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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最后,她的言辞刺的我跌坐到座上。提什么不好,竟然提我爹娘。古来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损不得折不得。可是……我家就不兴这样的人!
吕秋荷话也说完,放下手站起了身,又将那食盒的盖子重新盖回到了食盒上,提上食盒就转了个身往外走去,刚走到门边,她手扶着门框又转回了身子,冲着我笑道:“齐妹妹好好想想吧!”
说完,便是衣袂飘飘,飘然远去。
我总认为,最危言耸听的不是他将话说的如何如何真实,而是在最后关头打住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什么都让你去猜测、揣摩。而通常情况下,人都是会朝着坏处想的。
到晚膳的时候,我都没有再合眼睡过,看着用膳食来的丫鬟打开食盒布菜,我的脑海里塞满的全是那只七窍流血而死的白猫,眼前的一桌好菜顿时失了原有的色香味,演变成为一道道的恐怖催命符。
“娘娘,请用晚膳。”小丫头有礼地同我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人就走了出去。
我站在离桌子三步外的距离,却是怎么也不敢靠近那桌子。就怕一走过去我就横尸当场了。对着这一桌菜肴,我心里更慌,云起呢?都晚膳时候了,这丫头怎么不来伺候我用膳呢?
等了许久,却始终等不来云起的身影,我脑中越发胡思乱想起来。一直到最后,我觉得我是再也没法在屋里待下去,一转身,撒腿就往屋外冲去。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就是那小谁
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到院门口,双手刚要拉开门却听得一声铁锁碰撞铁链的清脆声。我这才反应过来,疏雨小院的院门早被锁了几天了。
我无力地推了推门,刚才那送饭丫头怎么就动力那么利索?才多久功夫就把这门关得这么严实了?还有云起,云起呢?怎么就不见她出现?
撤回手,我转身靠在门扉上。望了望眼前的屋子,一想到桌上那一桌子的菜肴,我的肚子忍不住有些饿起来。可再一想到那白猫,眼里就忍不住的觉着刺痛。紧闭着眼用力晃了晃脑袋,那刺痛的感觉却更深。
我伸手按了按眼,一转身又去拍打那门,口中开始大喊大嚷:“开门!谁在外头,给我开开门!我要出去…………!”
院外一片寂静。
我不甘心地继续用力拍打门板,口中嚷嚷个不停。可是直到我口干舌燥的,依然不见有人应我一声。眼见天色有些黑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再不能坐以待毙。举目四望了一番后,我决定爬墙!
上回爬过芷畅院的墙,也并不是太难爬。更何况这府内几处房屋构造都差不离多少,这墙自然也是一般高低的。我抬步离开院门处,往着一旁的院墙而去。
跳,再跳,继续跳。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就在我努力跳起的第九回,我的双手终是攀住了墙。深吸一口气,我屏住呼吸,靠着双手的用力,终于将自己挂到了墙头上。
半趴着身子,我喘的像条狗似的。上回爬芷畅院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累人啊!为什么这回竟然会这么累呢?
歇了几口气,我又努力地往上了几分,正在努力,却见不远处有个小厮正快步的经过。瞧见人。我就像个饿了千百年的饿死鬼看见人那样地兴奋异常,挥舞着手,口中大声喊着,“哎哎哎,过来!过来!”
或是我的喊声起了作用,那小厮停下步子朝我这看来。我手挥地更用力起来,“过来!过来!”
那小厮听我这么喊,过来走近了几步,却在快靠近墙边的时候忽然转身径自往原处走去。
我一愣,他是什么意思。“喂。喂!你跑什么?过来啊!”我口中大喝,手脚乱摆。而那小厮却愈行愈远,我心头恼怒,一手往后一握一拔,直接就将原本穿在脚上的鞋扔出了墙头。
“你给我回来啊…………”我高声怒喝。但那小厮却早已走得老远,我那只可怜的鞋却静静躺在离墙头不远的地上。我泄气,伏在墙头边喘气边哀叹。原来红杏出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私自跑出疏雨小院。你是想被家法伺候吗?”
正在我喘气的当口,一道不冷不热。略带些嘲讽意味的声音自墙角下传了上来。
我一怔,耐着无力感探头朝下一望。墨黑的束发,一袭铁灰色地布衣,人正慵懒地斜靠院墙。
看不见他的脸,可是他这身形和他这身衣裳我还有些印象。
“哎,那谁!”我忍不住有些兴奋的开口。终于是见到个人了。
“什么那谁?”底下的人依然没有抬头,口里却答了我的话。
我挥舞了一下手,使劲又把身子往墙头上挪了一些。“说你呢,就是那小谁。”我拿手隔空戳了戳他的头顶。可惜他始终都没有抬过头。
过了半晌,那人终是抬起了头来。剑眉桃花眼。好看的唇边扯着一丝哂笑,“齐妃娘娘口中的那小谁可是在下我?”
咦?“你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他。
他笑而不答。双手抱胸,身子还倚在墙上。
等不来他地回答,我便选择放弃等那答案。看着他,我挥挥手。说道:“我见过你。上回你在疏雨小院外头,是你去喊得霍泰来的。”
“哦?是吗?在下不记得了。”他甚至没有想一下就接了我的话,表情里带了一些不羁。
我撇撇嘴。咕哝了一句,“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去看他时却又扯开声,好奇问他:“你是宿凌昂的人吧?”
他耸耸肩,转动了一下头又对上了我,口中回我道:“是,也不是。”
这算什么鬼答案?我不满地皱皱眉。如果他是,我却不认得他。有些奇怪。可是他不是,那回怎么宿凌昂一下令就见他那么听话去唤人了?也没多问一声?我想不明白。但随即又将这些想法全部丢弃。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暗自摇摇头。还是问正事要紧。我忙换话题,就从这个开始。“那个谁。你叫啥?”
“你不必知道。”他答的利落。
我被这答案梗的一抽。感情比我横!“那我还是叫你那小谁吧!”
“随意。”
再次抽了一下。我告诉自己别计较,平缓了一下语气,直接奔主题吧!“那个谁,你刚才说我擅自出疏雨小院是要受家法处置的。那么……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的眼里闪亮了一下,语气中略带感兴趣地回问我:“帮忙?”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对对对,帮我个忙好吧?帮我把宿凌昂唤来好吗?”
“宿凌昂?”他咀嚼了声这个名字,而后轻笑起来。我正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忽然张口,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哎?”我眨巴眨巴了眼,第一反应是我没听懂他地话。
他笑意更深,缓缓吐出另一句,“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眼一直。敢情他是个靠好处办事的人。我看着他那一脸的春山如笑,蹙眉思索了半天后,才试探性地说出我的好处,“我、我给你钱。”来这府里许久了,本说好了我能逗得宿凌昂开心,他便要打赏我银子。可是那出尔反尔的家伙竟然没有一次真正兑现过。所以说来,我也没存到几个铜板。
“钱?”那人哼哧一笑,一脸地不屑,“这东西我多的是。”
啊?多的是?那就好!我地银子是保住了。心里正乐,却又忙哭丧起了脸,他不要钱,那他要啥啊?“那你想要什么啊?说来听听……”
听得我这么说,他的身子离开了墙,退后了三步,面对面的看着我。而我也真正得以看清楚他。嗯!那小谁还是个俊俏的小哥!比不得宿凌昂有的一份阴柔美,看来甚是阳光,一袭灰衣穿在他身上也并不让人觉得脏兮兮,反而觉得洒脱不羁,甚是有味道。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唇畔的笑意又扬起,望着我摇摇头,“我看还是不要说了。你这样子,我估计啥都没有。”
我反应不及,眨眼着慢慢领会着他话中的意思。还没领会出来几许,他一顿又接上了话,“要姿色没姿色,要本钱没本钱。你说我能向你讨得什么好处?”
“……”迷乱的思绪忽然全部归位。我睁大眼瞪着他唇畔的笑,心里头怒火猛得上窜到了嗓子眼。这、这人……不但批评我长地丑,还说我身材不好?“我、我、我该翘地地方还是翘的!”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不爽地撅起了屁股!看到没,看到没?我该翘地地方还是翘的!
像是看穿了我的动作,他忽然狂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却越发刺激着我的双眼,不知不觉的,两眼又开始刺疼起来。我恼火地按了按眼角,当没觉得那么疼时再睁开眼,却没想到看到的依然是他的笑,刚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我狠狠拍打了一下墙面,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你、你给我滚!”
他忽然敛了敛笑,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耸了耸肩,“那在下可滚了。齐妃娘娘继续爬墙吧!”说罢,他真背过身挪动了脚步。
看着他真走,我却又发急起来。“喂喂喂,那小谁,你、你等下!”
我唤他,没想到他也真的停下了脚步。只是没有转过身来,我知道他是在等我说话,轻咳了两声,我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那个……能不能帮我把鞋子丢进来?”
那道身影猛地一僵,随后背对着我又爆发出狂笑来。听着他的笑声,我自觉丢脸的猛咬着下唇。心里却不住地暗咒这个无良的男人,迟早笑到得癫痫。
“齐妃娘娘,接好你的鞋。”
正诅咒的起劲,一个物体伴随着他的话音朝我砸了来。我仔细一看,我的鞋!
“啊!”
还未来得及抬手去接,那鞋却已直直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我一个吃痛,手便忍不住去捂头,这一捂却遗忘了我现在的状态,人跟着一个倾斜,“砰”一声,又狠狠地摔回了疏雨小院内。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有什么不对
大展着四肢,我轰轰烈烈地投奔到了大地的怀抱中。从后脑勺到脊背再到屁股最后到脚跟,无一处不觉得疼痛异常。紧闭着双眼,心里一连串的诅咒。手指动了动,蜷缩再伸展了一下,摸到一样物体。
锦缎面的,有些突起的地方,密密排列着的全是绣线。再摸摸,圆滑的边缘,狭长的弧度。没有撇头去看过一眼,仅凭着触觉,我最后也确定出了那样东西就是我的绣花鞋。扒拉了几下,我慢慢将那只绣花鞋收入手掌心里。
“屋内好好的床不睡,齐妃娘娘竟是选择睡在院子内,还真叫在下佩服!”
戏谑的声音自高处传来。
我忍着疼慢慢睁开了眼,头顶上的墙头上,正斜坐着一道灰色的身影。一脚盘缩在身侧,一脚撑着墙头,而两只手却忒帅气地一手搁在膝上,一手置在腿上。此刻,他脸上带的是刺人眼的微笑。
看着他,我气极。竟然敢拿鞋丢我!我只不过是让他为我捡鞋而已,他有必要下此毒手吗?这人到底是谁?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齐妃娘娘好似有些动气了?是谁惹你了?”他还继续用他那副嘲笑的口气开口同我说话。
紧了紧手里的东西,我大脑不及反应,直直就丢出了手里的东西。我手里的绣花鞋以一道直线脱离我的手心朝空中飞去,但片刻不到又直直落下。闷声砸在了我的身上。
憋哼了一声,我疼得翻了个身。天底下可还要我这样倒霉地人?
“噗哈哈哈哈……”毫无节制的大笑再次从他口中溢出。我却只是捂着被砸疼的身子什么话都说不出。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以眼神表达着我不满的情绪。x君x子x堂x首x发x
只不过或许是我俩的距离离得太远,我的眼神是怎么也没法好好传达给他,以至于他在接下来的一柱香内一直都狂笑个不停。
我就觉着纳闷了。我有这么好笑吗?能惹得他这样大笑法?要换了常人估计早笑得下巴脱臼了,不然也该背过起去了。
“你笑够了没有?”等全身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我勉强撑起身子,坐在泥地上抬头望着高处地他,没好气的咬牙问他。
他盯着我地表情半晌才耸耸肩,“笑够了。”
“笑够了就给我滚…………”戳出一根手指。我随意一比,口中大喝。
“哎?人呢?”等我喝完才看墙头时。原本斜坐在墙头上的人早不知了去处。这消失的速度……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怎么那么鬼魅呢?该不会是大白天的遇见鬼了吧?
还呆坐在地上回不了神,院门边却悉悉索索地响起了抽动铁链的声音。我好奇地转头望向那两道门,门却也在这时候被人由外推开,一双脚跨入了院内。我望着那双脚,而后慢慢移眼上去看那身衫。再看向那面容。
多日不见,这乍然一面,心里忽然有些委屈地情绪。
“坐在地上是为何?”他开口了。不冷不热的声音,竟然也叫我觉得委屈至极。
见我半日不回答他的问题,宿凌昂也打消了等我答案地意思。瞥眼四处看了看,又问我:“你找我?”
我随着他的眼神各处扫了一眼,才轻应出一