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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经有两个小脑袋偷偷凑了进来,水穷和云起那两个丫头显然也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好奇着想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明着进来,就只能凑着半张脸悄悄竖了耳朵。
屋内气氛不太好,特别是在宿凌昂和吕秋荷周围,总觉得有股名为山风欲满楼的气流在转动。两人全付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浑然是忘却了四周。不过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拿眼冲两人挤挤,要两人注意。
宿凌昂说完那番话后,秋荷又只剩沉默。这一次的沉默比刚才更久,久的我都要以为她再说不出任何话时,她却是又开口了。她说:“王爷自从领兵出征开始就变了。”
她说的很认真。宿凌昂听了后也肃容,反回她,“是你变了。”
“昨日种种犹言在耳。是王爷的心变了。”她听了他的反驳,又驳道。
他听后,忍不住一笑,“本王的心?吕妃,你如何能猜到本王的心?”这一笑中有丝嘲讽有丝轻蔑,总之,绝不让人心中好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吕秋荷也不因他的那抹刺人的笑而恼羞成怒,自言着说道。“这段话,王爷难道也忘了么?”
宿凌昂因为这段话又敛去了所有的表情,盯着她不语。
吕秋荷竟然能弄得宿凌昂无言,我忍不住有些钦佩。她念的那段我也是听说过的,情诗么。脑海里浮上云起曾说过的两人是情投意合的话,现下看来是真的了。宿凌昂竟然能同别人情投意合,这一直是我所不敢相信也无法理解的。他那样的人,总觉得该是对谁都无心的才是。
“你究竟想同本王说什么?”沉默过后,宿凌昂忽然换上了不耐烦的表情,语气也不善起来。
说出这段誓言的秋荷不曾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咬了下唇,讷讷地吐出一句,“王爷心里要是还有秋荷,就不能……就不能为了秋荷救救爹爹么?”
“你难道是要本王包庇吗?”
言下之意自是不肯了。
“求你呢?”秋荷抢声道,“秋荷没求过王爷,这回算是秋荷求王爷呢?通敌卖国是死罪啊!秋荷怎忍心让爹爹去死?”膝盖一软,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就算我爹爹真的做了错事,王爷难道也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过我爹爹么?”
她说的哀戚。只是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是本王亲参的三本,本王怎么还能去求情?而且,本王也不会包庇任何人。你该知道。另外,你爹爹岂止是做了错事?他也陷本王于险中了。”
他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如果换作是我定是早死心了。不过,吕秋荷不是我,所以我只得在旁看着她依然跪在地上,口中凄楚,“秋荷问王爷,王爷心中还有秋荷么?还有吗?”
在这种时刻不停问着身前的男人是不是心中还有自己,我多少是能猜到点她问话的用意的。如果还有,就求他去救她爹爹是吧!既然他俩人是情投意合的,这心中自然也是有着对方的。我觉着这秋荷是有意变相让宿凌昂去救她爹。
宿凌昂面前的秋荷等着他的回答,屋外的两个偷听者也正等着他的回答,我这壁上观则是早已为他设想好了接下来该有的情节。他定是会伸手扶起那泪眼朦胧的可人儿,缓缓地吐出一句……
“吕顺明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罪及连坐。”
呃!?
吕秋荷一窒,我也同着一梗。罪及连坐?我知道吕秋荷是因宿凌昂的回答等同诉说了他心中没她的事实而有些不敢置信。而我则是想到了这连坐,一人犯罪,全家、亲属、邻里或其他有关系的人一同株连受罪。
这其中不就包括了一个吕校尉!?
那么照顾我的吕校尉要是也被连坐了,那我该不该也开口求个情?只是秋荷求情都没什么用了,我这路人甲乙丙丁能顶用么?
还在暗自琢磨着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吕秋荷却是一把站起了身,一手指向了我。“王爷此刻全是她了吧?一个无才无貌无修养,连小家碧玉都谈不上的乡野村妇。王爷,您究竟是迷上她的什么?还是只是您的眼瞎了,心也蒙了?”
喂喂喂!你们俩感情纠葛的事又扯上我做什么?无才无貌无修养?这才太打击我了吧?
“放肆!”宿凌昂也不学别人那样拍案而起,只冷冷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却也是别有一股威严。“如你这般性情浮躁难道就是有修养,就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表现?你该知道本王不愿看到怎样的女子。吕顺明的事,你也不用再同我多说。守好自己的本分,你现在只是我陵王府内一个小小的侧妃,不是你昔日的吕大小姐、吕大才女!国事论罪都轮不到你这女子来说半分。瞧瞧你此刻,可是连个村野之妇都不过了。”
宿凌昂一说完,我忙去看吕秋荷的反应。这样的一番话一定会打击到吕秋荷这样才满京城,本就傲气十足的才女子。只见她听完,脸上表情变了三变,最后那一变却透着抹决绝的味道。
她不再说话,只狠狠地看了一眼宿凌昂。是看,不是瞪。随后,她转身,连礼数也不再顾,直接奔了出去。
这女子一有才就容易傲气。还是我那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秋荷奔出去的时候,他的眼光就随着秋荷的身影一同移了过去。吓得水穷和云起是赶忙缩头,只是他也无心去追究她俩什么,只一味地盯着门口。我依然靠在墙边,也不敢上去说什么。
就这么一直站着,站得肚子开始饿,他王爷却还是不曾动过一丝分毫。看着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我心中愈急。急着想去用晚膳。
晚膳,晚膳。
“王爷。”霍泰忽然直奔来了屋内,急声叫着王爷。
喂喂喂。这可是内室,你怎可这么不通报一声就进来了?
宿凌昂回过神,淡淡地开口问:“何事?”
霍泰急急地道:“王爷,吕妃娘娘收拾了细软,正要去府去。”想来是想拦下人却又不敢,这才急匆匆地来禀报主子的。
“是吗?”宿凌昂淡问了句,就在霍泰以为他会开口去拦人的时候,他却只是说了一句,“让她去吧!”
霍泰大惊。“呃……王爷?”'网罗电子书:。WRbook。'
“开门。送她出府。”
霍泰直盯了宿凌昂许久才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
“等等。”就在他转身之时,宿凌昂又唤住了他,追加了一句,“送了她出去后就闭门吧!”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郭桓
有人说,吕顺明、吕宣抚使大人通敌卖国,十恶不赦,罪及连坐。而身为“女婿”的陵王大人为求自保不但朝堂之上亲参岳父,更是将最宠爱的吕妃赶出了府,以此划清界限。
当然,说这话的人自然是没有好好学过天业律法的。
有人说,吕妃的父亲大人失了势。心情欠佳的吕妃遭陵王的新宠齐妃趁机奚落,一时气不过出言辱骂了齐妃。齐妃同吕妃大打出手,陵王护爱心切,一怒之下将吕妃赶出了府。
说这话的人必然是王府内吃饱了没事做,嚼舌根外加添油加醋的。
霍泰送吕秋荷出府的情形我没有看到,也不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场面。只是知道第二日起来就多了许多闲言碎语。话流来传去说多了自然也就你添了一笔我加了一条,一直到今日,早已是弄得府外谣言满天飞,府里也是舌根不间歇。
在叹气的同时,我也忍不住怀疑这王府的规矩,不是说了不许下人乱嚼舌根的么?那现下怎么走到哪都能听见两三个小丫头,四五个老婆子聚在一处细细索索的说着大八卦?而且这说到最后还全成了我的不是?哦,还有陵王这不念旧情的狠心人陪我一同被批判。
这几日,我已没有了别的爱好,就光是听壁角就够我听一天了。这一日,府外又有了新消息传入,几个丫头婆子凑在一处谈得起兴。
“听说刑部已经定下日子了,三日后午时三刻,问斩吕大人。”一个秋叶素色衣裳的老婆子神神秘秘地对身边的人说到。
旁边一个着青色衣裳的婆子瞥眼瞅她一眼,一幅你真后知后觉的模样开口,“我早听昨日进府送菜的那王二说起了。听说连坐的那些人也在那日都要充入官家为奴。”
“是啊。而且听说吕妃娘娘也难逃罪责。”一道声音紧接着说上,“就连宫里头的两位吕娘娘也都被送出宫了。真不明白这吕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如此祸害家人。”
三人忍不住一叹,一人错连累举家不幸啊。
“不是啊!不是啊!”在旁做着针线的小丫头忽然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摆摆手。“我听说其实吕大人根本就没有通敌卖国,都是咱们王爷为了弹劾吕大人故意编排出来的。”
“不是吧?”
那三人一阵怪叫。我也忍不住跟着差些脱口而出。这话可是还没听说过。
“你们都不知道吗?”小丫头一脸惊奇地望着三人,三人相继摇了摇头。又央着小丫头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小丫头这才一脸神气巴拉地开始说起她听到的事。
看着那三个婆子一会“哦”一会“哇”,脸色变来变去。我的脸色也跟着又是吃惊又是大叹。小丫头说的有模有样,听上去真实至极。难不成,事情真的是这样的?
亥时三刻,已经是快子时的夜了,可是这疏雨小院真正的主人却还未回来。主人不回,我们自然也不敢擅自关了门歇息。屋内烛泪流了一串又一串,呵欠也是起了一串又一串。左右瞧了瞧两抹不住摇晃的身影,我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开口喊:“水穷,云起啊!我看王爷今日该是不会回来了吧?要不你们就下去休息吧!”
“娘娘,再等等吧!王爷平日里若不回府都是会事先告诉我们的。今儿个没说,那王爷是必会回来的。”云起在一旁温言劝我,她该不会是以为我累了想休息吧?
真是没有默契!我撇了嘴,继续道:“必会回来?他是王爷,你们的主子。做主子的还会向你们禀报今日回不回府啊?你们也太对他抱以厚望了吧?”也太抬举自己的身份了。这句话太伤人,我不敢吐出。
两人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我们相信王爷!”
这默契……随后云起又追了句,“别的王爷或许是这样,但我们王爷不会。”
我刚要张嘴问为何?屋子外头忽然就有人动静。先是霍泰的声音,而后又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下一刻,有人闯入内室来。
喂喂喂,这是内室。怎么总有人如此不合规矩的就往里冲呢?
我站起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一人扶着闭了眼的宿凌昂进来,一抬头,这不正是郭桓郭大人么!郭桓先扶了宿凌昂进来,随后瞧见霍泰跟在身后搭了一把手。
看到我,郭桓一笑,规矩地喊了一声“齐妃娘娘。”
霍泰则在旁补充了句,“齐妃娘娘,王爷喝醉了。”
“哦。”我呆呆地点了点头,有些不明就里。伸手指了指床。“那扶去躺下吧!”
郭桓同霍泰一起扶了过去,将宿凌昂安置到了床上。我这才想到了什么似的,跟了上去问郭桓,“他怎么喝醉了啊?”心里头的第一个反应是为情所困,一人买醉去了。
“你们先去弄盆热水,拧条帕子来帮他擦擦吧!”郭桓也不忙着回答我的问题,先是指挥着水穷和云起,后又转头对霍泰说,“霍总管,麻烦你搭了这把手。”
“郭大人言过了。”霍泰低头回了句后就先下去了。按照规矩,内室这样的地方是他不该久留的。
这是他家的主子,他搭把手还需要人家来谢的?我暗哼着这郭桓的话语有问题。而郭桓也已在上下打量起了我。被他瞧的奇怪,我忍不住出口问:“郭大人干吗这样瞧我?”
“做了一段时间的齐妃娘娘,人似乎也贵气了些。不同与往日了。”郭桓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有些赞许的味道,只不过他话锋一转,又叫我气了起来。“但是怎么瞧着还是男装比较顺眼。”
“郭郭郭、郭桓!”早在他第一回说我女装不如男装时就成了我心头的伤了,此刻竟然还要再揭我一回,我也不给他任何尊称了。“我现在可是王妃了,王妃!虽然是个侧的,但你也好歹尊敬着我一些,不然……不然……”不然如何?我却没想出来。
“呵呵……”叫我这么恼怒的一喝,他倒是也不生气,愈发笑得开怀起来。
这人真是,在人家的府邸笑得这么花枝乱颤的。我忍不住打断他的笑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他怎么喝醉了呢!是不是为了吕秋荷?”
“吕秋荷?”他停了笑,一愣。不解地反问我,“你怎么就想到王爷喝醉酒就是因为吕秋荷?”
“不是吗?”瞧他的表情似乎是我猜错了。
果然他摇摇头,回我:“不是。”
“哦,那是……”
“你怎么好似挺关注吕秋荷的?”
他探索的眼神直盯紧我眼里,弄得我倒心虚起来。“我只是听说他们俩是两情相悦,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