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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都为难,我摇摆不定。
可等将人参灵芝送到了郭府,见到不停呓语的小三时,我又不那么确定了。
为国效力,可也没说非得效力到不管家吧?虽然是有国才有家,但没有家又怎么可能会有国?国虽重,家也不轻。
思绪矛盾着,不知不觉间,日子就过到了今日。到了今日今时。虽然还有些茫然感。可也已经是非去不可了,不是吗?
“出了上京,你们沿着官道一路北上,不要多做耽搁,兴许能赶在两军开战前追上大军。聂瑜,切记。行路之时确保齐师的安全。”话间,吕秋荷别有含意的望了我一眼。
被她看地奇怪。我这混沌地脑子反而倒清醒过来了。
奇)“我和聂瑜离开。那小三那里……”
书)“郭夫人我会照料着地。昨日你也看到了。当我们对她说去找郭桓回来地时候。竟然能喂她喝东西了。说明她也是盼着郭大人回来地。”吕秋荷道。
网)我不出声。昨天地事。说来也是奇怪地。让郭府地下人炖了人参来喂小三。原本也是喂不进去地。正急得团团转。想着要不要强行给她灌下去。结果吕秋荷上前接过碗勺。就冲着小三说了几句郭桓正在回来地路上。要是她此刻不吃不喝。郭桓回来必定难受异常地话。
结果。再喂地时候竟然就能顺利地喂下去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吕秋荷更是确定了要让我去将郭桓找回来地事。而我。也更无法再拒绝说不去。
“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一旁地聂瑜抛下一句。率先跳上了马车。
吕秋荷看看天色,点了个头,“是该走了。”
是该走了……我附和着她的话转身往马车走。
才行了两三步,手臂处忽然又被扯住,好奇的回身一看,竟然是吕秋荷扯住了我,我好奇地挑眉看着她。
回看着我,吕秋荷颇尴尬的笑了笑,道:“齐师,此去一路多加小心。见到王爷后,代我问他一声好。”
“好。”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她不再言语,手下微松了松。我扬扬唇,欲走,可是手臂处又紧住了。回身一看,吕秋荷一脸尴尬的笑。
“吕姐姐还有事?”
“齐师……”
“什么?”
“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
“什么?”我一怔,不要再回来?不是让我去找郭桓吗?为什么不回来?
她快速的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你该走了。”
“哦。”这一回,她完全放开了我地手。我得以上了马车。
“我们走了。”放下车帘子,才刚坐下,车外聂瑜这么说道,紧接着马车慢慢地行驰了起来,渐渐的加快了速度,听着马车轴轱辘地声音,我心里忽然有些憋闷。
也不知道这情绪是为何而来。
当马车排着队经过盘查出城的时候,聂瑜又在前头喊话说:“我们出城了。”随着话末,马车加快了速度,飞驰在官道上。
在马车内摇晃了一段时间,我才忽然想起些问题,掀开车帘,看着聂瑜地背影,我开口问道:“聂瑜,你陪我去追大军,这一去怎么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你离开上京,能成吗?”
大军虽然走了多日了,但毕竟人数众多,行路方面肯定是赶不上我们地轻车。虽然如此,但聂瑜怎么说也是吏部的人,忽然离开,还一去多日,他的上司会同意?吏部会同意?
赶着车的聂瑜回头睇了我一眼,笑着耸了个肩,道:“怎么不成?就算不成,我也已经出城了。”
“你……”
“不用担心。”他语气间满满的悠闲,“我已经离开吏部了。现在就是个小老百姓。”
“什么?”我惊呼。
离开吏部?成了个小老百姓?他……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吏部?前天不是还在吏部忙着呢吧!
瞅着我,他笑的自若,“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为什么要离开吏部?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份差事不还是宿凌昂给他弄的吗?他忽然不干了,该怎么对宿凌昂做交待?而且……替朝廷做事,是能说不做就不做的吗?
他摇头,但笑不语。手中的鞭子不时在空中抽出一道声响,马儿听着声音反射性的奔跑的更快,随后,他的口中哼起了荒板的小调。视线一会儿转向左边,过会儿又看看右边,一脸的自得其乐。
僵持了很久都得不到他的回答,我想他是不愿告诉我。知道再问也是白搭,我放弃了再问,手一松,任车帘在眼前滑落,阻挡住车外的风景。
原本认为大军人数众多,一定行路缓慢,凭我们日夜兼程的追赶,十天半个月的也该追上了,可没有想到,这一追还愣是从上京一路追到了迎恩城,从秋追到了冬。
进入迎恩,才发现这里早已是重兵把守,入城的盘查之严,生怕多放一个细作进城。
缩手缩脚的坐在马车内,我只觉得冷得难受。去年冬天虽然也来了威远,可似乎没有今年这么冷的。明明身上衣服穿得厚实,怎么感觉还是冻的难受呢?
聂瑜正在同守城官兵打听情况,交谈声不间断的传入耳里。正确来说也不算是聂瑜的打听情况,而是官兵的盘查才是。或许初时是的,但又因为聂瑜问的太多了,所以情况有所不同起来……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稍安勿躁
马车到达迎恩城的时候正好是太阳跃出地平线的时候,从别地进入迎恩的百姓不少。我们来的不算早,到达后就自动进入了排队状态,而且还是排在了后半段。
不用赶车,聂瑜难得可以歇口气,靠着车厢,取出腰间酒囊,喝着离开前一座小镇时在客栈里打得酒,再配上有些难嚼的干粮,他倒也吃得欢愉。
周遭不停的说话声传进耳里,大致都是在说宿凌昂的大军已经到达了迎恩城,大军出征的事情他们在来的路上都已经听说了,现在指不定哪天就开战了。而玄冥那方似乎也已经风闻了消息,派遣了大军驻扎在玄冥边关,两国的商路已经完全封闭,战事随时有可能爆发。
去年秋天,迎恩城失手落入玄冥之手。虽然眼下有许多的百姓前来迎恩定居,但是大多还是心慌慌着不知道能在迎恩过几日太平日子,有些在到了这城门外才听说消息的都起了折返的念头。
正在反悔之际,城门迎着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打大开。
“进城了,进城了。”
前头有人开喊,本来乱哄哄的一堆人又自动排起了长队,等着进城。
聂瑜昂头灌了一大口水酒,才又将塞子塞回酒囊。往腰间一别,撇头道:“终于到了。”
“唔。”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馒头,我松了口气。
终于是到了,这么多日的行路到现在恍然只觉得才是昨日离开的上京,怎么不知不觉地,人就到了迎恩了。
“不知道小三怎么样了?”掀着车帘子,我就坐在车边,往手心里呵了口气,边同聂瑜闲聊边等着入城。
“不用太担心。一定没事地。”
这一路上。我时常挂在嘴边地就是小三地情况怎么样了。而聂瑜一贯地回答就是没事。回答时地语气非常肯定。神态也不似上京时地担忧。似乎离开上京后。他反而变得悠闲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不再说话。我们之间沉默了下来。专心等着进城。可这进城地速度却不见快。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虽然只是片刻。但我们却停在原地根本不见有前进分毫。换作别地城。不早该离城门不远了吗?
昂头看了看前头。队伍果然是都不见动过。这是怎么了?
“聂瑜。前头怎么了?”
聂瑜放下马鞭。两腿一缩。一手撑着车板站了起来。往着前处眺看了几眼。才道:“似乎是在盘查。”
“盘查?”我重复了一句,也学着聂瑜的模样站了起来。
离城门过远,城门口究竟是怎么一番模样,我也看不到。只是我看到了城墙上重重的把守,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情况不妙。
“依这情况看来,似乎盘查的还挺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两手插着腰,聂瑜喃喃了几句。随后又坐了下去。
我也跟着坐下。站的高,冷风也强。吹的我一阵颤抖。
聂瑜这话说得还不够贴切,什么挺严。分明就是严谨的不放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进入迎恩城。转念一想,也是如今正是战事前夕是应该谨慎些。等到我们这一辆马车接受盘查地时候。时辰都快至正午了。
马车边,守城的守卫正在查问着聂瑜从哪来,为何而来地问题。我裹着身子坐在车内,虽然太阳很大,可是还是觉得冷。去年来的时候,时节已入严冬,可也没有今日的感觉冷。怎么今年会冷得如此彻骨。
现在就这样了,过几日还会冷成什么样?
正哆嗦着,车帘子忽然被掀开了一角,一阵冷风找着了缺口,拼命地往车里灌着冷风。我瑟缩了一下,刚想往外看,车帘子忽然又被放下。
外头传来聂瑜呵笑的声音,“官爷,就不用看里面了吧?里头就我家夫人。”
“上头规定了,任何进入迎恩车辆、百姓都要经过盘查。谁也别想混过盘查。”外头传来了这么一声后车帘子又被掀了起来。
才掀开,随后又被放下。过了不多时,又被掀起,随后又被放下,又被掀起……
我眨眨眼,外头地那官差性子也真够好的。任着聂瑜一次次将他的工作打断,要是换了我……可是,他们有必要这么一次次的掀开又放下吗?冷风全都被灌进来了。我坐在里头,感觉就像是在被扇风似的。
当车帘子再一次被放下的时候,我忍无可忍,不等官差再掀开,自己先一步掀了帘子。“聂瑜,行了。别掀来掀去了,不就是被看一眼嘛!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瞪了聂瑜一眼,我转头去看盘查的守卫。“官差大爷,你请查吧!”
“嗯。”那守卫对我凑看了几眼,应了一声,挥挥手,他身后的几个官兵就掀开了车帘子往车厢内上上下下地查看了起来。
民不与官争地道理,聂瑜显然是不明白的。不然他也不会傻地这么一次次干扰他们的工作。
在我地猜想之内,几位守卫对我们这辆车的盘查可比之前地几辆车都严格了许多,连座椅都被他们掀开仔细查找过,更不要说我们的包袱了,所幸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就是得罪人的后果啊…好不容易,盘查终于结束,守卫点头说是能够放行了。我呼出一口气,盘查这半日,都快把我给冻死了,脚尖儿如今已经完全不听我使唤了。还想着终于可以进迎恩了,不说热被暖帐的,一碗热姜汤肯定是不不了的,我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聂瑜竟然不走了,将车驶在一旁,竟然同那守卫攀谈了起来。
起初或许是攀谈,可问得多了,竟然又被守卫们给盯上了。我止不住的大翻着白眼,这个聂瑜,到底是搞什么花样?他这样子就像是在打探些什么,这能不让人怀疑吗?
“来人啊!把这车还有这两人一并带到大牢去!”不知那守卫盯了他多久,我挑着车帘儿一直不安地瞅着,还来不及提醒聂瑜,那人眼一眯,冲着旁边喝道。
他身后迅速走来几个兵士,二话不说就架住了我们。
“聂瑜,你到底在搞什么?”这天,被从还算暖和的车内拽出来,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寒风之下,我气得跳脚。
这个聂瑜,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怎么得罪了守卫了?
同被架住的聂瑜在我旁边小声的安抚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有别于我被吓到,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忍不住又想,他到底是又在搞什么?
似乎哪的牢房都差不多样子,阴暗,森冷。被推进大牢里已经有些时候了,我与聂瑜面对面分别关押在两座牢房里。迎恩的牢房里人流并不多,四周围的牢房也就我们两人这两间里关了人。
牢房墙上高处有一道没窗户的小口,就着那小口可以大概确定现下的时辰。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寒风全从那个口里灌了进来。太阳越往西挪,感觉越是冷的不行。
牢房内除了几堆干草堆再也没有别的物什,估计连一只小动物都不愿意出来,这里连基本的御寒都做不到。双手抱臂猛搓了搓,我气愤地上前,冲着对面牢房里貌似悠闲的聂瑜大喝:“聂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迎恩的目的了?你现下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戏?你别忘了,我们要去找郭桓!小三还在上京等着呢!”
我想,他十之**是忘了,而且还是忘干净了,不然怎么会看起来这么悠闲的态度。还享受似的躺在干草堆上,翘着二郎腿,嘴里竟然还哼着小曲。
“稍安勿躁……”
“我很躁,及其暴躁!你最好把你做的事都给我解释了,不然……”
“大人,这边走。”走廊上,一道谄媚的声音传来。
停止对聂瑜的呼喝,我看向走廊的一头,两道身影晃过木栏。
“稍安勿躁。”聂瑜又说出了这么一句。人跟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两道身影很快就走到了我们两座牢房之间,一人着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