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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很快就走到了我们两座牢房之间,一人着装我认得,正是守狱的狱卒。另一人一身戎装打扮,不算高大,但绝对魁梧,四方的脸上须着一撇小胡子,眼神很耿直。
着戎装的那男人在两座牢房之间站定后,就不停的来回打量着聂瑜和我,最后更是将视线一直定格在我的身上。
回望着他,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好瞧的,能使得他瞧得目不转睛,只是非常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
我看他,他也看着我。“把他们放出来。”对了几眼过后,他这么对旁边的狱卒说道。
“是,大人。”狱卒甚至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犹豫,那戎装男人一下令,他就立马自腰间取了钥匙,两步走到一旁,先给聂瑜那边开了门,而后又来开我这边的牢门。
聂瑜起身从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还冲着我挤了挤眼,那表情似乎在说:看吧,稍安勿躁。
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推开木门,也走了出去。
“两位随我来。”没有攀谈,更没有什么介绍,那男人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不解的瞅了眼聂瑜,想问问他的看法,他什么都没说,只提步跟了上去。我虽好奇,可也只能先按耐着性子跟着一块走。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虚惊一场
随着那男人走出大牢时,天依旧很冷,抬头看了看天,那原本湛蓝的天空已经挂上了几片晚霞,映在我眼中,居然会觉得很温暖,常听一些老人说,失去自由才是最痛苦的,果然没有骗我。大牢里的其他狱卒见着我们随着那人离开,也都不拦阻,甚至都没多瞧我们一眼。
迎恩城的大牢设在城北,方圆几里都荒废的很,周边没有人家,现在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夏天或许还能靠着大树的绿意遮遮荫,听听蝉鸣,当作奏乐,想来也还算闲适、舒服。不过现下就只剩下几棵光秃秃的树干,枯叶掉落了一地,铺成了一条小径,竟然也没有人来打扫,想来是许久无人经过了。秃顶的枝丫上,乌鸦嘎叫了两声,更添此处的荒凉气氛。
土砖砌成的大牢墙面就在我身后,如同这时节一样,萧条的不忍人睹,墙面上剥离得出来的千疮百孔仿佛是冬日里畏畏缩缩的年迈老者。
温暖一瞬即逝,抱了抱手臂,有些冷意侵入我的身体,身子不由地颤了颤。那男人背对着我们,我与聂瑜并肩而站。
我一直抬眼来回看着聂瑜和那男人。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二位……”我正思忖间,那人忽然转过了身,冲着我和聂瑜露齿一笑,“想必二位就是陵王府的齐妃娘娘和原属吏部的聂瑜聂大人了吧?”
相视一眼,我以眼神询问聂瑜,这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我不开口,聂瑜也不做回答。
“下官奉皇上之命,特地请两位回京……”在提到“皇上”两字时,他的音调特意扬得高高的,在话末时,音调也还不见调低。
“噗嗵噗嗵”,心里头隐隐不安的加速跳动了起来。聂瑜微微错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他的手握着拳头。拳头上爆出的青筋告诉我,他正随时准备拼命。
斜眼睨着我们,许是我们地表情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男人地面上慢慢的浮出了一丝阴险。
有些惶惶不安,可是更好奇的是皇上为什么要让我们回去?我们应该没有做什么得罪皇上或者让他不满的事情吧?还是说皇上不希望我们将郭桓找回去?
这可能那可能。脑子里划过了许多。却不知道哪个是正确地。或者全是不正确地。
此刻。或许已经不是探讨我们是不是得罪过皇帝而不自知地时候了。而是我们该怎么做地问题。随着他走?那自然是不可能地。我们如果不找着郭桓并将他带去。还不知道小三会怎么样。可是不随他走呢?后果不用想也知道。这荒郊野岭地。就是被直接灭了。那些狱卒也不会出来看一眼。
“这位……大人……”他竟然都没有自报过姓名。分明是一开始就不将我们放在了眼里。哼。什么人嘛?不管怎么样。我如今还是堂堂陵王爱妃。“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我们回去?”
本来想同他说不说宽容一下。只要我们找着了郭桓。我们必当回去。一定很快。找到就走。但想了想。又觉得那么说不对。忙又改了话头。
那人态度高傲。下巴一抬。眼一眯。冷声回道:“这事?你们回去见了皇上了就会知道了。”
“大军就驻扎在城外。你一人出城应该没问题吧?等会要是能跑。记得直接出城。我殿后。”聂瑜地身子微倾。靠着我。启唇轻声道。
“难道不能跟他讲道理,求个情吗?”我一边观察着那人的表情,一边悄声问。
“我没见过这人,这人必定不是王爷身边的,若是皇上身边的,那也必定是个隐秘人物。若是能讲道理的人物,你认为他还会直接张口要我们回去吗?况且,你看他生得像是能讲道理的模样吗?”讲道理和长相有关吗?
再细细打量那男人那张方正的国字脸,浓厚的卧蚕眉,线条硬直的鼻梁,宽厚地唇,嗯,我很赞同聂瑜地说法,他确实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物。
我摇摇头。
聂瑜一叹,眼珠子四处溜了溜,“善者不来,来者肯定也非一般人物。就算他真地很一般,但也保不准四周围就没有埋伏。就算四周没有埋伏,也指不定身后大牢里的狱卒们不会出来帮忙。”
聂瑜越说,我心里越慌,不由地用手压着胸口。虽然他说地都对,但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
“二位,悄悄话可说完了?”
正前,那人一脸了然的笑,也不知是不是我地眼花了,我居然发现他左边的眉居然动了动。瞧他一副得意的样子,似乎我们这些悄悄话,悉数都传入了他的耳里。
苦笑的冲着那人点了点头,我又靠近聂瑜,“那……好吧!一切听你的。”
“嗯,很好。等下,我们动手的时候,你就逃跑。”
“好。”快速的回他一声,看他的身子要向前冲,我立马扯住他,“我,我该往哪逃?”
聂瑜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你不是吧”,虽然我不识字,可还是看清楚了。随即又偷偷的指了指一边,“北城城门离这该是不远,你顺着路往前走,出北门,大军就驻扎在城外。”
“我知道了。”
吞下一口口水,我不禁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动了动腰肢,这些日子在王府养得不错,是应该活动活动了。
听得我的回答,聂瑜上前一步,挡在我的面前,“这位大人,今日是不是非得让我们回上京?再过几日可行?”
他不是说没什么好商量的吗?怎么他还问?
如同我们刚说的那样,对方果然很干脆的摇头,“这恐怕不成。”
“那要是我们说非停留几日不可呢?”聂瑜一瞬间换了语气,拳头松开又握紧。
“那么……”对方也换了表情。
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我见势就往聂瑜暗指的那条路奔去。心里只祈祷能安全跑出城外。
“哎,别跑,别跑。”身后,有人跟在我身后大喊。
不敢回头看一眼。我径自往前奔着。
还未跑出多久,我就感觉到了疲惫。小腿肚子发酸,呼吸也顺不过来,特别是那胸口仿佛有千金重压着。暗恨日子过得太舒适,自己又太懒,这才跑了几步路,竟然就跑不动了。照这情形来看。怎么可能顺利跑出城门?
直到身后被一道力量扯住,我心里一阵无力,脚变得软趴趴的。可是却不敢停下来,忽然就想哭。不禁自问,我和聂瑜千里迢迢跑来迎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皇上为什么要我们回去?难道他就只是不希望郭桓折返上京看一眼他那即将离开人世的爱妻吗?
“齐师,别跑了!”
耳边,聂瑜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终于停下脚步,茫然的回头看向旁边。不知何时视线都已经模糊了。
“你……你还哭了啊……”聂瑜地声音有些迟疑。
我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眶,果然拭到了一片湿意。挣脱被钳制住的另一只手,我左右开弓,拼命擦揉着眼眶处。可这越是擦。泪珠子就越多,心里自问。我这是为什么而落泪。
好不容易将泪都拭干,我看着身旁地聂瑜。莫名万分。“聂瑜,你……追我做什么?”他不是断后吗?不是要拖着对方吗?难道那人这么不经打。才一会儿就解决了?
回首看向后处,那张方正的国字脸出现在视野里,我吓得一哆嗦,反手扯住聂瑜,结巴道:“聂、聂瑜……你怎么跟我一块儿跑了?他、他他,他追上来啦!”
边说着我边推着聂瑜往后去,只希望他快去拖住那人,好歹也让我找着北城门。
狠推了他一把,我又要往前跑,才一步,又被扯住。
回身看着又扯住我的聂瑜,我皱眉瞪了他一眼,“你干吗?”
“别跑了,不用跑了。”聂瑜扯着我的手腕,咧着嘴笑了开来。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那国字脸也追了上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同聂瑜大打出手,反而合着聂瑜地笑声一道笑了开来。
看两人哈哈大笑,越来越开怀,我反而沉默了下来。
探索的眼望望聂瑜,再看看那国字脸,鼻子里闻到了一丝被捉弄的味道。
“聂瑜……”咬着牙,我阴侧侧地开口喊聂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句一顿,我眯着眼,认真地盯着他。
“啊,哈哈哈……”
“噗哈哈哈……”国字脸笑到后来竟然猛咳了起来,用力地捶着胸口,“齐妃娘娘果然名不虚传,可爱的紧。”
这下不用再多想,单看他笑得停不下来,我就可以肯定,**成,我是被聂瑜给耍了。笑死你!我暗中发誓,此仇不报非齐师!
“唔呼呼,好了,不逗你了。”说着不再逗我的话,可是他却还是笑个不停,倒是那国字脸渐渐止住了笑意,恢复了正常。
“冒犯了齐妃娘娘,还请娘娘莫见怪。”双手抱拳,国字脸冲着我有礼的打了个揖,口里也答得恭敬。
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迟疑的开口道:“你……”
“刚才下官同聂大人一起对娘娘开了个玩笑,还望娘娘莫怪。”
“玩笑?”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真当听到对方的承认,我的情绪还是把握不住地上升了。
“无妨,无妨。”我还没说什么,聂瑜在旁挥挥手,代我答道,“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齐妃娘娘又怎么可能怪罪你呢?”一手拄在腰间,聂瑜脸上一片绯红,笑得太过,血气上升的结果。
发泄般地将聂瑜推向一边,我正对着那国字脸,难得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从哪来的?为什么认得我?来大牢将我们带出来又是为何?说!”
“是,下官名叫董达,乃是迎恩城地守城将领,此番是特地奉了陵王之命,在城内恭候聂大人和齐妃娘娘的。今日接到王爷地消息,知道娘娘已到了迎恩,特来迎接。”名叫董达的国字脸两手还抱着拳,一张口就将我问地问题系数回答了。
我点头,忍不住想赞许他的老实。但是……“等等,你说是王爷让你来迎接我?你也知道我今天到的迎恩?王爷怎么知道我会来迎恩?”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迷路雪松林
“这个……”董达略显茫然的看了看聂瑜,正欲说话,聂瑜猛然冲他摇了摇头,于是董达又闭上了口。
视线快速转到聂瑜身上,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着宿凌昂一样狡猾了?不对他一直都是个狡猾的人!我眯起眼,压着声问他。“聂瑜,你到底瞒我什么了?”
聂瑜咧嘴笑,发出嘿嘿嘿的怪声,两眼看着董达,对于我的询问却只字不提。
“坦白从宽!”我冲他喝道,对付宿凌昂我可能没办法,聂瑜我也没办法吗?好歹我也是王府侧妃。
果然被我镇住了!他再也笑不下去,似头疼的抚抚额,对着董达摊了个手,才一脸讨好似的对我道:“齐妃娘娘啊,这个事,还是等见到了王爷他们再说吧!我们先去大军驻扎地可好?”语气里透露一丝丝哀求的味道,平时可不见他这么叫过我。
冲着他那一丝丝的哀求,我沉默着思索了下,以身份压人是不对的,最终点下了头。
我点头的一刹那,聂瑜明显的吁出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董达见准时机,插口道:“马车出城目标过大,下官已经备好了马匹。大军就驻扎在城外十五里地外。二位驰马出城一路朝北就可以看的见了。”
“嗯,董达办事效率果然很好。”聂瑜哈哈一笑,而后又谄媚的看向我,“齐妃娘娘,走吧!我们出城去吧。时辰也不早了,等天完全黑了,我们就难行了。”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眼看天上晚霞一道道由红映成黑,要是此时不出城找到大军,恐怕等天色暗了,我们这两个外乡人可就要迷失在迎恩城外了。
虽然还有许多没明白的问题想问,但想想还是暂且向后压。事有轻重缓急,而审问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