宗。太宗听完,不禁捻须笑赞道:“好个徐绮妍!”
太宗又抚慰了杭恽一番,体恤他含冤入狱,受了不少牢狱之苦,说是要好好赏赐他。
杭恽忙叩首,婉谢道:“皇上隆恩浩荡,臣铭感五内。但臣进宫是为了求皇上答应臣一个不情之请。”
太宗刚要问清楚,只听有人来报道:“皇上,李将军带了一名叫徐绮妍的女子前来。
魏征上前一步,道:“皇上,不是一直想知道此女子如何吗?何不趁机会试她一试?“
太宗点头,对身旁的太监低语了几句。只见那太监领了命,立即去安排。
第七卷 徐绮妍智破难关 太极殿荣封贤女
太监领着绮妍穿过一个花园,不知是往何处去。君羡奉召直接去面圣。绮妍不急不躁,尾随在太监身后。
太监带绮妍走进一处小偏院,院里光秃秃的,连一草一木也没有。
“请绮妍小姐在一炷香内把这里每一个角落变湿,但不能洒一滴水。”
原来是有意刁难,绮妍心下想,必然是皇帝要考她。她放眼望去,这院里真是空旷,只有一条狭长的通道,“这是通向哪里的?”
“庖厨。”太监答道。
绮妍嘴边绽放出一丝笑意,道:“公公,请稍等,绮妍去去就来。”
太监不解其意,只好一个人先站在院里。
不等一会儿,就见绮妍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提着一个大桶木,里面不知盛的是什么东西。看他的衣着,应该是个厨子。
“好了,就在这倒了它吧。”绮妍对声旁的厨子道。
厨子将大木桶一倾,顿时只见一些液体留了出来,在院里蔓延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院就已经湿漉漉了。
绮妍满意地转向太监,“公公,您看,都湿了,按您的要求没洒一滴水,倒的都是油。”
太监瞪大了眼睛,望着地上还在流淌的油,又望望绮妍,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办到的。
太监又一连带绮妍穿过几道门,这回来到了一颗老槐树下,树底事先就放好了一堆瓶子,有大有小。
太监指着堆瓶子道:“绮妍小姐,请把这十个大瓶装进这五个小瓶里。”
“不管用什么方法吗?”绮妍问。
“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这有何难?”
绮妍稍提了提罗裙,蹲下身,一个接着一个地把十个大瓶统统摔成了碎片。
太监大惊,叫道:“这可都是上好的八宝花瓶哪!”
绮妍自顾自地将碎片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五个小花瓶里,起身看着太监道:“公公不是说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吗?”
太监哑口无言,心里暗暗赞叹,这女子可真是名不虚传,她灵敏的反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智慧,无不令人感到惊世骇俗。
绮妍跟着太监走到一座水面的游廊上,这里的水是从城外引入,清澈见底,常年会有鱼游来,廊上两边都建有石板,供人休憩赏景。水面上八条游廊纵横交错,匠心独运,别具一格。
绮妍生**水,她一路边走边看,早已被这独特的水上奇观深深吸引了。
这时,不知是从哪里传来阵阵的抽泣声。绮妍闻声望去,看到对面有个年轻女子蹲在游廊上,把脸埋在膝盖间。她顿时停住了脚步,太监在旁催促道:“小姐快些,皇上还等着呢。”
绮妍心想,当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于是,听了那太监的话,不去多管闲事。可是她刚走不多几步,耳边回响起的尽是抽泣声,恻隐之心暗动,又掉头朝那女子走去。
太监拦她不住,只好跟了去。
那女子身着宫服,年纪尚小,想必是刚进宫不久的宫女。
绮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问:“怎么了你?”
那小宫女抬起头,满面的泪光,正要说话,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春儿,怎么了?”
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面白,衣冠楚楚的少年郎经过,停住脚。
绮妍看他衣服华美,贵气逼人,料想不是普通人。
果然那太监上前来,躬身道:“拜见吴王。”
少年郎抬了抬手,笑道:“免礼。”
太监略弯腰谢过。
“春儿,好好的哭什么?”吴王问着小宫女。
“回禀吴王殿下,”小宫女抹了抹泪,指着前面拐角处插着的一根竿子,“皇后娘娘叫奴婢把她的绸绢洗了,奴婢不小心让风把它吹到那上面去了,这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一条,奴婢可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啊。”说着,又呜咽起来。
吴王一听,忽然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我帮你拿下来就是。”
说完,他走到竹竿旁,双脚一蹬,飞身蹿上去,可惜只差一点就挘У搅恕N馔醪桓市牡挠至瑨'了几回,还是碰不到竿顶。
小宫女见到这种情况,心一急,忍不住泪雨涟涟。
吴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拉了拉小宫女,“不过是条绸绢,走,我带你去跟皇后娘娘说去。”
小宫女仍站着不动,哭个不休。
绮妍未发一言,走到竹竿那,用力握住竹竿,轻轻地拔了几下,感到竹竿松动了,然后将竹竿轻抬起,再慢慢地插入水中,让长长的竹竿一节一节地没进水里。
在场三人各自都瞪直了双眼,看着绮妍轻而易举地从竿顶取下绸绢。似乎很简单就办到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应该这样做。尤其是吴王,刚才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而绮妍却那么轻松就做到了。
“给你,这下可以交代了吧。”绮妍把绸绢递给了小宫女。
小宫女接过绸绢,擦干了泪,连声向绮妍道谢,又朝吴王拜了拜才离开。
吴王钦佩的望着绮妍,“这是哪个大人府上的千金?看着好面生。”
太监回道:“吴王殿下,这位是房大人家的外甥女徐绮妍小姐,皇上在园子里等着见,奴才正要领她去。”
绮妍微微向吴王颔首,道:“绮妍见过吴王殿下。”
吴王走近了看绮妍,见她灿烂如桃花,眉色似望远山,脸若芙蓉,肌凝瑞雪,淡妆雅梳偏有韵,不施粉黛自多姿,便止不住心荡神摇。
“殿下。”太监在旁轻唤了吴王一声。
吴王慌收起了专注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对太监道:“要见父皇不是要往那边走吗?你怎么走这条路呢?”
“殿下不知,皇上吩咐下来,必须让绮妍小姐过三个难关,才肯召见她。”
“哦?”吴王感到十分新鲜,“那还剩几关?”
“就差最后一关了。”
“那好,我闷着也无聊,看看去,走。”
太监点了下头,往前带路。
这一次,他们来到了一座八角亭中,有两个貌美的宫女笔直地站在里面,中间放置着一个箩筛。
太监指着两个宫女道:“这两个姑娘都说自己是这个箩筛的主人,请绮妍小姐来判定这个箩筛到底是谁的。”
绮妍仔细打量了两个宫女一番,她们穿着同样的宫服,都怯怯地低着头。
“这箩筛是谁的?”绮妍问道。
“是奴婢的!”两个宫女不约而同的道。
“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谁抢先回答谁就是这箩筛的主人。”
吴王与太监各自对望了一眼,感到难以理解,谁能先回答上就是主人?有这道理吗?
“你们平时都用它干什么?”
“筛精面!”
“筛碎米!”
两个宫女互不谦让,急叫道,几乎又是异口同声。
绮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们说箩筛是自己的,看来真相就只有箩筛知道了,那我就来审一审它。”
吴王认真地在旁看着绮妍,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绮妍弯腰拿起箩筛轻轻地敲打了几下,只见有一些细小的微粒从箩筛的细缝抖落下来。绮妍往地上看了一眼,随即将箩筛递给了一个宫女。
太监不解地问:“绮妍小姐,你怎么知道这箩筛是她的呢?”
“因为她说筛的是碎米,大家可以看看地上的恰巧都是碎米,根本没有所谓的精面,这还不清楚吗?会说话的就会说谎话,但不会说话的说得就只有真话!”
吴王如痴如醉地看着绮妍,深深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所吸引,不单是她国色天香的容貌,更爱她的蕙质兰心。
绮妍这一路走来,一言一行早有人及时的报告给太宗皇帝。太宗连连“啧啧”地赞不绝口,着急地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
太监引着绮妍来到别苑,绮妍虽未见过皇帝的真面目,但看到有一人身着龙袍,英武不凡,气宇轩昂,便知是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遂下跪拜见道:“民女叩见皇上。”
“免礼。”
太宗上下打量了绮妍一番,果真是生的一副好容貌,玉姿清韵,落落大方。
“父皇。”
吴王从绮妍身后跳了出来。
太宗看到爱子,心情更是舒畅,“恪儿也来了。”又向绮妍介绍:“这是朕的第三子吴王李恪。”
李恪是杨妃所生,杨妃出身贵族,是前朝公主,隋炀帝的女儿,因此在朝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她年轻时与太宗发生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曾经轰动一时。太宗之所以宠爱李恪,多半也是因为杨妃的缘故。
“父皇,我们刚才在路上都认识了,这位妹妹是房大人家的外甥女,对吧?”李恪一脸的喜悦。
“妹妹?你怎知人家比你小?”太宗笑言。
“哦?那你说说,你多大啊?”李恪问绮妍。
“再过几日就满二十了。”
“二十?”李恪心中有些失落,“不知道哪家的公子这么好福气能娶到绮妍姐姐。”
“殿下,绮妍还未出嫁。”
李恪眼前忽然一亮,正要细问,只听太宗先疑惑地问道:“哦?按本朝律例,女子十五岁就达到婚龄,凭你这样的出身和才情,何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