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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磕碰到了干硬的地面,疼的我龇牙咧嘴,还来不及平复,身上又被一道力道压住,顿时只觉得得我胸腔里的气都被压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在呐喊着疼。
皱眉忍着疼抬头看了看压在我身上的郭桓,我忍不住抬手推了推他,“郭桓……”
他慢慢抬起头来,蹙着眉头,看了我眼。
“你……”
“郭桓!”聂瑜在旁大喝了一声。
我莫名的去看聂瑜,他也纠结着眉头,神情有些激动。我眨眨眼,不知道他在激动些什么。
郭桓两手撑在我身侧,用了些劲支撑起了身体。
身上的重量一点点挪除,我被压的生疼的胸腔终于觉得好受了些,缓吐出口气,才想起身,郭桓的身体又猛然压了下来。
“啊。”我闷哼了一声,胸腔里的五脏六腑更疼起来。
压在我身上的郭桓也闷哼了一声,随即头一沉,搁在我的颈侧。
“郭桓……”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伸手又推了推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有些担忧起来,这时,聂瑜又再一旁喊了一声,“郭桓中箭了,快点回大军驻扎地。”
中箭了?郭桓?我瞪大着眼,望着天上的月色,太过皎洁的,无暇的掩盖了繁星的璀璨。呼吸间,鼻端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灵光
我瞪大着眼,望着天上的月色,太过皎洁而无暇的月光完完全全掩盖了繁星的璀璨。使得繁星看来如此的黯淡,没有一丝生气。呼吸间,鼻端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刚才听得聂瑜在喊郭桓中箭了?怎么可能?
好吧!就算郭桓真的中箭了。可是不要忘了,郭桓怕冷,这样的天他一定会穿得厚厚实实的。就算真有箭来射来,他那一身的衣裳还不怕卡不住那支小小的箭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又会有血腥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我努力屏住呼吸,还是抵不住那股味道全数往我鼻子里钻。
思绪越来越混沌,思考越来越缓慢,眼前所能望见的都渐渐变得迷糊了起来。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现小三靠坐在床头,一脸病怏怏的对我说要我离郭桓远些的话,说郭桓与我太过接近指不定哪天就出事了。不仅是出事,还是丢性命的大事。
眨眨眼,我当初怎么就不听她的话呢?
懊悔的感觉排山倒海的袭来,将我鞭笞的再睁不开眼。
眼前黑暗缭绕,我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亮的出口。黑暗漫延的太深,缠绕的太紧,我花了好一番力气,等好不容易将那一片黑暗挥开,幽幽睁开眼时,只瞧见大帐的帐顶与帐内略有些昏暗的灯火。
迷糊的转了转眼,才看清身侧还坐着一个人。
我挪眼瞧过去,他也正瞬也不瞬地望着我。有多少个日夜没有见到他了?此刻再见。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
一般分隔多时地两个人会说些什么?情话绵绵。细吐相思?还是直接双双相拥。依偎温存?
细细端详着他。眉眼一如我印象中地那般妖娆张扬。过分好看地脸。此刻正紧抿着那张薄唇。一直来都清清爽爽地下巴处。不知不觉竟冒了不少地青髭。倒也没有破坏他地“美”。反而更有了股魅惑感。
哆嗦着唇。两两相望了片刻。我却只吐出一句。“郭桓怎么样了?”伴随着话末地是几点湿意。眨眼。湿意全沾染到了睫毛。弄地眼眶处更不舒服。再用力眨眨眼。最后干脆伸出手猛拭起来。
宿凌昂眼皮子一跳。静静地看着我。不发一言地。
时间过去了一些。不知道他究竟盯着我在看些什么。我耐不住这沉默。爬坐起来。与他平时。一手扯了扯他地衣袖。“郭桓他……”
“没什么大碍。”反手一握。本扯着他衣袖地手被他执在手里。
两只手地温度叠加在一起,瞬间暖和的感觉由手掌慢慢传达上来。
“真的?没有事?”我还有些不确定的追问他。
“嗯。”他应的云淡风轻。
他答地是清淡了。可是我却还是忍不住要钻个牛角尖,还不停的问他。“是真的没事吗?你没有骗我吧?我闻到了血腥味。郭桓肯定流血了。他都流血了,真的会没事吗?”
手被攥紧。紧的有点发疼,我停下说不停的话语。有些喘气的看着他。
“要不是郭桓及时为你挡住,那支箭很可能就射进你地心口了。”他抬起一手。比出食指,直抵在我心口处。“你有没有设想过,要是你死了,我会怎么样?”
我沉默不语。
如果我死了,他会怎么样?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只是,如果郭桓死了,他又会怎么样呢?
使劲晃了晃脑袋,我暗斥自己怎么能有这么混账的想法。郭桓要是出了事,那我不就是那罪人!
沉淀了下自己地情绪,再抬头时,我不再多说些不吉利的话,只问他,“我可以去看看郭桓吗?”
他不置可否。
盯了他一会,见他没有回应,那我就当他是应了。起身套上鞋,偷偷瞧他一眼,还是没有反应,我迈步朝往走。
撩开大帐地帐帘走到外处,深夜的寒风呼啸着全往身上袭来,冷地我猛抖了抖,好不容易踏步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拍额呻吟了一声,一转身又折回了大帐内。
帐内,宿凌昂还坐在原位。不同之前的是这回,他地视线是望着帐门方向的。于是我一跨步入内,也正好对上了他。
他一脸淡定的瞅着我,就我看来,似乎早猜到我会折返回来。我站在帐门口,两手不安的搓了搓,我吞吐的对他说道:“我不知道郭桓在哪个帐营。”
他扯扯嘴角,二话没说站了起来,看他冲着我走来,我忙往旁退了一步,给他让了一条道。错过我身边,掀开帐帘,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出去。
见状,我忙也跟了上去。
郭桓的帐营离宿凌昂的主帅大帐不远,跨步入帐内,我本以为至少会见到一两名军医,可失望的是郭桓的帐内很安静,并没有预期中的军医。不过,出乎我意料的却是,我见到了小三。
这或许已经不能再用简单的出乎意料来形容,而是惊诧、震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伸手指着小三,我像看到什么鬼怪似的看着她。
我离开上京前的还见过她的不是吗?她不是躺在床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下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也就算了,她这样一副模样,哪里像有病的样子?更遑论,她还在照顾着郭桓。
正抽抽搭搭着边照顾着郭桓边自责中的小三闻言回过了头来,看了我一眼,吸吸鼻子,又转了回去。
宿凌昂走上前,在小三身边站住脚,看着郭桓出声问道:“郭桓怎么样了?”
小三使劲摇了摇头,又吸了吸鼻子,“都是我这乌鸦嘴,要不是我咒他出事,他今天也不会真的出事了。”说罢,喉咙里又开始呜咽了起来。
宿凌昂抬手按了按小三的肩处。
我慢慢挪步往前走,心里疑惑重重。
瞥眼看了看趴睡着紧皱着眉头的郭桓,再看看小三那一脸的自责,忽然有一丝灵光闪过脑海,我快步上前走到小三边上,再以手指着她,惊诧道:“小三,你耍我?你根本就好好的,没有什么病。”
小三抬头,不满的瞥了我一眼,责怪道:“你轻声些,别吵着了郭木头。”
我气竭,看看睡的似乎不踏实的郭桓,想冲口的话又全数压了下去,咬咬下唇,心里难受的正在撕心裂肺似的,闹不明白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就只有一个想法,想知道。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能舍弃你
又被骗了!不知不觉间,又尝试了被骗!
我窝着一腔怒火无处可诉,刚才小三坦白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她不过是配合着宿凌昂的计划演了一场戏。哪知我会这么笨,看不出来,所以就上了这当。
有一点她说对了,我是真的很笨。整天就知道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明明有许多疑点,明明自己也发现了许多疑点,可是就懒得动脑子去好好想一想。所以才会被骗,才会上当。
而这场戏的目的不过是让我顺利赶到边关来与宿凌昂汇合。
我傻眼,止不住去反问宿凌昂是不是真的如此。
他的反应很简单,点头。
有种感觉名为气竭,我不停的深呼吸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再问他,不是他说不允许我跟随大军的吗?还说要是我偷偷溜进军队就要怎么怎么的吗?一转眼怎么就变了主意?这也就算了,要我来,往府里寄封家书支会一声不就好了吗?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吗?还要小三牺牲这一场?
他什么都不再说。
倒是小三一脸护着他的又来驳我说要不是为了我的安全,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要是他一早就将我带在身边,必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说不定我就会有危险的云云。小三的语速过快,我来不及消化太多。
而后我冷笑,追问她会有什么危险。
她甚是不服气地就要一一同我说明。要不是宿凌昂地阻止。她也不会有所顾忌地住口。
小三不说话。我却还止不住地再问。这么神秘兮兮地让我过来。那府里地人要怎么处理?等问完。又恍然记起了吕秋荷在我出发前说过地“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地话。难道她也早就知道了这事?
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遭?
要问地太多。可是看着郭桓那副模样。未免情绪过于激动打搅了他地休息。许多地问题又咽了下去。至少不要在这里问。
我不再问。他们俩也不再说什么。再待了一会。宿凌昂示意我离开。我思忖了一下。正好。剩下那些问题是还要好好问问他。
我们出郭桓地大帐地时候。聂瑜正好进来。我走在宿凌昂前头。聂瑜看着我。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白了他一眼。我撩开帐帘就往帅营走。
外头寒风猎猎,心里怒火滔滔,任风再大也吹不熄。
才踏入营帐内没几步,身后又一股冷风灌入,我知道是他进来了。
一转身。夹杂了一身的怒气,我质问他,“你不是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事都不再瞒我地吗?这回为什么又要骗我?”
宿凌昂就着我的怒问垂了眼,缓缓向前跨了几步。
怒瞪着他,我打定主意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一步。二步,直跨了七步。跨到了我身侧,他才停下脚步。似想好了答案,闭目喟叹。“这次隐瞒你,的确是我不该。”
很好,他也还知道承认了。
“如果事情败露,恐怕我们地性命都堪虞,所以我不得不隐瞒。”他又换了语气。
“为什么?”
转身挪了几步,他与我面对着面,平静的说道:“这回出兵,我便不会再回去。”
“什么?”我惊诧。
“我不能在最初将你带在身边,避免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也不能让你留在上京,一旦我的事情败露,陵王府事第一个会遭殃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顿了顿,他又道:“而小三地情形与你一样,所以我顺势让小三演了这么一出瞒天过海。”
他的意思还是全在为我着想了。我该感动的,可是此刻我竟然愣是挤不出一点地感动。只因他说,他不准备回去,一旦他的事情暴露,陵王府事第一个遭殃的地方。他还说小三情况与我相同,意思就是说郭府与陵王府地处境是一样的。或者不只陵王府与郭府,还有再加上个贤王府。
如此一来,吕秋荷这么办?陵王府、贤王府、郭府上上下下地老老小小怎么办?在来安排我的时候,他可有想好怎么妥善安排他们了?
心里担忧,我不知不觉就问了出口。
他又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重拾语言道:“有些人必须要留下来。”他说地淡淡幽幽,似乎只是在陈述,似乎又有些痛心在里头。
“这些人是指吕秋荷吗?”我颤颤的追问道。太多太多与吕秋荷地对话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吕秋荷说陵王府需要她;吕秋荷说天大地大,却是哪都没有她的去处,所以兜兜转转了一圈后,她又回到陵王府;皇后问吕秋荷值得不值得,吕秋荷笑答“值得”。简简单单两字,当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此刻却自行开窍,全都懂了。
周身被一道怀抱揉住,感受一股温热包围着自己,我忽然有些负面情绪侵袭而上,惹得眼眶湿润,哑声呵斥,“吕秋荷会出事吗?”
“我必须要舍弃一些,可是我不能舍弃你。”话语里透出一丝疲惫。
我一闭眼,湿意沾上脸颊。不感动吗?那是不可能的。他布了一个局,让小三帮他演了一出戏,可结果却是因为不能舍弃我。这样的答案说出来,我还能说什么责怪他欺瞒的话?
比起他的这份欺瞒,更该让我惊愕与担忧的该是他之前说的,这回他出兵便不会再有回去的打算。他的意思,他要将这些兵马都悉数归入自己麾下,那意思是……他终于要做他想做的事了?
我说了我自己整日浑浑噩噩的度日,不愿多观察多想。所以我只有吃惊与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